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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树”(2)
有个叫做稻田太作的日本心理学家,以这些理论为基础展开了他的教育训练,其教育过程中包含了无数鼓舞人心的格言:
“自己不行,是因为自己让自己变得不行。”
“大脑只要能够合理使用,就能发达。”
“人有时会遭遇失败,原因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没有把自己的大脑更充分地使用起来。”
此人写了一本让人激动的书,叫做《头脑,原比天空更辽阔》。他在书里把人的种种智力因素汇集起来,叫做“头脑指数”,这有点像我们通常说的“智商”。
张亚勤是研究电脑的,不是研究人脑的,但是他显然非常了解人脑。
“人的大脑隐藏着无限的可能性,同时它又有自己的结构。我可以把大脑结构图给你画一下。”有一天他和一个朋友谈到记忆的问题,一边用手在桌子上面画,一边说道:“你记住了这个就要把那个忘了,这是记忆选择。好的教育方式是让你记住最重要的东西,不好的教育方式就是让你记住很多不重要的东西。比如做很多习题,做好几遍甚至几十遍,这就是让大脑僵化的过程,到最后连自己也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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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是可以被塑造成一种形态的
美国的孩子不会背诵乘法表,但知道乘法是什么。中国的孩子会背乘法表,但不知道乘法是什么。
——李开复
潘正磊在华盛顿州立大学遇到的第一次考试,有个情节,让她过了多少年还不能忘记:老师允许学生带一张纸进考场,并且可以在上面写任何东西。比如自己背不下来、而又有可能在考试中使用的各种公式、概念和数据。
“美国的老师不要你背,他们认为那是浪费时间。”她后来说,“你只要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你要的东西就可以了。考试不是考你的记忆能力,而这是考你的思维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李开复也曾谈到同一个问题:“从根本上来说,教育不是灌输给孩子一大堆知识,而是塑造孩子的大脑。当然‘灌输’也是一种塑造。”然后他就谈到了自己的正在读小学的女儿:
有机会你应该看看我女儿的作业。现在我的小女儿也上学了。我也要教育小孩。我太太教不来的,她每次一教就要生气,因为她总要怪女儿,说“这个公式这么简单,怎么就记不住呢?”我每天晚上要到8点半才能回家。女儿有时候就要我教她功课,我问她:“你3点半到8点半这5个小时干什么去了?”她说:“妈妈教的我不懂。”我就让她先明白为什么,从头解释给她听,是怎么回事。还告诉她懂得了为什么,就不容易忘,就是忘了还可以想出一些理由,容易记起来。
这里面的一些情节,涉及到两种完全不同的教育方式。
美国的教育方式是要你先搞懂这是为什么,理解概念,然后才告诉你怎么去做,不是要你死记硬背一堆公式和数字。如果一个东西一定要背诵,那也是最后一步。比如“三角形”,老师就让孩子回家去,把家里所有三角形的东西都画下来。再比如“九九乘法表”,中国的孩子可能一上来就是背。美国的老师要先告诉你乘法是怎么回事,举一些生活中的例子,让你懂得“乘”是什么概念,然后告诉你怎么做,比如2×3、4×3,最后才要你背“九九乘法表”。再比如老师讲解分数,是先告诉你“分数”这概念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是这样。在中国,你会知道这是几分之几,但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孩子不去问为什么,老师也不讲。他学会了“鸡兔同笼”的题目,可是换了一个“狗鸭同笼”,就不会做了。老师为了让学生会做,就不断重复,结果一个规则要让学生做几十遍,甚至一百遍,再有兴趣的孩子也要被搞得索然无味。
中国的教育中有一种“背的文化”。这也难怪,常用的汉字有六千多个,不背绝对不行。因为有这种文字特点,所以,背诵就成了最主要的学习方法。要背公式,背数字,背地名,背海拔多少米,背“鸡兔同笼”,背圆周率的小数点后面多少位……
我上学的时候对“为什么”特别有兴趣,可是现在我的女儿对“为什么”并没有兴趣。我如果问她,是愿意理解还是愿意背,她可能愿意背,但是她背了就忘。要是喜欢数学的孩子可能就不一样了,我的女儿不喜欢数学,但是她的脑子已经被塑成一种形状,你如果不告诉她为什么,她就记不住。如果明白了“为什么”,就不容易忘,就算忘了那个概念,还可以想起那个“为什么”。比如她前一阵子学一个四则运算,她背来背去,还是搞不懂,第二天考试,考了一个“重考”。那天我回家很晚,结果我就教她,还是先让她知道为什么。她也不想跟我学,但是不学好像通不过考试这一关,最后终于懂了,就考了个满分。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孩子的脑子是可以被塑成一种形态的。
杨振宁曾经说过,中国的教育适合普通的学生,美国的教育方式适合聪明的学生。李开复说,他不能很确定这话对不对。他觉得“聪明的学生用美国方式来教育是对的,至于大多数普通的学生用中国方式来教育是不是好,我就不是很确定了。”
