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娱觉得眼睛还是有些痛,九尾出手完全不知道轻重,要不是自己很善于操纵肉体,那毒药已经把眼球融化了。
他当然会将一切情绪掩藏在平静的外表下。
“一切都在你的掌握,布朗先生?或者说,暗夜精灵盗贼?”八娱和侠客是在大型网络游戏里认识的,当时侠客正在妖物迷森杀野猪杀的兴起。
如果不是八娱提醒,侠客早把“神秘地毯”的事情忘光光了。光是计算杀一头野猪有多少经验值可以什么时候升级就够他忙了。然后雷弗友情送给他“埃尔斯之锤”,每秒钟可造成100点伤害,瞬间绝对零度冰冻系魔法,还可增加80点经验!
飞坦在这个游戏的角色是刺客,给自己的靴子增加15点的敏捷也没拼过侠客的“埃尔斯之锤”,而且他死活不肯转职,等到八娱把游戏公司并购了,还很豪爽的送给侠客“大真理之剑”和“不死鸟药丸”,让侠客在这个游戏无往而不利……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随着你的计划起舞哦,布朗先生——你想要那地毯干什么呢?嬉皮笑脸地对着他,侠客的商用表情全面开启。
“你难道没读过角色属性吗?牛头人侠客先生。”雷弗歪着头,难道我们还要讨论销赃细节?“钱会马上转入你的账户,以后两不相干。”你这只蜘蛛就有多远滚多远好了。
“您已经知道地毯的下落了?”侠客忖度自己还没谈到这个问题啊,难道他在自己身上安了窃听装备?不,没可能不被发现。合理的解释是:雷弗有着稀罕的念能力。
团长会有兴趣的。
“那地毯是我们团员制作的。”侠客补上一句,“而且我这么做风险很大,如果被团长发现的话。”团长当然不会管这种事,侠客只是在进行讨价还价的基本步骤。
有些东西会让某些人获利,而另一些人成为帮凶。
侠客可能不喜欢雷弗•;布朗的尖刻语言和他不花任何价钱拥有大神级别的游戏装备而且组团后经常放人鸽子的行为,但侠客从不拒绝雷弗那高的吓人的聘用薪水。
“牛头人先生,如果你对工钱不满意,请和我的律师团接洽。”主从来不会给你多过你需要的东西,感谢上帝,只要有钱就可以解决足够多的问题,连法官都会站在自己这边。
侠客摊开手表示没有异议,心中讪笑:布朗先生,你是否认为借助蜘蛛的力量,就算被猎人协会发现,双方厮杀,血流成河,你也可以无关痛痒,高枕无忧?
“对了,我很不喜欢你将入侵猎人网站的IP转到我公司那边,虽然我不扣你工钱,不代表我不知道!”八娱沉思般的闭上双眼,仿佛在聆听什么内心的声音——其实是为了休息疲劳的眼球。
侠客的表情就像个闹别扭的大孩子,推卸责任:“可能是因为我用的电脑刚好是贵公司出品——技术失误,技术失误。”
呸,老贼,还真是点滴不漏!在我想乱棍打死你之前最好查一下账户看看我的存款多了几个激情澎湃的零。
双方都表现了惊人的自制力,把虚伪和矫饰做到炉火纯青。
“那家伙都招了?可以保证准确□。”八娱要万无一失。
“他非常善谈。”侠客轻笑,如果落到飞坦手里,任何人都会变得善谈的,侠客只是稍微学了两手。
在猎人考试第三场考试进行了12个小时后,888号考生雷弗•;布朗弃权。
他的身体急需调养。
而且他要把地毯,以及那其中的黑暗奏鸣曲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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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猫着身子,行进悄然无声,始终保持隐蔽。
“庞姆,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已经把租的地下室退了,如果要租下新的公寓,还要交一笔押金,而我除了5000戒尼背包里的换洗衣物和几包压缩饼干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考不上猎人,我还得琢磨怎么找一份新工作!”我的言外之意就是——除了考上猎人我没别的好做的了!
在几个月里,我租了间地下室当公寓,除了晚上唱歌和白天到超市看免费电视外,什么都没干。我庆幸自己能对蓝染一笑置之——看,我那么容易就摆脱他了!后来,我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想念他,当然不是朝思暮想那种,而是潜移默化的,默默地……更要命的那种!
为了避免人老珠黄扔大街上也没人要,我要猎人证!
“我厨艺还好,如果你找不到工作,可以过来借住,但是——永远不要对我的老师动任何脑筋!”庞姆大方的说。
“庞姆!我对他没兴趣!”
我真的快要怒了,在鬼屋这里转圈圈,除了弯弯绕的回廊,缠着蛛网的木雕还有散发着过期橡胶味道的窗帘啥也没有,我想感受一下诺布的念空间是否有足够别人穿过的空隙,但是明显我的道行不够。
对时间的感觉也模糊了。念空间和实体房间不一样,更加的虚幻,或者说不确定感。
我们停下来休息过一次,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天啊,庞姆担心的没错,我想厕所真的是必备品,这么大个房子难道就没有安置一个厕所?
我想到了那个门票,赶快拿起来看——背面除了游客须知,原来还有这鬼屋的地图,但是有个很有趣的标注——“部分施工中,如有不符,概不负责。”
仔细看看,每一层的拐角都有厕所。
鉴于所有鬼片里厕所都是死亡高发地,我决定咬紧牙关先打倒三个鬼或者找到出路再说。
“庞姆,过来,你是出类拔萃,与众不同的。”诺布居然出现了,就在乳白色的窗帘旁,对着自己的弟子伸出手。
庞姆的眼神迷离而遥远,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惊恐地凝视着老师。
诺布看起来是个非常好的男人,亲切、风趣,而且永远不会伤害人。
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放入自己的眼睛里,好生收藏。
庞姆甩着刀子冲上去,她的脸苍白僵硬,表情是百分之一万的疯狂,粗暴的拿着刀子乱砍滥杀:“你胆敢装成我尊敬的诺布老师!我杀了你杀了你……切成一千片一万片!”
