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也纳闷了:到底是不枉这一行,还是不枉这一生?
他喜欢和她说话,喜欢看着那张美丽的脸上出现最自然的表情:高兴就会笑,生气会皱眉,看不顺他的所作所为还会出手打他——
夺爱游戏,刚刚开始(2)
换了王府里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畏惧他的身份堆出来的乖巧!每天都是循规蹈矩在他面前说好话,装笑脸——他看着就倒胃口!
克伦又扫兴地提醒道:“王爷,我们在这里不能停留太久……淑妃娘娘正为王爷担心呢,万一太妃娘娘突然去了锦王府,属下怕……”
“怕她会摘了你们的脑袋?还是怕她再毁一次本王的容貌?”
克伦笑了笑:“王爷,属下怕太妃娘娘派杀手来中原……对殷红雪不利……”
“放肆!”段锦秀咆哮一声,震荡在屋里,吓着了克伦。
“王爷息怒!属下……说错话了……”
“本王说的不是你!是她——老妖妇!”
他快疯了……何时何地都要被那个女人牵着鼻子走!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为什么……他连一个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克伦,回信给淑妃半个月后本王就回王府,凡事都让她担着,担不了就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是,王爷。”
“燕行云那里怎么样了?”
“恩?”这一问,克伦不解,这会儿又关燕行云的事情了?他喏喏道,“燕行云……不是在他的院子里吗?王爷想让他帮忙吗?”
“帮忙?”少年的唇边落出一抹诡异的笑,“对了,云郎在这里,实属是本王游戏里最好的王牌,本王还没用到这个棋子呢,弃在一旁可惜了。”他玩着手里的紫玉娃娃,不禁想起那个男人——
克伦问:“王爷想怎么办?让燕行云知道王爷的身份吗?”
“庸才!蠢货!被他知道了——本王还能在天凌山庄继续假扮凌步天吗?”
“那……王爷的意思是……”
少年在桌边坐下,手指间滑过紫玉的暖意……
他道:“当初云郎献了这对紫玉……本王尚未帮他了结心愿呢——他还在忙着找他的丑丫头。”
夺爱游戏,刚刚开始(3)
他随性地一叹,“罢了罢了,克伦,你就给他也来一份飞鸽传书,告诉他……他心心念念找的殷红雪……是谁。”
“王爷?这……燕行云他也在天凌山庄,他知道了殷红雪的身份,王爷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你错了,不是本王多了一个对手,是本王嫌游戏太平淡了,唐染对于本王……构不成抢女人的威胁,殷红雪对本王暂时没有那样的情,倒不如……先让燕行云出去,和唐染斗个你死我活,本王再出去捡个便宜——这么玩的手法,在中原他们是怎么说的来着?”
“回王爷,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恩——本王就做一回渔翁,等着他们俩斗死了,再把那条美丽的鱼儿拣入怀里好好温存。”
“那么……王爷,属下这就拟王爷的意思去放了信鸽。”
“好,克伦,你就盯着燕行云那一头,他的半点动静都要告诉本王,本王给他们多添点油,助他们的妒火烧得越来越旺,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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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他从外面回来,神色有异。
刚才他去和几位江湖同为走镖的镖头坐在一起说话,回来的路上,他又看到了那位绝色的女子……她换下了上午那一身不堪的衣裳,正常女儿家的衣裙还是难掩她的美丽。
他在岔路上远远看着她……
她有点魂不守舍,像是在和什么人生气。每一个脚步都踩得重重的——有人惹怒了她吧?走路都不看周围的人,恨不得把脚下的地都踩破。
原本没什么,她走她的路,他也要转身离去——脑海里忽的闪过了一丝记忆。
属于红雪的记忆,他记得红雪生气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记忆里的红雪,和刚才那绝色的女子,她们生气的模样几乎可以重叠在一起……除了她们的容貌不一样,燕行云真的找不出任何的瑕疵。
PS:国庆期间照常更新,不会断更。
幻爱只在灯火阑珊处(1)
怎么会呢……
一个丑,一个美;一个是地,一个是天——多么不现实的距离?
他多作了停步,远远地看着她,目送她气急败坏地远离,另一道上出来了一男一女,他们挡住了她的路,他们像是认识,燕行云听到男的喊她“唐姑娘”。
原来……她是唐门的女儿?
也难怪了,她会和唐家的男人在一起,行为出事太多的乖张……只是,她为什么会在妓院那种奇怪的地方?
燕行云甩了甩头,自行挥去脑海里不现实的那些想法。
还是先回去吧,不然若兰会担心的。
他刚进院子,大腹便便的若兰出门迎他,还有他的姐姐燕丝雨。
“云弟,你怎么去那么久,看若兰担心的。”
“路上见到一个……熟人……说了几句话……”他支支吾吾的,说的并非事实,他不过是多看了一眼,那位“唐姑娘”和别人说话罢了。
“熟人?你所谓的熟人是男是女?不会是早上那么妖里妖气的小魔女吧?”燕丝雨还记得那份羞辱呢!
白若兰覆上她的手,劝道:“姐姐,其实那位姑娘也没什么恶意……”
“没恶意?你看她那骚样,还有你想想她看云弟的眼神——真是叫人恶心!”
不知为什么,燕行云不喜欢听到姐姐如此评论那位姑娘。
他提醒她们:“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她是唐门的女子,你这样说话,迟早会吃亏!”
