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珠子,瞪着还没有到他下胸口的景湖垂磨动牙齿道:“竟胡吹,你说谁是母夜叉!嗯……”
路边行人纷纷向后散去,都替景湖垂顿足捶胸的捏了把冷汗,景湖垂连忙展开折扇,仰头看着折出四五个折的下巴,舌头往回急吞的带下几口唾液,转身指着行人道:“谁!谁说她是母夜叉的!”行人不约而同的齐齐指向景湖垂。
景湖垂神色哗的发愣,忙干干讪笑的看向母夜叉,缩着脖子谄道:“你不是母夜叉,你怎么可能是母夜叉,你明明是美貌可比姜子牙的老婆,威猛强悍赛过张飞的天仙美女!”行人都配合的点点头。
“姜子牙是一代神人,他的老婆肯定差不到哪里去(实际上,姜子牙的老婆丑的实在不行,最后救姜子牙封神,封了个没脸的穷神或者叫扫把星。)。张将军是杀猪出身,威猛悍勇也和我相配。嗯,竟胡吹,算你会说话!这次就放过你了!”母夜叉得意的揉了揉比一般人的手掌还要大一倍的下巴,杀猪刀呼划过景湖垂的头顶,随后转身离去。
景湖垂低了下身子,拂了拂胸口,后怕的愣在原地。这时。“唉……竟胡吹,你的好戏又被母夜叉给搅和了!下次你要瞎编胡吹的时候,能不能找个好点的托?”行人不断摇头叹气的渐渐离去。
“喂,喂,你们别走呀!我说的是真的!”景湖垂忙晃着折扇追喊,可是行人都散去了,他只好耸肩长叹一声:“唉……段府附近设了行人禁止区,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许公子今早上临去前跟我说了蛋王派的事,去了段府再没回来,我哪里能知道这事。不对,应该是得到了那个右眼像橄榄的人提点,我才想到这一层的才对!唉,不管怎么样,这事还是没人信,要怪就怪我平时胡吹瞎编的太多了!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呀!”
“我信!”远处,丁一噔噔噔的拄着枯木拐杖,身体仿似驾着云雾腾飞般贴地闪来,随后攒了攒衣袖,拱手作揖道:“竟胡吹,刚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奇怪的是,你怎么会知道段老爷在一堂春里面布有邪恶的法阵?”
“哦?你真的相信?”景湖垂手晃折扇,身体半歪的绕着丁一走了一大圈,细细打量后,扭起眉头道:“这位兄弟,你既然知道了刚刚的事,那你该知道我是最喜欢胡编乱吹瞎吵吵的,那些人就是因为这样才离开的。你又凭什么相信我?”
丁一拄动枯木拐杖,故作神秘的贴到景湖垂的耳边低声道:“因为我发现段老爷的发型很奇怪,上面有些邪恶的气息!”
“你发现了?那好!”说着,景湖垂看了看天色,月亮正慢慢从东方升起,随即又道:“如今天色已晚,既然兄弟你有意,正好可以带你去一堂春看看真相。不过,这花费可是得你来出!”景湖垂晃着折扇,扬着眉道。
“这一袋金的够不够?”丁一爽快的掏出钱袋子道。丁一从段府飞出后,就来到了中城,沿城查看查访后,确定刚刚有一道黑幽光柱扑向了中城的堂春,周围受到巨大震动而一堂春却安然无恙,待走到这里时,恰好听到景湖垂与行人的谈话,起了注意便闪了过来。
“够!够了!那我们走!”景湖垂摇动折扇,眼睛瞥见那一袋金子,至少有一百两,心里高兴今日又诳到了个冤大头,带着丁一走过汉白玉石拱桥向中城的一堂春走去。
段府门外。庄必两手正不安的婆娑着,眼神一刻不停的注视外边,见到三凹四凸发型的段明贵后,三步并成两步走,急速奔过去道:“老爷,你总算回来了,商老爷子刚刚来到府中直奔后边的院落,没过多久,空中就突然喷出诡异的黑幽光气,后来,丁一他就直奔中城而去,我担心他们知道了些什么。”
段明贵面色一沉,眉头紧皱半刻又迅速舒展,晃着白发筑成的四股凸起的发墙,半笑不笑道:“果然是天机发现不对劲,演卦推算我的行踪来了。庄必,这丁一就是天机,他去中城,十有八九是朝一堂春去的。你快去让一堂春注意着点,特别是梅雪,她深爱着我儿子,为了救我儿子,她自愿留在那里看守法阵,眼下成功在望,我怕她着急会坏事!商老爷这儿我来处理!”