“美国的孩子不会背诵乘法表,但知道乘法是什么。中国的孩子能背乘法表,但不知道乘法是什么。”李开复这样说。他经常抱怨中国的教学办法太死板,又不能完全同意美国小学和中学的教学办法,说它“实在太松散,太不注重背了”。他的女儿背“九九乘法表”,从7岁背到8岁,还是不会。“她装不进脑子去。老师也不要求她背,上课时提问题,就是问她喜欢什么,有几个朋友。”
两个大脑(1)
每个人都有两个大脑。只有极少的孩子能学会使用自己的两个大脑。
——刘策
无论老师还是父母,都能在孩子获取知识的过程中获得一种满足感。一个学龄前的孩子今天会背“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了,明天会背“九九乘法表”了,这些都会在周围的大人中引起惊叹,人人都说这孩子真是“聪明过人”,都相信这就是孩子的成长,但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知识的积累和大脑的成长并不完全是一回事。
对于少年刘策来说,学习数学是一个成长的过程,学习绘画也是一个成长的过程,可是任何一个了解大脑结构的人都能想象,这两个过程中间有着巨大的区别——他必须用两种不同的方式使用大脑。
很多年来这孩子的全部生活,就是在数学和绘画之间交替转换,甚至在周末也是如此。星期六下午学校只有两节课,三点钟就放学了。他离开学校,登上公共汽车,赶去参加“数学尖子培训班”。数学老师嘴上说是培训学生的严谨和逻辑,其实不过是专门找些稀奇古怪的题目来难为这些孩子。每个题都特别难,有些题目真的需要你有很强的数学能力,也有不少题目,只不过是“脑筋急转弯”。对数学没有兴趣的孩子遇到这些,那可就要糟了,但是在数学培训班里坐着的,都是这座城市中对数学最有兴趣、数学能力也最强的学生,人人见了难题兴奋不已,刘策置身其中,自不例外。
例外发生在后面的三个小时里。数学培训结束后,别的孩子都回家了,只有刘策径直跑到少年宫,一个绘画训练还在那里等着他,从下午6点钟开始,持续到晚上9点。三小时的绘画和两小时的数学紧密相连,刘策从始至终都很专注。几分钟之前他还沉浸在数字的世界里,拼命调动自己的逻辑能力、推理能力、分析能力、抽象能力、判断对与错的能力,这让他的左脑格外活跃,但是现在,他开始调动他的右脑了。
几乎所有孩子的右脑都曾蠢蠢欲动。两三岁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在家里的墙上地上涂鸦,到了四五岁。他们开始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酷爱轿车的男孩子,会让一辆赛车占据画面的三分之二。赛车一定是在飞速前进的,所以有一大堆笔直的箭头穿过白云,指向后方。还有轮子后面弯曲延伸的线条,像是流动的空气,又像卷起的尘烟,还有右上角那个放射着红色光芒的太阳,只有四分之一的部分留在画面上,表明孩子的想象力已经超越纸张的局限,飞向天外。
一旦诸如此类的直觉构成一幅图画,形象就活跃在大脑中。如果孩子们得到鼓励,投入更多的想象、情感和努力,他们的右脑也就会一次次地被激活。
可惜我们的教育体系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事实也许正相反,孩子六七岁,到了上学的年龄,一个已经成形的、由语言和数字组成的知识体系支配了他的记忆,控制了他的大脑,把那些直觉的、形象的东西全都驱逐出去。就像心理学家卡尔·布勒在1930年说的:“随着本质上是语言的教育成为主导力量,孩子们放弃了用绘图来进行表达的努力,转而几乎全部依赖于词语。语言先是扰乱了绘画,然后全部吞噬了绘画。”
我们也许还可以把话说得更彻底些:今天学校的教育模式,是在激发孩子左脑的同时,埋葬孩子的右脑。左脑完全吃掉了右脑。只有极少的孩子能幸运而又偶然地躲避这种并非蓄意的摧残,学会怎样使用自己的两个大脑。刘策正是其中一个。
绘画是形象,是直觉,是感知,是一种想象力。它的全部过程和视觉纠缠在一起,而没有数字世界里的那些逻辑,没有推理,没有是与非,没有对与错。根据贝蒂·艾德华的观点,神秘的绘画能力其实就是一种将大脑的状态在视觉模式和逻辑模式不断转换的能力。此人是美国的一位最令人惊叹的美术教育家,她撰写的《像艺术家一样思考》,以13种语言在全球销售250万册。其魅力在于,她鼓励那些并不希望去做专业画家、甚至从来没有绘画兴趣的人去学习绘画,因为“在学习绘画时,你将会探寻被日常生活无穷无尽的细节隐藏住的那部分大脑。”
她把自己的绘画教育建立在生理学的“右脑模式理论”之上。“我把你看作一位有创造潜力的人,通过绘画来表现自己,”她对她的那些并不想当画家的学生说,“我的目的是提供释放那种潜力的方法,帮助你进入一个有创造力、直觉和想象力的意识层面,一个由于我们过分强调语言和技术的文化教育系统而导致没有被开发的意识层面。”事实上她的大多数学生的确不是艺术家,而是科学家和管理者。
现在让我们重新回到刘策的童年,回来探询每周六下午到晚上五小时中他的精神世界。数学老师交给他一些奇怪题目,他就全神贯注起来,于是时间停止了,停止在左脑的数字世界中。他的思维非常活跃,并且非常自信。两小时后他换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按照绘画老师的要求,用眼睛长时间地盯住某一个静物,一只鹰、一盆花,或者一幅风景画,就如同几分钟以前他面对着那些抽象的数字和符号一样。
他从以数字和符号为主导的“左脑模式”中摆脱出来,摆脱得异常迅速而且自然。他现在觉得这些实实在在的形象非常有趣,情不自禁地依靠视觉感知其中大量的细节,以及每个细节之间的关系,发现各个部分如何相互适应,从一个线条画到相邻的线条,从一个空间画到相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