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连人物的名字也记不住,但是那一红一蓝两只异色的眼眸看了大半年总有点印象。
“你压根就不是艾斯。”我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他轻笑,但气氛已经全然不同,那是傲慢而充满个人主义的态度。
空气里似乎噼里啪啦响起火花。
“我是乖孩子,就算做不喜欢的事情,也不会任性。”他打开手里的《哈姆雷特》,里面赫然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他拿枪对着我,坚定的不见犹豫。红扑扑的脸神采飞扬,很享受着剥夺他人生命的乐趣。
“故事里的哈姆雷特可是很不幸的。”我说。
“死亡笔记”卡片005号——操作金属,在肉眼可见的程度,枪柄和枪口强制性分离,子弹纷纷落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红色的液体,顺着艾斯的手腕,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就要滴落在地面的时候,他舔舐着自己的血,仿佛大地不愿意接收,只好自己处理。
我吃了一个酒心巧克力,作为使用念能力的代价。
我想跳到他身边,但是腿却一下子不听使唤了,一步比一步艰难,仿佛我走的不是楼梯,而是冰天雪地千丈雪。腿沉重的和绑了铅球一样,而且被地面吸住了,地面就像裂开的嘴巴,要把我拖入万丈深渊。
他一下子离我好远,远远望去,显得无比静谧安详。
他用左手托住下巴对着我微笑,手指纤细优美,嘴唇薄薄的,抿着的时候仿佛在嗔怒,不变的是他异色的双眸,一蓝一红,蓝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红得仿佛地狱赤色的火焰。
你应该离我远点,越远越好,他说,我猜你一定也对我这么想。
“谁要找我麻烦,我就找谁麻烦。”他深深的看我一眼,做出总结。
他的声音悠远的仿佛是异世界传来的。漫天的雹子从天空落下来,好像要把我就此活埋,雹子打在身上,痛的我一抽一抽得,雹子变小了,也更密集了,它们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挥动双手,想把眼前弄得清爽一点,可是除了白色什么也没有,天地只有我一人,好冷啊……
雹子要把我淹没了。
我尖叫起来,没有人回应,好像大家都死光了,深色的天鹅绒一般的黑暗笼罩住我。
死亡笔记卡片037号“天魔劫火”
整个校舍都在一片火海里,火焰,以摧枯拉朽的姿态逼近艾斯,摁住他,扼住他的喉咙。
我们的视线交汇时,他鼓掌,“很逼真的幻觉,可以媲美我“六道轮回”的地狱道。”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似乎兴致盎然。
我开始流眼泪,当然不是哭,而是为了支付代价,并且把死亡笔记卡片046号“禁制手铐”发挥最大的力量。
一旦拷上,会绝对性剥夺对方的力量,使得对方的能力降低到3岁孩子的水准。但是当手铐出现10小时内不能拷上对方,手铐会出现在自己手上,同时自己的水准降低到3岁孩子的水平。
10个小时,足够到天亮了,我只要把他给拷上就是我赢!
“你,是穿越者?”假艾斯向前倾了一下,“从别的时间和空间来的?””
“时空穿越,可能会有陷阱,也就是说,虽然介意着不应该介入历史,但是反而由于在这个时代做了某事,正确的事情才出现,但是这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样,是难以判别的,不知不觉,就会成为历史的齿轮的一部分。”我舔了舔舌头,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尽可能显得更加坦诚,“你想成为历史学家吗?”
他伪装成艾斯就是为了暗杀迪诺,里包恩是不是料到了这一点引蛇出洞?我可不喜欢被利用,但是为了活命此时不得不奋力一搏。
把禁制手铐握在掌心,心里估算我和他的距离。
“怪不得那些试验疯子对你有兴趣,抓回去也是被艾斯托拉涅欧做白老鼠。”他继续说道,“和伊尔密•;揍敌客一样。”
我的情绪沉了下去,但是我更集中的注意他,我变成了快要崩断的弹簧,在断裂的最后一刻来临前做垂死挣扎。
说实话我很想一拳对着那张脸打过去。
伊尔密被抓了?这比任何事情都让人感到恐怖。
“不会吧,”我胆怯的问,“为什么?什么实验品?”在行动之前,我要套话。
“艾斯托拉涅欧的人为了特殊武器的制造什么试验都敢尝试,”艾斯沉重的叹了口气,“不必担心,你不会上试验台的,我根本不打算留活口。”他的表情仿佛在说:这种事还要打听吗?你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不喜欢他说话的语调,我讨厌他满不在乎的表情,也许下辈子,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会喜欢,但此刻我明白自己觉得这个小鬼简直讨厌透了。
一晃眼,艾斯掉落的手枪已经握在我手里,子弹也在枪膛了——我再次使用了金属操作——扣动了扳机。
在枪响的刹那,两滴眼泪如同信号,滑落在我脸颊边,没有什么预备姿势,而是在瞬间得到爆发性速度,飞廉脚让我和他的距离眨眼间接近。
我的右手把艾斯用禁制手铐成功拷上了。
艾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缩小,终于变成了上次我恍惚间见到的孩子,十岁都不到,这年头,杀手也走低龄化路线了。
还是一蓝一红的眼眸,端庄娇小的脸,是个美人胚子。皮肤苍白,带有病态的娇嫩。
“三岁的力量,你还能做什么?”我目光低垂,仿佛要杀人。
他恭顺的笑,仿佛恭顺就是本能,在笑意里把我手里的枪拽下来,指向自己的小脑袋,“我可以自杀。”
训练有素,恰如其分,直立行走的笨猪啊!
