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娶了你两个儿子?!”瞬间跳离他八丈远,想到这事儿我就不忿,“一个当了蒙王为他的族民一星期才肯回来两趟!一个都不晓得去哪跟人厮混两星期才回来一趟!这次更过分!已经三个星期没回来了!房都没圆,谁娶他们了?!”
“唉,我看你还是再细致检查下吧,她甚至连卫清是为了她离开都忘了……”
听卫大当家半真半假为儿子指责我没大脑没心肝的不平语气,我真郁闷得想哭啊!
“我丫没病!我跟你们说我这身体没问题你们不信!跟你们说师父知道与这身体完全融合的方法你们不信!跟你们说我能找到师父来让你们信你们还是不信!偏偏卫生球主动要求他去找你们就信了!现在还任这个喜欢说我有病的卫大当家呆在我的地盘天天折磨我脆弱的心灵,呜呜呜,你们好无情,我要去找晓。”
“你还要去招惹他?!尹皓隼,拦住她。”黄金一语发狠的急怒嗓音,我撞进了拦路的野人怀里,任自己泛光的水眸晶莹,气堵的脸颊绯红,疾行的娇喘喷洒上野人的前胸,我伸手揽住他的颈项,当着众人的面‘吧叽’在他脸上来了一口,大用特用‘美人计’,“谁是你的主人?你听他的还是我的?”
野人愣住,好半晌才吞吐出一句,“从来只认过一人为主……”
说得我心花怒放啊,抱着他就准备大亲特亲,却嘴还没下去,就被黄金一把扯开了我挂在野人身上的手,“你呀……”叹息着将我搂进怀里,黄金用起了哀兵政策,“晓若守在你身边则必须归于我本体,当初是你宁愿他守着阮媛媛也不愿他与我相融的,现在却还要去招惹他?除了晓,我都已容忍其他男人在你身边了,你还怪我无情?到底是谁无情?”
唔,戳中我理亏的地方了,分明敌不过某人的软语攻势我偏还是嘴硬,“谁叫你们都任卫大当家欺负我又不帮我,看他欺负我,你们就应该把他赶出去!”
“唉,当初如果你没有以自身血肉将驭儡蛊化为血蛊中入我体内,让我脱离不了与那具肉 身的牵连,我想,现在我也不会在这里碍你的眼了。”如此心酸无奈的语气,卫大当家带着一身寂寥背转过身离开。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又不忍地懊悔了。
“他现在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求的不过是亲人能在身边的和美,做为他干女儿,你这番言行可是不孝了。”见我的脸随着卫大当家的离开垮了下来,一直沉默的应画师摇头插话。
“哦,那我去跟卫老爹道歉。”说完,挣开黄金就跑,天呀,地呀,额滴神呀,想寻个正当理由脱离他们管制还真是有够费脑。
见女子又丢下他们一群独自走掉,李玉琮已无力苦笑了,只能睨着偶尔才出现的应傅邈凉凉冷笑,“说得那么悲情,其实不过是怕好不容易肯停手的前太尉再回去搅得朝内不安宁罢了。”
“别只说于朝廷的好处,你们肯留下他不也一样是为了填补她对亲情的渴求?”
“话是这么说,她于重生那一世有太多牵挂,一个人确实拴不住她,否则我当初也不会为留下她将其他人牵扯进来,只是傅邈,綦应该还在等你回去,所以你就别过于关注这里的事了,若是该传达的话都已带到,该了解的情况也已得到就回去吧,我累了;至于王府内的人,就按綦的安排办吧,毕竟我已不单单是轩辕翎了……” 同样的苦笑,轩辕翎亦举步离开,远远只听他无奈的叹息溢出双唇,“放任或独占,究竟什么才是爱到深处?难解啊……”
“为了她,真值得王爷放弃这么多?”疑惑望向李玉琮,华煜的语调满是惋惜与不值,“我以为为她做这些事,她不一定看在眼里,她分明就只会浪费他人的好意。”
“嘿嘿,能发出这种感慨,华煜哥哥你肯定也是深有所感了哦~”金敏自以为洞悉一切的搅和被尹皓隼警告着拉走了。
李玉琮则倍感头大地盯着他的外甥,穆然严肃道:“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华煜你就别因什么又不是很重要的责任留在这里了,想离开就离开吧,能抽身就尽早抽身,她……确实不值!”音落,收尾语,结束了本场‘群英荟萃’。
这边,跟着卫大当家的我却发现他居然进了阮媛媛所住的屋子,在外奸笑了数秒,我蹑手蹑脚凑到窗下偷听。
“我体内的蛊虫本就是与阮媛媛你这具身体相关联,若你与晓已确定要走,便带我一起离开!”
