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更是大胆阻止,中途将他弄晕,改道来南海,听她说南海有大夫可以医治好七爷中的毒。赫连孝醒来发现改了路线,自然不肯非要回去,与木棉起了争执,那丫头平时温柔似水,却能拿捏住他。
“七爷,既然来了,就先找到大夫瞧病,等您身体好了再做打算不迟。”李申扶着他,能感到赫连孝周身无力,他随军多年粗通医术,知道七爷的情况不对劲。
他抿着干涸灰白的唇,半天才轻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木棉已经是西楚最好的医女,她都不能治好,我们还走南海这一趟做什么?三哥嘱咐过一定要亲自见到那个人,如今湘陵瘟疫,若是那个人有什么好歹,你让爷怎么和三哥交代!”
说完这些,他捂住心口不住喘息,这身体如此就罢了,这一来耽搁了三哥的大事!如今,三哥不知所踪,他是一点办法没有,如何不着急!
“您这份兄弟情义,王爷得知必然不会怪你去不了湘陵,七爷的性命重要,若您不保重自己,王爷身边可真就没有能信任的了。”
望着不远处的李申与赫连孝,花浅幽瞥了身侧木棉一眼,“你再是担心也没有用,你的本事再大,也不能解除他中的毒,唯有听哥哥安排来这南海,不然就眼睁睁看赫连孝死掉好了。”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担心你自己吧,别以为湘陵有瘟疫能唬住七爷,庆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等他回来,你该担心哪天被他发现你的身份,花浅幽你连死都很难!”木棉目光冷冷,不甘示弱的回瞪花浅幽。
“你有本事了,怎么不在哥哥面前说这番话?别忘记,你不帮我们其实没有什么的,可你的身份注定不会被赫连孝接受,你以后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花浅幽捂唇得意的轻笑。
木棉习惯她如此讥讽,淡淡一句,“你一心对哥哥,他还不是将你送给别的男人,说起来最可怜的是你吧!”
被她称作哥哥的人,在很久以前,其实并没有当她妹妹看待,她对他的印象模糊,家中巨变后,她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原来的那些人,可当她看见击伤安紫薰的暗器时不由一愣。
很多人看不出那会是暗器,可她很清楚!
难怪她在别院见到花浅幽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姐姐曾经那般骄傲不可一世,如今却俨然一副温柔良顺的模样。
被花浅幽喊出她忘记很久的名字------花浅溟,她意识到有些人无论怎样都逃不开。
“你真是小贱/种,当年怎就让你活下来了!”
身后是花浅幽愤恨的咒骂,木棉懒得理睬她,她被骂的麻木,眼下她只会用心专注赫连孝一个人。
哥哥要做什么她不清楚,这些年不见,他变的很多,木棉每一次见到他笑着找她的模样,就心里发寒。
他令人传了消息过来,让她来南海。这样也好,南海有可以医治赫连孝的大夫,所以她宁愿故意激怒赫连孝,也将他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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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城中,李申见赫连孝虚弱的厉害,准备找个地方先休息。
突然的,“你看那个人!”赫连孝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身影。顾不得自己身体,他挣脱李申的搀扶,几步赶过去。
虽然是男子打扮,衣衫沾满灰尘,可那双浓丽婉转的眸子美丽如初,此时站在店铺前,盯着热气腾腾的糕点,皱着眉好久不动。
“没钱就走开,挡着我做生意!”掌柜的见她一身脏兮兮的站了半天,顿时不开心的动手驱赶着。
才抬起手臂,就被赫连孝握住猛的甩开!
“大胆,你敢动她一下,废了你的手!”他声色俱厉对掌柜的吼道,转而回头声音顿时变的轻柔,“三嫂!?”
安紫薰只是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始终停留在那糕点上。
“三嫂,你怎么了?我是赫连孝,三哥在哪里?”他感觉安紫薰哪里不对劲,却急着追问赫连卿下落。
三哥追着她落海,理应在一起!
安紫薰见他靠近慌忙的朝后躲闪,又见他腰间佩剑顿时眼里戒备。
“走开!”她记得那些拿剑的人要杀三郎。
“三嫂,你倒是说话啊,三哥……”赫连孝话未有说完,被木棉挡在身后,她将手中糕点递给安紫薰。
“王妃,你是想要这个吧,拿去,都给你!”她轻声说着,眼眶不由一热,看安紫薰这样子,八成是毒发积在脑部了……
安紫薰盯着她看了会,还是伸手接下,早上她偷跑出来,饿的发慌,却想着要带着这些回去给三郎。
他病了,流了很多血!
转身,安紫薰就要离开。
赫连孝见状忙着上前要拉住她,“三嫂别走,你还没有告诉我……”
他刚触碰到她肩头,冷不丁安紫薰突然转身,食指中指成剑,对着他眼睛刺下。赫连孝不知道她身手这么利索,忙偏过头,膝盖顿时酸楚,是她同时飞脚踢出,他不受控制半跪在地。
趁他中招跪下,安紫薰抱着糕点得意的开溜!
花浅幽目光恶毒,瞅着逃离的安紫薰。
真是好命,海底那些毒铁蛎竟然没有要她的性命!
正文 血腥之爱'vip'
沉沉醒来,赫连卿全身是伤,动一下痛地厉害,三年来他有三生蛊护体,本对疼痛不在意,眼下他再次尝试到。
经过一夜,他伤口的血逐渐止住,不至于他会死在这里,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怕血流干死在这里,无法再照顾安紫薰。肋
眼睛还未张开,习惯性摸向睡在身边的人,触手是冰冷的地面,再看四周空无一人。
“安紫薰!”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口血气猛然上涌,哇的一下吐出一口紫黑的血来。
她、她不见了……
站起身,他跌跌撞撞朝外冲出去。
不妨有个身影迎面过来,飞扑到他怀里!
