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夷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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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夷俏丫头-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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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这帮下流恶棍!」沈雪子忿然下楼。

  「你认识他们?」雷震讶然。

  「就是强索书生保护费的那群地痞流氓。」沈雪子气恼的迎上前,拉开一名喽罗,护住惊慌的吕宁儿,悍然瞠视吴作良。

  雷震倚在楼梯口,一副事不关己地笑著,想瞧瞧这丫头如何仗义摆平这码事。

  「果然有胆识,我还以为你躲进耗子洞了。」上回吃了苦头,吴作良显然已不当她是不屑一顾的黄毛丫头了。

  「寃有头,债有主,有事就冲著我来,欺侮善良的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沈雪子气焰过人。

  雷震讶然,想拍手叫好,她果然骠悍得吓人。

  尽管吴作良是有备而来,但仍有些顾虑,他从没见过如此泼辣的野丫头。

  「这儿是客栈,进来的客倌不是饮酒、喝茶、吃饭,就是住店,如果你们全不是的话,最好滚出去,咱们这儿不欢迎找碴的杂碎。」

  「爽快!」吴作良一副「英雄惜英雄」似的,吆喝兄弟落座,说:「咱们不是杂碎,当然不找碴,爷们今儿个就是来喝酒的。」

  「付得起银两的自然是爷,咱们客栈开门求的是财,爷儿要酒要菜,尽管痛快!」沈雪子一副江湖口气。

  雷震及吕家父女当下愣住。这丫头还真是有板有限,满像那么回事哩!

  兄弟一伙约莫六、七人,分坐两桌,毫不客气地点了满桌酒菜及上好陈酒,纵情地饮酒作乐,好似将此当作妓院、酒楼般,吓得几批上门的酒客急忙抽腿转身离去。

  吕逢雨只得无奈的在柜台内发愁干瞪眼,但求这群凶神恶煞酒后别闹事就谢天谢地了!

  「以后要对你另眼相看了,有大姊头的味道,佩服!佩服!不过,我更有兴趣想看你这大姐头怎么请走这群死赖著的凶神。」雷震笑侃。

  沈雪子没好气地踹他一脚,袖手旁观倒也算了,居然还奚落消遣她。

  坦白说,她真愁不知该如何打发这群来者不善,死皮赖脸的凶神。

  吴作良藉酒装疯,大呼小叫的指名要沈雪子送一坛上好女儿红来。

  「去吧!酒廊公主!」雷震笑侃。

  沈雪子不悦地瞪他一眼,嘴边抱怨的直嘀咕地抱了一坛女儿红,没好气地重重朝吴作良面前放下。

  「哟!这妞生气了!?瞧!这生气的俏模样挺迷人的。」吴作良伸手欲轻薄,沈雪子闪身躲过。

  想藉酒装疯吃她这嫩豆腐!?功夫还差得远哩!要她从二十一世纪跑来这儿当陪酒公关,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吔!别走!」吴作良拉住不悦想走的沈雪子,说:「爷们今儿是见你长得俏又有胆识,看你面子不砸场,又捧你场子,怎么说你也该陪爷们痛快喝几杯。」

  「想要姑娘我陪你喝酒吗?」沈雪子露出不善的笑意。

  「醇酒少了美人,岂不是件憾事吗?」吴作良醉语。

  「嘿!嘿!要本姑娘陪酒?成!我怎能折煞你的美意,害了诸位大爷的酒兴,本姑娘就陪你喝个痛快。」沈雪子爽快地抱起酒坛,打开坛盖。

  甭说吕家父女瞠目结舌,雷震也一副大开眼界地瞪大眼珠子,这会是他未来的老婆沈雪子吗!?

