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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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梦-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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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担心我会因此被人毒打一顿。在我带人到学生会办公室报仇后,她就更加提心吊胆了,于是,再买饭时她就跟在我后面,时刻提醒我要心平气和。暴乱的这天晚上,叶爽给我打电话应该也是联想到我之前的情形,怕我在警察面前发火,这纯粹就是一个善良的女生对朋友的一点担心,根本就与喜不喜欢挨不着边儿。

  自从和两个女生一起吃饭后,我早退的频率也直线下降至零了,和她们一起吃饭我便得遵循她们的时间,叶爽是个好学生,又是班长,自然不会早退,曲婷是新生也不敢早退。不再早退了,这令我更加的讨厌上课了,课上的多半时间都被用在了睡觉上,白天基本当成夜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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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暴乱这样的大事件学校当然要给以极大的重视,第二天早上刚上课,全校各班就召开了紧急班会,学校一改往日的严厉和专制,采用了比较人性化的策略,鼓励大家积极发言,向学校多提宝贵意见,帮助学校寻找这次暴乱的原因,并讨论如何从根本上杜绝这类事件。

  平常开班会时让大家谈论问题,没有几个人认真地对待过,可这次大家好像突然转了性子,不仅积极讨论了,而且还踊跃的发言了。班会整整开了一个上午,经过激烈的讨论,大家一致认为暴乱的原因应归咎于学校,因为学校时常给老生宿舍楼停水,说是水不够用,让老生们发扬发扬风格,把水让给学弟学妹们用,这种只用雷锋同志才肯干的事却要这些老生们来干,简直是在开玩笑,太高抬老生了,让他们发扬风格比向他们要一百块钱都要难,再者说了,大热天的没水谁受得了啊,老生们才不管什么尊老爱幼,有没有风度呢,这之前就因为停水的事跟宿管老师吵过几次,同样是学生,不管新生或老生应当一视同仁才对嘛。 

  其实,老生们对学校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刚入学那会儿,宿舍的各项设施都不齐全,没有装电风扇,晚上常常热得睡不着觉,纱窗也是在我们军训回来后才安上的,没安纱窗前,我们还得忍受着蚊子的骚扰,宿舍不仅停水,还经常停电。对此学校也从未做过任何表示,最起码停水或停电前应该向我们知会一声才对呀。

  毫无准备的停水或停电实在让我们受不了,有时正洗澡呢就停了水,或是还没爬上床就停了电。停了电倒还好说,黑灯瞎火的也能爬到床上睡觉,但要是正洗澡时停了水,那就太让人窝火了。

  杨龙有次就是正洗澡时停了水,他当时涂了满身的香皂沫,结果停水了不能冲了,他就被迫待在卫生间里等着来水。我想上厕所,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杨龙出来,我就过去敲了敲门问:“这么长时间了,你在里面干嘛呢?”

  杨龙很不耐烦地说:“洗澡呢。”

  可我听着里面一直没声音,就开玩笑说:“怎么没声音呢,你干洗哪?”

  杨龙说:“干洗个屁,他妈的没水了,我再等水呢。”

  杨龙最后也没等来水,是我帮他从开水房提了两壶热水,晾凉后,他才冲了冲身上的泡沫。

  不止如此,那些被称之为“生活老师”的宿舍管理员(宿管老师)对学生的问题也是从不重视。那次我们宿舍卫生间里的管道坏了,楼上的人撒了尿拉了屎都能漏下来,上厕所得打着伞。我们将情况如实反映给宿管老师,他说马上找人给维修,可这话说了一个星期也没见有人过来给修。当然,这也怪我们当时太不懂事了,不知道贿赂这王八蛋的宿管老师,后来才知道只要给他点儿好处,他一准儿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事情给你办好,有几个宿舍跟我们宿舍的情况一样,就因为给了宿管老师点儿好处,当天就把管道修好了。

  那次到最后,还是靠程健那奇臭无比的屎才把维修人员给熏了过来。程健拉的屎是出了名的臭,他每次拉屎我们都要强迫他点上一根烟,但点了烟依然盖不住屎的臭味,可想而知,他的屎能臭到什么程度。在宿管老师迟迟没有请来维修人员而我们又不能自己搞定的情况下,我们便唆使程健到宿管老师的宿舍里去拉屎,好好熏陶熏陶他。据程健说,当时宿管老师正在吃东西,当他拉出屎时,就听见宿管老师小跑着出去了,等他拉完后,宿管老师又在楼道里转悠了好久才回宿舍,中间他回过一次,但刚进去就马上退了出来,可见程健的屎威力确实很大。第二天,在程健正在酝酿第二泡屎的时候,维修人员便来了,帮我们修好了管道。

  所以说,这次的暴乱应该是一种储蓄已久的必然,确实该给学校点儿颜色瞧瞧了,否则他们还真以为我们是一帮被骗过来的傻子呢。

  各班开完了班会,领导根据学生们的反映,写了一篇“致XX学院学生的一封信”,下午上课时,登在了各教学楼的宣传壁报上,大致内容就是学校进行了自我检讨,向全体学生道歉,希望学生们能体谅学校,并保证不会再有类似事件,还软硬兼施,严厉的处分了昨晚被抓的几个学生,将他们开出了学籍。

  学校认为凭借一封信和开除几个人就能稳定老生们的不满情绪,只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天晚上大家似乎都没有了睡意,谁的心里都隐隐约约的觉得还会有第二次革命,王越然更是坚信这一点,他下午的时候就从垃圾桶里提上来一大包垃圾,准备着好好过把瘾。

