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耸肩:那当然,人家是穿越的姑娘,露点锁骨肩头和小腿很平常的事情,到了这个食古不化的古代,就成了不知廉耻的“妓女打扮”——
“平日啊……唐染不许我这么穿的。”
赢姐姐很关切地问我:“妹妹,你是不是出来急,忘了备自己的衣装了?你把这身换下,我带你回屋换一身正常的衣服。”
“在天凌山庄比较特殊。”我凑过头去,悄悄问起他们夫妇俩,“有没有看到这里都是流口水的表情和嫉妒的怒火?”
严大哥看了看附近的男人们,回应我一个点头。
赢姐姐看了看附近的女人们,回应我的还是一个点头——
他们还是不懂:“穿成这样你就是为了他们这样的反应?”
我笑:“对啊。”
“怎么说?”
我站起了身子,这一动带动了身下的紫杉和飘带:“我要让武林中说唐门坏话的男人都知道,唐染身边有个倾城绝色的女人,用美丽——瞎了他们的眼!”
只怕那些个有头有脸的男人色相大露,他们家的媳妇看了干吃醋,到时候发生什么夫妻不合的争吵,闹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的家中不太平——那么,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穿得裸露想干吗(3)
和严大哥他们说过了话,我起身去山庄正门——
我喜欢一路上众人诧异的目光,与男人擦肩,我免费送秋波,他们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我是来做红颜祸水捣乱这场属于男人的盛宴的。
路上多了很多“木头桩子”一个一个杵在那里,像傻了一样。
“凌庄主去哪里找的绝色女子?这是什么时候安排的歌舞?”
“歌舞?听说要等唐门那个冷面孔的毒君过来了才准备了歌舞!”
“唐门?唐门不是里外不愿意承认是武林正道吗?姓唐的个个用毒,个个会暗器——他们来武林大会做什么?徒来生事作怪!”说话的这人极度不屑。
“去年好像听人说起唐染去了苗疆一带,该不会又去找什么可怕的毒药了吧?”这一位说话的,言辞有些哆嗦,敬而远之。
男人也是奇怪的动物,他们也看不顺眼比自己帅的,看不起成就太高过自己的,那不是嫉妒,已然升级成了仇视,活生生的一幕大家来找茬。
我躲在墙角听他们的话,以前唐染对我说武林的这派男人不屑与唐门攀交情,自诩正义之师,说唐门是歪门邪道。我当初不信,这次亲耳听到,真是佩服这帮脸皮厚,嘴又贱的人。
他们把话题从我的身上转到研究唐染和唐门,他们又聊到了一个怪异的话题:
“你们知道是谁把那个唐染请来的吗?”
那一头大家窸窸窣窣嘀咕着——
有一个声音响起:“我知道!我知道——我听说,是少庄主亲自出马,把那个唐染请来的——想当初姓唐的还不愿意了,少庄主一出马,就和他谈了什么交易,这才把凌庄主的请贴送出去了。”
他们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那个男人的话在我耳边回荡……
“凌步天?他去请唐染?”奇怪,唐染不曾和我说过呢。
他只说他答应了一个人来武林大会,是谁倒也没说起……
又是凌步天……他一开始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怀孕的“她”和老情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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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的没的想这件事,离前院近了,我遇上了两对男女——
两个女人走在中间有说有笑的,走在外当儿的两个男人陪着,一条并不宽敞的小道,他们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抬头,他们也抬首——五双眼睛不约而同地对上了!
我的心慢了半拍:是燕行云!
他身边的……自然是他的妻子白若兰,而在白若兰身边的……我一时不敢确定,像是燕行云的姐姐燕丝雨,那个呱噪又毒嘴的女人,她盘着妇人的发髻,身边跟着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
我惊讶他们会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更惊讶……白若兰宽敞的衣裳下隆起的肚子……
她……怀孕了?
我震惊地盯着白若兰,她察觉我的目光,胆怯地一抖,抓上了燕行云的手臂,靠上了他的身——身边的男人永远都是她的依靠,哪怕他的心里有的是别人。
燕行云也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我:他认得眼前这个花枝招展的“妓女”,秦淮的相遇,他在湖边和我有一小会儿的聊话,在街道上,他又看到她和唐家的人在一起。
最难以预料的……他居然还会在天凌山庄里再见……她?
这样的处境,我们绕成了一个三角形,每一个角都很锋利,每一个角都带着一个莫名其妙的问号。
平静,被燕丝雨打破了,女人撞了一下身边的男人:“看什么看呢?没见过女人啊?”
那是个掉出一个啤酒肚的福态老男人,腰部浑圆就像水桶,他看着我,目光充满淫秽之色。
他嘀嘀咕咕:“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妓院多的是这样的婊子!”燕丝雨落下这样的狠话,脸不红,气不喘。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嫁了人,穿上了好衣服就忘了自己以前不穿衣服的不干净。
“姐姐!”燕行云低声呵斥她——暗暗摇了摇头。
怀孕的“她”和老情人(2)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女人耀武扬威地喊了起来,“你瞧瞧她穿的这样子,真是狐媚下贱的东西!”燕丝雨的丑态毕露,话也越来越难听。
我静静地等着她的羞辱——
我在心里鄙视她这副贱骨头!
想当初燕行云拿我的黄金去救人,救个白若兰我也就认了,毕竟人家温柔懂事,还记得对我感恩……我只要一想到我的黄金还换来了燕丝雨这个没心没肺的,心里就窝火!
