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小东一边搂着他身边的那个小姐,一边给那个唱歌的小姐叫好,时不时还把手伸到小姐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里摸上一把,小姐每次都是一边笑一边把他的手拽出来,然后他就再放进去,那个小姐就笑着再拽出来,一边拽还一边笑,“占哥,你干嘛啊,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占小东淫笑着用另外一只手捏着那个女人的脸,色迷谜地问:“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看来两个人早有一腿,连对白都炼这得么炉火纯青了。
总之什么叫郎情妾意,活色生香,我在号称世界头号资本主义强国的腐朽糜烂的美国八年都没搞明白,今天算是全明白了。然后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悲凉,原来在一次次的伤风败俗之后,我陈北还是这么纯洁的一个小处男。我以后再也不敢自不量力地在江东父老面前自称流氓了。
可怜我双手只能老老实实放在腿上,哪有胆子享受这飞来艳福啊?可我身边坐着的那个小姐可就不老实了。
一会附耳说两句话,一会拍拍肩膀什么的。后来干脆趴在我耳边笑着对我吹气说:“你别那么拘谨嘛。占哥说你是美国来的老板,怎么那么害羞啊,放轻松一点。”
一边说着,那只玉手就顺着大腿摸上来,直奔我的要害部位。我陈北长这么大,也自称操江湖不少年头了,今天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嫩鸡儿一个。我操,我心里直敲鼓,心想不会在这里就把我给办了吧?
那个唱歌的女人自己唱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跑回来坐到另外一个稍微胖些的,也是占小东朋友的男人身边。那个男人搂着那个女人,乱摸了一会儿就扭头对占小东说:“小东,我操,你这个小北弟是不是美国回来的啊?怎么跟个童子鸡似的,你看他吓成啥样了?”
占小东推开他怀里的女人,坐直了身子,笑着说:“那当然了。小北从小我就把他当我亲弟弟一样看待,不是吹的,你们几个……”
占小东说着指着在座的人,大声说:“你们几个,见过B大的吗?”
那个男人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我操,B大算个屁。没钱在老子眼里都是个××毛!”
我一听这话心里很不高兴,但是看在占小东的面子上,我没有发作。
占小东也听见那个男人的话了,就急忙打圆场:“小北,老张喝多了。你不知道,今天哥几个一中午干了三瓶XO。”
肖苒这个时候突然插话了:“农民喝XO,怪不得说不出一句人话!”
气氛有点儿尴尬。
沉默了一会儿,那个瘦的打破了沉默,问我:“小北兄弟啊,你们美国的小姐多少钱啊?”
我操,问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又没有找过。
“多贵啊?”那个男人穷追不舍,也许在他的意识里男人只要没有毛病就一定都找过鸡吧?他开始摆出一副愤慨的表情,“妈的,沈阳现在这地方也开始涨价了,连他妈的鸡都敢要高价!”
然后又摆出一副特别关心我的样子,神秘兮兮地说:“你口音不像咱沈阳的,张哥给你个底儿,省得以后出去玩人家蒙你。这里四星以上的价位——一次800,午夜12点到早七点1500,一夜的价钱2000。怎么样,比起美国还是便宜不少吧?”
我笑了笑,不想再理他。
“到底多少钱啊?”老张不依不饶的,“别告诉我你没找过。妈的,我还没见过哪个正常的爷们不好这口儿呢?”
我的脸涨得通红,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悲哀。被说什么都可以,但是被说那个不行,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的。
“五百。”我没办法,胡乱编了个价钱。心想,妈的,今天老子不能给你们这帮傻逼证明一下我的床上功夫,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嘴上功夫。
“还行啊,不算太贵。”没想到,老张一点儿没吃惊,嘟嘟囔囔的,并且开始牛逼起来,“操,还以为外国的×真是个金×呢,赶明儿咱也找个爽爽。”说完哈哈大笑,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撒娇地捶了他一下。
“一下五百。”我看不惯他这副暴发户的嘴脸,忍不住补了一句。妈的,真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萨达姆那个阿拉伯猛男啊,全世界的女人好像都盼着他上一样。
“我操。”占小东拍了拍自己的大胖脑袋,开始骂娘,“难怪人民币要升值,要不这小姐和嫖客都得憋死了。”
大家一阵哄笑,我也跟着讪讪地笑。只有肖苒绷着脸一句话不说。
笑了半天,我身边的那个叫小云的女人——我操,一听就是个鸡的名字,电视剧里的鸡好像都叫小云——捶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小北哥,那你一般一次花几个五百啊?”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说小云问得好。我则满脸通红,不知道怎么答才好。
正左右为难呢,肖苒突然腾地从沙发上站起,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的钞票甩到小云的脸上,怒气冲冲地指着她说:“你给我滚出去。他今晚是我的客人!”
女友和小姐大打出手
我眼前顿时浮现出灭绝师太暴打张无忌的镜头——灭绝师太朗声道:“你既要硬充英雄好汉,那是
自己找死。”右手一起,风声凛冽,直袭张无忌胸口。张无忌抬头看她时,灭绝师太的掌力忽然无影无踪地消失了。猛地里胸口犹似受了铁锤的一击,喷出一口鲜血,便似一堆软泥。
我隐隐地感到肖苒同志今天晚上要学灭绝师太对我下此狠心和毒手!
