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思婆婆?!”白熊的身子终于肯转过来面对我与老人了,看不清他的表情便只能从他紧握的手察觉他内心的紧张与异样,不用他们说我亦知道那个地方代表一个怎样的意义。
“那是部落世代守护的秘境,非部落的王与婆婆这样诚心守护全族民的人不能进入,当初弗思婆婆您为了我的伤特别恳求王带我进去时,王看在您的面子上才网开一面,却也要求我一定要有了王子身份方可进入,如今……连她自己都说她不是女神,怎么能就这么让她进去?就算她真是女神也是零国皇帝封的凌教神女而未必是辛逖萨斯女神,再者万一她其实是……”
“班库王子,”知道白熊后面的话会是‘奸细’之类的词,老人截断了他的不驯,严厉了语气,“适才你还一直让女神勿质疑老身的判断,怎么就因为老身要你带她去秘地反而怀疑起老身的话了?”
“对哦对哦,你刚刚的怀疑是对弗思婆婆的不敬哦。”听到这里我也附和起来,白熊的反应有点过于激烈,更强地挑起我的好奇心了,难道那里面真有什么秘密?而且还是他都不想让我知道的么?
“不是……我……”
“不是那又是怎么?”眼下,我就吃定白熊你没有名正言顺理由让我不去的吞吞吐吐。
“婆婆……秘境是不能随意让人进入的,虽说适才已让族众承认她是神女,可若要是她无法为族人祈雨,那带她进秘境一事所引发的争议怕是会很难平息。”不欲与我争论,白熊直接将问题后果摆在了老人面前。
“既是老身拜托班库王子帮忙,一切责任必是由老身独自来承担,关于这点班库王子大可放心。”
“弗思婆婆,您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好了,班库王子的意思,老身明白,只是有些事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是不是有意义?”说着,老人挥了挥手,“班库王子请不要再推脱老身的这个请愿了,这事老身会尽力先瞒着的,你们就趁现在时间赶好,快去快回吧。”
见老人意定坚决,白熊死死攥紧了拳,侧目对我低沉一句,“跟我来。”便转身出帐。
我则隐隐又有种不妥的感觉了,我的好奇心使得老人决定让白熊带我去,但老人却为此事担上巨大的风险,万一此事败露,而我肯定不会忍心老人独自为我承受种种不良后果,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他们的辛逖萨斯女神啊?
“婆婆,您这么肯定地愿为我做到如此,若我真不是你族的水神怎么办?”
微笑抬眸定定看着我,老人用她坚毅平静的眼神告诉我,“老身相信您就是。”
对老人的笃定自信无语,我正欲转身出帐,就只觉帐帘外刮过一阵风,左臂被人一拽一提就给带上马颠簸奔走了。
马的行进速度很快,以至于我想仔细研究下周边的景色琢磨下路线都晃得我一阵眼花,忍住胃上欲呕的冲动,我向前伏低身,身后的人却又一把将我拉起来,“你那样坐我不好纵马。”
“你这样也不叫纵马纵得好吧?我都快吐了……咕……”呕出个干嗝,我用肘击了击他的肚子,抱怨道,“麻烦你慢点儿,这样骑马我宁愿用轻功自己走了。”
稍稍放缓了马速,白熊的低嗓在耳边响起:“你的轻功很好?”
虽然只缓了一点,但好歹有缓,就算是为白熊还保有的温柔本性鼓掌吧,我也温顺了态度,“这个大概不算吧,我承认我三脚猫功夫而已,自己跑着玩还可以,追人打架的不行。”
“想必你过谦了,一个内力强如你这般可以如此迅速察觉毒粉存在并能令其不近身的人,你的轻功不可能太弱,不愿告诉我,是怕我知道你轻功好,加强了防范不方便你逃跑吗?”说到这里,白熊闷声笑了起来。
为他的笑而勾唇,我亦心情大好打开话匣,“其实我那不是内功好啦,我那是本能,内力再强劲的人也有可能于百密一疏中中毒,而我就不同了,我对毒粉的反应全靠本能的直觉,也就是说其实我根本不用花心思在上面,不论我是发呆思考,还是吃饭或睡觉,只要有毒粉出现,我的身体就会敏感的自动做出反应,无需通过大脑思考,我的避毒本能已经是一整套全自动化运作体系了。”
“……”闻言,身后人默然,估计在消化我话里让他听不懂的词,好半晌才追问了句,“那么这个本能是怎么来的?”