燕行云见我绷着脸瞪着他姐姐,他故作和我不认得,揽住了白若兰的肩推在一旁,让出了一个缺口,他说:“姑娘……请吧。”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没有在我身上停留,很规矩地垂头看着自己的脚下。
燕丝雨咄咄逼人,她冷笑着质问燕行云:“云弟,你还知道她是个姑娘呢?怕是早就被好些人躺过了身子的贱货吧!”
“姐姐!”这一次,温柔的白若兰也听不下去了。
我淡淡一笑:小丑就是小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都听见了……怎么办呀?当初的臭丫头可以被你排挤走,现在绝色倾城的我……手指在发痒了,好久没用暗器镖过阿猫阿狗了。
我走去,几步的路,我一直盯着燕行云在看……
当初为什么喜欢他?
因为他对女人太过温柔……就好像他现在护着白若兰的模样,我会想起在大理城他抱着我一起躲雨的那一幕。
燕行云低着头,他在避开我的目光。
我和他们越来越近……
白若兰的神色有变!
她惊大了眼睛,转头看了看身边垂着头的男人,又重新转会目光看我——她在奇怪,一个妓女为什么盯着她的夫君,而她的云郎……又在理亏地垂头躲避!
燕丝雨不是一个安静的女人,我从燕行云身上收回了爱恋的目光,与她擦肩的一瞬,狠毒地睇了她一眼!
“贱人!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她大叫着一手扣上了我的肩膀!
怀孕的“她”和老情人(3)
这一抓,我肩头的轻衫垂落,露出半坎儿香肩,娇嫩的肌肤看在她的眼里,她恨不得咬上一口,狠狠撕下一块肉!毁了世间最美的东西!
我抬头看着前端,冷冷一笑:“放手。”
“你说什么?”
我笑得妩媚,回眼瞅她,看着她的傻眼,刻薄地以牙还牙:“我是说……姐姐,你我都是一样的人,何必为难妹妹呢?”
“谁是你姐姐,不要脸的小骚货!”
这女人还真有毒舌的本钱……啧啧啧啧……
我叹了一口气,无辜哀怨地说起:“姐姐昔日不是也深陷青楼吗?姐姐接客的日子,可比妹妹呆的时间久多了……枕边的客人也比妹妹这方的换得勤,妹妹身边就一个男人,虽然夜夜春宵,但总比不上姐姐每天伺候不同的男人有经验……这是妹妹怎么学都学不到的。”
“你在胡说什么!闭嘴!”她尖锐的大叫着,把不远处道上的人吓了一大跳,人总有好奇心,他们纷纷靠过来,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热闹。
我能感受到燕丝雨五指抓在我肩头的指力加重了——
她很生气!
生气却又无可辩驳,人受了委屈又被侮辱,心里头挤压了一大团郁闷。这样的情况下又不能为自己申诉和辩驳,那滋味绝对是生不如死的难受!
我在言语上占了上峰,燕丝雨铁青了脸色:这人本就不漂亮,脸色一阴,简直就是一副黄脸婆的典范。
我立身在原地,再次命令着:“放开你的手。”
“你当你是什么东西?”燕丝雨索性撇开了脸面和我杠上了,“你知道本夫人的过去?我可没见过你呢!你什么时候去那窑子的?你又什么时候变成我妹妹了嗯?若兰,你来好好看看她,她是我们那一屋的人吗?”
笨蛋就是笨蛋,自己做过妓女这样的丑事,自己破了篓子,还把自己的弟妹都拉下了水……
白若兰左右看了看,羞愤不已!
怀孕的“她”和老情人(4)
燕行云也受不了了:“姐姐!够了——放她走吧!别再说了!”
“好啊——听见了没有?贱人!云弟说要我放你走的——滚吧!滚回你的窑子去。”
她放开了手,打在我肩上“啪”的一声响。
燕丝雨撤手,那么……换我出手!
我抬掌,指尖的银针已经对上了燕丝雨的脸!
忽然,她的身子急速往后一退,男人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燕行云看到了我手上的东西,在我没射暗器之前,他先扣下了我的手:“你想杀人灭口?!”
“对!你让开!”
“我姐姐只是说了些重话,没必要这般赶尽杀绝!”
燕行云扣着我的手腕,目光如炬地瞪着我,他纯然把我当成了敌人——一个意想不到的敌人。
我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只是言语上得罪?”
笑话——她欠了我的债这辈子都还不清,死上一回来世给我做牛做马都不够!毒妇毒舌,总有一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姑娘!这是天凌山庄——不是你我的江湖!我们都是主人家请来的客人,在下的姐姐得罪了姑娘,姑娘咽不下这口气,日后出了天凌山庄,来找在下比武便是!莫要在地撒野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她手无缚鸡之力?她的嘴巴够毒的!”
“姐姐不懂武功,姑娘仗势欺人,实为过份!”燕行云紧紧禁锢我的右手,她盯着我指缝里夹住的四根银针,针尖锋利,他是绝对不会容许我伤害他的亲人的!
我轻笑一声:“好,我不追究。但是……不用出天凌山庄,我也可以慢慢找你们算帐!”我动动我的手腕,燕行云抓的很紧,他此刻又不敢大意放开我,生怕他的指尖一松,我会出尔反尔暗算燕丝雨。
我眉目一挑,戏虐他:“公子抓得奴家好紧——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你家夫人看着你呢——你这么对我无礼,我家夫君会不高兴的。”
怀孕的“她”和老情人(5)
“对、对不起……”
和此刻温和笑着的我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