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得意的一哼,傲气十足的说:“本王下毒神不知鬼不觉呢,再说了,我不用把药下到饭菜和水里,这不是非要逼着逼人吃下才能毒到人吗?”那种笨办法,太拙劣!
她盯着男人美丽的脸庞,一歪脑袋问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笨丫头!”他嗔着轻轻磕她的脑门子,“唐染受伤,他的伤口还发黑,这就说明——那些毒是抹在对方的刀剑上的!依我所知的……中原很少有这样的武林世家。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自己带着利刃,利刃上还有剧毒,万一不小心伤到自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爷腹黑又精明(1)
“这个……”锦秀说的,很有道理!唐染的伤口带毒,毒是顺着他的伤口走近体内的!
如果不是唐染浑厚的内力抵着,他不可能追出那么远,一路来追她求救。
段锦秀又说:“这么说的吧,唐染这毒如果是从嘴里服下的,他来追我们的一路,剧毒早就走遍他的筋脉,并且很有可能祸及他的五脏六腑,我们再有能耐,想救他……也是回天乏术。而这毒是从伤口进入的……”
红雪恍悟,她接下他的话,道:“毒先沾在他的伤口上,不会在第一时间发作,不会马上要命,反而消耗伤者的体力,那些人……并不是想杀唐染,他们是想先把他毒倒了……然后……生擒?”
“啵”一口,段锦秀笑着啄上红雪的唇,他从不吝惜他的夸赞,“美人就是美人,不光人美,我的爱妃还特别聪明,一说就明白。”
她木讷着,恍然大悟:“难怪你说……唐家堡不是出了内贼,原来……那些人是在外面堵截唐染,想抓他?”
“极有可能。”
“可是……谁想抓他?”红雪眨眼。
唐染是中原武林公认的毒君,又是哪个活腻了,来找唐染的麻烦?在红雪的印象里,唐染威风八面,很多人见了他都靠在边上走得像一只螃蟹似的,又是谁……不怕死?嫌自己的命太长?
她想不明白!
他也想不明白——段锦秀眨眼,他呐呐地琢磨:“我以为——和唐家堡最有仇的就是段东复。九皇兄他才去过我们那里带走绵爱,他也和我说起不再和唐门计较恩恩怨怨的。不是段东复……这世上,唐门又得罪了什么可怕的人?”
红雪摇头,她已经和唐门没有关系……唐门这些年的变化,她怎会知道?
她懊恼的一叹:“怪我——和唐宁见面那会儿只顾着问茂儿的近况,只顾着问大家好不好,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我应该问唐宁的,唐门近年来有没有惹什么棘手的敌人!”
王爷腹黑又精明(2)
段锦秀淡淡一笑,他道:“谁能想到唐染会趴下?再者,你问了也是白问,你现在是段夫人……唐门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话是这么说……可是……”
“不说这个。”段锦秀打断她的话,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腰腹,哄道,“红雪,你帮唐染祛毒的小刀呢?”
“在矮柜上。刀刃上发黑了,可见那毒厉害,那刀子我不要了,慢点找个锦盒装上,丢火力烧了。”
“先拿来让我看看。”
“你想看那个?”一把挑毒肉和毒血的刀子,有什么好看的。
段锦秀点点头:“我看看那是什么毒,也许能从毒物的来源找到害唐染的敌人是谁?”
她笑着点头,身子才一动,段锦秀拉她:“拿来——”他突然摊手,找殷红雪要东西。
“什么?”
“我的解毒丹。”
“解毒丹?不是给唐染吃了吗?”
段锦秀说:“他吃了——你吃了吗?”
“我也要吃?”她看了看自己,“我没受伤——没破伤口,我没中毒也要吃你做的解毒丹?”再怎么说,他们俩做的解毒丹,独家秘方,上门求药的都是一百两银子一颗的天价!
自己吃?那不是把真金白银往肚子里吞?
“你心疼那些银子呢?”他催她,“快拿出来自己吃一颗,就算你没有受伤,可是……你帮着唐染清理伤口了,没准毒血沾在你的肌肤上也有中毒的前兆快去吃一颗,免得不小心中毒。”
他总是想得周到,红雪一笑,她去他们的包袱里翻出装药丸的瓶子,自己一颗,顺便又拿来一颗拉住了段锦秀,他正打算看那柄发黑的小刀,冷不防被殷红雪拉一下,他一惊:“别乱动,万一我被这刀子割破手也不是什么好玩的!”
“所以……锦秀你也需要先服一颗解毒丹,以保万无一失。”
黑色的刀刃,残留了一点发黑的腐肉,他拿去在烛火上烫烧。
王爷腹黑又精明(3)
烛火触到的一瞬间,呲溜一下燃起了黑烟,飘出的古怪气味,熏着了素来用惯毒物的他们。
手背掩着口鼻,红雪皱眉问他:“这到底是什么?又酸又臭的怪味道……”
“真恶心。”段锦秀也这般评价,他眼尖,小刀刀刃的多了一层白色粉末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那些被滤出来的毒沫子吧?
“这是哪门哪派的毒?我从没见过……”
段锦秀沉沉一叹,他小心翼翼的把手上小刀放下——
“和我想的一样——这不是中原的东西!”
“不是?那么——是哪里的?大理?契丹人的?还是北方……”
“像是苗疆来的。”
这个定论,红雪听得懵了!
“你、你开玩笑——苗疆的毒怎么会在这里?”