“三郎、三郎!”她见他起来,眼睛一亮笑的弯如新月,搂着他脖颈喊道。
赫连卿却一把抓住她手腕,迫使她抬头面对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多难看,也忽视了她的惊讶不知所措。
“安紫薰,我对你说过什么!要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不准乱跑,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你是真的想死在那些人手中是不是?还是你根本就是不想再看见我!你从来不曾听过我的话,就是到了现在这个状况,你也非要我担心害怕,你才肯罢休吗!”
他口不择言,狠狠的捏着她手腕用尽全身力气低吼!
曾经何时,他早就学会自控自己的脾气,唯独安紫薰,每每能令他失控。镬
慌乱、担忧、甚至是一丝害怕蔓延在心底,赫连卿第一次意识到安紫薰在他心中开始变的重要!
她怔怔的看着他拧眉,满是怒气的脸,“三郎,疼……”安紫薰只觉得手腕快断掉,手中的糕点啪嗒落下,滚了一地都是。
赫连卿目光注意到那些糕点,突然明白过来,他们一路类似逃命,昨天开始几乎没有进食,一天一夜过来,连他也感到饥饿,何况是安紫薰。
他陡然心疼起她,忙放开她手腕,“对不起、对不起!”
安紫薰却蹲下,将地上的糕点捡起。
赫连卿将她拉起,她显然是被他吓着了,却吸了吸鼻子然后对他笑了笑,“三郎,这个给你。”
他全部怒火都熄灭,心底所有冷漠防线皆是一一被她溶解,无数的自责。“这些本不该你做,你是我的女人,该给你锦衣玉食,保护你周全,如今却害的你这样!”
抱着她坐下,赫连卿拿着她带回来的糕点,眼底有可疑的泪光闪动,仅仅是一瞬间,却是他多年来唯一的一次,因为一个人而起。
“你还疼吗?”见他不动,安紫薰眉头蹙起,伸手放在他受伤的地方,眼里尽是担忧。
“疼,疼死了。”他侧过脸看她,指尖来回摩挲她小小的下颌。
“吃药就不痛了。”安紫薰想起了什么,仰起脸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先一愣随即笑起,手掌按住她后脑,舌尖撬开她的口,她确实是他的灵丹妙药,他从浅尝辄止到欲罢不能。
暂时离开她的唇,看安紫薰大口喘息,他可喜欢看她被吻的双眼迷离任由他摆布的模样,赫连卿眸子眯起,闪动诱/惑的妖冶,“怎么办,还疼着呢?”
“啊?”
不等安紫薰反应,他接着含住她唇瓣,细细的碾转,不想放开……
美好的时刻,被轻微尴尬的咳嗽打断,赫连卿忙护着安紫薰,眸中带怒瞅着在庙外的几个人。
“三哥,打扰了……”赫连孝本想着兄弟重逢的惊喜,没想到打扰了三哥的好兴致,良辰美景的被他破坏。
虽然三哥看上去不太好,可明显的对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神色很不耐烦。
其实,他也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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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赫连孝简短的叙述,赫连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询问木棉,“老七的身体如何?”
“身体仍有余毒未清。”木棉如实回答,又见站在赫连卿身边戒备的望着他们的安紫薰,她不许任何人靠近赫连卿,方才还抢了赫连孝的佩剑一剑扎向他们。
“王妃并不好,她撞在海底暗礁,一身是伤,毒素积在脑部,到南海则是为了求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
赫连卿伤口被包扎好,与木棉说话时,他的眼睛只注视安紫薰。
“王爷不必担心,木棉听闻南海有医治蛊毒的好大夫。”
赫连卿点头,神情却令木棉见了心惊,她伺候安紫薰时间不长,却知晓庆王爷是怎样的人,如今他对安紫薰百般呵护,那神情已经与之前变的不同。
“你是西楚最好的医女,又是老七身边信任的人,他是本王在乎的兄弟,这次老七中毒,你照料的很好。”
“是奴婢份内之事。”
“那本王就放心暂时将花夫人交给你伺候,莫要让本王失望。”赫连卿边说边拉着安紫薰在身边坐下,她虽然傻傻的,可凶起来宛若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
她时时在想着保护他,他又怎么会再让旁人伤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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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一直都有赫连卿派出的探子潜伏,李申受命前去联系,并且打听能医治他们蛊毒的大夫。赫连卿得知,金痕波因外事离开南海暂时没有归来,他也不想安紫薰再见到这位表哥。
以前不曾放手,经历一番劫难之后,他更不会放她而去。
她心里有喜欢的人不假,可他也确定安紫薰心中对他的那份感情是真的!
如今令他不安的,是如何让她更喜欢他?
母妃生前对父皇的感情,他一直弄不清,到底这个一同生活十多年的夫君,是否真的胜过安宗柏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他不会像父皇,是他赫连卿要的,必然是全部,必要时他会考虑杀了安紫薰心中念念不忘的男人,反正他杀过金痕波一次,杀第二次又能怎样?
他答应安紫薰会放过南海金家,可没说放过金痕波,这样绝了后患,令她一辈子只属于他!
赫连卿有耐心更有信心,他会一步步驻进安紫薰心里,占的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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