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老狐狸一回去,他和南宫策立马关上了门,书房的密室里,一排四个黑衣蒙面人一字排开,王爷什么都没问,他们把小世子中原一行的点点滴滴都报上!
——“小世子在江南游春”;
——“小世子嫌中原的饭菜太难吃”;
——“小世子没有打架闹事”;
——“小世子和一个小女孩在一起舔糖葫芦”;
——舌头碰在了一起!
……
所有的禀告,和亚维陈述的一致,没有半点出入。
段东复沉思了片刻,狐疑的问起:“小世子没有去四川唐门闹事?”
四颗黑色的脑袋很一致的摇头!没有半点的犹豫——连甩头的方向和频率都是一样的。
他一甩手,喝退了他们。
剩下和南宫策独处,南宫也上来附和:“王爷,沁儿也是这么说起的——看来这次小世子真的没有去唐门闹事。”
“嗯……”段东复沉沉一叹,他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南宫策也意会到了,原来小世子回来一会儿发呆,半会儿脸红……是因为舔个糖葫芦和一个江南的小女孩“撞了舌头”。
【后传】一舌头的初恋(2)
他安慰当爹的王爷大人,都是当爹的,都有一样的心境:“小世子毕竟会长大,这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王爷无需太过担忧——”
一切顺其自然?
可南宫策转念一想,他忽然觉得沁儿这次回来……发呆的傻样也跟着小世子一样多了一重,有时候还会坐在那里傻笑,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太诡异了!
不过自己家的小丫头怎么能和王爷的心肝宝贝小世子相提并论?
“王爷是担心……小世子在外面结识的少女……没有家世?没有身家背景?”
段东复叹了叹:“本王倒不是担心这个——只要绵爱喜欢,他想娶路边的乞丐都成——”这男女的情爱观念,他在段锦秀的身上已经看得很透彻了,拿来举例吧,“你想想段锦秀,风流了十年,换了那么的多的女人,最后还不是跟着殷红雪跑了——什么王爷的身份和锦衣玉食都不要,那个女人不是皇家的金枝玉叶,是个有夫之妇,段锦秀还是能把她抢来——所以……”
所以……什么狗屁的门当户对,他已经看透了。
就算日后他给绵爱安排妃子,若是绵爱不喜欢——也是枉然。
“那么……王爷是责备小世子这次出门……不检点?”
“检点”,这个词南宫策在心底想了又想,推敲了又推敲……只能这么定论:小世子第一次离开王府离开大理去闯荡,没有闯祸是很好——却被个女孩子舔了一舌头……
难怪小世子把他自己关在屋子里郁闷个啥的。
段东复还是叹气:“本王只怕他出去了一次又出去第二次,大宋国土——陷了一个段锦秀,可别再搭上一个段绵爱!”
所以他把绵爱调去南苑,跟着武师父练武。
“南宫,让亚维和克伦看紧了,再去和武师父说——找一套难一点的剑法让绵爱练,短时间里,别让他到处乱跑了!”
“是,王爷。”
【后传】一舌头的初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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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克伦在院子里晃了一圈,他确定院子里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来到屋檐下和亚维说话。
“小世子真的没有去那个地方?”克伦担心的……和九王爷一样。
唉,没办法,年纪大了就喜欢唠唠叨叨疑神疑鬼!
亚维苦笑,还是最初的那个回答:“没有。”
“没有隐瞒?”
“将军不信亚维?”
克伦摇头,不是不信——而是太珍爱锦王爷唯一的孩子,就怕捧在手里碰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们这几个人都很清楚,小世子和唐门的另一个撞不得!
一撞面,天下大乱!
克伦面上的担忧,亚维看的懂,可他能给予的……只有苦笑。很多话只能憋在心里自己嚼来嚼去!
克伦提起一口气,又问:“那个和小世子‘那个’的女孩子是谁?”
什么“那个”——未免太难听了。
亚维脸上的“苦笑”表情僵住,他答:“不认得,只是一个请小世子吃糖葫芦的小姑娘。”
克伦却哼哼:“来历不明——你怎么敢让那种女子靠近小世子!”克伦心里暗暗砸拳,果然啊,靠年轻人去是不行的!早知道他就放下宫中禁军操练的军务陪着小世子一起去!
那就不会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子“玷污”他的小世子!
亚维满头黑线,克伦懊恼的,他很想反驳:想当初锦王爷去中原的那时候,怎么不见克伦将军您拦着?倘若那时候拦得住锦王爷主子,今日也就没有绵爱小主子——只能说,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小世子貌似比锦王爷更厉害……
一舌头舔到一个小王妃?
亚维甚至觉得自家小主太容易害羞,太容易把自己“以身相许”了!不就一舌头么,居然问唐门的那个小丫头有没有许人家,还问人家愿不愿意将来长大做他段绵爱的小王妃……真是活了见鬼!
【后传】谁带坏了孩子(1)
一想到这些,亚维自己也脸红!
拜托……小世子才多大!
平日练武、做毒、读书写字、下棋弹琴……又是谁教他的风花雪月?
想不明白这一点,那只能归结为:锦王爷的遗传——
这一头,克伦还在叨叨着数落他自己的没照顾好小世子,有负锦王爷所托,对不起锦王妃的叮嘱!
