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我今天的行程是什么?”
“校园治安形势检讨会,然后参加四枫院家的晚宴。”
“哼,又要听以一帮子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废话!那些家伙靠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整天只会指使人,在别人的学术报告开头填自己的名字。算了,为了将来,再利用一下他们的愚钝也好。”
“蓝染校长,您很少这么……直白,心情不好吗?”
“抓住女人心最古老的方法,就是抱住她的身体,让她想动也动不了。”蓝染闭目养神,“不愧是校园最天才(无耻)的学生,害我也着了一道。”
蓝染和库洛洛,两个人都带着一幅职业坏蛋的稳劲儿和狠辣。此外,两个人都城府很深,举止得体,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龃龉可言。
蓝染已经让大口蝶子拖住芜菁——还有些需要准备的东西,等到准备就绪,库洛洛就……痛心疾首去!
市丸银把手指弹得啪地一响,“校长,您要射杀的心,一定逃也逃不掉。”他打开旁边的小冰柜,开了瓶冰镇薄荷酒,“要不要提前庆祝?”
“请给我杯红茶。”在会议前蓝染总是让自己的头脑维持在最高活化状态。
幻影旅团和虚夜宫双方在网络上展开一段虚拟的攻防战,让我们扒掉他们的马夹看看真实吧(实际上,也只是在八卦和胡侃而已):
萨尔阿波罗:“假设所有领导者开始都是英明神武的,那么为什么到了后期就开始崩坏呢?”
侠客:“那是因为领导也需要休憩,而安逸导致了腐化。你看看如今动画哪个不崩啊,大概监督把制作费拿去泡温泉了;我们的教学楼楼梯都歪了,大概建筑队工头偷工减料……”
萨尔阿波罗:“那是什么导致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要去接近去亲近自己的学生呢?”
侠客:“几岁?”
侠客:“我是问那个学生……”
萨尔阿波罗:“是大学生,20岁以上。”
侠客:“那就不犯法了。切,我还以为你的领导有什么怪癖呢。”一连串窗口抖动。
侠客:“浪费网络资源啊!”
萨尔阿波罗:“他从对方12岁就盯上了。”
侠客:“恋童!绝对是这个!”(红色字体)
萨尔阿波罗:“作为一名科学家,我坚信只能通过观察和试验得出结论!”
侠客:“在你领导桌子上放萝莉的照片,手办……别忘了监视摄像头。”
侠客:“录好了放到土豆或优酷上,有爱大家赏!”(粗体字。)
萨尔阿波罗:“我……会试试。”
侠客:“要表现的随意点,脸不红心不跳……哈哈,如果对方是反社会的暴力分子,我会为你在坟头献花。”
萨尔阿波罗:“谢谢。”
侠客:“不必客气。”
萨尔阿波罗:“你的领导呢,该不会你自己就是领导吧。”
“哪里啊……”侠客巴拉巴拉开始竹筒倒豆子般讲述库洛洛的故事。
萨尔阿波罗把聊天记录全部做好整理和归纳,天啊,物理系的教研工作本来就忙,还要忙活这种不知所谓的!他自从当年修双学位(物理和生物)写毕业论文就没这么揪心过了!
交给蓝染这些东西时,蓝染漫不经心的扫了几眼:“我如果真是个暴力分子,事情反而好解决多了。”
萨尔阿波罗心声:天啊,你难道不是衣冠楚楚的暴力分子吗?
拿我的生物学博士学位打赌,这叫内在本质!
市丸银也是同样的混账,只有他才会开最恶劣的愚人节玩笑:萨尔阿波罗永远也忘不掉自己一觉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一差不多半裸的长发身躯——好了,那是他哥哥伊尔弗特•;格兰兹。要知道最初朦胧的一眼,萨尔阿波罗以为那是一变性□差点直接操刀子捅死自己!
