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明靖的嘴,让他少说点,虽然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意思是到了。“知道你闷坏了。”
“知道就好,娘你赶紧搬回来吧,只要你在的话,外公就不会经常出现。”明靖看得很清楚啊,我身体好的也差不多了,搬回来我当然想,可是我要搬回来,得先过渡万重山,打过十八罗汉阵,历经磨难才行,还不如直接拉着炜儿私奔比较快。
“唉,这样啊,那我们赶紧走吧,正好也快春天了,观光的好时候啊。”明靖的提议颇让人心动,不过我要是在这个节骨眼这么做,真是不要命了。
“柳姐姐,柳姐姐,明君说想看看其他地方的风景,正好快初春了,我们这个时候出发,还能赶上风俗的观音诞。”我还在担心,炜儿就被明君说动了。
纯白的人,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去行动,没有沾染任何的颜色,所以可以去填上任何的颜色,正是因为你是如此的纤细,让我如此想要去保护你,不让你染上任何颜色,一直都这样纯白下去。
“好,我们一路先回庸山去。”这样的说话,是有点骗鬼的嫌疑,这总也是一个借口。
“嗯,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时间可能有点赶啊,我现在就去写留书哦。”炜儿伸出手,举起明君,我会意接过明君。
炜儿跑到一半,回过头来。“那写什么时候走呢?”
这一下我就成了主犯,炜儿就是从犯了。“日期就写明天吧。”
打铁趁热,这边也没我什么事了,虽然逃避是不对的,总比直接丢了小命来的强一些。
隔日,我带着一家子出游去了。
“哇,柳姐姐,好久没有看见梅树以外的树了。以前在山里有各种各样的树,也有各种各样的果子,多得我现在都没有全部认得。”炜儿轻松了不少的样子,整天对着同样的树,他的心性能忍这么久也算是很努力了。
买了辆马车,晃晃悠悠的随心所走,绕着路往庸山回,条条大路通罗马搬过来也用得着,方向是往庸山没错,不过路程嘛,就不一定了。
“柳姐姐,柳姐姐,你看这个。”炜儿带着明君到处跑,举起了一个像是神像之类的怪模样的木雕,明君也抓紧了新鲜好玩的不放手。
“真是一个小孩子,看见这么些东西就激动成这样。啊,娘,那个看上起挺不错的,我要看我要看。”明靖指着挂在档子里的山水画,比跟明君还要激动,卖字画的那书生打扮的人用身体小心翼翼的护着画,生怕这双稚嫩的小手一拽就都毁了。
明靖才不管这些,抓着画卷就跟老考究一样一边看一边点评。不过那个书生是听不见明靖在说什么,一双眼盯的紧紧的生怕坏了一点点。
“孩子挺喜欢的,这幅画多少钱?我买下了。”我听得着明靖点评的头头是道,还真像模像样的,让人听了心动,那呆呆的书生就会呆呆的等着伯乐来,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我家的明靖可是超水准的点评再加上合格的商人推介。看来我以后不愁他没饭吃。
“不不不,这个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这是消耗品啊,文学艺术品啊,还是先,先还给我吧。”书生紧张的口吃起来,手颤颤巍巍的想要夺回那幅画,又生怕碰伤画而不敢出手。
“此话人物安排疏密得宜,其中场景直接能看出画中故事,话中人物面目俊朗,目光深邃,神情庄重,颇有威仪,其中侍人娇小稚嫩,正好是一鲜明的映衬,绘画的技巧已经相当的纯熟,衣饰器物介勾画圆转流畅。畅而不滑,顿而不滞。”我现炒现卖,把明靖的话重复一遍,那书生下巴都快脱臼了,抓着我的手热泪盈眶。
“知音啊,知音啊。这画,这画就送你们了。”书生激动的跟自己被夸了一样。
“快快,问问是不是他画的?”明靖激动的挥着手,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
“这画是你画的吗?”这娃闹腾的都快不行了,我当了个中间翻译人。
“是的是的,可惜大家都说这样写实的画不行,可在下一直觉得这样精致的画像也是美啊。”确实,我在这里看见的画都是抽象画的典范,不是说不好,而是不懂欣赏。倒是她的画能让我看出到底画的是什么。
“潮流所趋,你也要继续发扬,酒香也怕巷子深,这个也不能无偿收下,这个钱就当是给你的资助,以后要是成名了之后要另外再多给我画一幅。”半玩笑的将钱袋放在她手里,明靖满意的点点头,手里把玩着画卷。
“这,这该如何是好……”书生还是有点迂腐,手这么吊着就是不接。
“收下就行了。”把钱袋塞在他的手里。直接转身跟着已经跑远了的炜儿身边。
乔斌第一次自己的画受到了肯定,而且还给了这么一大笔钱,她原本已经被消磨的经不起一丝风雨的信心,突然高涨得比刚开始出道的时候更多。
“柳姐姐,你买了什么?嗯,画啊,啊,那个那个,说是特色小吃,我们一起尝尝。”炜儿拉着我们一起继续到处吃吃玩玩。
“哎呦,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啊,来来,多给你一点,多吃点啊。”买糖的小贩一脸同情的看着我,糖袋子放满平勺之后压实再加上一勺。
这话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说的也是对一半错一半。炜儿倒是很高兴,因为那满满一袋子的糖果。炜儿笑得就跟那糖一样的甜。
原本两个月的路程,让我们晃晃悠悠走了两个月还没有走到十分一。
是夜,繁星点点,月色如银,静静的一杯温酒,淡淡的花香飘过,春天已经到了,繁花尽放,沿路那春光无限好,让我们走走停停尽享这春天的美好。
月亮,按照科学来说月光只是月球反射了太阳光,没有温度,不像太阳能给万物生长的需求,可是,相反来说,成长代表着接近死亡,月光虽然不能给予,但也是让所有的生物有了一时脱离了生命枷锁的自由感。
那是一种自由无拘的快感。我也很享受在月光下的感觉,只是好久没有这样在月光下独处了。这么窝在软榻上晒月光的感觉也很好。
“你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跟着月光一样,携永。”猫科趴在椅子边,它现在是越来越适应这个角色了,原本那冰冷的感情并没有卸去,虽然淡淡的收敛了,我无意去深究它从前经历过什么,现在它就是猫科了。
微微一笑,静静的,一杯温酒,该满足了吧,是该满足了啊,我想要的,不是全部都在了吗?为什么还是觉得空了一些什么,缺了一些什么。
“亲人一样的。”猫科慢了数拍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是了,这就是我们缺的东西了吧。可是这又算是什么呢,我现在得到的已经很多了,我能这么贪心吗?
