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一起,到时与他之间就再无夫妻情意可言,那样,对孩子是一种巨大的伤害,所以更不能有孩子这一牵绊。
进退,两难!
她精神有些恍惚想着这些,冷风吹过,她忽的惊醒,用力拍拍脸颊令自己别在多想,趁着木棉与李申进去照看花浅幽时,她赶忙开溜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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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这天气早上还晴空万里,如今却陡然换了一副面貌,乌云密布天空阴沉沉压下,寒风乍起如刀刃,一下下刮过毫不留情,灌入衣袖,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出奇的湿冷。
她不想回船舱,心中念着底层还没有查过,又重新下去。
方才是一路顺风,船工还在歇着,底层味道混杂了很多东西,说不出的难闻,杂音也大,吵的耳朵不舒服。
那些穷苦的旅人不能擅自入上层船舱,此刻正陆续的安睡,海面波动大,这底下突然摇晃的有厉害。
这点她倒是能忍受,什么样风浪她没有见识过。
安紫薰扶着能支撑身体的东西,慢慢走着。
船晃动加大,船工纷纷起身开始劳作,来来回回走动还有人声,偶然的混入的一阵乐声,安紫薰听不清楚,却能肯定是有人弹奏。
这曲子熟悉到不行,尤其是弹琴人的手法,她见识过几次,可不是谁都能如此弹奏精妙的。
靠近最后一间窄小的地方,乐声应该是从这里传出。她停下脚步,那乐声好似知道她在那里,也戛然而止。
一双秀气修长的手掀起半截遮住门口的帘子,里面的人抱着弦琴正笑吟吟的瞧着她。
安紫薰微微皱眉楞了下,随即恍然大悟,难怪她看的熟悉,如此的妙人对她一笑,生的这般雌雄莫辩的绝色,怎么可能会忘记!
“怎么是你?!你怎么这副打扮?不是这乐声,我一时还真不知道你在这里。”安紫薰笑出声,进来后随意的在这破旧的地方坐下,不客气的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那人身姿挺秀,海蓝色衣裙,裙边绣着大朵木棉花,嫣然一笑,细细柳叶眉,眼底一点妖娆,眸光似水柔柔。
“见笑了。”
压低的嗓音依旧悦耳,带着盈盈笑意,眸色淡然,见了安紫薰不由多了一丝暖意。
安紫薰摇头笑道,“你这打扮,胜过女子,我何来见笑,是羡慕嫉妒才对。”姬云裳容颜秀丽无双,她自然是知道,可他扮起女子来连她都蒙骗过去。
他不语只是看着安紫薰片刻,“王妃不觉得我有别有用心?会在这里出现?”突然开口,却这么对安紫薰问道。
“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若你想说,我就听听。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你之前那么费心帮我,替我解决了很大的问题,我安紫薰当你是朋友,岂会轻易的疑心你。”她笑笑,眼里是不以为然。
姬云裳不仅会弹奏,他还懂乐声,对她心中所想能用乐声表达出来。
教她弦琴时,两人曾经合奏一次,那种心意互相知晓,在乐声里就可表达,语言都变的多余。
这个人看似温润柔弱,但他心中藏有鸿鹄之志,那种隐忍,在将来迸发而出,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我去过王府找你,知道王爷要带你出游。”他停顿一下,想了想还是继续开口,“是太子告诉我,王爷也许会带你乘船。”
“嗯,还有呢?”安紫薰听了只是淡淡说道。
“我是太子派来的人,王妃你不怪我之前骗你吗?”他微皱眉头,对安紫薰的反应有些不解。
“如果你不想我发现你的存在,你一定会隐藏的很好,也不用扮成女子在我面前刻意走一番。”她低垂眼帘,手指慢慢划过杯口,过了一会开口接着说道,“你真的想对我动手,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其实你之前就有很多机会,对不对。”
“王妃你早就察觉了?”他突然笑了,有些悲凉。“知道了也好,我憋在心里难受的很。”
“并不是早察觉,你方才说到太子派你来,我就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些巧合的本就存在,确定了是他人预谋,再想着也就自然开解了。”
她轻轻笑了下,赫连卿对她的不信任,花浅幽几次对她下手陷害,也间接的令她对身边的人更多了防范。
姬云裳很坦白,倒是让她被欺骗的火气消除。
抬起眸子,她注视面前的姬云裳。
“如果太子不派你,也会派别人来,姬云裳你对我算是坦诚,今天你既然全盘托出,那我问你,这一次你跟来是想做什么?”
正文 爱难相处,尤其横着第三者'vip'
他表情有种释怀后再次纠结地痛,微微颤抖了声音,“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想着能在这里再见你一次。姬云裳懂乐,却从没有遇见知音,王妃是第一个。”
他指尖随意拨动弦琴,乐声铮铮散开,宛若颗颗明珠坠入尘埃的微凉。肋
似是感叹,此生知音即将不在……
“姬云裳,人生知音难求,我在西楚这些时日,得你琴声纾解愁闷,安紫薰当你是朋友,虽然你我各自立场不同,只要你不动手,我们之间仍有朋友情谊在。”
他怔怔,微拧眉头。
“我明白这点是我苛求,对你不公平,太子那里你无法交代。”
“在太子面前,姬云裳不过是一条烂命罢了。”他低垂下头,提起赫连琛他目中闪过一丝狠戾,抱着乐器的手臂越发用力,那瘦削肩头却是微微发抖。
赫连琛面前,他不过是对方兴起时的玩物,他想怎么蹂躏都成,哪里还有算个人!
