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宁静连忙伸手接过乾坤罩,细细打量了片刻,然后抬头望着方秋水,眼睛流露出奇怪的神色,道:“这是我师门至宝乾坤罩不错,不知先生在何处遇见家师,他老人家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让先生交给我呢?我师父他人去哪里了?”
方秋水浅笑着,挠首道:“宁静啊!你看我像是坏人吗?只因在双桥镇巧遇令师玉真道长,令师身体,身体有点麻烦,所以他去别处寻医去了,心中牵挂你,放心不下,所以嘱我回来告诉你一声,生恐你不信,所以才将乾坤罩当做心无也好有个识别之用。”
宁静跨过门槛,走出来,向方秋水弯腰稽首行礼道:“既然如此,那宁静多谢先生了,对了!先生请观内歇息片刻,里面请!”
方秋水呵呵一笑,忙还礼,道:“那我就多谢你的好意,请前面引路,我就叨扰一阵,正好有件事情还望你帮忙才是!”
宁静一边转身关门,一边口中询问道:“我修行浅薄,不知先生有什么事需要我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要到雁荡山东洞去寻找两人,苦于不知路途,在雁荡山转了许久都没有找见,所以借此机会来请你帮忙,不知是否有空闲?”
宁静关上大门,走在方秋水前面引路,回头笑了笑道:“我师父出门已经有一个月了,我一个人呆在这雄鹰峰顶真仙观中,整日就是打坐修行,枯燥的很,今日幸好先生前来,我也不怕无人说话了;先生在我观中歇息一晚,明日我再领先生前去东洞,你看如何?”宁静大概十五六岁,声音尚有些稚嫩,只是礼节常伦颇合规矩,看来是玉真道长教导有方。
方秋水右手前伸,道:“请!我看歇息一晚就不必了,过一阵你便领我前去吧,毕竟此事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宁静将方秋水领向正厅洗心厅中,方秋水环顾四周,但见得雕梁画栋,古意盎然,格局不凡,宁静着方秋水坐在正门对面右手边,他又从旁边耳室之中提来一个茶壶,用桌上的茶杯给方秋水斟上,口中道:“先生请,这茶事我雁荡山独有的毛峰茶,请品!”说完放下茶杯,坐在左手边。
方秋水泯了一口,不禁赞叹道:“果然好茶,汤色碧绿如茵,清沏甘爽明亮,旗枪交错杯中,香气芬芳扑鼻,清高幽远鲜爽,品茗滋味醇和,饮后有回甜,香流齿颊间,清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宁静低笑的道:“先生谬赞了,只是雁荡山的土茶毛撮而已,先生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方秋水慢慢品尝毛峰清滋,宁静想了想,双手托住下巴,靠在桌上,睁着清澈的双眼望着方秋水,道:“先生,不知我师父身体有何不适?严重不严重啊?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方秋水想到玉真道长萎靡颓废的重伤,心中悲楚,却又不好在这少涉世事的小道童面前表露出来,只好想了想,道:“虽然有些小恙,却无大碍,你尽可放心,只是令师却并未对我说起何时才能回来,修道之人云游四海是常有之事,你也不必太过惦念!”
“先生说的是,只是我一个人在这山上怪寂寞的!”
“在这人间胜景还怕寂寞?世事悠悠,不如山丘,卧藤萝下,块石枕头,不朝天子,岂羡王侯?生死无虑,更复何忧?”方秋水站起身来,伸手指着门外广阔的天地,回头道:“你看,大地山河,树木花草,虫蛇禽兽,不都是有灵性的朋友吗?有这些做伴,怎么会感到寂寞?”
方秋水说完,便有回到座位上低着头细细品尝着毛峰茶。宁静顺着刚才方秋水所指的地方向外看去,想到白云飘飘,草木迎人,虎往鹿行,鸟飞虫鸣,双眼呆呆的看着远方,若有所悟,片刻后,转过身来,离开椅子,走到方秋水面前,躬身行礼一拜,口中道:“宁静多谢先生教导,先生一席话,让宁静茅塞顿开,心海通明!”
方秋水连忙放下茶杯,低身扶起宁静,道:“多礼了,修行之路,遥遥无期,本该守望相助才是,只是简单几句话而已,何能担此大礼;快快请起!”
宁静在方秋水紫府真元的托力下,便顺势而起,站立在方秋水侧身,方秋水走到正门外,看了看天色,转头对宁静道:“此时已经下午了,如若你方便的话,可否这便领我前去东洞?”
宁静凑过身来,抬头问:“不知先生要到东洞去寻找什么人?我能有什么不方便的,谨听先生吩咐!”
方秋水连连摆手,道:“岂敢岂敢!其实此事也是受令师玉真道长所托,我要去东洞寻找老少两祖孙,自令师将他们祖孙二人留在东洞之中算算也过去了许多时日,也不知那祖孙二人现在如何?”言罢望天长叹一声。
宁静听到这里,便奇怪的歪着脑袋,道:“那祖孙二人是修道的人吗?怎么会与我师父有关呢!”
“那祖孙二人只是两个凡人而已,是令师悲天悯人,将他们二人自邪魔手中救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先生,我们这边前往东洞吧,事不宜迟啊!”
“好,我们这边动身,请你前面引路,我后面相随!”
宁静也不迟疑,忙忙走在前面,穿林越堂,径直向真仙观外走去。
………【第二十六章 五色屏风】………
走到真仙观大门外,方秋水见宁静转身将简易的木门轻轻关闭,奇怪的问道:“我说宁静啊,这真仙观处在雄鹰峰山巅之上,平常之人也上来不得,为何还要将门关上呢?”
关好门,宁静靠过身来,道:“其实关门并非防备什么,只是怕山风吹进来许多树叶,我每天还得打扫庭院呢!”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宁静,你可御剑飞行吗?不知东洞离此相距多远?”
