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柴慕容是新近领悟的火之意!
一个人,领悟两种尊者意境,这在老三所知的三域界历史上,根本就未曾出现过!
哪怕是他大哥,剑君在的时候,也曾说过,这世上,绝对不可能有人领悟两种或两种以上尊者意境!
当时,剑君说过,这是天道对人的限制,为的是不让像远古之时的大乱再至。
这是三域界的铁则!
而柴慕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对世界的认知。
一时间,老三若不是还能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未去,直以为自己身在可怕的梦中。
他根本都不敢想象,拥有两种尊者意境的柴慕容若是成长起来,将会何等地可怕。
“二哥!”老三忽然面露狰狞,对着闫斌山暴吼道:“杀了他!绝对不能放过他!”
冷汗,再次打湿了还未彻底干透的衣衫。
闫斌山正处在震惊之中无法自拔,无意识之下停下了原本凌厉的攻势,就那么瞪大着眼睛看着柴慕容,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大吼传进耳中,不由神情一变,再看向柴慕容时,眼中已然完全是森冷的杀意,较之之前带着杀子之仇时的杀意还要来得浓郁得多。
如何,已经不是他杀不杀柴慕容,惹了柴慕容会有什么麻烦的问题,而是,他必须要杀了柴慕容,否则,日后,他定然会死于柴慕容手下。
这一点,从刚才小四自爆之时,便已经全无转圜的余地!
长剑微挑,闫斌山再次击出长剑,只是,这一次,他的剑势竟不再如之前那般直来直往,全凭力量而走,而是变得有些柔和,甚至看着有些阴柔。
但柴慕容却是感觉到了那剑势之中蕴含着较之之前还要强横许多的凛然强力。
嗤!
闫斌山剑未至,却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先行来到柴慕容身边,但在与柴慕容身上那腾起的火焰相撞那一瞬间,竟然发出一连串如水泼在了火苗上的声音,同时泛起阵阵水气。
柴慕容却不为所动,眼中突然闪现出惊天的战意,却是未曾露出半丝杀意。
他将全部的怒意、杀意,全部转化成了战意。
唯有战斗,他才能手刃仇人!
唯有战斗,他才能护得铁血卫们的周全!
唯有战斗,他才能够坚守心中那份为了关心他,也是他所关心的人们付出一切的信念!
无形之间,柴慕容的战意再攀上一个高峰。
单单感受着柴慕容身上的流露出的战意,闫斌山便感觉精神有些恍惚,回过神来,却又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就好像遇到了一个无敌战神,未战,却是先怯了本心。
同时,他还感觉到,柴慕容,好像不同了。
是的!
柴慕容不同了!
无数信息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自柴慕容灵魂深处倾泻而出,涌进柴慕容的脑海,深深地刻在了柴慕容记忆深处。
柴慕容眼中闪动着一片了然,嘴里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只是片刻,柴慕容直盯着闫斌山,嘴角翘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原来,你领悟了水之意。”
柴慕容,在出击之前,便已经坚定了要带着铁血卫们活着回去的信念。
如今在小四自爆的催动之下,那股信念在种种极端情绪的刺激之下直接爆发,一举令柴慕容领悟了《战天歌》真意的第二重。
无论是保护关心的人,还是守护自己心中的梦还是其它的什么,都是因为一个信念。
而战意在种种理由堆砌而成的信念推动之下达到一个新的境界。
这便是柴慕容战意突然再次爆增的原因。
同时,老不死封印在柴慕容灵魂深处的剩下的资料全部解封。
至此,柴慕容才算是得到了老不死的全部传承。
手起刀落,柴慕容竟是觉得心中一阵畅快。
他从未觉得挥刀可以挥得如此轻松写意,如此如臂指使,就好像长刀与他是一体的,再不分你我。
当!
快若闪电!
长刀在闫斌山精神微微恍惚之际,先一步而至,直击在闫斌山刚刚出了一半的长剑之上。
闫斌山身体重重一颤,只觉得自己的剑上像是压了一座山,竟是那般沉重,随即又感觉到一股灼热自长剑之上传来。
定睛一看,才发现灼热并不是感觉,闫斌山已经看到自己的长剑剑尖居然隐隐有些发红,而剑柄部位也已经烫得足以将一个普通人生生痛死过去。
闫斌山急忙调动天地之间的水之力聚于长剑之上。
嗤!
一阵水气自长剑之上腾起,将闫斌山和柴慕容的视线同时遮挡得有些迷蒙。
而长剑,似是受不住那骤热骤冷,竟是发出些许牙酸的吱呀声。
闫斌山心头一凛。
他的长剑,虽然不如中域尊者强者的武器那般犀利,但也不是下域之人随意能够损伤的。
可是此刻,闫斌山却是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向长剑之上注入真气之时竟感觉略显生涩。
这是实实在在长剑受损的标志。
而柴慕容的长刀,本就是凡物,这一次对撞之下,刀身竟是被闫斌山的长剑削断了近一半,整体已现道道裂痕,只要再经历一次类似的对碰,毫无疑问将会彻底废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的兄弟绝对不能死!
依然是那片神秘的虚空之中,身高近丈的壮汉在默默地调息着。
上一次,他消耗了全部的力量,差点变成人干,调息了这么久,也未完全恢复过来,而在另一边,一股股剧烈的震动不断传出,且震动越发强烈。
虚空震动。
壮汉豁然睁开双眼。
两道十丈长的精芒竟凝成实质,自壮汉眼中激射而出,直射向剧烈震动传出的方向。
“奶奶的!还让不让人歇会儿了!”
