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插手,也不会多嘴。
当然,你们也不要惹我。
就这么个态度。
突然听到身后声响,回头一看,却原来是薇雅挑开车帘要跳下车来,却被安妮拉着在耳边说着什么,最后嘟着嘴就要退回去。看到易元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薇雅翻了个白眼,手势还做着要挖你眼睛的样子。“哼”的一声退了进去。
这个温馨的小空间,车只有靠南一侧的窗户开了一小半,有着微微的昏暗,再在极有经验的温碧莎拨弄下,选出与氛围极相合的“光材”,使得车窗前呈黄昏偏明,车窗靠后呈黄昏偏暗的奇特空间。
宛成另一个一个独特的小天地,四个娇美的女孩在其中谈笑,嬉戏,思考……
关上车门,安妮笑着道:“为什么每次易元对你笑,你就不给他好脸色?”
薇雅无奈的道:“安妮姐,你要知道啊,我可是比他大耶,你看他笑时,真把我当个无知小女孩般宠溺,难道你要我凑上去扭住他的胳膊,叔叔要糖,我要糖糖?”说着一脸恨恨的道:“而且我想那混蛋是故意这样的,我有那么傻吗?”
车中后部是个巨大无比的床榻,有着软绒绒的毛毯,靠角落都垫着厚厚绵绵的套枕,克丽丝正斜歪在一角和手里捧着本古籍,依靠在窗台的温碧莎谈论些古代奇闻异事。听到薇雅这愤愤的话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背着人家骂混蛋,当着却是叫的比谁都甜。而且我怎么看到他那样对你,你反而有些欣喜若狂的样子?自己满足了恶趣味也就罢了,还要丢人家白眼,在我们面前还抱怨。我想要是真有你一天他不这样,怕你还要心慌吧?而且啊……知道昨天易元给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安妮,薇雅都好奇的问道。温碧莎也把视线从书籍上拿开。
“他说安妮翻白眼像是在抛媚眼,薇雅翻白眼就像……”说着却故意一顿。
薇雅忙道:“像什么?”
“像只饿的两眼翻白的小狗!咯咯”
薇雅叫道:“好呀,你打趣我呢,你这样说我,看我不挠死你。”扑到克丽丝就要施法。
温碧莎出言阻止道:“憋疯玩,现在咱们还是安静些。”薇雅一下子翻身和克丽丝并躺在一起,很蛮横的一手将克丽丝搂在怀里,一手在克丽丝背后抚摸,弄得克丽丝耳朵都红了,却没薇雅力气大,挣扎不开,小手象征性的扑打。薇雅手上又用力,嘴往耳朵通红的克丽丝耳里吹着香气,道:“别闹,姐姐疼你哈,以后不许作怪,知道吗小丝丝!”
见克丽丝使劲在怀里摇头,薇雅举手请打克丽丝的屁股,力气不大,声音却着实不小:“你还不老实,你还不老实!看我怎么收拾你……”
“唔!”
“啊!”温碧莎,安妮都瞪大了眼,一脸吃惊的看着。
只见薇雅双手捧着克丽丝的俏脸,因为被闷了,又被薇雅打了屁股,俏脸通红,居高临下的一嘴印在克丽丝唇上,大概是因为吃惊和不可思议,小嘴微张,双眼瞪得大大。薇雅却是满眼里透着得意,我叫你不老实的表情。
一颗丁香就跟着因吃惊而微张的小嘴度进克丽丝嘴里。安妮,温碧莎甚至能从克丽丝脸颊的剧烈变化想象到那两颗舌头在做何等剧烈的纠缠。吃惊的相互看了一眼,有这么荒唐的事?
好一会,克丽丝才回过神,使劲的摇头。薇雅终于放开了,看着克丽丝道:“怎么样,以后还敢这么打趣我?”
克丽丝为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居然起了反应而忸怩羞涩,低头摇着脑袋。薇雅没心没肺笑着。克丽丝似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道:“可……可是……”
“哦,你还有什么不服?”