“卫大当家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我都知道那血蛊只是我受伤会让你有所感应,其它时候并无牵绊作用的温性蛊物,当初你将此蛊说得多么血腥狠恶以留在这里我都不拆穿你了,分明为了姐姐留下的你现在说要跟我们走是做什么?有一个晓让姐姐露出那样难过不舍的表情已经很令我心疼了,可不管怎么说,姐姐不愿晓消失将他托给我,我接了,但你要离开不必拿我做挡箭牌,自己去跟姐姐说。”
“血蛊的效用也许你我都并未摸透,否则面对心里明明最厌恶的人,我怎么会忘了留在这里的本意是为报复她的擅做主张改变我‘败则亡’的命运?到底是吃了女人的血肉才让我有了妇人之仁还是人老了就难免心慈手软?怎么我现在想到她自最初就计划让我败,然后于轩辕綦手中保我一事已不再愤怒而只欣喜于她可是念及了曾经短暂的‘父女’之情?思及此,便不再想报复,只想看她与卫清卫柏结成连理让我得已享受下失落已久的天伦之乐,可无奈,眼下女大竟嫌父丑了,我不找个理由离开,让我这张老脸怎么搁?”
“找不到理由就不要离开啊!女儿没有嫌弃卫老爹你的。”被卫大当家一席坦白之词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我也顾不得自己是偷听的不良行径撞门就闯了进去。
“爹,你原谅女儿刚才口不择言的大逆不道吧,女儿绝对没有嫌弃爹的意思啊!”扑到卫大当家怀里大演特演父女情深。
私下大抹一把心酸泪,卫大当家总算理解我的苦心没再怪我非留下他这条骄傲的宁可死也不苟活的命了啊,我就知道他当初留下来是有企图的,嘿嘿,好在我菩萨心肠感化了他,终于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我还真是伟大啊~
难得自恋,我假哭够了,单手就放肆揽上卫大当家的肩指着窗外豪情万丈地说:“天啊,赶紧下雨为我烘托下气氛吧!”
顿时,卫大当家无语了,推开我的亲近,拨盖喝茶,颇无奈地跟阮媛媛说:“我还是跟你们走吧,年纪大了受不了太多刺激。”
“谁说阮媛媛要走的?没我的同意!你们谁都不准走!”双手叉腰扮圆规,我承认我现在的举动很小白。
“我跟晓是真的决定要离开的,姐姐。”阮媛媛一派坚定不容反驳的语气却让我只能收了不正经,怔怔看着她,颦眉忧郁,“为什么?”
“因为想以距离消磨不舍,用时间消弥难过。”拉着我的手,阮媛媛温容淡定,“姐姐很喜欢晓,所以在得知晓是因为知道芮贞的出现会令自己消失,而不甘的抗争引来他师父迦空的惩罚后,才宁愿自己放手也要他存在,只因他想存在,虽然他的存在却因一颗金珠而注定只能守护这具身躯,但姐姐的不舍难过,妹妹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是妹妹唯一能为你做的,有他们在你身边,一个人远了,就会慢慢的淡了吧。”
“媛媛,”眼眶是真的红了,我紧握住她的手,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感受交织缠绕,最终却是只能狠狠地抱着她,在她耳边哽咽了嗓音,“媛媛,你知道么?为了晓只能守着你这件事,我曾经妒嫉过你,可我明白,你为我做了很多,我又欠了你太多,所以,把晓交给你,我是真的安心了,如果不讨厌他,真的,你们就在一起吧,也许他只有跟你在一起,我心底黑暗的嫉妒才不会忿恨到宁愿他消失,所以,你们就算离开也一定要过得好好的!”