  沈雪子的豪爽,引起一帮兄弟的吆喝叫好。没想,这丫头真将命给豁出去了,跳上桌子,倒栽坛口,将满满一坛女儿红淋满吴作良全身。

  这「酒浴」洗得吴作良狼狈,血脉偾张,且怔愕了所有人。

  唯有雷震几乎要拍手叫好,这才是他的好雪子。

  「吴大爷,这酒浴是小女子特别招待的,别人可是没有的哩!」沈雪子还故作俏皮地挑衅。

  「将这家客栈给我砸了!」吴作良勃然大怒。

  几名喽罗应声翻桌,正想大肆捣毁时,雷震纵身跳出,制伏两名喽罗。

  「迎宾客栈岂是你们这帮无赖撒野的地方,不想缺胳臂断腿的话,最好马上给我滚出去!」雷震严厉警告。

  哟!看不出这老男人也有两把刷子,沈雪子讶然。

  「哪个道上的?敢管大爷的闲事?」吴作良有些惊怯。

  「我不知道在益州,哪个道才算响亮,搬得上台面!不过,一旦动了我老婆,就算第一大帮派,照样打得你们满地找牙。」雷震发觉自己倒像是武侠小说里救美的英雄。

  赫!谁是你老婆来著?待会再找你算帐!不过,沈雪子还真不得不感激他挺身而出为她撑住场面。

  「你想唬谁?在益州,我吴作良横著走都没人敢说话,就凭你这小角色,也敢在我面前嚣张?」吴作良不屑。

  「那大概你还没尝过爬著出去的滋味,今天就让你尝尝哭爹喊娘,满地找牙,爬著出去的滋味。」

  雷震话甫落,先发制人,一套干净俐落、行云流水般的空手道漂亮拳路,打得那帮恶棍狼狈不堪,跪地求饶。

  「这是哪家拳法?」吴作良叫痛。

  「怎么这样就昏了,不是告诉过你这是空手道吗?上回在画摊你白挨了?」沈雪子得意不已,这场漂亮的架,她可也使了些力。

  「以后,别让我再见你们进迎宾客栈。」雷震警告。

  「还有那个画摊,要让我知道你们再找他的麻烦,即使掀了整个益州郡城我都会将你揪出来。」沈雪子补上话。

  吴作良这帮恶棍,哪敢说个不字,果真让沈雪子戏弄得如狗似的爬出客栈。

  「雷震,没想到你也有两下子吔!」这可是沈雪子第一次对他的激赏。

  「没两下子,以后怎么驯服你这难缠的野丫头。」

  「哟!跩起来了。」沈雪子没好气的说:「刚才干嘛说我是你老婆?咱们八字还没一撇哩!」

  吕家父女满心感激,却仍忧心吴作良那帮恶徒没那么轻易死心,恐再寻上门。

  「吕老爹,你放心,有雪子撑著,他们不敢再找上门的。」雷震语带调侃。

  「谢谢你看得起哦!」沈雪子没好脸色地瞥他一眼。

  不消一盅茶的光景,灰头土脸的吴作良突然带了那票狐群狗党冲进客栈,吓得吕宁儿花容失色,吕逢雨全身打颤。

  「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刚才吃的苦头还不够吗?」沈雪子讶然,他们居然还有胆子找上门?

  突然,吴作良领了一帮人,二话不说咚地跪了下来,教沈雪子及雷震吓了一跳。

  「求两位大侠收我们为徒吧!」吴作良磕头哀求。

  两人傻眼,愣了半晌,禁不住噗哧一笑!

  天底下居然有这码事?居然从二十一世纪跑到汉朝开堂授课,搞起武馆来了。

  真要收了这些徒子徒孙,岂不成了空手道及柔道的开山始祖了,那时空不乱了才怪哩!

