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炸弹,摸不得触不得,谁碰它,那都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尔泰隐隐地想到了那事情的真相,可是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哪怕只是自我欺骗,也绝对不敢想到那里去。
这么可怕的事情,他怎么敢跟永琪说呢。永琪跟他关系再好,那也不是令妃亲生的儿子,他的亲生老娘愉妃也还活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尔泰的原则就是,什么也不说,在一切都没有明朗化之前,他什么都不敢说。
永琪听了尔泰的话,也陷入了沉思里面,他也想不通,只是对这个紫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隐隐的觉得里面会有什么故事。
带着这样的疑问,永琪独个儿去到了永和宫给母妃愉妃请安。愉妃一见到儿子,自然是很欢喜,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陪着说话。只是说着说着,她的眼角眉梢,就流露出了几分不安与难过来。
永琪眼尖,一下子就看了出来,关心地问道:“额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宣太医?”
愉妃轻咳几声,摆手道:“不用了,我没事儿,只是这宫里,最近发生了些事儿,搅得人心里慌慌的。”
“额娘是不是指上个月坤宁宫里的事情?”永琪压低了声音,凑近着说道。
愉妃眼睛一斜,瞪了永琪一眼,视线却又移到了别处,冲那站在一旁的宫女道:“去,吩咐厨房准备些饭菜,五阿哥要留在永各宫用午膳。”
那宫女答应了一声,就走了下去。愉妃见身边没了人,这才用帕子掩着嘴,对永琪轻声道:“听说那宫女死状恐怖,这几日,宫里人人都在讨论这个事情,搞得额娘也有些心神不定哪。”
“额娘,儿臣听说,那宫女是自杀,想来没有冤情,额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虽说这事儿与我没什么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来,总是睡得不好,或许是天气之故,夜里有些燥热。”愉妃见着永琪,纯爱泛滥,又开始有些撒起娇来了。女人年纪大了,见着丈夫未必会做什么,见着儿子,反倒是会显出少女样儿来了。
“额娘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宣太医来看一看的好,身体为重啊。”永琪知道愉妃心神不定,便想劝她传大夫来看看。
“好了,额娘知道了,你也别担心了。只是额娘一直担心,你整日里跟小燕子在一处儿,实在是不妥当啊。”愉妃不想再谈自己,就将话题转移到了永琪的身上。
永琪心里一慌,脸一红,赶紧找了个借口道:“额娘,我与小燕子,一同上书房,所以平日里会有所接触,只是讨论一些学业上的问题,并无其他。”
“唉,你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盼着你,不要泥足深陷的为好。在这宫里,你虽是阿哥,也得处处小心才是,莫要惹你皇阿玛不高兴才是。”
永琪站起身来,冲拱手道:“是,额娘,儿臣一定谨尊额娘的教诲。”
“好了好了,你坐下吧,不要多礼了。”愉妃招招手,示意永琪坐下说话。
永琪见愉妃不再教训他,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只是对于那个宫女紫薇,还有些念念不忘,可是这个事情,他也不好对愉妃提起,只能暂时放在了心里,留了个心眼儿。
第十八章:秋竹自杀的簪子(下)
紫薇现在的心情,却是五味杂陈,难过地都要晕过去了。好不容易进了宫,与小燕子见了面,可是,她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呢?紫薇左思右想,也没有想明白,从漱芳斋出来后,整个人就恍恍惚惚的,精神不集中,干什么事情都老是出错,不是拿错了东西,就是走错了路撞到了人,搞得和她一同做事情的其他宫女,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嫌弃地不得了。觉得这个夏紫薇,进宫来没多久多,先是跟秋竹的死沾上了关系,随即又得了病,现在倒好,做事情乱七八糟的,公主也没说什么。
看起来,公主似乎特别喜欢这个紫薇,从来没有对她有过责备。兰馨不同于旁人,紫薇的心事她一清二楚,看她整个人跟个游魂似的,就知道,她的人是回来了丽景轩,心是全留在了漱芳斋里了。
于是,当紫薇又打破了一个茶杯之后,兰馨终于也忍受不住,摆手道:“紫薇,你去屋外侍候吧。”
紫薇正在那里收拾碎瓷片,听到兰馨的话,便停了手,低眉顺眼地走了出去,站在屋外听候吩咐,只不过,她人站在那里,魂却已经飞了,引得其他宫女们在那里对她侧目不止。紫薇自己却没有察觉到,站着站着,眼泪都差点儿要落下来了。
屋子里面,崔嬷嬷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紫薇的不对劲儿,便冲着兰馨小声道:“公主,这紫薇情况不太妙啊,她怎么魂不守摄的。”
兰馨捧茶笑道:“她啊,这也不算什么了,今儿个第一次去漱芳斋,她这表现已是不差,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办事情心思不在上面罢了。”
“公主说得是,只是怕,她这个样子,会不会惹出祸事来?”