小云仿佛没有听见肖苒的话,坐在我旁边连屁股都没有挪动一下,而且示威似的更紧地抱住我的胳膊,身子也紧紧地贴过来。不过脸上已经看出来不高兴了。
我试图从她的怀里把胳膊挣脱出来,无奈小云搂得太紧了,弄得我涨红了脸,无计可施。
“我让你起来你听见没有?”肖苒见小云理都不理她,而且一副和她示威的表情,彻底被激怒了,操起茶几上的一瓶刚打开还没喝几口的饮料,照着小云的脸就泼了过去。
小云一歪头躲了过去,我却由于惊惶失措,躲闪不及,被肖苒泼了个正着。
小云“腾”地站起来,一个巴掌就甩到肖苒的脸上了,“操,抢你妈个B啊!你他妈的哪儿做的,懂不懂沈阳的规矩?妈的,都是做的,有你娘的这么抢客人的吗?!”
肖苒被这突然的一巴掌搧得有点儿蒙了,捂着脸,“你,你!”
看见肖苒被当成鸡给打了,我立刻站起来,伸手就去拉肖苒,“苒苒,让哥看看,打哪儿了,疼不疼?”
肖苒还是捂着脸,直愣愣的盯着小云不吭声。
我有点儿急了,一边抓着肖苒捂在脸上的手往下拉,一边怒气冲冲地扭过头去骂小云:“我操,你他妈的是不是有毛病?她是我女朋友,你把她打坏了你负得了责任吗?”
小云一听肖苒是我女朋友,有点儿傻了,但是还是一脸不服气,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操,出来玩的还他妈的自带盒饭!浪费本小姐的时间。”
肖苒这个时候有点儿回过神儿来,一把摔开我的手,指着小云的鼻子,“贱货,你说谁是盒饭?”
“当然是说你了,”小云一扬脖子,冷笑道:“说你是盒饭都是抬举你。我看就是残羹剩饭,要不怎么连个爷们都看不住,会当着你的面儿和我们找乐儿?”
如果此刻我不是作为男主角,我一定会为这位小云姑娘的伶牙俐齿拍手叫好。但是,此刻我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了。
肖苒被小云这番话抢白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我心说不好,正要上前说几句好话解劝,肖苒大叫一声:“臭婊子!”扑到小云身上就是一阵耳光兼乱抓,那个小云当然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奋起反击。
我夹在中间,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愤怒的女人拉开。但是——
女人打架嘛,一定都是张牙舞爪,连咬带抓的。肖苒抓着小云的头发,使劲扯,小云则死命地反抗,抓肖苒的衣服,嘴里骂道:“臭婊子,不打明白你就不知道沈阳的小姐不是好惹的。”当时肖苒的衬衣已经快被拉到腰了,上半身就只有一件白色胸罩,小云也好不到哪儿去,裙子被拉得掉到屁股上,露出里面窄窄的丁字裤。
我哥和占小东本来想上来帮我把两个女人拉开,但是看到肖苒这样衣衫不整的,就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退到了一边。只是我哥嘴里不停地喊:“妈的,你们两个都他妈的给我住手,小心待会儿我抓你们两个回去翻三个月的沙子!”
两个女人理都不理,全力应战。我则挡在中间被两个女人同时夹击,两个人手脚并用,指甲还都留得老长,我已经不知不觉地挨了好几个巴掌,肚子上挨了几脚,脖子上也被抓出了好几道血痕。我操,二打一啊,这样下去我还不被打死?我嘴里喊着:我操,你们俩都给我住手,不带这样的,哎呀,他妈的你们俩别抓我啊。
结果两个女人同时喊:“打的就是你这个王八蛋!”我操,老子和你们拼了。我心里这么想得,力气也就上来了,抓着小云的头发就把她往沙发上扔,小云一声尖叫,身子飞起来,正砸到沙发上,落地的时候脚却碰到茶几上,把上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全卷到地上。
我转身拦腰抱住肖苒,一把就把她抗到我肩膀上。肖苒拼命挣扎,两脚乱蹬,两只粉拳也跟雨点儿似地一股脑全砸到我背上了。我傻气冒出来,心里想,操,你不住手我就不放你下来,看你能折腾到哪儿去。
这个时候领班听到声音跑进来,见满屋子狼藉,恨恨地骂道:“我操,妈的灌了几杯马尿就跑这儿砸老娘的场子了。是不是不想在沈阳混了?”
占小东见状,急忙走上去,陪着笑脸,“张姐,你看,不好意思。我小弟这里有点儿误会。”说完,就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摞钱,塞到那个领班手里。
我知道他不想把事儿闹大。他老婆要是知道他在这种场所,估计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潇洒地站在一旁看我的热闹吧?
张姐接过钱,眼睛扫了扫厚度,然后脸色稍微有了些缓和。
我把肖苒放下,肖苒站好,把身上的衣服拉上,又整了整头发。小云下手也是够狠的,肖苒漂亮的长发被抓下来好几绺儿不说,连衬衣都给拽掉了好几颗扣子。肖苒只好用手抓着前襟,算是把内衣挡住了。
我见状,赶紧把身上的衬衣脱下来,帮肖苒披上,然后柔声问:“苒苒,你没事儿吧。让哥看看你的伤?”
“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碰我,我嫌你脏!”肖苒摔开我的手,恶狠狠地说。
我一声长叹,觉得理亏,退到了一旁。
小云这会儿也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走到张姐旁边。张姐见了,大呼小叫得,“你看看,给打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我们这里的小姐可是靠这张脸吃饭的,你看看这给打的,嘴都肿了。”
我哥见状走了过去,冷冷地问:“要不要跟我回所里立案啊?”
“哎呀,”张姐夸张地大叫,“我还没看见,陈所长在这儿啊。我说怎么打人这么有底气呢,原来是有警察给撑腰啊。”
“妈的,你少废话。”我哥沉着脸冷冷地说:“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陈所长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张姐一拉小云,责怪道:“你也是的,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人家带着老婆你还抢什么啊?”
“谁知道她是他老婆?”小云嘟嘟囔囔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