每一刀都表明庞姆的一片心意。每分心意都教对方当之无愧——血肉横飞。
对方的脸已经发青了,我只能拦腰抱住庞姆,“你看他眼睛已经和突眼金鱼差不多了——就原谅他吧,好歹再把这样的找到两个就可以过关了!”
庞姆呼呼的喘气,脖子上挂的刀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的金属撞击声,喉咙里还在冒出“杀杀杀”的话语。
“有监视器呢!你老师在看着呢!”
她立马安静下来,小鸟依人对着房子拐角的监视摄像头露出小女生的微笑——坦白讲配合她散乱的头发更加恐怖。
她的眼睛在刹那间非常清澈,温馨。哦,爱情真伟大!
随着破空之声,我按住庞姆一起倒地——
那个伪装成诺布的家伙身后居然还有人,那家伙口中喷出了尖锐的长针,一旦对准的是咽喉或者心脏……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忍者吗?”我忍住地板上纷飞的灰尘问道。
“嘿嘿,小姐很识货哦。”烟雾起,他展现忍者标准装,就是那遮住下巴一身漆黑的连身装,“忍术相争,就是这个样子。”
“同时也是罪犯?”我想确定一下。
“没错!所以不管是你们杀了我们,还是我们杀了你们,都没什么好抱怨的!”
庞姆一跃而起,“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杀的吗?”
我拉住庞姆,恳切的对忍者说:“咱们商量一下好不好——我们的任务是打倒三个鬼,并不一定是忍者;您呢,是阻挠考生,但也不一定非要找我们,你高抬贵手放我们走,行吗?”
对方还没接腔,庞姆就不依了,一把刀飞过去,我用灵子箭把刀射开,然后更加郑重的说:“您再考虑一下?”
对方没再言语,侧过身,示意我们通过。
这样也好,在猎人世界,我一天顶多只能射出一次灵子箭。
我的脸很温柔,但我的眼睛一定足够的严厉:“庞姆,我们走。”我不打没把握的仗,如果有可能我宁可欺凌弱小。
“你干嘛怕他?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他。”庞姆跟着我走了,但明显对我的作为不满。
“忍者擅长的是配合战和团体战,万一他有帮手怎么办?侠客或云古在还可以拼一下,就我们两个,我觉得没必要。”
又转过一个转角,耳边清晰地响起一个声音—“芜菁。”
阿九跌跌撞撞跑过来,面孔惨白,双手发抖。他的心在狂跳,痛苦似乎想要侵入他的心灵,但他把它推开了。可是痛苦就是不放过他。
我觉得这奄奄一息的程度距离挂掉也不远了。
虽然看不出任何外伤,但显然他在遭受极大地苦痛。
我对他遭遇到什么毫无头绪,和庞姆面面相觑,我心急如焚的问:“庞姆,你的能力可以治疗吗?”
她摇头,然后出了个主意:“打昏他,昏了就不痛了。”
这是什么狗血的理论?!算了,也许还有点道理。
我抓住阿九的小手,他的手热的像炭火:“阿九,你看,我们没有止痛药,只有先把你打昏,然后想法子去找医生。”
“不要!”就在我的手指碰到他的刹那,他的脸一下子安详下来,虽然眼睛里还有痛与累,但是表情却柔和的不得了。他的声音就像连续在网吧玩了三天网游,听的人揪心,“我想看着你……”
“没什么好看的。”
为什么我觉得这种话很像遗言,就是那种电视剧里一定要凄凄惨惨说完才挂掉,充分表达了心意或者指明勇者接下来的生活目标后——活着的那个仰天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死!天啊,XXX;你千万不要死啊!”
当然他这么哭嚎的时候搂着的必然是冰凉的尸体。
我试图给孩子讲道理:“昏倒和睡着了差不多,你可以想象一下妈妈的摇篮曲,那是宁静的,祥和的……”
他摇摇头,嘴角牵出一丝微笑:“我看着你就不痛了。”
我又不是鸦片。
我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在怀里,发觉他全身肌肤烫的灼人。那帮子囚犯太狠心了,这么小的孩子,落下病根怎么办?
“庞姆,我马上找一条出去最快捷的路。”我担心阿九等不了。
阿九紧紧扣住我的右手,因此我只能用剩下的左手在四壁的墙上摸索:在某个地方一定存在着洞口出口入口,关键就是要把它找到!
我的动作缓慢,同时感觉着念力的流动,是的,集中精力的话,的确能发现某些不协调的地方——
我真的摸到了什么!
诺布的脸……
“请住手,111号考生。”诺布冷冷的扫了我一眼。
诺布虽然没有长一张破坏主角幸福的坏人脸,但不与考官为敌是我的考试座右铭。我立马倒退好几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庞姆一遇上诺布,瞬间就成了纤细的恋爱中的沉醉少女,声音里都有足够吸引蜜蜂的糖分:“老师……”
“好好考试。你有过关的实力。”诺布打量她一下,神情持续肃穆,“我不会偏袒,你要努力。”
说完他就和来的时候一样瞬间就无影无踪,留下庞姆呆呆的回味他的每一个字。
总共还不到30个字,有什么可以回味的?
“该死!”我突然出声,“我这里还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