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飘飘云
穿越
今天2008年7月25日,离北京举办奥运会还有14天,很快云飘飘就可以看到体操和游泳的比赛了,没错,她很喜欢看这些比赛,因为这两样运动都很能展示肢体美,其实本来想去北京看,可是她的学业不久后就要最后完结了,忘了说了,云飘飘是个大学生,今年20,不过她早读书,所以已经大三了,主修的是文学,就是没事看看书,写写东西……
只是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云飘飘的第六感告诉她,今天不会有好事发生,果然!
烈日当空,炙热的太阳烤得地面似乎已经开始冒热气,看着地面有时似乎有些扭曲,就是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午后,云飘飘独自出外想要寻找一些灵感,可是当她走在公园的人工湖的时候,腰间一阵推力,还没来得及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已经在水里了。
温热的湖水将她整个环绕,手脚此时不停地拍打着水面,激起一层层的浪花,在水面上忽上忽下,试图想要睁大眼睛看清究竟是谁伸出了那只手,但好像有着一面镜子挡在眼前,分散着注意力,却又好像看到了什么……渐渐地四肢没有了力气,人也开始下沉。
眼前慢慢变得漆黑、变得静谧,好像是在一个虚无的黑洞里,随着重力慢慢的、慢慢的下沉,沉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湖水逐渐透入她的身体,好像身体也变成了液体,开始流动,昏睡前最后的印象似乎是看到了一个身影……
“二宫护士,病人没有亲人了吗?”
“是的,忍足医生,病人的父母已经车祸去世了,病人是由于失足跌落水中,导致胸腔内压增高,诱发了心脏病。”
“还好这次发现了,现在房间隔缺损还不是很严重,所以还能用药物控制,如果在晚些发现,可能到时候就没救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究竟是谁,耳边传来一对男女的对话,好像是医生和护士,她在医院吗?眼皮为什么这么重,努力地睁开眼,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还是能模糊地看到洁白的天花板、绿色的窗帘、耀眼的阳光、简洁的病房还有一对发色比较奇怪的男女。
为什么女的头发是红色的,难得是深蓝色的,难道医院的人习惯染头发,可为什么感觉那么自然,那么正常呢?
“羽宫小姐,你醒了?”护士惊喜地发现病人已经醒了,“忍足医生,羽宫小姐醒了。”
羽宫,她不是姓云吗,忍足医生,日本人?什么时候到日本的呢,还是医院里有日本医生。
意识渐渐清醒,视线也变得明朗,真的是鲜艳的发色,而且眸色也不是黑的,究竟是怎么了。
“羽宫小姐醒了吗?”轻轻拨开她的眼皮,用手电筒探了探她的瞳孔,终于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羽宫小姐,现在没事了。你失足跌落水中,这里是医院。”
“跌落水中吗?”迟疑地出声,声音因为久未发声而显得有些沙哑,飘飘不记得她跌落水中,她不是在家里准备自己的毕业论文嘛?
“羽宫小姐,你知道你有先天性心脏病吗?”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父母,如果她原先不知道,那么现在又将是对她的打击,忍足医生有些心疼这个一脸茫然的女孩,她和自己的儿子一样大,却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啊,声音也不觉有丝关切。
“心脏病?羽宫?请问我是谁?” 她记得她叫云飘飘,可是为什么他要叫自己羽宫呢,而且窗外的人的头发为什么都那么鲜艳呢?
“咦!羽宫小姐,你不知道你是谁?”护士小姐好像大吃一惊地看着飘飘。
点点头,如果他们叫她羽宫的话,似乎是找到了一些力气,飘飘慢慢垫高身体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缩水了,手小小的,像是一个孩子一般。
医生马上用手轻按飘飘的头,一点一点从脑后向前移动。
“痛。”飘飘一阵颤动,后脑勺刚才被碰触地地方一阵疼痛。
“可能过程中撞到了头,所以造成了失忆,脑内可能有淤血,不过还需要检查。”医生对护士边说边拿起病例记录着,转过头来微笑地对云飘飘说:“羽宫小姐,你叫羽宫云,今年12岁,父母在一周前车祸过世,你似乎没有什么亲人了,监护人是你母亲的好朋友,他现在还没有下班,所以没有来看你,你昨天失足落水,我们在急救的过程中发现你有先天性心脏病——心房间隔缺损,现在需要用药物控制,根据你的病史,你以前好像没有发现这个病,所以以后你必须天天吃药来控制病情的发展。至于失忆状况,可能是由于你在落水过程中头部受到碰撞所引起的,相信不久就可以恢复。”
虽然医生的话都能听懂,可是还是处于朦朦胧胧的阶段,她叫羽宫云,为什么自己的记忆告诉她她叫云飘飘,而且她不是12岁,而是20岁,最重要的是她是中国人,而不是日本人,难道说借尸还魂。或许整个事件中只有失忆是正确的,因为她确实失去了自己为什么会穿越的那段记忆。
忍足医生细细打量着这个女孩,从醒过来好像就一直有些失神,到现在眼神里好像一直是黯淡的,没有一丝光彩,也是,一个才12岁的小女孩,上个星期失去了父母,如今不仅知道自己患了几乎是绝症又失去了以往的记忆,是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够抗得住更何况是个小女孩。
示意护士好好照顾,他悄悄退出病房,心房间隔缺损在心脏病里算是不轻的了,小时候都没有发现,所以造成现在病情不断加重,就算是现在开始控制,以后病发的可能性也不低,回头深深的望着仍在记忆中寻找答案的飘飘一眼后,重重的叹口气,或许不久后会……
虽然飘飘在失神状态中,但并不代表她没有注意周围的变化,她有感觉到医生和护士投注在自己身上叹息的目光,她也知道先天性心脏病可大可小,看来自己得的就是那种可大的病吧,更有可能活不了多久。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既然她能穿越,那么她就可能意外死亡,这就是自然界的规则——没有规则。
刚刚醒来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脑中不停盘旋着“我是谁”“怎么穿越”“这是哪”的这种问题下,飘飘渐渐被疲倦侵袭,又盍上了沉重的睡眼,只是忍足这个姓氏为什么这么耳熟?