“是!老爷!”庄必恭恭敬敬的弯身行礼,脚步慢慢往后退去,离段明贵大概三米多远时,才转过身来,朝一堂春奔去。
天色越来越暗,已到了酉时(晚上八点左右)。一堂春。外面是横亘的石子路面,沿街有不少行来走去的轿夫,路上不时走来或老或少的寻花问柳的书生商贾,走到门口时,就会有打扮的妖艳非常的女子扭腰摇姿的赶来相迎,挽住胳膊,嗲声嗲气的撒娇道:“王老爷,你怎么才来呀,都想死奴家了……”最后还哼的扭了扭小蛮腰,有意无意的把若隐若现的双峰贴到来人的身上。
“小翠,你就别发嗲了,你想我还不是想我的钱?不过,这钱给你我还是甘心,你那床上的功夫比我家的黄脸婆要好上多少百倍。来,吃一个……”年过七旬的王老爷昂着银白的胡须吸了吸鼻子,就猴急猴急的往小翠饱含春色的沟壑中钻去。
“王老爷,你真坏,人家不依啦……”小翠又是肉到骨髓的嗲气,嘴里说不依,身体却故意再往前挺,双峰挤起的沟壑生生吞下了王老爷的鼻子。
这时,丁一跟着景湖垂从东边走来。
第一百零九章 竟胡吹搅局
丁一不禁抬头望向了一堂春,三层环叠的楼宇,每层都是漆木精制的栏杆、八边形连着小枝丫的窗几,从外伸的回形橼檐悬垂下的九九相连的大红灯笼,灯笼上写着金灿的隶书门联。
上联是:赏五湖四海春闺佳人。
下联是:醉三山五峰多情儿郎。
“真是好联!”丁一脱口叹道,随即拄着枯木拐杖转入一堂春大门,光色红杂的里边,声色犬马,上身半露的女子正娇声忸态的坐到公子商贾的大腿边,端起桌上的酒杯,一杯一杯的往他们嘴里灌去,喝到兴奋时,便啵啵的亲吻狎*玩,酒劲差不多时,便拉着往偏门的小间走去。
一堂春的底层往上是斜面直溜的漆色楼梯,到达一半时又往两边叉*开延伸到第二层,楼梯的圆形古木扶手因长年摩滑而显得特别透亮,反衬着自梁顶垂下的六面形或者圆形灯笼里的黄色烛光。
第二层和第三层的楼台上站立着梳妆打扮的分外迷人的年轻女子,粉红色的亵衣恰到好处的环着双峰的边缘,展露滴水的脖颈,诱人的峰沟,她们右手拿着绘有多种体位情意图案的圆形蒲扇,轻摇慢摇的晃动着,身体柔软的倚搭在雕镂睡莲的半人高栏杆上,两眼似有神又无神的望着楼下进进出出的客人。
青楼女子分有三六九等,有负责迎客的,有负责端茶送水的,有洗衣梳妆的,还有卖艺不卖身、卖艺又卖身的,楼台上站着的是地位稍高一点的青楼女子,她们正等着别人的召唤,或是物色到好的,便会主动出击。
忽然,一位梳着婉约发饰,又留有些许柳海的女子多姿婀娜的摇着扇子,一步三生花的迈起三寸金莲,缓缓走到栏杆前,如雪的娇美肌肤,轮廓分明的美人脸蛋,玲珑有致的诱人柳姿,她刚刚靠上来,旁边迷人心魂的女子顿时失色几分,她们自惭形秽的往外边退几步,楼下喧闹鼎沸的声音随即变的安静无比,刚刚还在纵情声色的王公商贾整个身体都像被寒冰冻住般凝固在那里,握着酒杯的手不觉脱力,酒杯哐当的摔落地面,连着酒液碎了一地。
“梅雪姑娘,我可终于见到你了,只要你肯陪我,这二百两银子就是你的了!”从小翠的双峰中拉起头的王老爷忽地站了起来,打着酒嗝晃荡从怀里掏出来鼓鼓的钱袋,右手五指提动吊在钱袋上面的淡白色黄线,来来回回的摆动。
旁边本来想出头的公子商贾一看是王老爷出价,都自动退让了一步,伸起来喊价的手不太情愿的收了回去,悻悻站到一边。
“二百两银子……这至少要我用身体陪上几十个男人才能得到!怎么都是人,差距就是这么大呢?”姿色一般的几个青楼女子羡慕又忌妒的看着梅雪,左手五指环握蒲扇的扇柄,右手轻轻捏抓扇子的圆形外沿。
“二百两银子?王老爷,你也算是万寿城数一数二的大商人,怎么出手这么寒酸?”景湖垂一步三晃荡的摇动折扇,快步走向了正中央,昂了昂头,清了清嗓子,冲梅雪道:“梅雪姑娘,我出二百零一两银子!”