  领导们为了防止再次暴乱,在宿舍楼下一直徘徊到一点多才会去睡觉,他们前脚刚走,二次革命就爆发了。

  王越然同志兴奋得满脸通红,拿起他的垃圾武器叫嚷着向楼下投去,我们都希望能作为他的战友,和他并肩作战,可王同志不给我们发枪,坚决的反对我们参加战斗,他无限豪迈的说,革命是需要流血,需要牺牲的,作为一个有着坚定的信念的革命者,该他壮烈的时候了,他愿牺牲自己换来我们大家的幸福,所以我们应该成全他,老老实实的做普通群众,从精神上支持革命,只要我们有革命热情就算是尽到革命的职责了,为此,韩昌大骂他不讲义气,作为同志不能有难同当。韩昌气愤地环顾四周,却没有找什么可往楼下丢的东西,他抱起程健的被子就要往窗口走,程健急得大叫“韩哥,手下留情”,跟韩昌说了一大堆好话才保住了被子。

  就在韩昌也准备到楼下捡些垃圾上来的时候,警车开到了楼下,像前一天一样抓了几个人便镇压住了暴乱。第二次暴乱持续了还不到二十分钟,王越然的垃圾还有好多没有扔下去,他气的大骂那些警察,说这些王八蛋没本事抓贼,就他妈的知道残害祖国的花朵,天理何在啊!这时韩昌得意了,他取笑王越然说,谁让你不知足,拿上来这么大一袋垃圾,又不让我们帮忙,这下好了,明天再提下去吧。我他妈的绝不提下去,王越然虽壮志未酬,却视死如归道,我就不信,###警察能一直待在楼下,他们一走我就扔下去。王越然还真的就一直等了下去,在天快亮的时候才把垃圾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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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后的几个晚上,宿舍楼下总是停着警车,暴乱也就销了声匿了迹,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这种死气沉沉的平静令我感到空虚,茫然不知所措。

  赵峰在这个时候终于迎来了他爱情的春天——陈芸与男友分手了,他苦苦等待的机会来了。赵峰的爱情原本跟我毫不相干,可自从他一心一意追求他的爱情,不再回宿舍后,宿舍里便只剩我和王越然两个人了,我们两个从来就没有过共同的语言,这时我便感到了孤独。我时常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就一个人无聊的在校园里像个幽灵一样没有方向不明目的飘来飘去。“飘”,是这个时候特流行的一个词,具体什么意思我至今都不太明白,大概是堕落的意思,可又好像不是,总之,学校里很多人都喜欢用这个词,熟人之间见了面,一方会问,到哪儿飘去了?另一方则说,去哪儿哪儿飘了会儿,然后反问你到哪儿飘了。

  好像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飘向何处,杨龙自从走出失恋的阴影后就将课余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早就不再打游戏了,游戏机已经送给了以前的搭档武大师,他一心一意的飘在了求知的海洋里;韩昌和程健是有家室的人,他们幸福并满足的飘在他们各自的爱情国度里;王越然则秉性不改,依然不知疲倦的飘在他的黄色世界里;赵峰呢,他则满怀希望的飘在了求爱的途中。

  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像是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一样,课上基本不怎么说话,课下也只是礼貌性的跟人打招呼,前所未有的孤独将我包裹得严严实实。

  特别是当我知道了自己文考成绩的那一刻,我孤独到了近乎绝望的地步,连一个谈心的朋友都找不到,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的记性也变得很差,睡不着就想着干点儿什么,想来想去,决定上个厕所,起身下床,下来后却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便又爬上去,刚爬上想起自己是要上厕所,就又跳下来,当上完厕所后发现自己竟忘记带手纸了,就让王越然给送来手纸。走出厕所后,又不知该干什么了,看这王越然和他的那些同志们全神贯注的顶着电脑里的画面,觉得他们特没劲,突然就看不惯他们的那种紧张神情了,于是,我又一次孤独的走出宿舍,走到校园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看到一对情侣正在吵架,我就怔怔的注视着他们,或许是他们吵架的过程吸引了我,抑或是我想看个结果,最后,情侣和好如初,我便无趣儿的继续我的事情——飘。

  在我空空如也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退学,我很奇怪自己对此竟不感到惊讶,好像退学的念头由来已久,只是又一次重新提起而已。文考再次全部挂科使我对大学彻底没有了哪怕是那么一丁点儿的兴趣,之前我就曾料到自己的成绩不会好到哪儿去,可能会像上次一样全挂,可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去面对事实。不愿面对并不表示可以逃避,事实终归是事实,文考报考又一次临近了,我这才鼓足了勇气,残忍证实一切,当真正面对事实时,心里有了种说不出的苦涩。

  当天晚上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到教室上自习,我翻墙出去买了瓶“二锅头”,回到宿舍,像喝水一样将整瓶“二锅头”一口气灌进了肚子了,我要让自己醉得不省人事,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可酒精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让我美美的睡着,它在我的肚子里发生着化学反应,像团火在燃烧,难受得要命,这团火慢慢的又向头部蔓延,脑子开始发晕,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一会儿左右转,一会儿上下转,时不时的还要斜着转上几圈,脑子时轻时重,恶心也随之而来,身体的每个部位都难受起来,整个人像是要魂飞魄散一般。仅存的一点儿意识告诉我,这次醉的不同于以往,我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可手脚都不听使唤,我努力的拿起手机,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屏幕上的字,我凭着感觉打通了一个电话,“赵峰快回宿舍,我快不行了。”记忆中我是这么说的,之后,我便如愿以偿的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十点钟了,我躺在了病床上,打着点滴,王越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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