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的事,他又怎么能忍受她再被其他男人拥有。别说是伊贺音要带她走,就是多看她一眼,他都会嫉妒。
这一天,任倚婕与许青山出门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女人的影子。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像她这样占据着他的心,她的笑音,她的泪水,她的倔强,她的睿智,她的顽皮,她在他身下的呻吟,早将他的心里撑得满满的,挥之不去。她对他的冷淡与讥讽,让他的心很痛,好想跟她解释,可是到了嘴边的很多话又化作乌有,全部吞了回去。而从她一脸嫌恶的表情看,显然是将他恨上了,这结似乎上了死扣,要想解开,并不容易。
当许青山回到大理寺后,告诉他,她去找了伊贺音,还跟伊贺音去了莲花山,更甚至是她不打算回大理寺,要住在樱花行馆了,他当即就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那样暴怒,拔出腰间的配刀将桌子劈成了两半,直让许青山等一干衙役吓得面色青灰。在他们的印象中,盛宣煜平时虽然不苟言笑,但从未有如此丧失理智的时刻。
一阵发泄后,屋内已无像样的东西了。他什么话也不说,从马棚里牵了马便直奔莲花山而去。一路上心里的那团火灼得他双目生红,簿唇紧闭,满面寒霜。左手一刻不松地握着麒麟刀的刀柄,第一次,他有了和伊贺音一决生死的念头。
如今那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又生生地在他眼前回放,两人忘情的相拥在一起,仿佛一对生死相许的恋人,将他心底最后的理智攻破,他再不是以前那个冷静,冷漠,冷情的盛宣煜了,他要夺回他的女人,不惜一切代价
伊贺音咄咄逼人的质问,犹如点燃炸药的那颗火星,瞬间让他的怒气达到顶沸,开始口不择言。
“是,我反悔了又如何?别说现在这案子还未结,就是结了,你也休想将她带走。她是我的女人,你知道吗,混蛋你若再对她有非份之想,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的女人?”伊贺音不以为然地冷笑,邪魅的眸中射出鄙夷之色。“什么时候小婕在你的眼里变成你的女人?你不是一直当她是犯人吗?什么时候你对自己的犯人都动了邪念?你怎么不问问她,究竟是愿意做你的女人还是做我的女人?”纵横情场多年从无败迹的他,自信而挑衅得说着。虽然,盛宣煜在武学上与他棋逢对手,但是在情场上,盛宣煜笨得像个呆瓜一样,他相信十个他都不是他的对手。
猛然松开女人的手腕,伊贺音的挑衅让盛宣煜彻底爆发了,冲上前,他一把纠住伊贺音的领子,狠狠地瞪视着他,然后用冷酷而强硬的声音一字一字地对他说:“听着,伊贺音,你晚了无论你愿不愿意接受,她都是我的女人了我和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这句“夫妻之实”顿时将伊贺音劈得有些懵了,甚至忘记反击胸口处那双还纠住他领子的手。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朝任倚婕望去。期待着女人愤怒的反驳,然而一切都没有向他想像得那样发展。任倚婕也懵了,张口结舌,面色煞白,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全无以往牙尖嘴利的彪悍样子。心慢慢地往下沉,隐约中他觉得一个他极不愿意面对的状况似乎已成了定局,再也无法挽回。
当任倚婕回过神来时,发现伊贺音那怀疑、震惊的目光,她尴尬极了,感觉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尴尬过,恨不得立即挖个地洞钻进去。她没有想到盛宣煜竟然会把这么难以启齿的事说出来,而且还是当着伊贺音的面,这让她情何以堪。伊贺音会怎么想她,会怎么看她,虽然她是二十一世纪长大的女孩,没有古代女子那么强烈的贞节观,可是突然被人揭发她已非清白之躯,仍然让她感觉颜面扫地。
尴尬逐渐变成汹涌的怒气,她委屈极了,也伤心极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拿这样的事当作炫耀的资本,他难道就不知道这样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出来?”她冷眼质问着盛宣煜,而后者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惭愧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你觉得很得意,是吗?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昨晚上……是你强迫我的,混蛋”她突然哽咽了,再也说不出话了,猛地捂住嘴,她强迫着自己不哭出声来,然后苦涩的泪水仍然穿过手指流入她的嘴里,
转身,她绝然离去,这里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此刻的她已再无面目面对任何人了,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逃离,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慢慢地舔舐伤口。然而,没走几步,左手手臂上一紧,被人拉住。艰难地回首望去,是伊贺音
“别走相信我,我不会介意的”伊贺音认真地说着,像是庄严的承诺,
死僵的心又像是注入了疗伤的温泉,有了一丝悸动的迹像,她愣愣地望着他,眼泪流得比刚才还凶了。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今天不开心”伊贺音深深吸了口气,轻柔地拭去她的泪,微热的泪水在他的手上慢慢地晕开,撩动着他心底对女人的柔情,同时也激起了他一直克制的那道暴戾的杀气。
“我替你杀了他”突然他冷冷地丢出这句话。
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他宽大的衣袖里突然多了两物,任倚婕只觉得眼前一花,根本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更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那两个明晃晃的东西已来势汹汹地向盛宣煜袭去。也亏得盛宣煜耳聪目明,反应极快,否则那两个暗器会瞬间在他的额头上射出两个血洞。
没想到伊贺音会偷袭他,盛宣煜大惊失色,急忙闪避,只听得“嗖嗖”两声,两枚四角带钩的暗器没入他身后的一棵大树上。紧接着,劲风急驰,杀气逼人,伊贺音的短刀已到了他的面前。“铛铛铛铛”巨响连连,火花四溅,二人的身影极快,犹如鬼魅,而所有的招式均是拼尽全力,招招致命转眼间,浓郁的杀气席卷而来,让这山顶四周的树木花草全部遭了殃。
这一战有别于以往任何一战,两人都十分清楚这是他们真正的生死之战第一次,他们都有了致对方于死地的念头,仿佛他们再不是朋友,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很快,利刃开始在他们的身上饮血,三十招下来,二人均已挂彩,伊贺音的腿部被麒麟刀击中,而盛宣煜的左肩处被短刀划伤。空气中开始弥漫起血的味道,而这味道让二人忘记了自己的伤,血红的眸中的杀意更浓。
中部:初露端倪 第六十四章:被迫抉择
第六十四章:被迫抉择
“别打了别打了住手”任倚婕惊慌地呼喊着。两个男人的杀气让她感觉呼吸非常困难,她没有想到伊贺音会为了她去杀人,而且说打就打,速度快得惊人。
两个男人为了她而大打出手,甚至性命相搏,这不是她所希望的事。虽然在二十一世纪,她也曾经是爱做梦的女孩子,渴望着喜欢的男生能为了拯救自己而出头。可是这并不表示她愿意看到有人为了她去杀人,甚至连性命都不要。看到伊贺音受伤,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而看到盛宣煜受伤,她又心疼得仿佛自己跟着受伤了。
随着两人挂彩的地方越来越多,她的心就越来越急,自己该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中一个人死去,或者两人都死去吗?