记忆
怎么了,为什么自己的身体那么轻,好像浮在了半空中,这里不可能是中国啊,哪有那么多的别墅式的房屋,一条条分明的街道,而且各家的房子都有前后院。
忽然一阵引力把握吸了过去,“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以后你就叫羽宫云。”抱着孩子的男子欣喜地为自己女儿起名。
这个孩子就是羽宫云,那么这对夫妻就是她的父母了,飘飘轻飘飘地悬浮在空中,没有人看得到她,就好像她是个幽灵一般,或者说她是在以第三者的角度看着一个人的成长史。
年幼的羽宫云很安静,没有其他小孩子一般的吵闹,只有在有生理需要的时候才会啼哭,她的父母常常感叹:“真是安静的不像一个孩子。”
很快他们终于发现了她如此安静的原因——轻微自闭症,这个小女孩不喜欢和人交谈,也不会和同龄的小孩子一起玩乐,平时就自己呆在家里和宠物玩,根据飘飘日夜的观察,飘飘发现她很有动物缘,她的身边总是能吸引很多的小动物,而且在她的周围总能让人感到很安定,不过很少有人会主动和她靠近。
她的父亲羽宫阳平是个外交家,所以经常带着孩子和妻子在外游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就算是一个正常开朗的孩子如果经常地在国家和国家之间不停地转学也不会交到知心的好友,更何况有些轻微自闭的她呢。
因此她的世界里真正的消失了朋友这个词,每天飘飘都会看到她对着其他人的漠然的态度,就是这样其他人也不敢跟她接触,没有温度、没有笑脸、没有聚焦点,她对着人的时候就像是个洋娃娃一样。
可是当她面对的是父母时,是小动物的时候却往往总是喜笑颜开的。
她的母亲羽宫惠美是个钢琴家,年轻的时候和羽宫阳平一见钟情,所以早早的结了婚,生了孩子,虽然后来发现自己的孩子有些缺陷,但是她还是一贯的温柔、慈祥。
每次看到她的母亲,飘飘只能用阳光这个词来形容她,纤细的身躯、柔美的容貌,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是一个已经生过孩子的母亲,但是她总是用笑脸迎接着每一个人,温暖地怀抱着羽宫云,慢慢培养着她对于音乐和艺术的兴趣,对于这个家来说,她是不可或缺的一个成员,如果失去了她,那么这个家很可能就会坍塌。
虽然上帝让羽宫云少了朋友,却没有阻隔她对于外界的接触,常年的游历让她能够比更多的孩子了解这个世界,了解人与人之间存在的各种美好的、肮脏的关系,也让她对于生活和艺术有了一定的体会:艺术来源于生活,可是却又高于生活。
童年的生活就在钢琴、书画、动物之间快乐的度过,没有朋友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她不觉得孤独,只是这样安静、没有波澜的生活
或许是觉得女儿的生活中需要朋友,需要一些年轻的憧憬,所以在11岁时一家人会日本定居,而她也转入神奈川立海大附属小学就读。
虽然在家已经自学到了初中的课程,但是从来没有在日本上过学的羽宫云还是很不能适应日本的学习生活,她已经不算是自闭,只是羞涩的小孩不知道怎么和人打招呼,和人交朋友,虽然母亲告诉她人是需要朋友的,所以她有努力尝试和人接触,但是她太害羞了,所以其他同学也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
但是她还是有了朋友,学校里总会有一些比较热情的人的存在,她们一起上学、一起上课、一起出去玩,很多时候她们两个人都是在一起的,飘飘能感觉出她很快乐,这是一次新鲜的体验,和她与动物之间那种有些单方面的相处所不同,所以她的周围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但是让飘飘感觉奇怪的是飘飘看不清那个人的脸,有时也会听不清她们之间的对话,只能跟随着她们靠猜测和观察,这是飘飘在这个记忆的梦中所没有经历过的奇怪的事情。
她们好像后来认识了什么人,可是这一段的时间和事件开始扭曲,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是她不愿回忆起的事情。
突然画面一转,“小云,学校很有趣吧,爸爸和妈妈今天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在家。”母亲和父亲轻吻她的脸颊。
瞬间就来到了葬礼,白色和黑色互相交织,朦胧的遗照,阴沉的气氛,木然的羽宫云,心痛,不知道怎么回事,飘飘能感受到她散发出的哀伤的感情和心头的痛楚。
因为她的父母已经没有了什么亲人,所以监护权由她母亲的好友接手。
“小云,我是你妈妈的同学,以后就是你的监护人了,你叫我神叔叔就可以了。”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男子散发着哀伤的气息。
最后的印象似乎是回到了学校,飘飘跟随她的眼睛看到了教学楼,一个身穿校服的女生的侧影以及漫布整个世界的水,手不停地拍打着水,脚的抽痉,心脏的剧烈疼痛,以及最后的黑暗。
“不要。”感受到了她的痛苦的飘飘一刹那惊醒,醒来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