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家酒吧,就算她的秘密,她和迟朋自己的秘密,她为他保留的秘密。已经好久没有来了吧。
门外的敲门声非常的大力,再不开估计他们要撞门了。
打开门,她笑骂,“你们这些死猴子,少来惹我。”她泪眼婆娑,脸颊潮红,面色浮肿,可是那笑却依然美得夺人心魄。
打开门了,就要笑给别人看,没有资格再让别人担心,不是吗?
她拿了吉他,对脸蛋圆圆的调酒师道,“小宝,帮我调杯伤心太平洋,我现在是伤心的时候。”
在台上唱歌的人看见她上来了,便中途就停了下去,将位子让给她。他们都知道她弹一手好吉他,一个金嗓子,男人的女人的抒情的摇滚的,她都能唱出自己的味道。
缓缓的闭上眼睛,忍住又翻涌上来的泪意,心头便浮上那首《伤心太平洋》。
离开真的残酷吗
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
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
无日无夜无条件
前面真的危险吗
或者背叛才是体贴的
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
风言风语风吹沙
往前一步是黄昏
退后一步是人生
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
一个岛锁住一个人
我等的船还不来
我等的人还不明白
寂寞默默沈没沈入海
未来不再我还在
如果潮去心也去
如果潮来你还不来
浮浮沈沈往事浮上来
回忆回来你已不在
一波还未平息
一波又来侵袭
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一波还来不及
一波早就过去
一生一世如梦初醒
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她的声音因为哭过变得异常的低沉沙哑,却带出淡淡的性感磁性,她就这样忘情的弹奏,不管歌词不管曲谱,哪里有感觉便弹到哪里,
流光飞舞是她每次必弹的,不是刻意,仿佛成了习惯下意识的张手就来,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唱到后来,她声音呜咽便只是弹琴,不停的弹,她从来不戴指套,这样一直一直,指头传来阵阵的刺痛,血珠被琴弦飞溅而出,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周围的人,不管是来喝酒的客人,还是工作人员,是安静的,还是嚣张的,是正经的,还是乱混的,都在她紧闭的双目,凌乱的长发,苍白的脸颊,中深深的震撼。
胸前的衣服破了,她顺手套上的白色围裙上全是斑斑红点,她周身弥漫这一种唯美的伤感的绝望的孤独的冷漠的若即若离的若隐若现的看得见却又抓不住的气息。
来的人忘记点酒,喝酒的人忘记端杯。他们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子,她怎么又那样的爆发力,那样的琴声仿佛琴弦是她的生命,她不是弹琴而是用生民弹奏。
就在大家被深深震撼无法自拔的时候,“铮铮――”刺耳的声音响起,乐声嘎然而止,众人呆在那里,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觉得自己突然绷紧的心弦,酝酿的倾诉被别人硬生生的折断,竟然心里酸痛不已,不自觉的流泪。
柳悦如同虚脱一样,脸色苍白的如同虚幻,“帮我送酒过来,越多越好,”说完她便走回房间去。
她也不开灯,就这样在黑影里,也不用酒杯,一瓶平的喝,别人知道她的习惯,都不敢劝她,也无法劝,她那绝望的表情,只有酒精才能让她麻木。
她就是这样提前着体味着麻木的感觉。
酒喝多了,便渐渐的麻木,模糊,眼前人来人往,又都是虚无,爱来爱去也不过是伤心绝望的更深一分。
她仿佛回到那天晚上,她穿了他帮她订做的美丽的礼服,他穿着白色的燕尾服,他抱着她,紧紧的绝望的,用尽他的生命来爱她,朋,原来那是最后一次呀,怪不得你会那样的倾尽全力,仿佛在用生命爱我。
黑暗里她仿佛陷入沉思,一个黑影走到她旁边,坐下来,轻轻抚上她的脸,“朋,你么?你来看我了吗?是不是只有喝醉了,才会看到你,你才会留下来?”柳悦闭着眼睛,感受着手心的温度。
谁说喝醉了?我明明很清醒的,他的手还是这样的温暖。她拉住他的手让他贴近自己,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贴上他的唇,他的唇还是那样的柔软甜美,辗转的摩擦,却得不到他的回应。
她试探着用舌尖挑开他的唇钻进他的口中纠缠他的舌,他僵持了片刻便来回应她,他的舌滚烫而灵活,他的吻炽烈而灼热,他辗转在吸吮她的柔美芳泽,她热情的回应,仿佛等待了整个生命那么久。
她扬起头,献上自己幽香细腻的颈项,他缠绵在她的耳间脖颈,带给她熟悉又陌生的情欲潮涌。
他脱下她被撕碎的衣衫,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她溢出满足期盼怀念的呻吟,她将自己交给他,就算是做梦,也心甘情愿。
他伏在她的身上,因为她的一声“朋!”而心痛难忍,他紧紧拥着她,狠狠咬上她的脖颈,他给她她想要的全部,她感受着他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紧紧攀附他的肩,随着轻颤皓齿咬上他胸前肌肤。
她流着泪对他诉说她的累她的痛,她对他的思念,她对他的背叛……
他静静的听什么都没有说……
给她盖上被子,他轻轻的吻吻她的额头,轻声叹息,转身离去……
去或者留哪里由得她
第四十章
翌日醒来,头痛得紧,合伙人之一卓宜兰心痛的看着她,“你说你还要折磨自己折磨别人――多久。”
她拿了毛巾来给她擦脸,又端了水给她喝,“把解酒药吃了吧,头就不那么痛了。”宿醉的感觉不好,她也知道。
卓宜兰当事在酒吧认识了柳悦,她们因为不同的男人一样的伤心,一见投缘,便一醉方休,最后合计一同开一家酒吧。
柳悦只入股,不管经营,但是她固定的那天都会来自己喝得大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从来不带朋友来,就一个人,脸色苍白的来苍白的离开。
偶然的机会她知道了柳悦就是让她伤心的原因,她想恨她,看着她为了另一个男人伤心欲绝,她真的想打醒她,可是她又心痛她,心甘情愿的照顾她。
她们是一样伤心的女人啊,不管为了谁都是一样的伤心!
