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往前,缩身树后,好不容易寻到时机,将跟着容若屁股后面的六哥拖曳过来,“你们这是唱的哪出?”
六哥探头看着脖子上套了圈花环,到处乱窜的小肥龙,将手中宝贝塞进袖中,扯开折扇,笑笑然地道:“既然容华搬过来跟你住,以后难免有人背后嚼嘴根,不如叫他们来看看,当着面嚼这嘴根,强过以后背后说三道四。”
我牙根微凉,“你们这根本不是怕他们嚼嘴根,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他跟我挤在一张床上。”
身后蓦然慢悠悠的响起一个声音,“既然知道,还问?”
我脸上团了一团火,深吸了口气,面不改色的回头,一手扶着额头,身体向六哥软靠过去,“我突然头有些昏,实在不合适见客,送一送我回房。”
还没碰上六哥,已被人从后面揽了腰,拽了回去,跌进另一个怀抱,熟悉的微热气息向耳边压覆下来,“接着装。”
我后背爬上一股寒意,想也没想就道:“昨天夜里被猫儿叫春吵醒了。。。。。。”本来是想解释我没有装,只是没有休息好,身体有些不大舒服。
话才将将出口便听见六哥“噗嗤”一笑,方想起昨夜被容华分了半边床,这猫儿叫春听起来就是另一层意思。
僵着脖子一点点向身后看去,容华脸上是他惯有的淡然神色,眉宇间却是只得动情时才见的温柔,而眼中却是一抹若有若无,暧昧不明的笑,“继续。”
我指了指树后的一院子人,扯出一个干笑,“这也是你的意思?”
“是。”
我顿时便有些不自在,左顾右盼,“你不过是搬过来照顾一下古越,弄这么大动静做什么?”
容华唇边噙着的笑,慢慢加深,却是不答。
“你们聊。”六哥瞅了我一眼,赔了个笑,唤了声容若,追着小龙儿脚底抹油的溜了。
天地间最滑溜的莫过于他,我无语望天,说什么也不肯出去出这个丑,又去捂额头,“我确实有些不舒服,想回去小睡一会儿。”
在他透亮的瞳仁里分明看见的是我精神饱满的一副形容,这么个借口实在破了些,我琢磨着他断然不会相信我的话,多半会将我拧了出去见人。
不料他笑看了我一阵,却向我耳边俯来,含了我的耳垂,激得我耳边阵阵的麻痒,听他低声道:“正好,昨夜我怕弄痛你,也还没尽兴,我们一同回去,把昨夜的事再做上一做,想必你就会睡得安稳。这些人不见我们,自会去那边寻,他们也不是不知趣的,见我们睡下了,也就会早些离开。。。。。。”
我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烧了起来,立马在他怀里站直身,干咳了两声,把他的话打断,“我那狐狸洞太脏乱了些,实在不方便叫人参观。虽然有些乏困,但坚持到人散也不是难事。”
“当真撑得?可不要勉强”容华不紧不慢的转着手中白玉箫,眼里笑意莹然,哪有半分相信我的样子。
“你不妨再得寸进尺些。”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朝树干外走去。
他垂头一笑,慢悠悠的跟在我身后。
我一露面,便被一大堆人炮轰,那些恭喜之言炸得我头昏脑胀,直到被他护着,到了两方爹娘面前,又在众目睽睽下硬着头皮见过双方家长,才正式进入角色,一张脸烧得火红。
宴席之上,娘亲公然将容若往他跟前一推,“以后若若就靠着太子教导了,就如同你亲生的一般,该教就教,该罚就罚,不必顾惜。”
我的牙径直咬了舌头,若儿本来就是他亲儿子,好吧?
爹娘哪能不知容若是容华所生,这么做不过是做给众神仙看的,免得有好事的人去扒老底,扯出若儿的身世,惹来麻烦。
不过在我看来,这根本没必要,因为有古越和容华的这层关系,就算日后容华对容若亲得比亲儿子还亲,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舌尖的痛还没退去,却见容华已将化成人形的小人儿抱在怀里,亲了一口,“岳母大人多虑了,若儿自然是我的亲儿子。”
我的牙齿又咬在了含在嘴里的筷子上,痛得直抽。真正的好演技,不是靠装出来的,而是不管装不装,都教人分辨不出真假。
容若在众神仙无比赞赏的目视中,也就回亲了他一口,娇糯懦的喊了声:“爹爹”依进了他怀里。
我手中筷子“叭”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他微偏头向我看来,挟了一筷子新出的春笋到我的碗中,顺手将他自己的筷子递给我,从容的好像身边没有这许多看戏的人,“这笋子正嫩,是你喜欢的。”
我不得不接下他手中筷子,抬眼望见许多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脸上像被烙铁烙过,火辣辣的烧,赫然想起,当年有传闻,爱慕龙君太子的仙娥排到了九重天外,他这是在为他自己正名,也是在拿我给他拦桃花。
好不容易熬到散席,送走各路神仙。龙君夫人立在古越的床前,握了我的手,“筱筱,我的两个儿子都拜托你了。”
古越需要我织魂也就罢了,至于容华,手脚健全,脑子还很灵活,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能拜托给我,不过她这么说,我也只好随口应着。
终于可以缩回狐狸洞,松一口气。
看着还在桌案后赶着公务的容华,皱紧眉头。
过去熟悉的他很是低调,就连自己是龙君太子的身份都没拿出来显摆。
过去我和六哥喜欢到处乱窜,却从来不曾见过容华,就因为容华从不参与任何聚会。
所以今天的做事风范与他平日实在相差太大。
过去在南朝便常见他为国事忙到半夜,回到天上,仍不得空闲,忙了一天,这时还赶着公务,实在辛苦。
反手掩了门,坐到他的案头上帮他磨墨,“难不成,你当真要住到我这里?”