“嗯?二百零一两和二百两不是差不多吗?”旁边有个手指还顺着女人的臀部来回婆娑的伸向两胯之间的更深处的男子道。
景湖垂不屑的扬着头,啪的展开折扇,探头看向男子,咧嘴半笑不笑道:“谁说差不多的!二百零一两和二百两明明是差了一两!一两也是钱,买包子足足可以买上几百个。”
“我出三百两!”王老爷横目瞪了瞪景湖垂,眼袋蹙了蹙道,一堂春里的人都望向了王老爷和景湖垂,猜想青楼争女人的事时有发生,今晚又该有一场好戏了。
“三百零一两!”
“四百两!”
“四百零一两!”
“五百两!”
“五百零一两!”
王老爷只要加价,景湖垂就多加一两,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齐齐注目。而王老爷气的下巴上的白色银须猛然往上一翘,老脸折成皱巴巴的鱼皮痕纹,眼含怒气的打量了眼景湖垂,随即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只会胡编瞎吹的竟胡吹!五百零一两银子?哼!哼!笑话……我看你是一百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却故意要加一两来压我价钱,是纯心来捣乱的!”
景湖垂晃着折扇,转身拉过丁一道:“王老爷,你可不要狗眼看人低了,我以前喜欢胡编乱吹是没有错,可人总会有发迹的时候,今天我兄弟回来了,有的是钱!”
丁一横着枯木拐杖,跨步上前,低声轻道:“竟胡吹,我们是来办事,不是来寻春的!怎么跟半截入土的老色狼争取女人来了?”
“兄弟,我知道我们是来办事的!上次我和许公子来的时候,许公子被梅雪姑娘召了去,后来就迷迷蹬蹬的吃上了蛋王派,之后就上瘾的越吃越多,弄的家破人亡,连自个的精气都被抽干惨死。所以,梅雪姑娘必须要弄到手!”景湖垂担心丁一反悔,就没有办法狠宰冤大头了,便急着向丁一作了解释。
“哦?如果是这样,那你尽管出价,钱我管够!”丁一从身上随手掏出了一袋足量的金子,悄无声音的放到景湖垂身上,随后划着枯木拐杖退后到一边,没有出声。
王老爷眯眼瞧了瞪丁一,皮笑肉不笑的冷言冷语道:“竟胡吹,你就吹吧你!就他一个不到二十岁还拄着拐杖的年轻人,他能有钱?哼……哼……我王某人虽然老了些,但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这点识人眼力还是有的!”
丁一只笑不语。景湖垂挡在王老爷面前,把一袋金叶子往桌上一倒,当当的响起脆声,金光闪闪,价值至少能换几千两甚至是万两白银,看的左右都唇舌蠕动的大咽口水,吸引力一点都不亚于梅雪。
景湖垂心里也是一惊,暗道:“这冤大头还真是有钱,我原以为里面的是金子,足够百两的,没想到是比金子更足量又更方便携带的金叶子!价值比估计的更高一大截。”随后,景湖垂信心倍增,啪的甩开折扇,扬眉摆酷道:“王老爷,我钱就摆在这儿了!只要你出价,我就比你多一两银子!嘿嘿!”
“你!”王老爷气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