“这可是我的初吻,你……你怎么能这样!”说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薇雅没心没肺道:“啊,难道你给易元就可以,可我就不行?”
薇雅这一问别说克丽丝,就是安妮,温碧莎都给懵住了。安妮终于道:“薇雅,难道……难道你不知道这接吻是不能这个样子的?”
“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嘴对着嘴吗?克丽丝,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没有易元重要?”在薇雅想来,既然在学院时安妮带着克丽丝主动“投诚”,要共建一个大家庭(她根本没想到安妮是要跟她“亮剑”来着),那么就应该一视同仁才对。一家人,难道要厚此薄彼么?虽然平日里易元当着自己的面哄其他女孩子开心自己心里也会不高兴,就像那次易元偷偷和安妮姐做了什么,大家在一起时,话语里都隐隐带着醋味。可后来心里仍然是有歉疚的。
按薇雅的想法,如果只有自己一人和易元在一起,那当然要竭力维护自己的位置,不能让其他女人抢占,可既然已成事实,就要互相认可才对。怎么能厚此薄彼?
而且这个吻在薇雅看来也相当单纯,不就是亲密的人相互间的问候。虽然和易元特别有感觉,可是和众姐妹,它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想到自己被易元吻后那种一时间不能自已的感觉,她觉得这是一个特别好的整蛊方法。就像薇雅以前装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以制服欺负自己的易元一样。这在她看来,当“杀手锏”也无不可!
不得不说,薇雅在恋爱这方面显得有点夹生!或者说她把家人,恋人,情敌,姐妹这一系列关系搞得有点混乱。不过这也不怪她,除了在修炼上,其他时候哪里灵光过?以前在明克森就因为这个被易元趁机了。
听到薇雅这样语气说着这样的话,安妮三人彻底懵了,甚至一时间克丽丝心里真的对自己产生了一丝质疑,“真的是这样吗?”
看着大家都是沉默的样子,薇雅嘟着嘴道:“不说了,我睡觉去了,别叫我!”说着滚到床的最里边,面对着车壁,将很多的被子枕头胡乱往身上一盖。睡觉是这些日子薇雅的最爱,用她的话说,这是为了弥补本小姐前二十年所遭受的苦难。不过,这一次显然和最爱无关。
安妮三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想:“哟,大小姐还来脾气了,可这好像不是我们的错吧?”克丽丝更是看看薇雅,又看看安妮、温碧莎,一副想寻求解答的模样,她好委屈,明明是人家被欺负了,怎么好像颠倒了似地?
无奈的摇摇头,感觉跟薇雅这个倔公主是解释不通的,大家的思想都不在一个境界上。心里均想大家慢慢适应吧,想来这倔公主的本来面目也不讨厌,不过人人心中都提高了警惕。就连一贯机诡百变的温碧莎心中都对薇雅产生了一丝提防警惕,如果自己也被她当着大家的面按在床上强吻一通,那什么高贵矜持都甭提了!
安妮却是“扑哧”一声笑,轻轻道:“你们说,易元要是知道自己身边潜藏着一只女色狼,天天想着挖墙脚,那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温碧莎,安妮都笑了,克丽丝嘟着嘴把脸扭在一边,可又不自禁的回味起自己的初吻来,那种异样的感觉,让克丽丝小心儿乱乱。不过她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薇雅她爸妈简直太神奇了,能把女儿教成这样的怕是自古以来也没有第二个。
……
易元当然是不知道这车里发生了什么荒唐的一幕。他也没有拿自己的“天眼神动”来偷窥自己人的境界。
几里得距离在修炼者其实并不是个距离,也就一会儿功夫,易元已经能听到扑簌簌的枝叶响动之声。
“救命!救命啊!”人还没出来,那个醉汉大嗓门的声音已经钻出来了。心中虽然对这群佣兵临死前要拉旁人下水的做法颇不高兴,但这却也是人之常情。这最后的救命稻草,始终都要抓住的,至于这根稻草是不是会被连累,好像没人在意。
丛密林中钻出,背着老二,搀着老大,身后拥着一干伤重至极的佣兵。抱着莫大的期望,可是看见这停着的三辆豪华马车,唯有两个冒头小子坐在车头,后二辆连门都没敢开。
大眼瞪小眼,死灰了心!