眼前一双素白纤细的小手伸过来,他抬头看去,安紫薰拍拍他肩头几下,“你说我是你知音人,那我告诉你,在你的乐声中我听出你并不甘心如此生活,你还有未有完成的心愿,之所以忍耐下去,不过是形势所逼,而且我深信总有一天,你能如愿以偿。”
他绝色面容微怔,末了过了片刻,他重新笑起来,不似赫连卿那般孩子气,轻轻柔柔如午夜昙花瞬间绽放花瓣的幽然惊艳。镬
不过短短瞬间,却令人一辈子难以忘记的美。
安紫薰见过姬云裳的笑容,那种随意淡然不争不夺,仿佛安于天命的淡薄。从未有见过他这般展颜一笑。
“承蒙吉言,若真有那么一天,姬云裳永生记得王妃今天的一番话。”那惊艳笑容收敛,他面上还是往日的云淡风轻,幽黑瞳眸深处却熠熠生辉,因为眼前女子。
很久以来,姬云裳极少这么笑过,他这一生之中,最真心的笑容寥寥可数,她是他的知音,天下知音难求,一生得以足矣。
而他是不是太贪心了,所以上天吝啬固执的,想要将他唯一可交心的人夺走。
爱他的,他不爱,即使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他爱的,得不到,因为那是独一无二的,注定成为他这般心思人一生不得所愿的劫数。
她眼里是那男子真心的笑容,安紫薰郑重许诺,“我答应过你,若是回藩地就请你做我的师傅教授琴艺,你既然跟来,就在湘陵下船,我会派人安置你先住下,赫连琛再有本事,也不敢大肆的行动找你,你安心住下,不能保证日子会有多好过,至少你不用再被人控制,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他默默的听她说话,眼里有一刻被雾气蒙上,真的只有一刻而已,可连他自己也吃惊,会为一句尚且还看不到希望的承诺心中一阵微动。
安紫薰,你对我这般照顾,那我该怎么兑现当初立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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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色暗沉诡谲,海上风浪过后,雨势转小,安紫薰衣衫被打湿的回到船舱。
暗暗光线,无人等她。
面具被她随手扔在地上,人有些不舒服晕沉沉的,她衣衫未脱,倒在榻上小憩。
冰冷潮湿的空气,带着海水的咸腥,她感觉冷的厉害,拉扯被子裹住缩成虾米一团试图能暖和点。
其实赫连卿不在她应该感觉自在,她畏寒的厉害,尤其阴冷潮湿天,他身上体温也比寻常人低。
一开始他抱着她入眠,安紫薰确实不喜欢,一来厌恶这个人,二来他身体很冷,令她觉得不舒服。
可后来两人相拥而眠,她发现身体再冷,却在相互拥抱时,彼此能温暖着对方,从身体深处涌现的暖意,流动充满四肢百……
睡的不严实,凉意堵住心口,像冰一样死死压住,她冷的不住发抖,满脸满身冷汗涟涟,挣扎的她在枕边胡乱摸出药瓶,那是木棉新配置的。
她一病还真没用,药瓶拿不住,落地咕噜噜滚在四下。
“安紫薰,人欺负你就算了,病了,连个药瓶子也能捉弄你!”她口中无奈低喃,想支撑起身去捡。
红色衣边落入她眼帘,很快急促脚步声响起,有人把她扶住按回床榻。
“别动。”一声微怒。
不多会,他一手扶住她肩头拥在她怀,另一手拿着药瓶,先是将药瓶放在鼻尖闻了下,是新配的药,他没有见她吃过。
赫连卿运气片刻确定无碍,才一点一点喂她喝下。
“你就喜欢折腾自己,衣衫湿了怎么换下,安紫薰你等着本王来伺候你吗?”他虽然低喝,却听的仅仅是担心所致。
脱下她外衫,扶着她躺好,安紫薰听着他忙碌转悠的脚步声忽远忽近的。
不多会热乎乎的帕子擦着额头脸颊,她哼了声,暖和的感觉真舒服,她懒得再动。
“你什么时候能照顾好自己。”赫连卿见她拧着的眉头微展开,不由低声一句。自小他就被人伺候,哪里伺候过谁,安紫薰是第一个他放下身段甘愿照顾的。
换了帕子,他撩起她单衣,轻柔擦拭她的身体。她动也不动,任由他解开她衣衫,粗粝的帕子擦过她胸前的敏感,偶然他指尖也会划过那里,又痒又微痛,像燎原的火星开始燃烧。
他呼吸加重,手中力道始终围绕在那里,帕子早就滑落在一边,指尖逐变成了手掌,覆盖住,火热与冰冷的刺激,那两点羞涩的勾勒出形状。
他承认安紫薰的身体他迷恋,那夜他得到了有生以来最甜美的生辰礼物,宛若罂粟令他上瘾。
“我不舒服。”她微微喘息,睁开眼睛,从他眼底看见涌动的情/欲,他几次都想碰她最终放手,安紫薰明白这情况发展下去,迟早他会失控,她必然逃不开。
他们之间这样算什么?她的身体对赫连卿的撩拨是有感觉,可她不想再如此!
低头吻上她锁骨,顺着滑落,他含住她浑圆上绽放的一点嫣红,一手摸着她一侧胸下的红痣
“哪儿不舒服?”他嗓音哑了,含含糊糊的问。
安紫薰推着他肩头,忍着他带给身体的阵阵酥麻,“胃不舒服,我想吐……”
他听了放开她,却将手放在她小腹,慢慢皱了眉头。
“让木棉替你看看。”
“不用,只是胃不舒服。”她轻笑,赫连卿眼里闪过的一丝惊诧,她见了有些想笑,他以为她怎么了?
赫连卿起身出去,过一会桌上多了热腾腾的几样粥点。
他替她披好外袍,安紫薰想将椅子搬开离他远点,可赫连卿却是将她抱过,让其坐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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