不,她承受不起他们中任何一人被另一方杀死的结局,她必须阻止他们继续打斗下去
“住手听到没”她用尽全身的气力大声喊着,可是声音却还是淹没在两个男人拼斗的巨大的声响中。两个男人谁都没有理睬她,当然他们也无法理睬她,因为此时任何的分心,都会让对手的刀击中自己的要害。
她想冲过去阻止他们,可是刀光织成了一个无形的网,将她与两个男人隔绝了开来,她根本无法靠近他们。虽然他们各自把对方当作了仇人,但似乎在对她的态度上出奇的一致,均不希望她受到波及。
眼见着事情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突然身后一个雪白的人影如风一般地靠近了她。当她警觉过来回首望去时,一把锋利的匕首已抵在了她的腰间。
她吃惊地向身后之人望去,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夕阳下,蛋黄色的光芒照耀在那个企图行刺她的杀手身上,霎那间,她有种错觉,仿佛上帝犯了个错误,将天使与魔鬼重叠在了一起。
伊贺雪奈白衣胜雪,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如果不是手上拿着一把杀人的匕首,恐怕所有人都会把她当作圣洁的仙子。那看似稚气未退的明眸中不合时宜地露出杀手的狠厉目光,而曾经令任倚婕觉得分外的可爱的俏脸,此刻寒霜覆盖的样子比起腰间那把匕首还令人战栗。
“雪奈小姐你……你这是……”极度地震惊让她的话都说不下去了。今日在樱花馆,她已隐约感到雪奈对她的敌意,可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为什么一日之间,那可爱的邻家女孩会挥刀相向。
“你不是想阻止他们继续打下去吗,只要你死了,他们就不会再打了。”雪奈冷冷地说着,声音中不带一丝的温度,仿佛任倚婕死了,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你……你要杀我?为什么?”
“为了哥哥你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杀了你,不过是让所有的事回归到原位。哥哥还是原来的哥哥,盛大人还是原来的盛大人。没有你,哥哥和盛大人还是好朋友,就算是武学上有所切磋,也绝不会像今日这般以死相拼。没有你,哥哥会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又怎么会……”说到这里,她下意识地停顿了,眉宇间露出一抹那日在樱花树下流露的伤感来。
雪奈的话似乎别有深意,特别是那一句“你是一个不该出现这里的人”仿佛寓意深刻。任倚婕定定地望着她,心里不安地揣测着。难道雪奈已知道她来自未来?而自己的莫名闯入是否给伊贺音带来了什么致命的灾难?
转首,她又望了一眼还在酣斗的伊贺音。因着匕首较小,又是抵在腰间,两个血拼的男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危机。如果雪奈这时要对她动手,她相信他们谁也救不了她。当然,若在往日,她的聪明才智以及空手道黑带的身手可以让她反击攻击者,可是今日,她却落寞地失了斗志。
雪奈说得没错,自己本就不属于这里,留的时间越长,改变的东西就越多。而只有死了或者回去,那么所有的事才会回归到原位。伊贺音本不该卷入这场纷争,在与盛宣煜这一战中,无论他是胜是负,他都难逃一死。盛宣煜是朝廷命官,如果他死了,伊贺音从此就会踏上逃亡的道路,而他与雪奈平静的生活也就此终结。如果真的到了这个地步,追究起来这罪魁祸首不就是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闯入者。
而对于盛宣煜来说,她依然是个祸水。如果她从来没有闯入到这里,那么杀害赵大人的凶手也不会这么轻易地逃脱了。没有她的存在,盛宣煜一定会仔细查看现场,从而发现那个隐藏在床下的凶手。可是一切,都因为她的意外出现而挠乱了。如今他在这一战就算胜出又如何,杀人一样是要偿命的。更何况伊贺音是东瀛遣唐使之子,虽说没有官职,但毕竟不同于一般的百姓,一旦他死了,定会引起两国邦交的裂痕,皇帝为了平息众怒,十有八九会赐他一死。就算此时有人保他,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