我把枪丢的远远的。
“你活够了是不是?”我怒喝。被杀是一回事,自杀又是一回事。
“这是一刹那的事,不用受罪。”他自杀完全没有三思而后行,仿佛只是去天堂旅游。
“没有什么比死更安全的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习惯性的笑了一下,
涉世未深,就可以对自己和他人的生命漠视吗?
孩子最可爱,也最危险,最狂热。
动不动就开枪。
我把目光掉开了,想了一下,把他拎起来,放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打屁股,“我不喜欢体罚!但是你实在是欠揍!!!”
我的心脏经不起惊吓。打了七八下想到件事,停下来,把他的脸抬起来面对我——
“你叫什么名字?”
“六道骸。”他回答。
知道了,我继续打他的屁股……
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意外,一切都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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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人坚强,活着的人才脆弱。
“告诉我,你们的基地在哪里?”我把六道骸带到自己的寝室,开始审讯。
“不记得了。”
“哦?”我把嗓子放低声音,“记忆力衰退还是老年痴呆?”
“我还没到那个年龄哦。”他笑道。
我怒目而视,把手平放在他的胸膛,“你知道你们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吗?”
“□”真实之诗
能力:把掌心与对方的身体直接接触一分钟,可以知道对方最不想暴露的秘密。
代价:对方也会同时知道自己最不想暴露的秘密。
这个能力—— 真的有必要存在吗?除非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对方咔嚓了,否则彼此都有把柄在手,彼此都很想抹杀对方吧。
“你的过去太幸福。相信人性啊正义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六道骸评价,喂,小不点就少教训人了。
“我是个如此天真的人吗?只是庆幸,至少世界并非无可救药。”真实之诗虽然启动了,但是他的秘密仿佛一团混沌,像曝光的老照片一般模糊不清。“我会找到我想要的。”
他对我灿烂的笑着,“刑讯啊,药物啊都没用的,我的身体做过很多人体试验,已经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人类了。
人类这种生物啊,对同类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虽然他笑得很温馨,但是眼里的空濛和冷漠和脸上的笑容完全不搭。
为什么我这几年老是遇到这种小孩子,一个比一个麻烦,我笃定他也会成长为不逊于库洛洛•;鲁西鲁的魅力反派,杀人如麻,满手鲜血。
我把杯子送到他唇边,“喝一口吧,别渴死自己。”
他抿了一口,“恩。”三秒后,“很烫。”
“喂,你烫着没有,我应该告诉你的……”我起来准备找点凉白开。
“是我要喝的。”他的谈吐优雅而自然。
“对了,水里有毒,如果你逃跑的话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哦。”我向后梳理着头发,解开禁制手铐,一翻身坐到床上,就势躺下,“你不是要自杀吗?我不会管的——如果你现在跑掉的话。”
我当然没有毒药,但是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一定会留下……
我双手插着口袋,低头向前走着,有什么粘到唇上,于是蒙住脸,雪花舒缓的洒落,飘飘摇摇,覆盖了全身——那是红色的雪花,那不是雪花,是血花。
“六道骸——”我的吼声震耳欲聋,“没事干不要乱制造幻觉!”
血像蒸汽一样瞬间蒸发了,透过半睁半闭的眼帘,我看到六道骸懒洋洋的笑着。
我的心脏还在怦怦直跳,一个枕头扔过去,没砸中他。
“你低血糖吗?起床气很大。”
“我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吵醒。你给我记住!”我的眉头又皱了一下。“你那个能力就不能做点有益的事情?”
“六道轮回,你喜欢哪一道?”他转而问我。
“六道者:一、天道,二、人道,三、阿修罗道,四、畜生道,五、饿鬼道,六、地狱道。”我扳着指头数,“你的名字就是从这个来的?”
“和我的顺序相反,我是从地狱道为一道,天道为六道——而且最后两道太危险,我不喜欢用。”
“我不会下地狱的,所以哪一道我都不需要。”我已经完全清醒了,爬起来打开衣柜衣服,“老实呆着,谁来都别开门,或者躲到床底下衣柜里。”
我丢石子,让迪诺用鞭子击碎它们——有罗马里奥在场,迪诺百发百中,如有神助。
我抬头笑起来,是苦笑,“你这算什么?难道每次都得附加个罗马里奥你才能表现超常?”
他点点头,用温和的眼睛看着我,“就是这样,其他手下也可以的,有他们在我才是个好老大,哈哈。”
我们彼此互相打量,他金色的头发闪着柔和的光泽,眼睛里有镇定和自信。
等到我让罗马里奥离开,他走到听不到我说话的距离,我拉开嗓子对迪诺大喝,“什么时候你有没有他们都一样,才算是出师。”——可是六年后,乃至十六年后,他都没有做到!!!
我让迪诺继续跑圈,然后看着他隔几步摔两下。
几分钟后,七里不知打哪里蹦出来——学生会长艾斯的失踪造成轩然□,第一嫌疑人居然是七里,有好几个同学异口同声的说七里对艾斯已经构成严重性骚扰,也许艾斯因此逃之夭夭溜之大吉,或者根本就是七里把艾斯软禁起来为所欲为——人们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如果不是本校名誉校长里包恩力保七里,也许他早就隔离审查了。
七里的嘴角上翘,似乎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