太贪会遭到报应的,对酒当歌歌不成,独独对影成三人。白玉杯对着月亮举起,一饮而尽。
“柳姐姐,怎么还没有睡。”炜儿穿着睡衣,是我参照现代橡筋做出的松领口舒适型睡衣,可爱又舒适。就是让炜儿看起来更加显小了。看来我也有当怪叔叔的潜能啊。
“月色正好,就忍不住出来看了看。炜儿怎么起来了呢。”对炜儿招了招手,他走过来我移开了一点腾出空隙,炜儿直接躺在我的身边,枕着我的胳膊蹭了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便不动弹了。
这样的零距离,贴近的能听见到心跳的声音,能感觉到那一蹦一蹦的象征着生命的跳跃。这么近,这么近,却想要的更多。“炜儿,月亮上有一个传说。”
缓缓的说起了那座月宫,里面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还有那一棵桂树,一只玉兔的故事。只不过把里面男女角色对换一下。方便理解,不然炜儿这个问题罐子能从这么一个个故事里冒出十万个为什么。
听过了故事之后,炜儿久久没有什么反应,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准备抱起他回房睡,毕竟还是初春,夜里甚凉。刚一动炜儿就说话了。“姐姐,你说她们也是幸福吧,起码永远都在一起了,一直一直。”
我用外衣盖在炜儿身上遮挡寒气,握着他的手,不算薄也不算厚的睡衣中透出的炜儿体温带出的淡淡体香。神智有些恍惚。
“柳姐姐?”炜儿一只手覆上了我的脸颊,温热的触感从他的手直直的传进我的心里。
微微抬头,看进他那双一直像是受星空所祝福的眸子,浓浓的关心没有一点掩饰的撞进我的眸子。握着他覆在脸颊上的手,放回衣服里十指紧扣。“恩,是呢。”
“那我们比她们还要幸福对吧。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是吧。”炜儿的声音意外的有些急切。
“恩,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是啊,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我如何能放下你。那是舍弃生命也不能做事。
“姐姐,明靖说,我们是夫妻,除了一直一直在一起之外还有爱,不然的话就不能一直一起了。炜儿问过明靖什么是爱,要怎么做,他笑话我好久了。呐,柳姐姐,什么是爱?”炜儿用那无邪的表情看着我,问着我刻意回避的问题。
我心里一股热浪涌上,手指忍不住微微的颤抖。“爱,吗……”
“告诉炜儿嘛。”炜儿摇着我的手,撼动着我原本决定不再多想的心。告诉他?不该告诉他?让他知道我的奢望?知道我建造的困着心名为爱的牢笼。“柳姐姐,说嘛。”
“……时时刻刻都会想念着。就算见到了也会一直一直想着,看不见心就会疼,泛着酸酸的感觉,只他的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会觉得幸福,有时又会觉得不安,问起来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安。”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些都只是最显浅的东西,更多那种挣扎,快乐痛苦,我不愿多说。
“太好了,那炜儿就可以和柳姐姐一直一直在一起了。炜儿爱柳姐姐。”
炜儿说的话虽然听上去平常,我不可抑止的涨得满满的,就快要爆炸了一般。喘着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柳姐姐,怎么了,着凉了吗?那我们快回去屋里。”我压住炜儿正要起身的动作,将他彻底的纳入怀中,毫无一丝空隙。“柳……姐姐?”
“就这样,就这样一会就行。”现在我是一点点的刺激都受不得了,不然感情就会是洪水暴发一样。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已经所有进展了,忍了这么久,不会差在这点时间,躁进不是我的性格。
炜儿也伸出手环着我,像是哄明君明靖一般轻轻的拍抚着我的后背。不可思议的,心境变得平静了起来。
所有的,都不再将会是问题。因为我们能一起度过。就算是山万重水千条,现在的我们,都能一起趟过。
将来的路还有很远,我会永远都记得这一天,炜儿告诉我永世不会遗忘的那一句话。那一瞬间,我筑起所有的限制都因这一句话而消融。春天,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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