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师傅过来。
“终把壁隔的铺子买了下来。”她十分的欢喜,“以后再也不担心生意做好了东家把铺子收了回去
。”
她们是想把这喜铺长长久久地做下去的。特别是简师傅,她不仅仅是在这上面花了心血,而且要
给跟着她从江南过来帮她创业的那些绣娘们一个交待、给奉养她的秋菊一个交待。她是最不希望喜铺有什么
变故。
“那我明天去跟甘太夫人说说。正好去给她送中秋节礼。”
简师傅和十一娘说了她的打算,十一娘就抽空去了趟忠勤伯府。
听说十一娘带着谨哥儿来给她送中秋节礼,甘太夫人高高兴兴地迎了出去。
谨哥儿跳下马车,恭敬地给甘太夫人行礼。甘太夫人的笑容就溢满了脸庞,拉了他的小手就往里
走。
丫鬟、媳妇、婆子纷纷曲膝行礼喊着“六少爷”,炕桌上早摆满了谨哥儿喜欢吃的点心、瓜果。
“听说你们要过来,我今天一大早特意让厨房做的。”甘太夫人亲手用小勺挑了豆沙糕喂谨哥儿。
谨哥儿小声道谢,要自己吃:“娘说了,我长大了不能再让人喂了。”然后歪了小脑袋问甘太夫人,“太夫
人喜欢吃糕花糕还是栗子糕?我们家做了桂花糕,也做了栗子糕。都很好吃的。”
“哎呀!”甘太夫人欢喜得不得了,把谨哥儿搂在怀里,“不过一个夏天没见,我们谨哥儿现在
也知道心疼人了。”谨哥儿就朝十一娘望去,笑容里有小小的得意。
从前谨哥儿会自己拿了吃东西,但不会向人解释。会送太夫人东西,但不会关心太夫人喜欢不喜
欢。太夫人不禁问十一娘,“这也不过几个月没见,怎么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
十一娘喝着甘太夫人泡得铁观音,笑道:“告诉他,他想别人怎样对待他,他就怎样对待别人。
”
甘太夫人听着欣慰地点头,摸着谨哥儿的头又把谨哥儿抱在了怀里。
“您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谨哥儿嘀咕起来,又有了几分从前飞扬的样子。两大人不禁相视而
笑。
十一娘趁机说了来意。甘太夫人仔细一想就知道了其中的缘由,心里十分的愧疚:“都怪我没用!”又道,
“那我把铺子送给你们吧!反正东西在我手里也留不住。”说着,想到十一娘和简师傅的性格,又觉得自己
说的这话有些不妥,忙补充道:“要不你们少出点钱把我铺子买了算了!”
别说喜铺现在生意好了,就是生意不好的时候,也不能这样占甘太夫人的便宜。何况甘太夫人那边
情况复杂。如果只是涉及到甘太夫人想少些铺子租金之类的事还好说,可要是涉及到甘太夫人想把这铺子送
人或是卖出去,别说是忠勤伯俩口子了,就是甘太夫人的哥哥,只怕也不会答应。
“以前是喜铺没这能力,现在有了这能力,自然想要置点产业的。”十一娘不想甘太夫人在太多压
力,笑道,“这样您也多了份产业。”
甘太夫人知道她这是安慰自己,但甘太夫人又知道自己在产业的处置上没有绝对的权力,就算是
有这样的心但做起来是很困难的。不由黯然神伤。
甘太夫人想了想道:“那就写你和简师傅的名字吧!要是写了喜铺的名字,我怕到时候麻烦。”
,十一娘也是这么想的。这笔钱暂时由喜铺里垫出来以后从简师傅的分红里慢慢的扣。万一太夫人这边有什
么变故,这笔钱也是笔收入。而且还可以保证细水长流。
“行啊!”十一娘笑道,“那我就去跟简师傅说了。让简师傅打欠钱,找牙行把那铺子过户。
甘太夫人怅然地叹了口气。
十一娘来可不是为了让她伤心的。笑着拉甘太夫人去看她从徐府带过来的花木:“有一盆墨菊,
养几天就可以开花了。还有株尺来高的桂花树,养在大缸里,正开着桂花……也不知道季庭是怎么办到的…
…我问他能不能在缸里养苹果,要是成了,在冬天坐在炕上取暖,俯身就可以摘个苹果吃,想想就觉得有趣
。”甘太夫人听了很感兴趣,和十一娘领着谨哥儿去了院子。
季庭媳妇带着几个婆子在摆盆。
谨哥儿跑过去指了放在一旁石桌上只有叶子还不见花蕾的菊花:“太夫人,太夫人,您看,这就
是墨菊!季庭媳妇说,开起来是黑色的。”
甘太夫人呵呵笑着走了过去:“谨哥儿见过没有?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菊花啊?”
“见过啊!”谨哥儿笑道,“去年季庭就养出了黑色的菊花。不过,花放到桌子没几天就死了。季
庭花了好大的功夫,今年的菊花终于可以放到桌子上了。”
两个人在那里说说笑笑的,一群丫鬟簇拥着甘夫人走了过来。
“永平侯夫人,您来了也不去我那里坐坐!”,她嗔道,“要不是我看着快中午了过来服侍婆婆
用午膳,还不知道您来了!”又弯了腰笑着和谨哥儿打招呼,“六少爷,你也来了!”
谨哥儿恭敬地给甘夫人行礼。
十一娘笑着解释:“我内忧过了太夫人,就准备去您哪里,谁知道您先来了!”
甘太夫人的态度很冷淡:“今天不用你服侍午膳的。你去歇了吧!”