第五章
  沈伶秀这一病躺了七、八天,也不知是真是假,整日病恹恹的赖在床上,沈祖先得卖画照顾生计,无法全心照料妹妹的病情,只有苦了吕宁儿。

  「伶秀,饭菜都煮好了,你哥回来,热过便可以吃了。」吕宁儿匆忙交代,准备赶回客栈帮忙生意,这数日来,她便是这样无怨地两边忙。

  「宁儿姊,你不等我哥回来吗?」沈伶秀探问。

  「我……客栈的生意还得回去帮忙。」吕宁儿不自在的回话。

  「其实……其实我的病早就好了。」沈伶秀翻身下床,调皮地在她身边蹦跳的绕了一圈。

  「那你……」吕宁儿有些不谅解。

  「人家就是想多吃你烧的菜嘛!」

  吕宁儿轻责地瞪了她一眼。

  「其实人家也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我来烧饭的。」沈伶秀努嘴,吃味地说。

  「你人不舒服,你哥是个男人不方便,又要照顾生计,我当然要来照顾你。」

  「我知道你始终把我当成是亲妹妹,你也是真心来照顾我的,但是,你更是为了照顾我哥而来的。」沈伶秀暧昧地笑说。

  「我……」

  「我什么我?你不就是怕我生病,没办法下厨,担心我哥饿著了?而我这妹妹就沾了光,有了你这位好姊姊服侍。」

  「胡说!我能为什么而来?不全为了你?瞧你说的这么没良心。」吕宁儿嗔骂。

  「我要是没良心,就不会装病了。」沈伶秀对她戏谵的眨著眼,说:「人家是帮助你制造一个机会表现,好让我哥感动;你不感激人家,还骂人没良心。」

  「我……」吕宁儿不知如何回应,只怕沈祖先还不懂感谢呢!

  「我哥是呆头鹅一只,有这么好的姑娘对他好,还不晓得要把握!」

  「伶秀,我和你哥哥并没有什么,我们之间就好像……好像我跟你一样,况且……况且……」吕宁儿心头黯然,她清楚,在沈祖先心底只有丁素素一人。

  「况且,我哥的心底早有了丁素素,对不对?」沈伶秀一语道破,又说:「坦白说,我并不讨厌素素姊,但丁老爷嫌我们家穷,门不当,户不对,就算素素姊真的喜欢我哥,八字还是永远都撇不上的。」

  「其实……」吕宁儿想著,如果他们真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话,她会衷心祝福的,毕竟,爱情是要两情相悦,而非一厢情愿。

  「其实,我倒希望你做我嫂子,就不晓得哥是怎么想的,放著你这么温柔、体贴,处处为他著想的姑娘不爱,偏偏去喜欢上那个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千金小姐。」沈伶秀为她叫屈抱怨。

  「伶秀,感情这东西是很难懂的,不是身份地位所能衡量,更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有多少的回报,有时,明知是得承受没有结局的痛苦……」吕宁儿感到戚然酸楚。

  「人家都十八岁了吔!老说人家不懂得爱情。」沈伶秀噘嘴咕哝,又说:「你对我哥,就像我哥对素素姊一样,明明心底想著那人,却又不敢大胆表白。喜欢一个人嘛!其实很简单,你就明明白白告诉他,至少让对方知道你喜欢他,勇敢追求,总强过默默为人家付出,而人家还不懂得感激呢!」

  沈伶秀有著传统摆夷姑娘,开朗、活泼、敢于追求心爱男子的豪放个性,但对于内向、羞于表白的吕宁儿而言,唯有默默付出,才是她对爱表白的方式,她的爱情只是那么可怜、孤独的活在自己的心底。

  「非找哥说个清楚不可。」沈伶秀不平的自言自语。

  「伶秀,你别胡说,我跟你哥真的没有……」吕宁儿紧张的想解释,碰巧沈祖先进屋,她羞赧低头,忙出门:「客栈正忙著,我得回去了。」

  沈祖先愣愣的见她离去,笨得连个谢字也不提!

  「宁儿她……」沈祖先见她离去时,神情羞涩得怪异,但这心思只在他心底匆匆掠过,一见妹妹精神奕奕,便喜悦的说:「你病好了?」

  「哼!要真让你照顾,你早没我这个妹妹了。」沈伶秀不高兴的嘀咕。

  「这些日子来,全靠宁儿打理照顾,哪天真该好好谢她。」

  「就只是谢她?」

  沈祖先愣愣的瞧妹妹一眼,那神情仿似在问:那还能如何?见妹妹没好脸色地瞪他,他便自顾地盛饭。

  「喂!你妹妹我这么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真怀疑你是装儍,还真是木头人?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哥哥!」沈伶秀气恼的索性夺下他的饭碗。

  「是不是生过病的人情绪特别奇怪?拜托,想说什么请你直说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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