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不时的去招惹青儿。
渐渐的在她们看来,他就是个离不得漂亮女人的放荡浪子,既然是这么样一个人,自不会对大肚子的白筱感兴趣。
慢慢的,白筱对他也就不再戒备,就算他在她面前坐上几个时辰,她也不会再回避。
青儿刚刚开始,对他好不着恼,后来不时看见风荻总在白筱看不见的角度,痴痴望着她发呆。
那种眼神,她不陌生,在古越看白筱时,也是这样的一个眼神。
那是爱一个人,爱到极处,才会有的。
她表面上憨直,人却是仍聪明的,心里算是明白,他这么做全是演戏给白筱看。
虽然风荻以前做的那些事,实在叫人难以释怀,但看他这副模样,她却也不忍心去拆穿他。
白筱自从知道了那药可能让胎儿随时胎死腹中以后,整个人就象崩紧的琴弦一般终日提心吊胆。
又怕风荻哪天忍不下她怀有容华的孩子的事,传扬回去,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心里承受的过多,连夜里睡个觉,都一触即醒。
虽然她极力不表示出来,可是半个月下来,便熬得整个人落了形。
直到风荻不正不经的在她面前晃荡,才让她慢慢的觉得风荻浪荡成性,她现在这体态已是入不了他的眼,那么他自然也不会再在意她,对风荻的戒备也就淡了。
而孩子在她肚子里每天闹腾得厉害,又让她渐渐安下心。
加上钟大夫又尽心尽力的为她滋补,她才算熬了过来。
青儿看明白了这些,对风荻的行为也就释然了。
不过有时也实在气不过风荻的那些疯言疯语,这一路上也没少让他吃苦头。
不时误伤到他的腿,让他痛上好几日,心里又过意不去。
在白筱亲自做了饭菜时,也会代白筱给他送上一份去。
到了他车上,没有白筱在场,他便不会对她不正不经,对她送来的饭菜倒是来者不拒。
其实白筱来来去去只会做一道菜,番茄炒蛋,他也能吃得甚欢悦。
有一次青儿看着他甚好胃口的吃她送来的番茄炒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对白筱是真心的?”
风荻握着筷子的手停了,抬了头,挑眉一笑,“你怎么不问我对你是不是真心的。”
“你就接着装吧,也不嫌累得慌。”青儿将嘴一扁,扭身跃下了马车。
风荻唇边的笑慢慢褪去,看着身边那碟番茄炒蛋,轻叹了口气。
累,也得装下去啊………
揭了窗帘,看着白筱撩了车帘,放青儿上车,长舒了口气。
她有这么一个闺中好友,是她的福。
***********************
这几个月来,他们为了路上少生事端,能尽早到地头,每日太阳不落山不扎营,拂晓便又再拔营起程,无一日耽搁。
眼见离地头已近,越加盼着早些到达。
白筱看着小孤派来接他们的那队人马已和自已带的人打成一片,忙着扎营做饭。
再望天色,申时刚过,离夜晚还早,不知为什么便不再赶路。
青儿已经好久没见过爷爷和哥哥,更是归心似箭,然她也是第一次到关外,对在这儿扎营一事,也感到奇怪,将来接他们的带队人文端拉了过来,“文大哥,不是说还有十来天便可以到,为什么不让我们再往前面走一些,却叫我们在这儿候着你们来?”
文端对白筱见过礼,向朝他们望来的风荻看了眼,“既然公主和青儿姑娘迫不及待的要知道,那么便将兄弟们聚一聚。”
风荻也是个长年带兵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便已有所悟,不等白筱招呼,先行朝亲兵打了个响指,“**。”
片刻间白筱和风荻,以及古越留下的人更齐齐整整的围拢过来。
文端看在眼里,暗点了点头,尽是些经过严格训练的人,这后面的事,自可以省不少心。
从背包中取了副地图出来,在场子中间摊了开来,“再往前走,便是乱葬岗。如果我们此时继续前行,天黑时,正好要在乱葬岗过夜。”
白筱和青儿微微一愣,互看了一眼,没想到这里还有乱葬岗。
文端见除了白筱和青儿,余下的人均是全无表情,心里明白,这些人只怕全是看惯生死的人,并不怕这些东西,接着道:“虽然大家可能并不怕这些,不过我们初来这里时,绝大多数都是孩子,孩子却怕鬼,所以请了高人,做了些避鬼的法式。我们当家的怕大伙不熟路,黑灯瞎火的,把我们做下的法式给踢了,防不到鬼,让小鬼跑出来,吓了孩子。”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30章 图的是‘守’
白筱和风荻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小鬼,并非当真的鬼怪,而是外敌。
所谓的法式便是防外敌入侵的机关。
至于那些高人,自然非容华莫属。
风荻细看着文端讲解如何避开他们需要通过的路段上的机关,默了下去。
白筱在容华相助下带三千人利用机关灭了他父王二万大军。
对这件事,他一直存有疑惑,虽然是事实,却一直认为不大可能,里面或许另有蹊跷。
这时所见仅仅是一条道路上的机关暗道已布置得周密而难以击破,那当时满的机关,而父王当时又认定那是座空城,全然不看在眼里,草率轻敌。
那么两万大军沦陷便不足为奇了。
风荻越看越惊,倒抽了口冷气,如果容华当着是想权掌天下的野心之人,北朝早是他囊中之物,而西越,北魏又岂能是他的对手。
他这么多年来,和古越不进不退,死守南朝的那一方土地,到底图的是什么?