“蝶子,你……真的想好了?”芜菁犹疑的问,声音在氤氲的食物蒸汽里有些模糊不清。
“你喜欢的东西我怎么会讨厌?”蝶子娇嗔。
“蝶子,你可曾记得,在沃尔玛蔬菜专区,你连白菜和菠菜都分不清,全靠那些标价牌子来辨认,调料喜欢放得过多,而且你做的菜从来不知道自己先试试味道。上次为了追忆《福星小子》用电饭锅做寿喜火锅(一套完整的寿喜火锅;有两套汁水和锅料;汁水一咸一鲜;锅料包括金针菇、菠菜、魔芋等素菜和一份美国雪花牛肉,当然上品是精选松阪牛肉,没钱的话猪肉鸡肉随便了)——结果咱们宿舍的电闸跳了!”芜菁指着那锅里黑乎乎的一团异形,“虽然我喜欢牛肉汤,但是也要正常版的!你能不能让你那些男仆当白老鼠?”你的料理技巧和拉姆天道茜碧洋琪是一个水平线啊!
“嗯,不嘛,就要你嘛!”语音带着颤,俗称蝶子心颤,效果类似西索的扑克符号鸡叫抖。
“难道我现在成了香饽饽,每个人都想咬一口?”芜菁拿起手机开始发短信,“我本来还想和伊尔密讨论一下COS的问题呢。”要准备好胃药,也许还需要去学校附属医院洗胃。
“好啊,一起走啊!”蝶子迅速作出决定。把那锅分辨不出内容物是什么的汤往地下一放,“我洗个手扎一下头发就出发。”
“你刚刚还说如果我不把你呕心沥血的作品喝个精光,你不放我离开啊?你会公然跑到阳台上发疯!”芜菁好奇。为什么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只是刷锅水,和伊尔密以及COS比起来一点也不重要。”
芜菁愣住:“蝶子,你知不知道你要总是这么变来变去,周围的人会发疯的。”你三个男仆居然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始终把你当成瑰宝,这是十二世纪的骑士精神还是现代的愚蠢痴恋狂啊。她想了一下,羞涩的说,“我能不能叫上库洛洛,我想让哥哥鉴定一下。”见父母还太早,哥哥的话应该不要紧吧。
“我恳求上帝恩赐一个荒岛让你们这对男女感情进化日新月异,类比的话就是阿斯兰和基拉,朱雀和鲁路修,”大口蝶子拍手,话锋一转,“但是你不觉得现在就见家长太早了点?库洛洛会不会不安呢?会不会觉得自己被拴住了,没有自由了?”
芜菁点头,真切感到自己思虑不周,她和库洛洛只进行到拥抱这个阶段,按照新新人类的眼光这速度无疑堪比蜗牛爬。
肯德基餐厅内,有轻松的音乐、柔和的灯光。
衣冠楚楚的伊尔密蘸着番茄酱吃嫩牛五方。
“我们家基本都爱甜食,所以吃什么都喜欢加甜酱。”芜菁解释。至于伊尔密永远只点有优惠券的餐点以及每次至少拿二十包番茄酱料包十盒子糖醋酱就不足为外人知了。
“你哥吃东西的样子也很好看,能不能建议在身上涂满奶油啊蛋清啊蜂蜜啊冰激凌,一定能让西索胃口大开。”蝶子用只有芜菁听得到的声音低语。
“住嘴!”芜菁用更小声的音量说。你知不知道按照伊尔密的经济学浪费的事情他绝对不做啊。
“芜菁,你说的那个比赛我查过了,冠军已经被内定了,是某学校的京剧社团,理由是他们副团长是赞助商的侄子。”伊尔密道出内幕。
“肮脏!”蝶子拍桌子,“哥,您能不能赞助一笔让这个比赛正义化呢?”
芜菁有些吃惊:“不是说COS比赛吗?唱京剧的能拿一等奖?”
