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
我冷蔑地一笑:“我不是一件货物,你想要就要,想丢就丢!”
“你当然不是……本王舍不得丢下你。但是……他见着本王——会杀了我的。”最后的几个字,他颤巍巍地说着。
又是像凌步天一样孩子气的说笑,在这么严肃的时候他还有心情说笑?
他的称呼相当奇怪,一会儿“本王”一会儿“我”——段锦秀自己都在矛盾,他想用最真实的自己来面对我,这几个月的太平日子,他有些习惯了“我我我”的说辞。
我抬眼望他,讽刺道:“原来王爷也害怕死?”
他不会武功,不会轻功,面对唐染那样的高手,怕死是理所当然的。
段锦秀抬手,他抓着我的手,放到他唇边吻着:“你还没做本王的牡丹花——本王舍不得死。”
“我是唐染的妻——”
“所以本王要你彻底离开他!”
“你不怕我等唐染来了揭穿你的真面目吗?”
段锦秀在我面前说明一切,我知道他的阴谋,哪有可能再让他顺心如意。
谁料,他自信满满地笑着:“不如这样吧?本王再和你打个赌,等唐染来了,你舍不得揭穿我的——你若输了,就来做本王的爱妃。”
当心肚子里的孩子(3)
我冷笑道:“如果我赢了呢?是不是可以看到唐染把你大卸八块?”
他的丑脸在那里晃着:“如果你赢了啊,换本王来做你的夫君——这天底下,只有本王和你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
“段锦秀你——”
“嘘……”他轻轻地抬手压下了我的拳头。
我身子一轻,人被他抱起,往床那边去——
“你做什么?!”
“放心,本王对大肚子的女人不感兴趣。夜深了,夫人好好休息,希望今夜的梦里,你也能看到本王。”他说完了话,我的身子也沾上了被褥,他帮我脱鞋,帮我脱去外头的罗衫衣裙。
他叹气,多少的不甘心:“若不是因为这个小鬼,你我早就去王府里享鱼水之欢了。”
“这是唐染的孩子……”我不得不提醒他。
段锦秀翩翩然一点头:“本王知道,因为本王还没碰过你呢——这孩子是本王的就出鬼了!”
“既然知道,你还这么做?”我哭笑不得质问他,“你不是想把我抢走吗?为什么还要让我和唐染有更多的牵扯,有了这个孩子,我和唐染注定还要纠缠不清!”
“本王不是和你说了么?你的体质特殊,本王不想你受苦。”
“这不是理由!你一定还有什么阴谋!”
男人不耐烦地冷嗤:“对——对对对,本王还有阴谋,还有大大的阴谋!本王抢了你,觉得对不住唐家堡主,就想留个孩子给他作为赔罪。你说——可以么?”
说得像十足的大善人。
前言不搭后语,语无伦次的狗屁道理。
段锦秀坐在床边,他终于想到了他的脸,信手一扫,那些皱起的脸皮没几下变得平坦了。
我躺着,看到这一幕,觉得像是在变魔术。
这世上真有易容术吗?
好神奇……
“爱妃,你在看什么——莫非真的喜欢上本王了?”他一垂眸,逮住了我的温和目光,身子倾下大半,这唇瓣差点碰上我的。
本王给爱妃暖床(1)
我缩着脑袋,不敢和他有太多的暧昧。
段锦秀察觉了我的异样,他微微扬起了头,那双闪着幽邃蓝光的眼睛里有我不自在的身影,他退了些,再问我:“爱妃想说什么?”
“谁是你爱妃!”
“迟早的事!”
我瞪着他……这家伙呵呵一笑,缓过神追问我:“你方才想说什么?”
“你——”我望着他那半易容的“毁容”脸颊,“你……应该很漂亮,为什么……不揭走这副假面具?”
“哦?你现在就想看看本王的原貌啊?可惜,本王不能露真脸。为了你——本王在中原得罪了好多人,他们知道了本王的底,往后大理的锦王府就要不得太平了!”
“又不是我逼你做的,你活该到处树敌!”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难道还想把这笔债推到我的身上吗?
沉默了半许,他不说话,抱着双臂坐在床头合眼瞌睡着——
我仰望他,屋里的烛火快灭了,越来越暗的光,照出一半他的脸颊剪影。
我喊他:“喂——你真的不走?真的不怕我揭破你的身份吗?”
“呼……”是他小小的喘息。
“段锦秀,你还不快走!”
他不耐烦了:“真罗嗦,让本王守在你身边,看着你把孩子生下来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那个唐染唐染的——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肯定比唐染喜欢你更多!只要唐染认不出我,我就一直跟在你身边!绝不离开!”
“你——”
“你什么!是你——大着肚子,你不睡肚子里的孩子要睡!还不快睡!早知道本王就不告诉你这些了——真是罗嗦的女人。”他嘀嘀咕咕,他嫌坐着睡太难受,索性身子一倾,钻进了我的被子!
“你干什么!!”我正要弹起身,他横手挡下我的肩头,压着我安静躺下。
他抢走我半个枕头,嘀咕:“怕什么——我都抱着你在一起睡了好几个月——本王心甘情愿给爱妃暖床。”
本王给爱妃暖床(2)
我猛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本王用迷魂香的本事是不是比你、比唐染更厉害?你在梦里梦见本王,你都没吓醒——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他埋在枕边得意地呵呵笑。
我僵直了身子,不可思议地瞅着他……
被子里温暖的大掌探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脸颊,他哄道:“好了好了——本王未来的爱妃,再瞪下去,这双漂亮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本王会心疼死的。快睡吧——这一夜,本王不给你用迷香了,梦里见不到本王,可别失望地吓醒——”
“无赖……”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的评价。
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却装着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模样讨人怜悯。
真是妖孽!