“那怎么能行?您这边来了贵客,我自己歇下了,要是让伯爷知道,定要责怪我没有照顾好母亲的
起居……”
“他要是说你,你就说是我说的。”太夫人漠然地道,“要是他不信,让他来问我好了!”,“伯
爷怎么敢!”甘夫人说了几场面上的话,就怏怏然地走了。
甘太夫人的表情有怅然:“自从我拿出钱来给她用,她就这样了……”
十一娘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当然亲人间变得只剩下金钱关系的时候,人就会感觉这世间越来越冷漠。
“您刚才还没有说您到底是喜欢吃桂花糕还是粟子糕呢?”她调节气氛“……我回去了就让宋妈妈
给您送些来。”
“都行啊!”甘太夫人知道她的好意,顺着她转移了话题,“我这几年,开始特别爱吃甜呢……”
,两人说笑着,回避了甘夫人这个话题。
甘太夫人热情地留他们母子吃了午饭,谨哥儿在甘太夫人暖阁里小憩了一会,十一娘这才去辞了
甘夫人回家。
徐嗣谆和徐嗣诫在家等他们。
“母亲,中秋节的时候我们想出去看灯。把谨哥儿也带上!”
“那啊!好啊!”谨哥儿一听,眉飞色舞地跳了起来,“还有诜哥儿,诜哥儿也去!”说完,想到
母亲还没有开口,忙跑去拉十一娘的衣袖,“娘,我也想去。我也想去!”
这样热闹的场景,对古时候娱乐相对比较少的人来说都非常的有吸引力。
“行啊!”十一娘笑道,“不过那天人很多,你们安排好才行。”想到这里,她突然冒出个念头
来,“谆哥儿,你是最大的。弟弟们都跟着你出门,你先想想那天该怎么办,然后商量白总管拿出个章程来
。也免得到时候走散了,或是被灯火爆着了。你看怎样?”“我?”徐嗣谆很意外,但很快就兴奋起来,“
好啊,好啊,我这就去商量白总管。”拉着徐嗣诫就要走。
十一娘笑着送他们兄弟两人出门,眼角的余光无意间落在了徐嗣诫的鞋上。
她神色微变。
立刻叫了四喜来问:“五少爷脚上那双鞋,那里来的?就是我们针线房里也做不出那样粗糙的鞋
来。”
四喜有些茫然:“五少爷出门的时候,穿的是奴婢做的鞋。黑绸缎面,绣了豆绿色彩云纹……”
,徐嗣诫穿着双很普通平常的黑布鞋。
“知道了!”,十一娘让她退下去。
晚上徐嗣诫过来问安的时候看他的鞋子,换了双黑绸缎素面鞋子。
“咦!”,十一娘佯装惊讶地笑道,“你怎么突然换了双鞋子?”
徐嗣诫不安地朝内挪了挪脚,一副想用衣摆把鞋子挡住的模样儿:“我一回来就被四哥叫去商量
看花灯的事,没来得及换鞋。”目光有些闪烁。
十一娘笑着“哦”,了一声,一副接受了他解释的样子,问起谆哥儿看花灯的事来:“白总管说
要派六七个护卫……”
她仔细地听着,觉是这方面可行,笑着鼓励他:“你去跟你爹爹说说。你爹爹也好放心!”
徐嗣谆犹豫了一下,就笑着应了是。
送走两兄弟,十一娘立刻叫了琥珀进来:“你去跟秀莲家的男人说一声,让他帮我查查,这些日
子五少爷去书局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在外面交什么新朋友?特别是今天下午,都干了些什么?”,琥珀应
声而去。
第644章 安静(下)
过了两天,琥珀给十一娘回话。
“五少爷常去书局逛,偶尔也买书。买了书,就坐在旁边的茶楼找个雅间坐着喝茶看书,或到茶楼
大堂听评书。五少爷去书局,多是独来独往,到是在茶楼大堂交了两个常去听评书的友人。一位姓孙的少爷
,江南人士,父亲是户部的一个给事中。另一位刘少爷,是本地人士,父亲是位坐馆的先生。三人在一起也
不过是凑个桌子听评书,互相请喝茶杯,说说话,并没有其他来往。”,说到这里,她语气一顿,“秀莲当
家的说,那天下午,五少爷去了城东一个叫五柳沟的地方,找一个叫柳奎的人……”
十一娘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柳奎?什么人?五柳沟?又是个什么地方?”
当年的事,琥珀是知情人。
“秀莲当家的说,这个叫柳奎的,原是燕京四大净角之一,好赌,亲戚朋友都被他借遍,渐渐的,
大家都不与他来往。名震燕京的旦角柳惠芳就是他儿子。为了还赌债,从小就被他卖到了戏班。后来柳惠芳
出了名,他又去认亲。柳惠芳不承认自己是柳奎的儿子。这件事在当年闹得还挺大。梨园界略有点年纪的人
都知道这件事。再后来柳惠芳倒了嗓子,被骗光了钱财,就搬去和柳奎一起住了。八年前,柳惠芳出去访友
就再也没回来过。柳奎没多久也病了,拖了几个月就去世了。还是左邻右舍帮着办的丧事。如今棺材还寄放
在庙里没处安葬。”又道,“五柳沟是朝阳门外的一条小沟,住的都是些下九流的人。下雨是一脚泥,晴天
是一身土。没什么事,一般人都不会往那里起……”话到最后,语气已经有几分迟疑。
所以就在外面买了双鞋临时换上了!
“那些随身的小厮呢?难道就没有谁发现他去的不是地方!”,十一娘沉声喝道,“就没有谁阻止
一句?四喜她们呢?能找到那里去,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没有谁发现他的异样?”说到这里,十一娘
有些烦燥起来。她在屋里走来走去,显得很是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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