壮汉大骂着起身,向着剧烈震动传出的方向走去,一步迈出,竟不知去了多远,将那高大的宝座远远地甩在身后,再也不见其踪影。
虚空再次震动。
“行了。”壮汉无奈地道:“我知道这是我的事。不过,这特么真是够憋屈的。”
忽然,壮汉轻咦一声,低头看向虚空之下,似是透过这处神秘的虚空,看到了什么,“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了不得啊。现在居然都已经领悟了《战天歌》真意第二重。依着现在来看的话,他倒是能够发挥出《战天歌》六成的威力了。传承,除了事关我们的那部分,应该也都已经完成了。”
难得地,壮汉露出满足的笑容,对着虚空道:“天道,这次,你觉得怎么样?”
虚空震动。
壮汉立即变得很是得瑟,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选的传人。”
虚空不再震动,好像是无语了。
壮汉也不再多话,再看向剧烈震动传出的方向之时,眼神之中满是凝重,“天道,这一次,可能需要我们联合三域一起才能将他再次镇压了!单凭我们,现在已经行不通了!”
随即,壮汉又喃喃道:“小家伙,你可要再快一点啊。不然,我们嗝屁了且不说,整个三域界也会跟着完蛋啊。上一次,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让你重生,这一次,我们是真的没有那个能力了啊。机会,真的只剩下一次了。”
说罢,壮汉眼神变得满是凌厉与决然,一头扎进虚空的某处,再也不见踪迹。
身为三域界唯二神之一的他,每一次面对那个可怕的存在,都要做好随时没命的准备。
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不好啊。
而在下域,闫斌山的感觉同样不好。
柴慕容擎起手中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的长刀,像是劈柴似的,一刀接着一刀,一刀重过一刀,竟然砍得闫斌山接连后退。
刀与剑不断激烈碰撞着。
四溅的火花不时照出闫斌山有些扭曲的面孔,将闫斌山脸上的尴尬和羞恼映得那般真切。
一个帅者,将尊者三。级的强者砍得连连后退,估计让别人知道了去,肯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在这里,这一幕却是真实上演着。
闫斌山感受着手上越发的沉重,以及手臂处渐渐出现的疼痛,直怀疑柴慕容是不是嗑了什么药,“就算是领悟了两种尊者意境,他也不至于强到连我都压制吧!莫不是,领悟两种尊者意境有着别人根本不知道的好处?”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眼中也满是嫉妒,可是闫斌山却越发坚定了将柴慕容当场留下的决心。
柴慕容越强,他便越不能让柴慕容活着离开。
剑势一变,闫斌山硬生生地拔出了深深嵌进柴慕容长刀之中的长剑,轻轻地一挑。
一股神秘的力量自天地之间汇聚而来,直冲向柴慕容。
柴慕容直感觉自己好像正面对着呼啸而来的大海啸,而自己则马上就要被大海啸吞噬,顿时心神皆颤。
同时,道路两旁的密林,似是畏惧着什么,又似是同样受到了大海啸的影响,竟是瞬间压弯了腰,不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随后枝条便无力垂落。
地面,也在抖动着。
积雪不断上下跳动,便得更加松散。
而在积雪之下的石头,也随着大地的抖动而不断跳动,四散分开,像是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自然哪怕只是显露出冰山一角的力量,也足以令世间所有人敬畏。
而掌握了自然那冰山一角之力的武者,在普通人眼中,便是神一般的存在。
“这就是尊者之威吗!”柴慕容不由心想,“这才是真正尊者的威力吗!”
他虽然领悟了尊者意境,但是却没有尊者的力量,因此所能调动的天地之力自然有限,此时看到,感受到闫斌山开始真正发威,才明白到尊者真正的可怕。
可是,他不惧,“尊者,我也能达到!而且,我将比尊者走得更远!”
战意激昂之下,柴慕容根本毫不畏惧闫斌山那雄浑的压迫感和气势,反倒是迎着闫斌山的气势而上,将战意凝成一把尖刀,直接撕开闫斌山的气势网,扎进闫斌山的心灵深处。
闫斌山心头一颤,之前那种怯意再次袭上心头,这一下,手上动作便又顿了一下。
不过,闫斌山毕竟是真正的尊者,所经历的磨难何其之多,很快便靠着坚定的心神恢复了过来。
可是,他快,柴慕容也不慢。
在见到闫斌山停顿的那一瞬间,柴慕容眼睛骤亮,挥动着手中残破不堪的长刀,再次砍向闫斌山。
嗤!
天地间的水之力虽然无形,但是,却有着切切实实的水之意。
柴慕容这一砍之下,破开闫斌山的水之力,竟让他与闫斌山之间的空间再次充斥着大量的水气。
当!
柴慕容却是根本不理会这些,直斩在闫斌山随着大海啸后面袭来的长剑之上。
铿!
长刀,终于再无法承受重击,应声而断。
闫斌山耳朵微动,顿时便知怎么回事。
柴慕容长刀的情况,他可是都一一看在眼里。
实力不足,又无趁手之兵刃,柴慕容在闫斌山眼中已经彻底成了待宰的羔羊。
刚要擎剑上前,闫斌山却又发现,那只羔羊,貌似不怎么老实。
柴慕容紧握着刀柄。
而刀身,则只剩下一小半,前端完全掉落。
只是,这并不是一把废刀。
它还能在柴慕容的手中展现威力!
有如实质的金色刀芒,占据了掉落的刀身的位置,死死地抵住了闫斌山的长剑。
闫斌山额头青筋暴起,横眉怒吼道:“柴慕容,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闫斌山是真的怒了。
两次三番,柴慕容都在他以为马上就可以将柴慕容除掉的时候弄出点别样讨人厌的东西。
这让他十分郁闷。
郁闷得多了,他自然也就更怒了。
而且,他看得出,柴慕容想要维持那刀芒,是需要大量真气的。
帅者一级与尊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