“她在这丽景轩里,能有什么祸事可惹?左右不过都是侍候我的人罢了,也亏得是她,替我拔了一根心头刺,真是没有想到,秋竹看上去如此娴静一人,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说起秋竹,兰馨的心头,忽然闪过了一个画面,秋竹死的那一刻,事发太过突然,兰馨也被吓坏了,有些事情,虽然看到了,却没有在意。现在静下心来了,倒是慢慢地想了起来。她记得,那一天,秋竹是用一根簪子,刺破了脖颈处的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的。
这并不算是什么特别稀奇的死法,只不过,她那一根簪子,却是引起了兰馨的兴趣。这根簪子,不是戴在她的头上的,她头上那扁方也插不下簪子这样的饰物,兰馨记得很清楚,那簪子,是秋竹从袖子里拿出来的。
这可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为什么秋竹的袖子里,会藏着一根簪子呢?若说她随时做着准备,准备着事情败露后自杀,那也不该藏簪子,藏把小刀更为合适。这宫里的宫女,虽然过得比寻常人家的婢女要好一些,但终究是侍候人的工作,是要做事情干活的。袖子里藏支簪子,干起事情来,必然会受影响。秋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可是,她既然知道,却还是藏了,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这支簪子,对她来说,意义重大,是非常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她一直随身带着,甚至最后用它,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兰馨决定,要调查一下,至少要先搞清楚,秋竹死后,这根簪子,去到了哪里。她叫过崔嬷嬷来,要她去打听这件事情。
崔嬷嬷在宫里混了这么久,又是公主身边的红人儿,这点子事情,几个时辰后就打听得清清楚楚了。当天用晚膳的时候,崔嬷嬷就趁着屋里人少,将打听来的事情,告诉了兰馨:“公主,奴婢打听过了,秋竹的尸体被家人给领了回去,那簪子,是她的遗物,应该也一并交予了她的家人。奴婢查过了,内务府里并没有这支簪子的记录册子。”
兰馨点点头,不言语,只是在心里想着。崔嬷嬷说的,应该是没有错了。秋竹虽然是畏罪自杀之人,但知道实情的人,其实并不多,就是原先坤宁宫里侍候皇后的那些个宫人,也不是非常清楚她的真正死因,私下里只传说她是犯了错,害怕受责罚,一时想不开,才自杀的。至于她是做了某人的内应,来监视皇后和公主这样大不敬的事情,寻常宫人,是不会知道的。
秋竹死后,向上只报了是暴病身亡,原因不详,并没有追究她的责任,也没有牵连到她的家人。皇后本来是要严办的,想要给那个幕后人一个严厉的警告,甚至想把事情给闹大了。但这个事情,被兰馨给拦住了。
兰馨这么做,有她自己的想法。一方面,她有些恻隐之心,不愿意秋竹死后,她的家人还要受到牵连。她是现代人,受到的是一人犯错一人当的教育,对于当时清朝的诛连制度,并不告成。秋竹犯错,她死了也就是了,若是让她背上谋害皇子的名声,只怕父母兄弟的命就不保了,他们又没有犯错,凭什么要死呢?
另一方面,兰馨也不想太过于打草惊蛇,若是如皇后这般的大操大办,必定会暴露自己这边的目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四个字:装神弄鬼。既要玩点花招让人知道,又不能让人知道地太多。对方只有知道了一些又不全知道,才会做出一些不明知的举动。若是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会做什么,但若是让他们猜中了自己的目的,又是大大的不妥,让对方想了万全的计策来对付自己,兰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一化解。
兰馨便是用她的这第二条理由,说服了皇后。当然,兰馨说得更为婉转,只是轻声细语地说道:“皇额娘,现如今,皇阿玛对皇额娘恩宠有加,实在不宜在此时,让后宫掀起太大的风浪。女儿听说,皇阿玛最近为了边疆问题,一直头痛不已,若是后宫再起波澜的话,只怕皇阿玛心情会受影响,到时候,若是迁怒于皇额娘,便是大大的不值了。”
皇后一听,觉得大大的有理,立马就下令,宣称秋竹是死于自杀,绝口不提谋害之事。兰馨一想到此处,便愈加肯定,那支关键性的簪子,必定已落到了秋竹家人的手中。现如今,该想个什么法子,去要了来才是呢?
第十九章:梅花烙极品登场
兰馨正在那里筹划着,要如何得到秋竹的那根簪子,却不知道,有一个人,也正在背地里,“算计”着她。这个人,便是乾隆。他看着兰馨这个样子,身体是日渐好转了,模样也是越长越漂亮了,就连性子,也比以前愈加开朗了,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喜欢和高兴。
一想到兰馨的年纪,乾隆就有些着急了。兰馨今年已到十七岁,正是该出阁的年纪了。乾隆有意为兰馨指婚,但是,把她指给谁,乾隆一时,倒有些犹豫了起来。
原本尔康尔泰两兄弟,倒是不错的人选,可是乾隆考虑再三,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他们两个,算起来,总是令妃的内侄。令妃跟皇后不和,乾隆私底下也是知道的,让令妃的侄子去娶皇后的养女,这错综复杂的关系里头,以后最难做人的,只怕就是兰馨了。乾隆不愿意让这种后宫之争带来的弊处,影响到兰馨将来的婚姻幸福。所以,这两个人,乾隆暂时就不予考虑了。
于是乎,给兰馨选谁做额驸,成了乾隆一件挂在心头的大事情了。兰馨的身份,虽然只是养女,却是忠臣之后,又是有封号的公主,额驸的人选,必然得是人中龙凤才行。文才武略,要无一不精,而且最好是皇亲国戚的儿子,这样才不算委曲了兰馨。
乾隆一想到这里,就开始活动了起来。连着好几天,分批招见了一些亲王贵戚,特别是家里有长成的儿子的,更是让他们进来,陪着自己游园赏花,借机考教考教他们的文治武功。
那一日,他就把三户皇室宗亲,给叫进了宫里。一户是硕亲王府的王爷福晋和他们的两个儿子皓祯皓祥,一户是郡王府的王爷福晋和儿子多隆。还有一户,则是都统云保和他的夫人以及儿子赛辉。说来也巧了,这硕亲王的福晋和都统夫人是亲姐妹儿,几家人沾亲带故的,都有些亲戚关系。
行过礼问过安后,乾隆就把四个年轻人叫到了自己面前,一面游园,一面出些对联什么的,考较他们。这几个人,都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