“呵呵……说到这个啊,如果你有我这种能把毒性翻数倍的体质,但是因为师父必须去跟药粉、毒粉打交道的话,你也会像我一样出现条件反射的。”
“怎么讲?”
“简单说来呢,就是这样,师父是个大夫,所以身为徒弟就得听师父令去鼓捣很多粉末状的东西,但无论是治人的药粉还是害人的毒粉,只要我一不小心吸收进这些粉末,我就会因为它们的药性或毒性在床上躺好几天,其实你别以为只有毒粉会让人难过,有些所谓的药只是披着药的外衣本质还是像毒一样凶残,且不说负片这类本身就有毒的,只单治疗便秘的蕃泄叶啊,我当时不小心中招,都让我差点把茅厕的门坎给踏平了,遇到真正的毒粉时就更不用说了,致痒的,致昏迷的,致热致寒的,致浑身抽搐的……回想当初那段日子真的是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啊,我简直怀疑师父就是故意折磨我的,虽然我每次中毒后,他还是偶尔会来看我,但他明知道我是这种体质还让我去碰那些东西实在是用心不良。”说得情绪激昂了,我死拉住白熊的左臂,涕泪交加,“所以后来我只能自力更生了啊,我努力让自己周身的气流能形成一个气圈隔绝外物粉末的侵袭,一开始我浅薄的内力根本掌握不了这种技巧,好容易能成了,却发现一直维持这样一个气圈实在是太耗费气力,于是,因为考虑到毒粉的施放必然会改变空气中的粒子浓度,我开始训练自己对那种空气密度、粉尘浓度陡然变化的情况产生敏感察觉的本能反应在需要的时候再形成气圈,终于经过屡次的失败与痛苦,我又一次运用巴甫洛夫效应让自己拥有了这样精准的避毒自保能力,哈哈哈哈,白熊,我很强吧!你佩服我吧!咦?你怎么不说话?就算不佩服我也至少同情下我这么辛苦的练就这么神奇的本事啥。”
“哪怕你的过程多么困难艰辛,你用这种语气表述出来我也只有荒诞滑稽而连丝毫同情的感觉都无。”
“呜,我这么声色并茂的演出,白熊你怎么能这么说?真的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你原来不是这样子的啊!”继续于马背上假哭装可怜,投入得都不知白熊什么时候把马速放得极其缓慢了。
“那我原来在你心目是什么样子?”后面的人看似事不关己的问着。
偷笑一下,于马上强扭转身,我一脸认真严肃地盯着白熊,“白熊,你仔细看着我,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么?你回想下,当时客栈第一眼见到我,你对我的感觉是什么?”
闻言白熊放低了视线扫看着我,我则故意眨着媚眼放电,他拧着眉思索了半晌,为难地回了句,“第一眼的印象不太深,不过我倒是记得你要惩罚他们几人时的感觉。”
“嗯?什么感觉?”总不会是S女王的感觉吧?我头上已经有冷汗了。
“你要准备动手前,都有一个挺胸动作,那时我觉得,你……的胸很大。”
冷汗变黑线,黑线变井号,我被一句胸很大给轰翻了,“你说什!么!”就差没抓着他的衣领对他大嚎,‘白熊你是失忆了吧?不是变性了吧?这种话怎么可以从你嘴里出现?!形象啊,形象!’