刚才还乎咋咋的呼救,现在也安静了。根本就不理会易元两人,走到稍微空旷处,将老二轻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受伤极重,甚至缺胳膊少腿的同伴,道:“不跑了,咱们等死吧。”
气氛有点阴郁,大家也根本没理会哈雷这似笑话,似嘲弄话语中的深意。只是觉得这家伙没有抛开众人独自逃命,有点舒坦,又有点惋惜。也没再怨哈雷这个惹祸精这次将大家推入深渊。
“怎么都不跑了,站起来跑啊,说不定真给你们跑掉了呢?”康德带着奥伦和一众手下走出来,语气中带着猫玩老鼠的戏谑,语气中的笑意却更有种恨之入骨,欲将对手挫骨扬灰的狠厉。
康德身后的手下正要下手,以报“凌辱”之仇。被康德一挥手阻住了,他现在却是不想这些家伙就这么痛痛快快的死了。没看到人家坐在地上等死吗,如果就把他们杀了,不就遂了他们的愿了。四周打量,才注意到有三辆豪华悬浮马车停在不远处大树之下。
两个毛头小子不言不语的淡淡旁观,好像就是在说:“伙计,你们挡着我们的道了,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还要赶路呢!”这摆明是不惹事、不插手的态度。
至于后面两辆车为什么没人下来,这不也是一种表态吗。我们不围观!现在康德也不想多事,而且敢走这僻静之处,显然是有两把刷子的。正要收回目光,不经意间看到第二辆马车车帘下面微微晃动,打眼一瞧,眼中却是几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光芒。不过立马被他掩饰了。
退回人群,向着奥伦道:“奥伦爷爷,送他们上路吧!”奥伦会意的点点头,淡淡瞥了眼连最后挣扎也免了的佣兵们,嘴里开始了吟唱,火元素源源不断的汇聚而来。这些佣兵们不是不想拼杀,而是刚才逞着一股豪勇,还有逃生的信念,坚持了下来。现在希望变成绝望,浑身的伤痛和疲乏再也止不住的往外冒!
哈雷几次想要过去拼杀,却被老大给死死拽住。作为首领,约瑟夫是个喜欢在任何地方观察对手的人,这两个脸色平淡,没有畏惧之色的“毛头小子”有点蹊跷,而那恶毒青年刚才的目光也有点诡异,有点迟滞。他不知道康德看到了什么,居然不自禁的流露出震惊、贪婪之色。
这时,乔恩也在随从护卫之下慢慢到来。心里吃惊,杀一批没有反抗之力的佣兵罢了,用得着七级大魔导师出马吗?
……
见康德没有将精神放在自己身上,易元也有点轻松。不能怪他冷漠,这样的杀戮多了,而且这群佣兵刚才本就摆明要拉路人下水的态度,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这次他们可能是有点冤枉,有点无辜,可这样于他人安危而不顾的老油子,也不见得就没干过杀人越货,趁机打劫的举动。
而且易元也没到一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地步。还是那句话,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在埃亚大陆,只要不是和自己相关的人,易元总有种旁观的心态,或者说淡漠,或者说凉薄,也可说是一种看涛生涛灭,世态炎凉,我独不动的超然心态。
灵敏的精神力感知到康德眼神从车上扫过一霎那猛烈地变化和波动,往后一探知,却发现被薇雅几人安排在第二辆车中的幼兽们都齐齐凑到车门边,雷犀最大,白色的苍蛇雕歇在它身上,云木鹿靠在雷犀旁边,亚格拉举着黑球藏在雷犀身下,透过车帘偷偷往外打量,就似一群淘气的孩子。有温碧莎的“静默”,它们的确越来越有灵智,眼神也越来越有神采。
心里苦笑:“看来这麻烦还是避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