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菁的下落,但是目前来看蓝染对那并不是很上心。
“存在着跟这个地球世界相似的无数个单独的世界。”蓝染轻轻启动嘴唇(用的是意大利文),“你来自何方呢?”
“说前半句的布鲁诺已经被宗教裁判所处以火刑死的不能再死了。”八娱眼睛里,有汹涌的潮水,“有谁知道在新的改革过程里,文明世界要经受怎样的考验与斗争?”
然后八娱很认真的担心蓝染和与他寸步不离的市丸银是同性恋关系——他宁可蓝染是双性恋,不然费那么大力气从异世界找来的王牌会是最烂的一招棋。
“因为少了一个钉子丢了马蹄铁,因为少了马蹄铁毁了一匹马,因为一匹马死了个骑士,因为死了个骑士输了场战争,因为输了战争一个王国覆灭……”
八娱不喜欢失败。
于是八娱送了好几个优质美女给市丸银,不过那家伙秋毫无犯,促使八娱按住自己起了皱纹的额头——蓝染给出的解释是银“心有所属”,八娱相信了,或者说假装相信了。
蓝染不去找芜菁,但是八娱不能放着两个异世界来客不管,他安插蓝染和银到自己的公司,连身份证件住房都安排齐备,虽然事务繁忙,但是隔上几周总要“交流”一下。
“圣经把人类堕落归罪于一个女人和一条蛇……”蓝染开始把话题往蛇上引。
“我倒认为统治者才是最该被抱怨的,尼禄点燃基督徒的衣服为花园照明;多米提安乐于看到侏儒互相搏杀,领袖最喜欢做的就是把自己神格化,并把自己与其他实际和他没什么两样的物种彻底分隔开,他的感知,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其更加的没有感觉,人张狂就的以为自己是神的宠儿;而某些人则更彻底的自诩为神。”八娱把红茶倒进咖啡里,拿起小勺慢慢搅动,如果说蓝染喜欢旁敲侧击,那么八娱就是漫天撒网。
八娱一直心里嘀咕,这位看起来很正人君子的家伙内心有多少背叛。
看他身边的市丸银,也能推测蓝染绝非善类,八娱不喜欢和他们搅合在一起。
但是蓝染的确很能讨人喜欢,至少和他说话从不令人厌烦,但是就是不舒服……
八娱闷死了。
八娱和蓝染在这些谈话里的确在思想领域进行了交流,当然话题从“文艺复兴与古典主义”到“圣山只允许雄性动物存在的非可持续发展”到“罗基耳•;培根为了追求知识十年停笔,在监狱里还呆了十四年”再到“布丰《自然史》的历史意义”到“数学推理的本性是什么”,林林总总,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纯粹为了说而说的交流。
八娱发现蓝染:
第一:不喜欢吃煮鸡蛋
第二:书道很好
第三:思维复杂(他们就“怀疑一切”“信仰一切”乃至宗教史进行了大讨论)
……
尽是些没用的!
八娱为蓝染特地和阿肯尼•;哈米德做了深入的谈话。
“你以前的雇主,那位克鲁诺•;揍敌客,也就是蓝染惣右介,有没有表现的很不正常过?”八娱就差了问一句“那家伙是不是个虐待狂”(如果是的话,从好的方面想,芜菁将来会惨无可惨)?
“他……童年似乎并不愉快,但我认为他比大多数人都正常,没有心智方面的缺陷。”
“他以前只专注空间跃迁试验?没做过什么人体试验?”
“有另外部门有专门技术人员做这个,揍敌客家族这方面一向是权威了,也不是从克鲁诺先生开始这样的……像药瘾试验,当时主要拿古柯碱和安非他命研究人体的应激反应……有什么问题吗?”阿肯尼心想要比较人体试验里对试验体的作践程度,你们和几个世纪前的贩卖奴隶的奴隶主都差不多。
实验品有时候死的早点还比较幸福,因为顽强不过意味着多几个月罪。
“没什么。对了,我记得你最欣赏的科学家是布鲁诺,”八娱挑起眉毛,“但是最尊敬的是克鲁诺,指的就是那位失踪家主吧,既然他回来了,你们需要多亲近一下吗?”
阿肯尼•;哈米德诚惶诚恐,这是他渡过的最漫长的一分钟,不管出于什么动机,他都不能在现任雇主面前去和前任雇主套近乎。
“不要那么担心,我只是随便说说哦。”八娱貌似漫不经心。“他比起说“我知道”,更善于问“我们真的知道吗”?对于自己开创的事业相当有信心。他最擅长的学科是什么?”
“我们在一起时主要把重心放在……并没有所谓重点,”阿肯尼陷入回忆,“他对于空间的无限性很有信心,喜欢启发性的思想……对于我们这些科学家提供很优渥的待遇,但是他不喜欢那种在理性中对自然界做一笔一划诠释的人,他本人相当喜欢创造性人才……”
八娱对于正太期的克鲁诺喜欢啥一点兴致也没有!
终于,蓝染和市丸银去考猎人和芜菁顺利会师了!市丸银提着轻便旅行包,里面装着些旅行洗漱套装和换洗衣物,而蓝染一身轻松就和去度假一样。
八娱并不轻松,他不可能很大度的宣称“我已经胜利了,蓝染去把芜菁搞定了!”