恍惚间想起一件像是很久以前的事。
那是他只得十一二岁的样子,与另一个与他差不多的少年下棋,那少年依稀便是少年时候的容华。
二人连下了六七局,下得甚是无趣,便想出个新花样,将黑白棋,又变出两种颜色,一个人掌了两色棋子来搏杀。
初初时,四色棋子铺的一块一块,甚是平稳,谁也胜不了谁。
到了第三日上,容华其中一色棋子竟出现了败棋,结果被他一一吃去,不一会儿功夫那一色棋子便被他吃尽。
他的棋子几乎占尽整个棋盘。
正在得意之时,却发现对方另一色棋子虽然分散,竟牵牵连连,无一处可击破,刹那间,由外向内包围,转眼间功夫竟将他转转围死,无处可逃,眼睁睁的死了个干净。
那一局棋,他可谓是惨败,心里极是不舒服,回去后足足想了三日,方明白过来。
起先他们各自为阵,防范的很好,任谁也无法逐个击破。
于是容华便想出以自己之身喂食对方之计,来诱他前往。
他确实将对方其中一色棋子吃尽,然在这过程中拉长了战线,防守自然便弱了,而这时容华却将另一色棋子在暗处布置得无懈可击,在他得胜之时,也就是防备最弱之时反将自己一举灭去。
你棋局在风荻脑海中浮过,赫然开朗,容华图的是‘守’。
他要的就是各国间的平衡,以守来保自己,防暗中的北皇。
挑眉一笑,却全然没有平时的轻挑戏笑,要败容华,便要先破他的这个‘守’字。
文端讲解完要避开的所有开关,将人散去。
白筱站起身,无意中转眸过来看见风荻眼中的那抹难明的诡异,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你。。。。。”
封死眼角轻瞥,勾唇笑了,蓦然伸臂过来,将她揽进怀里,动作轻柔,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想到一个给你出气的办法,让他为舍你和孩子后悔,可好?”
看着她脸色慢慢转白,将她又抱得紧些,唇几乎压在了她的耳边,“我知道你会舍不得,但只有这样,你才会对他死心,才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声音越加的低柔,声调却带着杀萧的冷冽,叫白筱从头寒到了脚,望进他媚入骨子的眼,张了张唇,竟发不出一个音符,过了许久,才透过一口气,“你要做什么?”
风荻凝神着被他囚在怀里,忍不住轻颤着的白筱,绝美妖艳的眉眼间的冷寒杀气与他眼底深处蓄着的深情柔意交织在一起,“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既然容华舍了她,那么就休想再靠近她。
白筱紧盯着他的眼,不知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心里砰然乱跳,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我不会要你这么做。”
风荻不以为然的睨着她笑了笑,“你尽管告诉他,越是如此,这个游戏越是有趣。而你也越可以看清他的无情,看得越清,越可以对他放手。”
细想这些年来与容华和古越的对峙,不管从哪方面,容华都不是重儿女私情的人,无论人和事,都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
做这样的人的女人,注定要受苦。
他不容白筱如此。
这些日子,他记起的以前的事越来越多,虽然还不能确定他自己和白筱的身份,但已然明白,自己是冲着白筱来的这世间。
既然能追了她来这里,他们之间的情缘便不会在这一世便结束。
这一世,他对她、铸成大错,不再指望她能原谅他,但求随着时间流逝,能尽可能补偿于她,让她慢慢淡去对他的恨,下一世能重新来过。
偏偏她一头扎在了那个冷血清情的容华身上。
如果容华当真珍惜她,倒也罢了,偏偏对她又是如此冷清。。。。。
要想结束这一切,唯一的办法,让白筱对容华死心,只有她对容华的心死了,他们才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风荻挑眉,抬手在白筱下巴上一刮,神态轻挑,转身朝着营帐方向而去。
白筱杵在原地,胸口起伏不定:他到底要做什么?
青儿向她走来,往她肩膀上一拍,“那疯子又做什么?”
白筱望向风荻,轻摇了摇头,“这前面怎么会有乱葬岗?”
“听我爷爷说这地方并不是从来就没人居住,很早以前是有不少的牧民居住的,只不过地势太远,这一路过来,你也见到,极难有地方形成村镇,所以各国君王对这地方也不重视。也正为这样,这一代的牧民,就少人理会,有一年发生瘟疫,也无人前来救治,结果那些牧民几乎都死了,剩下极少数的人也离开了,这地方便成了无人之处。”
“原来如此,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也不算得久,我哥哥说容华亲自他去看过那些得瘟疫而死的尸体,说是有百十年以前了。那些尸体还是子涵将军带人送了话多石灰来,亲自清理的,全葬在了前面,因为没有户名,都葬在了一处,所以叫乱葬岗。”
【请夫入瓮】第二卷 第131章 浊气
白筱望向前方,前面雾蒙蒙一片,看来容华和小孤为了这些孩子,没少花心思,“这里到乱葬岗还有多远?”
“这里过去一个把时辰,便是乱葬岗,要走完乱葬岗最少得六七个时辰,所以我们只能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启程,到晚上也就出了乱葬岗。”文端向他们起来,向白筱一点头,把话接了过去,从怀里取出一个金丝香包递给白筱。
“乱葬岗的浊气太重,我们族长叫在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