大大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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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我梦见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锦无秀变成了一个很妖艳的绝色女人,“他”说他是大理的锦王爷,他喊我爱妃,他说他想带我走。
像平时的夜里一样,我身边有一份“依靠”,睡得很踏实。
天亮了,外头的雨还在下,老天爷破了个窟窿似的,没完没了地流眼泪。
天色因此很暗。
我贪睡,不愿意醒来——身边同床共枕的段锦秀起的早,他在屋子里静悄悄地忙着他的脸。
我隐约听到外头有人叩门,他去开门,和门口的人说着什么话。
门又合上了,他手里捧着什么东西回到了桌边,他正在打开那个包袱。
“那是什么?”
“你醒了?”他诧异地放下手头的东西,坐回到床边扶我起身。
他的脸,还是“锦无秀”的脸。
也是……
锦无秀——段锦秀。他们是同一个人……我竟然不觉得锦无秀这名字有异!真是失策!
他瞅了我半晌,突然沮丧地问起:“你是不是忘记昨夜我们说的话了?我说你没心没肺,你还真的没心没肺么?”
本王给爱妃暖床(3)
丫的,这是故意逼着我记起昨夜的一切啊!
我哼了哼,不想和他说暧昧的话,说得越多,他会越得瑟,会自作多情认为我很喜欢他。
我问起:“刚才是谁敲门?桌上那个是什么?”
“哦,是昨晚那些人,那个女人送来一件御寒的披风,说是雨天潮气重,给你披着御寒用。我说你还睡着,就帮你收下了。”
“白若兰给的?”
他点头,起身回到了桌边抓起那一件枣红色的大披风,拎在手里一阵地抖,还在自己身上试着披一下,摸着上上下下。
我讽刺他:“怎么了?莫非大理皇宫没有人送过你披风?王爷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么?”
“本王在帮你检查这披风里有没有多加东西!”
他走来,把身上的披风移到了我的肩上——
我尚未穿衣,他开始玩闹,不许我丢开。
我躲着他的目光:“看——看什么看,我刚睡醒,没洗漱,脸色又不好!”
“谁说的?美人怎么看都美!”他赞过了,突然又咂嘴,“这也能算是披风吗?这么简单无华,还是我王府里的披风和裘衣珍贵,红雪,本王会给你这世上最好的!”
“不必了。我不喜欢富贵命,我不喜欢一个做种马的男人,我更不喜欢和那么多女人争一夜长短!”
“你不用和她们争,夜里,本王是你的——白天,本王再去找其他的爱妃和侍妾。”
我扭开了他的手,抓起了床上的衣物慢慢穿起。
“本王就宠你一个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淡淡一笑,反问他:“为什么男人喜欢霸占女人?为什么男人就不能洁身自好?为什么男人就不稀罕只让他唯一的女人霸占?”
“这个……”
“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任何东西,包括男人。段锦秀,你还是走吧——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宁可回唐门,对着唯一的男人。哪怕他不懂温情不懂怜惜。”
本王给爱妃暖床(4)
他站在我身后愣神,我自己去洗漱,忙完了这些,他才有点动静。
我的肩上多了他拽来的披风,他不甘不愿地说起:“真是个难伺候的女人——谁让本王喜欢你呢!穿上吧,当心别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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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兰抱着孩子来请我一起下楼用膳,她兴匆匆地告诉我,外面有人来了——是我心心念念的人!
“云哥哥吗?你昨晚不是说他在忙其他的事情么?”
“笨丫头!不是云郎,是唐堡主来了。李师兄说,唐家的人进了镇子,马上就到这家客栈了!”
“真的吗?”
我的欣喜很快被手肘上的力道化去——段锦秀扶上我的手肘,他用嘶哑的声音继续装着“锦无秀”,他说:“夫人,我扶您下楼。”
“嗯……”
他不高兴了,抓在我手肘上的五指太过用力……
下楼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人并肩,他碎碎地唠叨:“怎么来的……这么快……”
“你害怕了?”我轻声问他。
墨色的眸子坏坏地睇来一眼——
从楼道上下到平地上,才一眨眼的功夫,店门口多了好几个身影,他们的出现顿时挡了晨曦的微亮,本就不亮堂的大厅里又暗了很多。外面的雨很大,他们身上的蓑衣还在挂着连串的雨水和雨滴。
他们正在解下身上湿漉漉的蓑衣和斗笠,一行人满脸倦容,气还没喘稳。
我抬眼……和那群人的目光撞上了:
我看到他们眼中的惊喜之色,唯独站在前面的男人眉头紧皱——唐染还是一副谁欠了他万年赌债的冷脸。唐宁在他身后,又惊又喜地提醒他:“七叔公——是红雪!”
唐染的冷漠,和我想象中和解的场面不一样。
他停在那里,像是在想事情。
我的背后传来的“蹬蹬”的声音……是白若兰正从楼道上下来,在她说话前,唐染有了动作,他向着我和段锦秀这边走来。
一鞭子,毁了我的梦(1)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