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却未意识到你竟算准了我这个念头才会在出发前对我下达助蒙疆得胜这么荒唐的指令,因为你算准我不会听,你算准我会努力达成议和,而你要的就是议和!只有表面的议和,跟你有所约定的蒙王才可以带人混入京城,大家才可以这样貌合神离地坐在这席皇宴上!于是面对蒙王防皇帝,皇帝防你防蒙王,你只需把自己设计进去再故做无辜的稍一搅和就足以令他们相争,再于乱战之中杀了皇帝而你坐收渔利!但这里面蒙王吃很大亏啊,他怎么会愿意这样跟你搅和呢?”
“看来你念经太久变迟钝的心思总算有所恢复了。”卫大当家的神情带上嗜血的兴奋,一手揽过我的腰紧箍进怀里,在我耳边冷笑道:“我知道你现在功夫不差,眼下又变得聪明了,这可有些麻烦,你得让我好好想想,要怎么才能不让你坏我的事呢?”说着,单手突然紧扣住我的脖子就将一粒东西塞进我口中,强逼我吞下。
喉咙哽痛得只好咽下口里的圆物,我呛咳着被卫大当家一个旋身反抱着正面朝向舞台,朦眼观望台前那场未完的战役,“说来兴许你觉着讽刺,说服他的提议其实是你随口所提的‘南水北调’啊。”
“谁信你,这话我也跟蒙王说过,他说他没听过!”
“他要在那时就承认他听过你会这么晚才明透我的计划?早在廷内势无壮大之时我就把算盘打到他们身上了,因为他们常驻野居生活艰苦,所以为了衣食他们勇猛异常,他们以为族人奉献牺牲为最高荣耀,所以蒙王的牺牲是他自己甘愿的,而我承诺事成后会好好照顾他的族人。勿需用怀疑的眼光质疑我的承诺,既然他在世时我为了得到他的信任持续数年投入人财物力支援他们,你以为我有必要在事成后把这个已经养成的‘好’习惯担着背信弃义之名消抹掉吗?”
为了族人后续的生计而牺牲自己与族中勇士跟卫大当家立下这种约定?纵使没有五情却知道自己该为此心生感动,于是眼睛更加朦胧了,始终不忍再看蒙疆仅余数人的挥血奋战,我要自己将注意力转向白熊,“所以,白熊也是你送过去的!他跟蒙王合着伙搞集团欺骗!”
“卫柏……是个意外,”意料之外的,提及此事时,卫大当家的话语中多了些人性,藏着许叹息,“边城一役本不由他去,他根本就是发现了我的意图才请命前往,后来却以死亡失忆妄图了断跟我的关系,他不知此举真伤了我这个为父的心了啊……子欲离……欲离。”惆怅的腔调渐弱,卫大当家忽又面目狰狞了起来,“既然他要断,那我自是不再念及情份,极尽可能的利用,也多亏他被蒙王捡到,我当然许了蒙王卫柏是质子这才真正安了蒙王的心,令其答应助我一成大业!哈哈哈!天意啊天意!”
“可是蒙王已经败了,而皇帝还活着,只要皇帝在,你要抢的江山就还是没到手。”与卫大当家细说这些来龙去脉之时,蒙疆人已尽数倒地,血洗的战场中直立的人已然不多。
大叔疲累地瞪着挟了华煜不知要干什么的野人,卫生球扶着因在蒙族人堆里戴面具所以伤重未知生死的白熊单膝跪地。
将迦空的身体交由同样漫身血迹的应画师保管,皇帝沉痛万分地为被杀朝臣的尸躯默哀,眼色深浓之后血红了目光狠咬上我身后的卫大当家,他冻结了一切执着手中的剑缓缓走了过来。
“差点忘了说,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痛心到要亲自手刃我吗?因为地上躺着的这些被蒙族人挟持并杀死的朝臣都是忠于他的‘卿臣佳将’(亲臣家将?),我要当王的话,他们必然都是阻碍,不趁此机会都杀了怎么成?你觉得呢?”