但到底,我还是抽搐着嘴角笑笑,很端庄友善地回了句:“谢谢,不过其实在你没失忆以前,我的胸部要更大。”
第一百二十八章 深藏不露是闷骚
见我如此反应,白熊沉默,似是深思后无比严肃地沉声:“族里传下的训诫确实是真理:女子胸大者,难寻聪慧者。”
“你……”当真好些时日不见,白熊这家伙居然学会欲贬先褒了哦?抽着嘴角,被他这样耍还真是让我不甘到磨牙,紧攥起右拳举至他眼前,我没好气地笑问,“看清楚这是什么了没?”
“明知会败,依然挑衅,果是愚的不一般。”白熊继续事不关己地分析评论。
“你狠!”被白熊这样一激,不在乎自己笨的人都要在乎被人说笨了!懒得维持风度,我反手朝他右眼挥去,“让你尝尝笨人砂锅大的拳头!”
于眼前用左手挡下我的攻势,白熊气定神闲握住我的拳,轻轻捏了捏,依旧是那副再平常不过的泰然眼色,“能被我一手掌握的小手叫砂锅大的拳头,那么我的拳你又该叫什么呢?”音落,不理会我的怔愣,径自收拢掌中力道将我的手更紧合握,从头顶至胸前画个半弧移到腰上便屈臂揽抱,让我更近地贴入了他的怀。
咦???被白熊这一系列看似无比正经却分明带有调戏意味的暧昧言行给震得下巴掉半截,我心里大大的惊呼:闷骚!居然用这种方法握住我的手不放!这家伙真的是太闷骚了!!!哇哈哈哈,不过大爷我就喜欢这个调调~》_《
心里着实为这把自动送上门的豆腐狠狠偷笑,但笑着笑着,又觉得好像是有哪里不对,想想白熊没失忆前都从未主动握过我的手,这个失忆的白熊怎么会突然对我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难道……难道早在白熊没失忆前他就一直想握我的手却闷骚着不敢做么?所以现在失忆的他才会凭着潜意识里的冲动握上我的手吗?
耶!这个猜测登时让我两眼放光,闷骚白熊的失忆让某个一直苦于无法跟主人更进一步的宠物赚到了吔!原来白熊你的失忆就是为了让咱们能跨越种族确立关系而出现的啊?!
哈哈哈哈,沉浸于自大的狂笑,我忽然察觉白熊松了手,便急急伸手拽回,却不知他其实是要跃身下马,被我这么一拽,两人都失了重心跌滚落马。
其实凭借白熊与我现在的功力,是可以不用这么实在地叠摔到地上的,但我就是为了沾他便宜不使内力,而白熊也极默契又极绅士地用自己的身子承下了我对地面撞击和地面给他的反冲击。
“唔。”一声闷哼,可这时连这样的声音从白熊嘴里发出来都让我觉得性感无比吖,果然春暖花开,狗熊撒欢了嗷~
嘴角噙着坏笑将一双饿绿的狼眼盯上银制面具中露出的美男唇形,我预备品尝美食般绕舌而出舔舔泛滥的口水,奸笑着,“我要开动了。”说完,就一张血盆大口朝白熊的嘴咬了下去,却在还只有一厘的时候被人用拐杖于后背戳戳给顿住了动作。
万般郁结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美色,我哭丧着脸在心底失望地哀嚎:每次都只差那么一丁点儿就被人打扰!老天你要嫌我碍眼的话不如干脆一雷劈了我!你说!你这样折腾我算什么事儿嘛?
强抑欲求不满的失落,痛苦扭转过头,我瞥了眼身后‘棒打野鸳鸯’的老妪,叹息道:“老婆婆,您孤家寡人的没事儿就还是不要在这深山野林里晃悠了,遇上什么劫匪盗贼的就不好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老妪却理都不理我,又一棍子戳上我的腰痒得我在地上翻了个滚,正好放开了一直被我压在身下的白熊。
“晚辈没事,倒是婆婆今天怎么又独自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