“动画,漫画,电影,电视,迪士尼,日欧漫画……他们没规定题材。”伊尔密看向芜菁,“你现在还很想参加吗?据我所知你自己不上场。”
“我只喜欢当后勤。”芜菁低着头,“其实这次平安夜我有安排了。”
蝶子抓住芜菁的左手,伊尔密抓住芜菁的右手,两人同时问:“和谁?”
芜菁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决定面朝伊尔密,努力让目光更坚定一点:“哥,我有男朋友了,他叫库洛洛•;鲁西鲁,人很好的。”
“你知不知道在平安夜和异性出去对方会认为你在肉体上是轻而易举唾手可得?”
芜菁摇头:“哥——这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你不能祝福我吗?”
“万一他是个变态或者吸毒成瘾者呢?”
“库洛洛很不错的,你见过就知道了。”芜菁耐着性子说。
“你打算在某个肮脏的大学男生宿舍把自己的贞操交出去吗?”
“哥!”芜菁站起来,“你怎么能这么不通情理呢?你在国外呆了那么久,我以为你能理解的。为什么你要把男女的正当交往看成洪水猛兽啊?”
芜菁愤愤不平的离去,并且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大哥,我是你这边的!”大口蝶子立马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想要我张开双臂欢迎一个在床上压倒她为所欲为的混账吗?”伊尔密心想,自己可没办法拿上一杯清凉饮料对库洛洛表示大哥的关怀,他更倾向拿一杯硫酸泼到那害人的俊脸上,烧的他咿呀呀叫。
——
在那个警告对方“别动我妹妹芜菁”的晚上,库洛洛的笑容至今印在伊尔密的心头——
“大哥,我真的要走了,如果你还想到什么警告啊威胁啊,请给我短信。”
伊尔迷不想给库洛洛什么短信,他想给这个家伙一把电锯两打手里剑半袋子水泥。
深夜两点半。
“在那些被我们所认为是永恒的事物当中,有些已经急剧衰萎。例如恐龙,例如爱情。”库洛洛娓娓道来,声音就如同一泓清泉。
“ 我怎么能制止我的灵魂,让它
不向你的灵魂接触?我怎能让它
越过你向着其它的事物?
啊,我多么愿意把它安放
在幽隐的任何一个遗忘处,
在一个生疏的寂静的地方,
那里不再波动,如果你的深心波动。
可是一切啊,凡是触动你的和我的,
好像拉琴弓把我们拉在一定,
从两根弦里发出一个声响。”
(库洛洛念得,是里尔克《杜伊诺哀歌》的精华,精华就在于生僻到普通文艺爱好者都不会知道。)
芜菁听着电话心头小鹿乱撞,哦男朋友真是好物,那么有才华那么英俊,还会写诗!
“库洛洛,哦,真温暖。”芜菁温柔的握住电话,就像握住的是库洛洛的手。
“世界不会来关切人,世界对人是完全冷酷无情的,一个人无端端地在哭,一个人无端端地死去,它无动于衷,照行其事,日升月落,河流东海,不舍昼夜,不动声色。只有人才懂得关切人,只有人才会为无端端的哭难受,为无端端的死悲哀,只有在人心中,人才得到救赎。要是人的内心丧失了爱的情感,丧失了感受爱的能力,丧失了可以救赎的爱,只有交易、计算、推演,掠夺,侵占……那么,人就会彻底地无家可归了。可是人还是找种种理由把爱从各个领域驱逐出去,在即将沉下的航船上,爱是首先被放弃的,但那样只会加重世界的疯狂、冷酷和荒谬。爱的奔涌使一个人处于最为内在的存在的颤动之中,然而又是像投石入海一样委身于永恒的怀抱。”(理论来自《论语》,鲍勒诺夫《生命哲学》,《诗化哲学》,某年高考语文作文题等等……)
蝶子拍床板:“喂,酸不酸啊?!都赶上琼瑶了!”
芜菁怒目而视,后来想想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讲电话的确不对,蹭蹭爬起来,披上件衣服继续跑走廊上聊。
“蓝染蓝染!这里是蝶子!你快想办法啊!芜菁差不多要自动献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