“你这个偏执的疯子,做你的春秋皇帝大梦去吧!皇帝没死,明显只有你被杀的份,你居然还可以在这里说要当王的疯话,我简直怀疑你已经争王位争的神智都不正常了!”
“嘘!你怎么能咒我?”看也不看走近的皇帝,卫大当家低埋的头在我耳边吹浮着狂热的气息,“从现在起不可以说话,不可以有任何表情,任何动作,否则肚子痛了我可不管哦,谁让驭儡蛊喜吃不听话的孩子。”
卫大当家刚刚喂我吃下的还真是蛊虫?这变态从哪寻来的,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对了,我还没介绍蒙疆人野外狩猎凶残动物的方法吧?其实就是由数人把自己包括武器都掩饰在杂物里,再由一者为饵引所猎之物到特定地点,以便射箭之人能精准的将弩箭射入猎物最脆弱的几个地方将其杀死。”
闻言,我挣扎了,立时想叫皇帝不要再靠近却身体僵硬得动不了分毫。
“我才想起来,射死迦空的箭就是他放的,可他好像还没死,那么他到底躲在哪呢?”卫大当家依旧诡异的轻笑低语。
一边听他废话,一边感觉体内虫蛊的位置,我对自己被一只小虫控制得连闭眼都做不了感到脱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闪耀银光的箭头正中皇帝左心,穿膛而出。
与此同时,卫大当家松开了我,我体内的禁制亦解除,提步上前扶稳欲倒的皇帝扯下长布条按急救法将箭的位置在皇帝胸前固定好,塞了颗续命药丸到皇帝嘴里,我断了后背的箭羽将他平放倒在地上,忽略应画师杀了射箭之人的吼声哀嚎和皇帝嘴角溢出的鲜血。
我转身走回笑得志得意满在我眼中却无比白痴的卫大当家面前,甩手“啪啪”给了他两巴掌,“随你怎么解释我这两巴掌是当初的报复还是眼下的教训。”
当着他的面抽出匕首开膛,将手插进肚中找准蛊虫所在的位置一把揪拽扯出,哪管尽染满手血腥,我隔着肠壁将那只恶心蠕动的小虫就着我的碎肉内脏一并喂进了被我这番举动震惊的卫大当家口里,用同样的方法逼他咽下才满意地勾挑起嘴角,“我想,加了我血肉的虫蛊肯定是比你喂给我的味道好太多了!”
随后更是懒于理会卫大当家欲呕欲吐的抽搐,把肚子里的脏腑又塞好裹住才扶起皇帝却险些力虚倒地,好在有应画师过来添了一把手,无力扫望遍目所及满眼狼藉,我转头对还能行动的大叔、野人和卫生球吼道:“大叔你带上迦空!野人、卫生球带着你身上的人跟我走!”
吩咐完,才恭敬地对上应画师,“曾听你说皇帝恢复记忆后可解皇宫禁地之秘,虽不知有什么作用但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那里了,所以请你带路。”音落,留下运气好没死的一群无所适从的人爱怎么的就怎么的,我忍着失血的眼花随应画师朝皇宫禁地行去。
第一百四十章 非恶搞NP向结局(一)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禁地外迎接我等一行人到来的竟不是禁地守卫而是无神教除迦空、野人外的另三位尊者……
远看着本以为该是祥和宁静的皇宫禁地被某几位人士改造成静谧无声的鬼屋现场,我浑身抽得差点没把肠子又从肚子里倒出来,再见那三人一个比一个变态的自得笑容,才经历一场混乱洗礼的我真不想再来一次劳心费力的折磨,脑中一阵眩晕之后便不打算再撑,只想倒地了结,爱他们谁谁折腾谁折腾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可莫非是我使用晕倒这招逃避的次数太多以至于连老天爷都不待见了?他怎么就非不让我晕?!
若问我为什么不晕?要是你身边本来就一群重伤患者一时之间又全被人摞翻在地上,你还敢晕?吓都把人吓精神了还晕。
无神的瞪着迦华不知从哪把已经失去意识的敏小孩揪出来丢到地上用他那粗嘎的老嗓威胁我:“主上要见你,你要是晕了他们就先陪葬!”