“唐门?什么唐门?我管他唐门还是盐门的,她是唐门的人又怎么样?你还是风云镖局的镖头呢!你会怕他们?”
燕丝雨说这样的话,无疑是对武林江湖一无所知,说的都是“白丁”的傻话。
燕行云解释道:“不是怕他们唐门。而是唐家的人会暗器会用毒——姐姐,早上她差点想投暗器,你忘了吗?”
“没忘!不是被你挡下了吗?她再想害我,云弟你直接打死她得了。”
幻爱只在灯火阑珊处(2)
燕行云无奈地苦笑:“对,那是暗器。暗器上多数啐毒,是他们唐门的毒,一般解药无法解——姐姐,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闪失,听说唐门的掌门人唐染也来了天凌山庄——那位唐姑娘,我们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不要和唐门牵扯不清!他们不分正邪,你和若兰不会武功,我怕我保护不了你们!”
燕丝雨还想说什么,白若兰拉住了她:“姐姐——既然云郎这么说了,我们就听云郎的,那位唐小姐我们不去理会就是。云郎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你也不想云郎中途出事对不对?你也不想云郎功亏一溃,对不对?”
想到自己的一时之气,还有弟弟未来的前途……
燕丝雨一咬牙,点头:“好!我不和那个女人闹就是了!看到了也当没看到……”她愤愤不平,忽地想到一件事情上,“我怎么觉得我讨厌她,就像讨厌那个臭丫头一样呢?”
燕行云一怔……
他这才知道,姐姐一直都不喜欢红雪。只是……姐姐和他有一样的感觉,都觉得……唐家那位少女和红雪有着相似之处。
“云弟,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不过是随便说她两句!她自己跑得不见人影,还要你到处去找她——你别忘了!若兰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你想负了若兰吗?!”
“没有!”他讨厌姐姐没完没了的强调!
对,他是欠了若兰很多——可是他要怎么解释?他们欠了红雪的那才叫更多!
恐怕这辈子都还不了!
他走上台阶,和女人们并肩:“我累了,想休息了。”
“好的,云郎,要打水洗洗脸吗?”
“不用忙了,你有身子,和姐姐坐着说说话吧。”
他刚要进去,院里响起了鸽子扑棱翅膀的声音……
白若兰看着掉在院里小道上的白色小家伙,奇怪道:“谁给我们的飞鸽传书吗?云郎,会不会是镖局里出事了?”
幻爱只在灯火阑珊处(3)
“应该不会,我吩咐尤叔这期间不接镖的。”他抬手拍了拍若兰的肩头,自己走去——
的确是信鸽,他抓起它时,指尖拨到了鸽子脚上绑着的信管子。
解下、展开——
打开它之前,他像以往一样平静。
在他手里的不过是一纸,白底黑字红印,小小的一行字,落着锦王府的红色印鉴……
是他想要的下落,他在找的人……锦王爷给了他最重要的消息!
二十多年来,他的心第一次被跑进的大海里,跟着海浪起伏跌宕!起起伏伏,呛咽着苦涩的海水……他恨过害他家破人亡的燕戊戌,他疼惜因为家变而失了清白的姐姐和若兰,他曾为心里的那个她日夜辗转反侧……多少次,他在梦里找回了那个臭丫头,如今……梦境就快成为现实了……
他却因为字里行间而愣了神!
“她”?
不会!怎么可能……是她?
一瞬间,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掐住他的心!害他不能呼吸!
秦淮之夜,在红颜楼上看着他的女人;秦淮亭中,静静抚琴的绝色女子;她为他倒水,请他喝茶;街道上,她和唐家的男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天凌山庄,她穿着轻浮的衣装出现在他面前——
多少次的重逢就在眼前,他没有认出她……
——容颜改。
锦王爷说,红雪容颜改——那么改了容貌的她,连记忆也改了吗?他认不出她,难道她也认不得他了吗?
唐家……主母……
唐门——原来,她不是唐姑娘,而是……成了唐夫人?
这一声称呼,这地位的转变,像一阵阵咆哮的海浪不断冲刷着他的心,就快溃堤!
“红雪……”他低声唤着,收紧了掌心里的字条!
“云郎,那是谁的信?”
白若兰见他楞在原地,担心地问起,她和燕丝雨来到他身边,只见男人掌心里几乎揉成碎片的小白纸。
燕行云脸色一变!
幻爱只在灯火阑珊处(4)
他按耐心中的狂喜和惊讶——
他不能这么快就去认红雪,好几次都照面,红雪不认他,他现在贸然过去,红雪一定不会承认的!他要等机会……和她单独相认。
“没、没什么……”他搓碎了掌心里的纸片。燕行云说,“不过是云南锦王爷的来信,说起他很喜欢上次我送给他的礼,王爷问起我,何时再去云南……”
“这……天凌山庄的事情还没结束呢……”
“云弟真是好福气,连大理王爷都对云弟关爱有加,一定是爹娘在天有灵保佑着你,云弟你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他一扫之前的晦气和阴霾。
红雪的消息,成了拨开他心头云雾的风……
很快,他就能和她相认了。那个鬼灵精的丫头——为何会跑去唐门,又为何装成陌路不认他呢?
他自己情不自禁的一笑:也罢,红雪就是那类的性子,不是吗?她总在做一些他根本就料不到的事情,就好比……她的脸……脱胎换骨。像是变成了另一个女人。
“云郎……你……笑什么?”白若兰担心地问起。
“没有。我在想姐姐说的话呢——我去吩咐下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