只见宁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声道:“我道行太浅,我师父没有传我御剑腾云之术,还驾驭不了。。雄鹰峰处在北雁荡之中,而东洞在南雁荡,说远也不远,若不行而去,大概也走不了多久!”
方秋水惊呆的张开嘴巴,惊奇道:“雁荡山居然还有南北之分?难怪我在大龙湫瀑布周围遍寻却不得果,怎么我在山脚下那个村夫并未告知于我!真是大费周章啊!既然你无法御剑飞行,那我们便举步前往,也耽误不了许多时日。只是山路险峻,可要劳烦你了。”
“先生哪里话,我们修道之人怎会在乎区区躯体之苦?先生请随我来!”
大雨滂沱涤荡后的山路满是泥泞,山路蜿蜒盘旋,千回万转,地上浊水绿草。方秋水和宁静二人身怀异术,虽然宁静不能御剑飞行,但是两人健步如飞,在曲折的山路上踏着点点草尖而飞,如同穿林归鸟一般,脚下刚迈出几步,身形却在数丈之外了。
山色在苍翠而又浓密的青松笼罩之下,显得那样深静。千峰排戟,万仞开屏。和煦的太阳映照着岚光轻锁着翠绿的树林,大雨过后黛色冷然蕴含着青悠的草丛。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幽的鸟啼声越来越近,清清的山泉响透溜清。重重谷壑中芝兰缠绕,处处伞律咸︕捍陨�
方秋水一边踏水无痕,一边欣赏着身边飞驰而过的优美景色,裤腿之上却一滴污水都为曾沾到。反观宁静,裤脚上却有了几点黄色的水滴,想、两人道行功力顿分高低。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两人才在一处绝壁下面停住脚步,只见这绝壁石崖突兀而起青苔绿润,悬壁高高张开翠藓长盛。宁静仿佛有些不济的喘着粗气,用手把在胸口上,慢慢的道:“先生请看,这便是人称五色屏风的丹崖峭壁了,那峭壁之上便是东洞所在,此处也被人称为石天门。”
方秋水气定神闲的近身过来,看了看四周的高山秀丽,林麓幽深,又看了看险要光滑的五色屏风,拍了拍宁静的后背,笑道:“多谢你领路了,待你歇息片刻,我们便进洞去,此地看来烟霞散彩,日月摇光,果然是洞天福地啊!”
看着东洞入口,方秋水疑惑不解的问:“宁静啊!你说此地如此开阔,令师将他们祖孙二人藏在这里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呢?”
宁静将气息平稳下来,扑哧笑了笑,道:“哈哈!先生有所不知,这雁荡山方圆数百里,山中石洞幽谷数不胜数,平常之人走都要走几个月,如何能独独发现这东洞呢,况且东洞中内有三十丈之深,还开满枝叶,岔路极多!”
方秋水也附和的笑了笑:“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既然你真气平静下来,也歇息好了,那我们这便进洞去吧!对了,这洞中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我是随便问一下,恐生其他变故!”方秋水是担心这东洞经年无人进出,里面被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占据。
“先生大可放心,这东洞幽绝奇特,冬暖夏凉,气候宜人,故而是这一带有名的风景胜地,里面经常人来人往,所以应当没有别的东西了!”
方秋水只见这东洞洞口朝南,呈圆门状。口之左壁镌有篆书横额“东洞”两巨字。东洞顶端由三块巨大悬岩组成。浑圆、正直的为华表峰,一名石华表;最妖娆的是右角峰;最形象的为仙冠峰。三峰底部都连缀在一起,共名日:化龙岩。方秋水道:“那我们便进去吧,也好早日完事!”
随着方秋水和宁静两人前后走进东洞,只见得东洞翘立岸边,中空而外削。下有洞口,望若黔突。进入洞口后抬头仰望仿佛见青天如明镜,玲珑圆卷,宛然一巨甑也。甑口四五步,有峰孤起突如悬针,窍其根为门,状如针孔,天光透彻,与甑口相映射。随着越来越深入,复行数步,渐渐开阔,内里居然明亮见光。
方秋水回过头来,对宁静道:“既然里面岔路甚多,那我们该如何寻找呢?”
宁静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道:“先生,不妨这样,可用元神静默搜寻之法,也可化符纸为鹤,腾空搜索,先生以为如何?”
“哈哈,言之有理,我就没有想到这一层,既然如此,那就暂在此稍候片刻,等我施法。”方秋水其实心中早有思量,只是考考宁静的应变之能而已。说完,方秋水闭上双眼,将紫气真元运行周天,左右手分开两边,双手化拳,各自抵在左右两边太阳**处,从手少阳三焦经将紫府真气输至灵台之中,而后只见眉心额头处一道紫色的光芒一闪而没,然后双手下滑至丹田识海,双手半张,呈太极圆形,元神感念从识海处经方秋水双手如同扩大器一般的想整个东洞外放,沿着东洞宽大而盘旋曲折的通道一寸一寸往里面搜寻,穿梭华表,右角,仙冠,蜿蜒而今,一虫一鸟清晰可见,忽然在方秋水右侧的一个偏洞之中元神感应到有两个人,尚在言语。
二人交谈之话清晰可听,逐字逐句传入方秋水脑中。
“寻儿啊,道长将我祖孙二人安排在此,如今都过去一月有余了,道长给我们留下的粮食也快用尽,不知道长可曾将你父亲救出魔掌?哎!不知是我上辈子作的什么孽啊?好好一个家,不招灾,不惹祸的,居然横生这般变故!”
“爷爷,兴许道长近几日就会带着父亲回来寻找我们呢!道长的本领那么高强,必定能将父亲就出来!”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哎!”苍老的声音干枯而无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