变态啊变态!晕倒这种反应要是真能靠意识来控制,我早八百年前就倒地上了还会留这等你要胁?但我又很没骨气的承认这变态的要胁还真TM管用,眼下我竟除了跟着吴美人往禁地里去会他们那个什么主上根本是想晕也晕不了。
瞅着前面那个摇曳的身姿,我忽然脑袋搭错了弦开口找他聊天,“我说那个迦华不会真是太监吧?”
“噗哈哈哈,你说她是太监?”吴美人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连风度都不要了。
对他的反应摆死鱼眼,我扯着嘴角,“说了,怎么?”笑,还笑,其实老子觉得你丫的比他更像太监!心底腹诽但到底没敢说出来。
“没怎么,哈哈哈,没怎么,只是意外平常最不爱动用武力解决事情的迦华这次一改行事风格非把你身边的人都打趴下的起因原来是这啊?太监?哈哈哈,”笑的快岔了气,吴美人终于肯停下来对我一扬凤眼:“别看迦华那样,其实她挺自卑自己一女儿身却不像女人这事儿,所以平素里最恨别人说她是男人,虽说我最喜欢拿这事来挖苦她,但好歹我也有分寸,你倒好,竟宁说她是太监也不承认她是女人,不怪得她有如此积怨,我看若不是你身份特殊,保准她真正想杀来解恨的人是你!”
继续抽筋,回想当初分明是她自己表述的含糊不清才让我误会的好不好?现在居然还扣到我头上?“被当男人有什么不好?在这年代,男人可以当官可以入仕,可以三妻可以四妾,可以嫖窑姐可以玩小倌,比起那些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非遵什么三从四德饱受封建压迫的女性好多了去了,她有啥不满非要为像男人喊打喊杀的,我要穿成一男的,我留得着在这跟你们装疯卖傻混日子?早出门逍遥快活去了。”
“啧啧啧,”一根玉白修长的食指抵上我的唇阻了我的大放厥词,吴美人笑得妖娆,“你那是真为男人,又不是像男人,你怎么体会得了人家的小女儿心思?再说了,你若真为男子,那不比常人的复原力可就得不来了,话说神话所传八物在你身上更是徒自招惹杀身之祸,我五尊不会寻你,主上不会要你,更无人会注意你,你怎么就还不明白,你其实是托了这女儿身的福了?”
看他那副面容虽笑,眼神却高高在上的态度就不爽,我张口咬住他那比女人还漂亮的手指理直气壮道:“我智障!白痴!听不懂!”
“嘶,属狗的?”嗔呼着抽出手指,吴美人吹着他手上的齿痕红印忽然发神经似地舔了上去,随后又笑得一脸怪异钳住了我的下巴,慢慢将他那张妖美的脸凑了近来,“想不到还别有一番味道,怪不得他们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往你身上贴……”
“青鸾,你太慢了!”一个柔和却清冷的嗓音窒住了吴美人即将落下的唇,我大呼一气谢天谢地没被这变态吻才恍惚反应过来,刚才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我很高兴你达成了与我的约定,找齐了四样传说之物。”
一席旧识相见的舒缓轻调,一副如月似水的治愈嗓音,我怔愣望着吴美人让开身后,眼前出现的宫装美女,果然,脑袋又转不过弯了,“你……到底是晓的师父单淀还是皇帝后宫的谨妃?”
“都是。”对方一派淡然,完全没有骗子身份被戳破的自觉。
“我说你的身份好像还没说完吧?无神教五彩凤尊者鹄迦空的真身!”
本来我就够混乱了,但吴美人好像跟我有仇似的,这样落井下石又捅穿一层,顿时,我受刺激过度,嘴角一抽,恍然大悟拍手傻笑,“哦,原来外面那个死去的迦空是被谨妃杀的嗦,但她都还没去无神教总坛举行登位仪式你怎么就能叫她为迦空咧?想想野人登位的辛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