门扉咿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雪白缎子的亵衣出现在他们面前,段绵爱不悦道:“克伦将军,你吵到我休息了——”
“啊……是,小世子,克伦这就离开,请小世子回去安寝。”
绵爱嘟囔了一句:“真是越老越唠叨……”
这句话,是唐茂在他面前说起的,唐茂说的是他家的那些堂主伯伯和长老老祖宗——绵爱不过是觉得好玩,觉得这话新鲜,借此套在了克伦的身上!没想说出口还觉得相当恰当。
一颗火热的心一瞬间被一大桶冰水浇灌下来,没了火,只剩下热气飘啊飘!
克伦将军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小世子说的……是指本将军?真的是指本将军?!
亚维动了动唇,一点头!
克伦气得原地跺脚,偏偏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惊了要睡觉的少年,他只得踩着重重的脚步往院子外头去好好发泄发泄!
该死的中原人!
带坏他的世子小主!
下一次,他要看紧他的小世子!
守在门外的只剩下了亚维,他目送克伦将军远去,屋顶和房梁上……隐约有了别的动静——连着四个人的脚步声踩在屋顶的瓦片上——
段绵爱躺下了又起身,差点忘了一件事。
门又开了,亚维恭恭敬敬守在门口,在他身后的走廊上陆续掉下四个黑影:蒙面的壮汉,他们等到夜深人静才敢在小世子的院子里献身。
“父王问过你们了?”
那四人一致点头:“都按小世子吩咐的答了王爷,王爷并未起疑。”
【后传】谁带坏了孩子(2)
小世子要问的,无外乎是关于王爷的,他们一股脑儿都说了,然后乖乖等着他们的解药!
段绵爱不紧不慢,他可仔细着呢:“父王没起疑,那南宫军师呢——”这只老狐狸,精着呢。
黑衣人还是异口同声:“沁儿小姐不说,南宫军师亦没有怀疑!”
少年拢着雪白缎子的亵衣出来,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点点细致的肌肤,晕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一个抛手,有个小瓶子从他手里飞到了亚维怀里。
绵爱吩咐着:“把解药服下去——”
“谢小世子!”黑衣人如获大赦。
药丸入了嘴里,有些苦味道。
段绵爱却叮嘱:“他人再问起,也这么答——千万别说错话;下次父王再要你们跟着我去中原,还是这个老规矩,谁敢提起我和唐门少堡主相识,下场自己掂量!”
“是,小世子!”四人欲哭无泪,纷纷散去,不敢多作停留——
如果可以,下次小世子去中原,他们不做王爷的密探瞧瞧跟着去了!别看少年破绽百出,背地里这孩子比十个王爷十个军师还精明!把他们从黑暗里揪出来——给他们下毒,逼他们撒谎!
这哪是一个十一岁孩子该有的心机和城府?
真不愧是九王爷教出来的“小世子”——真不愧是锦王爷留在世上的“遗腹子”。谁家少年能比段家小世子还毒辣?
杀手密探做到这份儿上……真悲哀!
送走了四位黑衣人,亚维晃了晃手里的解药瓶子:怎么……解药没他的份儿?
“小世子?”他喊住正要进屋睡觉的段绵爱。
“怎么了?”
“这个……”瓶子空了啊,解药,他的那份解药呢?
绵爱会意,他的双臂抱在胸前,慵懒又美丽的打了一个哈欠儿,说:“你?我根本就没在你的身上下什么毒——”
亚维“啊”了一声——
“我阿爹那时候也给你们用毒控制你们?”
【后传】谁带坏了孩子(3)
这个……倒是没有,所以亚维很快晃着头。
“那就是了——我也相信不给你下毒,你也会站在我这一边瞒着父王。”
亚维低下头……实则想哭:世子,您真是太抬举我了……
他原以为是身重剧毒,为了一颗解药才帮着小世子撒谎的啊!
段绵爱一步跨进屋,他回身对着愣神的亚维说:“别给自己找麻烦,如果你现在跑去告诉父王真相——父王一定会赏你一百军棍。”
知情不报,死有余辜!
房门咿呀一声又合上了,传来段绵爱的声音:“不早了回去睡吧。不用守在门外——”
亚维欲哭无泪:世子,您好狠啊……您这是故意把下属拉下水,变相的逼着自己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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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大了,成了少年。
少年童心未泯,总有层出不穷的想法和做法——
段东复的担心再一次成真:段绵爱又找了借口,离开大理,跑去中原看春景。等段东复到南苑来找人,只剩下克伦将军郁闷到快昏倒。
小世子又诳他——
练了近一年的剑术,他们依着王爷的吩咐教最难的剑术……一招一招的拆,半招半招的教,小世子倒也很安份,他们教多少,他学多少。眼见冬天快过了,小世子居然丢下一封信玩“失踪”,同样失踪的还有亚维和在一起练武的南宫沁。
当段东复端看绵爱留下的书信,他不拆也不看,直接喊人:“南宫!让人跟着去!”
他就奇了怪了!
去年江南的春景有这么好看?
今年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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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堡。
当家的不在家——最逍遥的是唐茂。
爹说去一趟苗疆,也没说什么细则,唐茂紧绷的身子骨又开始发痒不自在了。
那一天,唐安穿着小碎花的粉红小褂子跑来找他,脚下的瓦片不太结实,一脚下去踩烂了一块。
【后传】幽会偷偷摸摸(1)
唐茂躺在屋顶上晒太阳,听到了动静不禁嘀咕:家里的瓦片真是太不结实了……真想看看绵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