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说——”
“对,除非是你放走的那个燕戊戌。”唐染说着,看了看我的手,继续轻轻地揉着,他道,“燕戊戌回去了,他告诉了他的主子你长得很美,那个男人想拥有你,故此把这种毒事先给了不明就里的凌步天。”
烈火焚身,禁欲毒蛊(4)
“不可能啊……他身在大理,怎么可能知道我会来天凌山庄。”
唐染冷哼道:“本座倒是不认为是那个段锦秀所为。千里迢迢来夺个女人——莫非他大理没有绝色不成?”
“不是他?”我倒吸一口气,“不是他还会是谁?”
我的记忆里着实找不出第二个和此事能连上关系的人。
唐染报了一个我没听过的名字。
“极有可能是大理段东复。”
“谁是段东复?”
“大理九王爷——那个段锦秀的九皇兄,大理第一猛将。这人和唐门有仇,曾伤在本座手里,因此和唐门结怨。听说在段锦秀和段东复的兄弟感情最好,段锦秀会派燕戊戌来唐门闹事,多半是想为他的九皇兄报仇。”
唐染摸上我的掌心,他道,“天凌山庄和这蛊毒——或许也是他们这般安排的,凌步天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棋子,任段锦秀在暗处无形地牵引。他把这蛊放在了凌步天身边,阴差阳错又让凌步天中计,把这蛊用在了你的身上,未必是你想的那样觊觎你的美色。”说完了,唐染还哼哼,像是很不屑我的猜测。
“不、不会吧……”
我靠在他身边,心惊胆颤——
按唐染说的,我们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敌人?
唐染坐在床边陪我,他抱着我靠在他怀里,我们一起看着我掌上的黑纹。
我木讷地问他:“怎么办?”
“不用去大理,本座帮你解。”
“嗯?你会解蛊毒吗?”
“你太小看本座了——红蛮藤都能给你做出来。”
“那个不一样啊!红蛮藤我有留给你样本,这个没有……”
“你不信本座能救你?”
“不是不信……我只是问你没有那个原来的蛊,也能做出解药吗?”一想到我在凌步天那里摔碎的原药,我心里就那个呕啊!
唐染抚上我额头黏湿的刘海,轻轻一吻:“回唐家堡,提炼你的血,再制解药。恐怕你要受点苦了。”
烈火焚身,禁欲毒蛊(5)
我心里扑通一跳,惊讶之余从他怀里一冒头。
“嘭”一声撞上了唐染的下颚……他吃痛地放开我,弯身在那里捂下巴!
高手归高手,高手也是有痛神经的!
“你……能不能安份点!”
唐染的表情纠结,看来我撞的那一下不轻……
“我……我不是故意的,来,我摸摸……很疼吗?”我趴上他的肩头,摸他下巴,我埋怨道,“能怪我吗?是你说要抽我的血……抽多少啊?会不会炼失败了抽个不停?我会不会贫血……你可别把我抽成干尸……”
唐染从吼间闷出一声哼哼。
他道:“本座的意思是……解蛊之前,本座不碰你的身子,不和你行房——恐怕你要忍好长一段日子!”
“……”
我这手像是被毒蛇蛰了一口,冷冰冰地停在唐染的胸口。
要知道,刚才我们还在享受男欢女爱鱼水之欢,出了这点事情,只是在赤裸的身子外披了一件单薄的白衫,衣襟不拉紧,我胸口大片好春光若隐若现,唐染结实的胸膛就在我的手掌下面。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再加上,屋里的烛火恶作剧似的跳动了几下……
完蛋了,这一回夫妻俩还谈生什么孩子,连肉肉都吃不到,做和尚做尼姑该吃素了!
我心里拗啊……
就怕唐染解不了我身上的蛊,我这大好青春岂不是浪费?
春宵啊,猛男啊……日子一去不复返啊!
再说唐染……
我的目光慢慢转黑,转恶毒,眯眼诡异地瞪着他。
唐染浑身不自在,他有不好的预感:“你看什么?”
“你……巴不得天天晚上都吃肉的,万一有需要——我又不能和你那个那个,你……可以有借口找外面大胸的女人乱来了,对吧?”
唐染憋着一口气,笑得有些可爱:“夫人希望本座憋坏身子么?”
“你敢!你敢碰除了我以外的女人试试!”
“不想和你说这些!给本座闭嘴!”
生米煮成熟饭?(1)
“我说万一啊……你也知道你自己纵欲,万一你真想了……真的要个妓女来灭火?”
唐染想起身,他想避开我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我不依不饶,拽下他的身子,和他讨便宜:“没关系,你真要忍不住,我用这个帮你解决。”我在他面前转了转我的小嫩手。
唐染黑着脸,翻手就赏了我一根手指头:弹在我的额头!
好疼的一下。
“闹够了。洗洗睡了。明日就会唐门,很快就会解了你的蛊,不必等那么长久。”
“嗯嗯……”
天大的问题,有唐染帮我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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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没亮。
我靠在唐染怀里睡着,他先有了点动静,我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唐染冲外面喊着:“唐宁,你在外头干什么?”
“七、七叔公……”是唐宁支支吾吾的。
我揉着眼,埋怨唐染的大嗓门:“天亮了吗?你吼什么……”
“就因为天没亮,他起那么早干什么?”他放开我下床,披了衣服走去外间开门。
我听清了他们的谈话,唐宁很着急地说:“七叔公……十一叔他昨夜没回来……”
“没回来?”
“嗯……昨夜和他分开之后,半点动静都没有,我刚去看过他的床铺,被褥都没动过。”
我听着,暗笑:没准唐苇和小香聊了一夜郎情妾意吧?