昨夜他来了吧,走进他的房间,他爱着她,她却逃避着他,他出了最多的钱入股,让她们按照柳悦的想法装修摆设酒吧,可是他却从来不曾来过。
看着她那样的为了别的男人肆无忌惮的伤心,他奔溃了吗?就如同自己看着他肆无忌惮的为了柳悦全身心的沦陷,她是痛彻心扉却还是痛呀。
柳悦早上淋浴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身上全市淤痕,吓了一跳,自己的房间不会有人随便进来的,难道?
那不是只是个梦么?梦见迟朋和她缠绵,她热情似火尽情诉说自己的思念个孤单。她对着镜子怔怔出神,特别是锁骨处两排牙齿印清晰可见,竟是即成疤痕。
是谁?柳悦内心怆然,轻手抚上,仿佛还能感觉昨夜那钻心的痛,他咬得可真用力。
虽然昨年那样的悲伤欲绝,可是睡醒了,还是要面对生活,还有责任。她挑了见带领的真丝衬衫,然后在衬衫里围可条丝巾,堪堪盖住脖颈上的淤痕。
准时来到公司,张澜怔怔看着她,“柳经理,你没事啦?”
她莞尔,“我有什么事?张澜,你现在来得都挺早呀。”“因为现在你那边事情太多忙不过来,所以我把能做的早点做完,这样可以帮你分担一下。”她说得很小心翼翼。
“谢谢你,张澜,你要加油。”柳悦拍拍她的肩膀,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张澜可以接自己的班。
“你知道吗?昨天总裁好像下了解除封杀沈放的消息,官方消息说是对沈放有所误会,现在误会澄清了,就解除了,而且还加大了对沈放的扶持呢。”张澜八卦消息非常灵通。
“这就是呆在总裁办公室的好处吗?”柳悦笑她。
“你傻看什么?”柳悦白了她一眼们。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不一样了,”张澜脸一红,她可真漂亮呀,以前虽然觉得不难看,但是没有这样的夺人眼目,而且她也不那么冷冰冰的了,也会笑了,笑得像――张澜看看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在那些翠绿的盆栽上,“像阳光,明媚灿烂,温暖,原来柳经理是个温暖的人呀,冷漠的人怎么会有那么温暖的笑容?”她想得出神。
“张澜,张澜?”柳悦喊了她半天,她竟然呆呆的没有听见,“这个月扣你一拌工资,”柳悦下狠招。
“啊!头,可不能呀。”张澜立马哭丧着脸,没有工资可让她怎么活呀。
“不这样你能回过神来?你想什么呢?”她没有抬头随口问道。
“我在想是什么让柳经理变了。”说一出口她就立马闭上嘴,知道自己说错了。
“你怕成那样子做什么?”柳悦瞅着她,“我又不是老虎,时间自然会改变很多事情。”她忙着低头处理昨天落下的公务。
将一些文件都编码贴上标签,让以后的人方便查阅,交接的话也方便。她又着手准备辞职信的事情,QQ上闪也闪,是表姐。
“柳悦,你寄给我的东西可让我长脸啦,不过沈放怎么被封杀?还好现在又解释清楚了,要不真是浪费一大好帅哥呢。你帮我打听打听为什么封杀为什么不封杀了?肯定不是报纸上的那样。嘿嘿!”
这表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柳悦宿醉的头还有点痛,“这个我也不知道呢,估计是机密吧,”
“什么机密,肯定是炒作,对了,他被封杀的那段时间你怎么和他混得形影不离了?柳悦我可告诉你,不许和他搞在一起,”表姐竟然说这个。
“为什么呀?他人不是很好?你也说他不错。”“做朋友做情人都不错,就是不许喜欢,听见没有?”表姐告诫她。
“你最近小心点,别总跑出去,这样让记者逮着有你烦的。”表姐不厌其烦告诫她。
“我就说我是他表妹好了。”柳悦打了个笑脸过去。
“我下了,老板来了,88”表姐动作很迅速,马上消失了。
她脑子里的思绪纷繁复杂,她理不清,或者不想去理,越乱会让自己越烦,越烦就会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就会分散注意力。
快上班的时候许韶枫和罗梵音才一前一后有说有笑进来,他们看见柳悦,微微一怔,许韶枫停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柳悦看见他的时候心倏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