在红雪的记忆里,殷家寨的乡里乡亲都是和和气气的老实人,踏实的过着朴质安份的日子——苗疆那一片家园里,怎么会有用毒的武林高手?还来中原砍伤唐染?
段锦秀盯着桌上的烛火,他孩子气的抬手,手指伸去,拨着火苗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扫到火苗的一瞬间,指头发烫发疼,玩了几下,他冷冷一笑。
“红雪,不是没可能啊——你忘了不久前,云郎来找我们说起的事情?”
“云哥哥说的?”
她想了想,等想明白了,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对了!云哥哥说,最近有一些穿着苗服的人在走动,那些人……去过大理皇宫,那些人……和打伤唐染的人是不是一伙儿的?”
这一下,轮到段锦秀懊恼,他学着红雪之前的口吻道:“哎呀——真是的!段东复来的那次,只顾着和绵绵话别,只顾着送走孩子——我忘了问问他宫里那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红雪憋了一口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不可否认,越是紧张的时候,段锦秀就越是有办法缓和紧张的气氛来逗你笑。
吃醋,一室俩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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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了,他们刚刚用过晚饭。
这里的客栈和往常一样,到了夜里还有少数的客人前来投宿,楼下时不时的传来响动和人的交流对话。
店家照着殷红雪的吩咐,一切照旧,别人要房间他便给,只是——这些人的客房都在楼道的另一面,不会打扰到他们的休息。
红雪站在门口,她悄悄开了一条小小的门缝,观察人来人往的楼道。几次下来,没有特殊的客人。就算有,那些人在小二的指引下,去另一面的客房歇息,谁也没来他们这边。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刚刚要放下——
冷不防听到段锦秀在那里说着风凉话,“别太高兴,敌人往往会在你松懈的时候来个回马枪,打得你猝不及防。”
“敌人?那些找唐染麻烦的人?”
她不这么认为,唐染浴血一战,没准他已经把人杀了;是她多心,是她在心里揣测假想敌。
“锦秀,你又在干吗?”
夜深了,平日这个时候他们抱着绵爱吹熄了油灯,进入梦乡。
今夜,忙着救唐染,他们早就忘了时辰,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她却看到段锦秀斜躺在软塌上,他费力的在包袱里摸着什么,她走去,推推他:“要什么?我来拿,别把衣服翻乱了。”
“我在摸银票——咦,奇怪了,我记得我们离开家时,我放了一大票银票在包里的,怎么翻不到了?”
“那个……锦秀……”她浅浅的、浅浅的……笑。
“等等,可能在你的包袱里,我也许放错地方了——”
“不用找了……”
“嗯?”他呆呆的一怔,她说什么?
“我——我是说,我把那些银票给了店家和几个伙计,不然他们不会收下唐染的……锦秀!你懂的,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他们不给我进来啊,也不会留给我们这块安静地方。”
吃醋,一室俩男(2)
段锦秀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开玩笑吧?至少五千两的银票……你都送出去了?”
红雪尴尬的笑笑,笑完了马上垂首——她做好心理准备等着锦秀骂人……
他哭笑不得:“爱妃,你未免太败家了吧?何必把银票都丢上?那么多的银票啊——够你买一座唐家堡再多买几个奴婢让你使唤一辈子,你都丢给别人了?”
最主要的目的,是丢给别人——来救唐染!
“锦秀,我太急了,情急之下拿多了……”
“情急之下?是碰上唐染的事情不可自持了吧?”酸溜溜味道的讽刺,他一边说着,一边哼哼。
简单的救人,却被他说得有猫腻。
红雪瞪大了眼睛。
段锦秀把手里的包袱重新收拾好,他摆正了当枕头,身子一侧,蜷身侧躺在榻上,不发一言。
僵持……算不上冷战的冷战?
她走近一步,喊他:“锦秀……”
“睡了。”
“你在吃醋?”
“没有,我吃糖——”
“你明明就有!”她蹲身在榻前,抬手搭上了男人的手臂,轻轻晃他,“锦秀——我救唐染,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就当……是我还他一份恩情,算是谢他愿意成全我们俩双宿双栖,他是君子,他愿意成全我们,你……就别生气了。”
“谁说我生气了?”他回了她一眼,笑意十足,得意的讪笑,“我有责备你不应该救他吗?”
“可是你……”你这表情分明就是小孩子闹情绪!
难道不是吗?
段锦秀回眸盯着她,笑得很甜:“都说了我没吃醋,我吃糖——哎呀,你看看我忙了一个时辰在外面毁去唐染留下的血迹,忙得晕乎乎的,等我一进客栈,那店家就来迎我,说是夫人在客房里等我,你还承认我是你夫君呢,这等好事,我这心坎里一阵一阵的甜!”
红雪翻白眼,嗔道:“又来这一套!收起你的甜蜜话!”
吃醋,一室俩男(3)
“不是甜蜜话,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他抓上女人的手,拉近唇边,吻在红雪的掌心。
他说:“今夜你肯定会在他床边守着他——去吧,别累着自己,到了下半夜,你若困了来喊我,换我和你换班。”
她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你……你说什么?”
“说人话啊!早点把唐染治好,省得他拖累我们的行程。”
这话倒是真的……
唐染的出现,在红雪的意料之外,她不曾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唐染的伤不可能一天两天就好起来,他们救了唐染,自然有义务陪着他养伤,这么一来的话,锦秀这里……又耽搁了!
她轻轻一叹,伸手过去,抱住了他!
“锦秀……对不起……”
“这是什么话?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