我一手拄着头,高声对着外头的少年说:“唐宁,他那么大个人了,不用你这位小侄子担心,恐怕昨夜酒太浓,喝醉在哪里睡着了,等酒醒了就会爬回来。”
“啊……可是……”
“唐宁。回屋睡去,明日好赶路。”唐染拿出长辈的语气赶人。
唐宁一缩脖子:“嗯……我知道了,七叔公。”
门关上了,唐染回来,没脱外套直接坐在了床沿,眉头又扭到了一起。
我困得合眼,迷迷糊糊地说:“怎么了?你那表情……想咬死唐苇吗?”
生米煮成熟饭?(2)
“他一夜未归。”
“那又怎么样?你在唐家堡出去应酬,也有过一夜未归。”
“本座和他不一样,你忘了家里的门禁?”
“那又怎么样?”我换了个姿势趴着睡,“以前在家闷得慌,现在出来玩玩,晚点回家也可以呢——”
唐染语出惊人:“夜不归宿,回去进刑堂——”
我一惊,抬起了身,瞪他:“不是吧?小孩子家出去过过夜生活,你用得着把他丢给没人性的小三堂主抽鞭子?”
“唐苇明知会受罚,还夜不归宿!”唐染特别强调,这就是古怪的地方。
我冲他挥挥手“切”了一声唏嘘,继续趴下睡。
我说:“他和小香在一起,破例一次吧,天亮我们就回去了,臭小子见不到心上人心里怪别扭的,就放过他一次——嗯?”
唐染倾身过来,问我:“谁是小香?”
“就是这几天陪我坐在院子里的那个女孩子,你应该也见过一两次的。唐苇好像很喜欢她。”我趁机反手拉下唐染的脑袋,在他耳边吹风,“刚想和你说起呢……唐苇也该成亲了,你觉得他们俩怎么样?”
“那女子是哪个门派的?”
“霹雳堂的,你昨晚没见她和雷晋坐在一起吗?”
“霹雳堂?!”唐染惊诧一声!狠狠把我抓了起来,“你说唐苇喜欢霹雳堂的女人?”
我肩膀发疼,唐染抓得太用力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喜欢就喜欢了,还关对方家事怎样?”
“你可知霹雳堂雷晋之父曾想把他的女儿许给本座。”
“哦——”我听完,想倒头睡,一想——不对呀!这一回,换我猛力地抓着他的肩膀,想晃晃不动,这人身板太硬了!
“你——你说什么?谁把雷香许给了你?”
“几位哥哥曾想和霹雳堂联姻,唐门想借霹雳堂的火器配合唐门的毒……只是,那时候那女孩子尚幼,只是说说罢了,没人放在心上!”
生米煮成熟饭?(3)
我瞪着他,嗤之以鼻:“堡主大人不得了嘛,到处都有愿意贴给你的大家闺秀和水嫩小丫头?我警告你——雷晋如果再提起这件事!你让唐苇出来联姻!他小子还没个女人,反正都是姓唐的,嫁给你是做妾,嫁给唐苇是正室——两全其美,是不是?”
“你很希望撮合他们?”
“拆散有情人会天打雷劈的!”
“本座没说不考虑。”
唐染靠回了床头,沉沉一叹。
我讽刺他:“干嘛?舍不得水嫩嫩的小妹妹?你现在就想多吃一口?对哦——反正我现在不能满足你了,你找到新目标、新夫人了?”
唐染冷笑:“你认为——昨晚夜宴之后,谁家还敢把女儿放到本座身边做妾侍?等着收尸么?”
我喜滋滋地暗笑:知道就好。
唐染还是沉沉地一叹:“本座在想……雷晋这次带他的妹妹来天凌山庄,若是无意和唐门结亲,那就是……想和天凌山庄结亲。”
“雷晋想娶你的唐宓了?”
唉哟……男人的大掌狠狠拍了我的屁股——算是乱说话的惩罚!
唐染道:“也有可能雷晋是想把雷香嫁给凌步天!”
“啊!不要啊!唐苇怎么办!”我不知道这是我第几次惊起身了,我猛力晃他,“夫君啊,我认识唐苇这么久了,没见过他追着一个女人打打闹闹又说说笑笑的,你不是本事很大吗?想个办法把人家姑娘拐来给你小侄子做媳妇!”
“拐?”
“不用拐?那——直接用点什么药之类,让他们先生米煮成熟饭?”
他不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个——你想都别想!这是天凌山庄,是别人的地方!你让一对没有媒妁婚约的男女苟合,被人撞见了,会败坏两家的名声,到时候,唐苇不用等回去进刑堂——本座就地砍了他!”
我瑟瑟一抖,喏喏着嘀咕:“用得着这么狠吗?我不过是说说罢了。”
来还贴身的亵衣(1)
再说了,我和唐染都很清楚唐苇的个性:唐苇平时大大咧咧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可那些礼义廉耻和规矩的事情他都懂,不会这么乱来。
唐染说:“等回了唐家堡,你这个做管家的就托个媒人给那小子说亲去,这件事,本座许了你,你想怎么做都成,霹雳堂答应不答应看你们怎么说,本座不会管。”
“嗯嗯——你自己说的,一言为定!”
等唐苇回来知道了,一定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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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众人都起了,吃过早膳,整理好了衣物,随时都能离开这里踏上回家的路。
偏偏——少了一个不知所踪的“孩子”。
唐染坐在那里,慢慢地沏着茶盖子,瓷器磨合的声音……就像千万只蚂蚁爬在我们的心口上挠着……
唐宁担心地跑来扯我的衣角,我抖了抖,无奈地看他——
唐染这模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