他“嗯。”了一声,也不抬头,“你认为还能有假?”
今天闹这么大动静,我并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只是仍觉得不可思议,见他手中不停,也不再吵他,正要起身离开。
他的手臂从后面抄来,将我一把拉了过去,他力气极大,我又全无准备,脚下一软,直接跌进他怀里,他身体压了过来,将我抵在案沿上,锁了我的眼,他的眼忽明忽暗,“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这不像以往的你。”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闪着炙热的光华,一点点靠近,唇轻擦着我的唇,才停下,“我只是想和你堂堂正正的做夫妻。”视线下垂,落在我的唇上,我呼吸顿窒,唇好像被他的目光烫热了,慢慢垂了眼,心里的萌动随着他的心跳起伏。
微昂了头,任他的唇压上了我的。
在凡间虽然与我最早有夫妻之实的是他,但名义上我却一直是古越的妻子,与他并没有关系,他也从来没对这件事表示过什么异议。
以为他不在意,原来他一直是在意的。
这个吻细柔缠绵,许久,我才离了他的唇,趴伏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伸手进他衣襟,摸着他湿热的胸脯,这里面有那颗没完全裂去的龙珠,“这珠子真长得好吗?”
他身体微僵,下一瞬抱着我,将我压在那堆文案上,吻吻向我耳后,丝丝的痒,“只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它就不会再裂开。”滚烫的唇落在我的耳根。
我被他占有式的紧压着,整张脸随着他的气息,和湿濡的唇舌滚烫,吸进去的起,半天透不出来,“你这是在威胁我?”
他留连在我颈侧的唇停了停,抬眼看了我一眼,又印上我的肌肤,“可以这么说。”
我偏头笑了,他虽然霸道,我偏爱他这份霸道,抬头咬了他的唇,“如果你敢去招惹别的桃花,我就将它捏碎来。”
他终于笑出了声,将我纳入怀中,蓦然挤入我体内,“一言为定。”
番外·风萩篇一
(果子之前就说过,番外是写给喜欢NP的读者,喜欢1V1的请停留在正文结局,追这文的读者并非全是喜欢1V1的结局,喜欢1V1的读者,果子已经满足了你们,请把番外留给不希望1V1的读者。所以接受不了NP的读者,请不要再看以下番外,更不要对番外的NP进行抨击)
青丘是仙界,养着我们白氏的远古神氏,但山峦起伏,加上山灵水秀,自然又养了不少各式小仙小妖,甚至边远些的地方,还夹着些凡人。
起居生活习惯与云雾缭绕的九重天自然有所不同。
天上神仙想吃什么新鲜果蔬,只消驾了云去别处寻讨。
而青丘的那些小仙小妖,没有这个修为,爬云都难,别说驾云,也没那些神仙们的面子, 想讨就讨得到。
但又馋那些香喷喷的稻米,新鲜的果蔬,于是就学着凡人自己耕种,自家种不了那么多品种,就会把自己种的东西拿出来跟人家交换。
每次家里的果蔬新米成熟,总不忘给左邻右舍送上些。
容华住在了青丘,仍如过去一般,喜欢清静,并不和来往的仙人多处,但对送上门来的新鲜稻米果蔬,却是极为受用,虽然这些东西绝大多数都是进了容若和白筱的肚子。
不过他也不会白享受人家的好心,总会变着花样回报,比方说在小妖在修行之路上遇上关卡,一口气卡着,眼见要走火入魔,他轻轻的渡口气,对方便借着这口气顺过来了。
又比方说有人前途渺茫,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该朝向哪方,遇上他路过,便会在那人脚边轻轻一拂,将那人直接跌倒其中一条道路上,就算前路坎坷,但终会见到云散阳开。
这样的事比比皆是,虽然都只是他信守而为,不用他花费一毛钱,却叫人终身受用。
如此一来,他这个入瓮者反倒比报销这个正经主人更受人欢迎。
白筱虽然偶有怨言,然不管她怎么折腾,容华都是一笑而过,弄得白筱这气完全无处可发,最终都是化怨愤为食欲,吃掉更多送给他的新鲜果蔬。
这样显然的好日子终被改善姜族灭族天命的残怨暂停。
虽然古越,容华所作的一切,洗去她们以及白筱惹下的天怨,而风萩仍尚在凡间洗怨,但是还有一个关键人物,被涉及在其中,那就是容若。
凡仙胎出世,都要过一场小劫,容若在凡间出世的时候其实已经是极不容易,按理也算是过了一劫,但老天死活说容若那时未入仙籍,算不得天劫,所以还得重新来一回。
容华和白筱明白,老天这是在寻机,将容若改变天命的天怨,还给容若。
但上天“仁慈”念在容若年纪太小,可以由父母陪着过这一劫,也就是说白筱和容华可以一同下凡护着容若。
这个劫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平洲新王虽然战功累累,却好杀伐,这一切终结在一个名为“若”的孩儿手中,也就是容若的转世。
所以要做的事便是寻到容若的转世,送到平洲新王身边,阻止平洲新王无所谓的杀伐。
大千世界中要寻个孩子,哪里容易,但为了自己的孩子,再难也得去。
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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