从确知了阮媛媛与晓要离开,我的脑子就有些迷糊,只知道隔日,黄金来告诉我应画师走了,我随便嗯了一声,他本来就是皇帝派来视察情况的,要走就走吧。
又一日,大叔告诉我华煜也走了,我哦了一声,这个玉璧仙子眼中的天下第一奇才是该为国效力的,他本来也不属于这里,所以就做朋友吧,我没有留。
但是第三日,敏小孩跑过来告诉我阮媛媛和晓‘私奔’偷跑被野人拦住了时,我强打起笑颜走到了无神教的出境秘口,没有亲密的拥抱,没有戏笑的偷吃豆腐,我很正经地要野人放行,最后的别离,我高呼着威胁阮媛媛没看到晓面具下的容貌就不准回来!
直到这对璧人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视线里,我终于蹲下身子放声大哭。
我喜欢晓,是的,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自己忆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他放在心里挂念,喜欢到自己心底数落的全是他的缺点却仍旧记着他,喜欢到得知他因为不愿消失而与想逃出无神教的皇帝、华煜引动了那场天雷阵将我打出阮媛媛的肉躯也不在意,因为如果我不与阮媛媛的身躯分离,融合了芮贞的黄金就必定会吸收他,即使并非完全消逝,但晓并不认可这样的相融,所以他选择分离我,而守着只属于他的阮媛媛。
明知无法占有,我放手了,只要他好好的存在于这世间的某个角落,他的幸福便是我的快乐。
可看着他们离开,心到底还是那么的痛,所以在这个因为不太适应所以不能激烈动作,情绪不可剧烈起伏的新身体里装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现在让我发泄下就好,哪怕有可能会哭得岔了气也不要拦我,不要劝我,放我哭哭就好了,真的。
“一周只回来两次,小野猫你就用眼泪来迎接主人的归来吗?”推开了所有人想安抚我的手,只有白熊,只有他的手我没能推开,因为他非执意在我伤心的时候惹我,所以我咬了他,狠狠地咬着他的手,留下一排深深的齿痕,我的牙床好痛,他却没有呼痛,仍是将他带着伤的手抚上我含泪的眉眼,将我抱进怀里轻拍着我颤抖的背部,细语低喃,“没事了,我在这里,我们还在这里,大家都在这里……”
顿时,一股浓浓的愧疚涌了上来,我终于睁眼看清了守在我身边的这群神情各异的男子们。
大叔凄凉无奈的苦笑,对上我的目光便移开了视线;野人低垂着眼不愿看我,察觉我在看他后,却是移身退到了黑暗的角落用阴影压抑他的情绪;黄金隐忍着悔恼与不甘,眼中燃烧地尽是我要真哭晕了,他就把晓直接抓回来吸收的戾气,感动得朝他笑笑,我的释然终于缓和了他的面部表情。
安抚了这个大BOSS,我这才将目光投向那个明明拽到不行,此刻却怕到缩手缩脚的敏小孩,看他瞪大双眼一副欲哭不敢哭的小鹿斑比神情,简直可爱到爆,我拍拍白熊的背告诉他我没事了。
从白熊怀里退出,我向敏小孩张开了怀抱,迎接他惯常的一扑,只不过这次他很小心地没有再撞疼我,任这个只比我高一点点的小子在我耳边撒娇指责我刚刚怎么怎么吓到了他,满足地在他耳际蹭了蹭,我轻声承诺:“以后不会了,因为我有你们。”
“没事了?闹够了她又没事了,但你们就任她这样玩弄自己?”煞风景的,是卫生球嘲讽中透着委屈的抱怨。
我理亏没话说,黄金却是很大哥大的低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