谎言可以在绝大多数情况欺骗别人,只要技巧好,迎合对方口味,但是它从不能蒙住自己,连一秒都不行。
把事物纳入自己原先构建好的框架,恰如在拼图里贴上最后一片,但是谁能保证这一片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他很想保有一条放之四海皆准的原则“你说你的谎言,我说我的谎言,我们相逢一笑,假装相信彼此的”。
但是这也不行。
“布朗先生,您此时抽调我离开基地,是否有特殊原因?”黎尽管在科学领域强悍,但是并不喜欢帮派作风,看得出她有一丝紧张。
“因为我需要你活着。”八娱语调温柔,给人以一种安慰感,“阴兽,是精选中的精选,特殊部队,这个精锐的团体一次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他们身怀绝技——而不久,也就是明日午夜,会把我的基地翻个底朝天,当然,里面也不会剩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黎咬紧嘴唇:“那我的老师呢?”
“他出卖了我,因此我对他的下场也不再关心。”八娱按住因为震惊而想站起来的黎的双肩,“你愿意成为我的第一秘书吗?”
“老师他……不会……”黎坚定的说,“一定有什么误会,他除了科学什么都不在乎,也没有人能拿金钱地位之类引诱他就范。”
“你对阿肯尼的分析很正确,但是,他有害怕的东西,那就是死亡,你知道我的嵌合蚂蚁初步试验解决的问题是什么吗?死亡。”
“死亡并不是一种病。”黎说。
“是的,但对于行将就木的老人,对于一只脚踏上棺材的人,做什么也不必惊讶了。”八娱简单的说,“对于这一实验的后期走向我和他有分歧,他没有向我提意见或建议,而是给其它十老头通风报信,这么做可不太好。”八娱看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黎,“虽然我的报复索价高昂,但还不至于对一把刀子计较。”
“我相信老师是被利用了。”
“是啊,所以我才说他是刀子。”拿刀的那把手是蓝染吗?还是说只是巧合?
“有证据吗?”黎抬起头。
“每个工作人员都接受拷问,并且适当的送几个人回老家吗?黎小姐,真相已经被湮没了,因为嵌合蚂蚁试验不可能再进行下去……所有的样本都破坏了。”
“你说了那实验可以战胜死亡……为什么又终止?在您上次来基地前就终止了一次,然后在您的关注下继续,接着现在又……有什么上层的压力?”
“因为被猎人协会盯上了。”这句话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当然这远非真相,但是八娱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他相信黎会留下来帮忙,普天之下能够给黎最好的条件继续那些烧钱的试验,也只有家大业大的雷弗•;布朗。
接下来他要应付的是十老头那帮老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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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有很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幅画或者一个雕像,而不是什么活生生的人。
我还没有为终于电脑神机妙算赐予我一个美好的单人房而欢喜雀跃(失恋下也雀跃不到哪里去),却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了一只蜘蛛盘横了。
“库洛洛,我是还对蓝染有感觉,为此我已经在脑海里自己打了自己几十巴掌了,能不能请你不要就此发表任何言论?”我的口气不善,目露凶光,同时很想揍人。
“如果你无法自救,我也没法帮助你,撕破那些道貌岸然的表象,奸诈与背信弃义者不管怎么倾轧和践踏,愚弄和暴行,为了个人欲望谋害千千万万的人命——只要达到目的,成功了,照旧可以被尊奉为伟大。不管你把最近的经历当做冒险,还是傻事……都只是一段经历而已。”库洛洛娓娓道来,“而且生命里总有点傻事,你不会知道它究竟傻到什么程度,除非你亲自去犯傻。”
这小子总是那么会说话!而且统统都是废话!我连把他的长篇大论掂量一下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和赶苍蝇一样挥手:“考试重地!而且这是我房间!请——出去。”
“如果我不动手脚,你今晚和蓝染一间房。”
我盯着他,他的表情绝对诚实,但我宁可相信他是史上最大的骗子,我的声音带着一丝苦味:“要我说谢谢吗?”
“你会幸福的,我保证。”他上前几步,在我额头轻轻亲了一下。“如果你觉得把蓝染拷起来吊在屋顶再打一顿很解气,我向你保证,不管这有多难,我会帮你的。”
“放心,我没打算这样。”你想蜘蛛旅团损失几只脚?就算他是哄我,说到这个份上,还是很感人的,就是太不切实际。
“他在你心中是完美的吗?”库洛洛问。
“远非完美,没人能完美。”以他捅刀子和宰正太的技术,我觉得蓝染距离完美这个词很遥远。
“你还是想要他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耐烦了。
“我可不想和西索相处,而且本次考试有听力特别好的人存在,为了掩藏自己我也花了很多心思,再说还有蓝染和银,以及揍敌客的家主……”他就像要糖果的孩子,死乞白赖要留下,并且开始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摆事实讲道理,“别担心,我就在这里。如果有一天,你再也忍受不了了。请你记得, 还有我在。”
“我不需要你。你知道你在这里会惹多少麻烦吗?整整四个持照猎人哦,你以为他们是瞎子啊?还是你觉得蓝染和银会想和你叙旧?”我压低声音,却发现做到这点很难,“你想杀了现任揍敌客家主?”
我不觉得他是浪迹天涯和我偶遇的。
“我想见你。”
我张大嘴巴:“就挑在这里?!你那么喜欢在猎人考试会场见我?!”
我知道库洛洛打小就深谋远虑,但是远虑到如此白痴的程度?你又不是先锋组的窝金或者信长……
库洛洛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属于特深邃特迷人的那种,但是被这眼睛盯着我背脊就起鸡皮疙瘩。那种“你是我的理想啊”的情圣眼神,让我非常担心我的念能力。
“不管想做什么,都可以找到理由。”他诚挚的说。
三秒钟后,也许更短?他把我压在床上,我恍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