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兰勾玉杏向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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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兰勾玉杏向晚 = =-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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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杏香已然大醉,任由微生澈灌了她醒酒茶,又软软趴回桌上。
  “大……大人……”面对微生澈,绿袖的腿都有些打战。
  这一刻的微生澈,不止是平时的冷漠,更有一种让人害怕的冷酷。
  微生澈走近,从绿袖手中扶回折兰勾玉,另一手出手快如疾电,绿袖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早摔出几米远,“砰”一声撞在了花厅柱子上,昏死了过去。
  折兰勾玉只能继续装醉。
  许是酒精慢慢发挥作用,微生澈看着半靠在自己怀里的折兰勾玉,竟有些痴痴然。好半晌之后,眼眸一深,弯身竟是将折兰勾玉抱回房。
  折兰勾玉双眉微不可见的一蹙,只得继续装醉下去。
  向晚左右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前往花厅探风。
  此时花厅里除了昏死过去的绿袖,只余杏香一人。陆羽雪特别吩咐过,今晚上花厅不会有人突然出现打扰。向晚身份特殊,倒也没人敢拦。
  杏香吹了些冷风,又小歇了会,已然有些清醒。抬头抚额,头疼欲裂,浑身上下一股燥热,打量四周环境,却是一眼瞥见桌上的那一柄折扇。
  这是折兰勾玉的折扇,她深有印象,竟然落在了这里。
  杏香左右看了眼,还是没人,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驶她取过折扇,犹豫再犹豫,还是轻轻打开。
  扇面缓缓展开,衬着灯光,一朵鲜红杏花映入眼帘。杏香心里狠狠一震,起身步履趔趄,踉踉呛呛的往折兰府主院行去。
  她心里一种声音在呐喊,酒精作用,加之醒酒茶里的浓情散,折扇杏花的刺激,行为已然不由她控制,甚至思绪也不由她自己控制。
  向晚远远地看到杏香往折兰勾玉房间走,又望一眼花厅,早已人去厅空,便不由也尾随杏香而去。
  微生澈将折兰勾玉抱回房,折兰勾玉依旧装醉,只佯装半醒不醒翻了个身,背对着微生澈。
  微生澈却没有离开。他站在床前,怔怔看着折兰勾玉,失神良久。
  普天之下,唯有眼前这人配得上他。凡夫庸脂,配不上他,亦配不上他。只是这一份心思,埋在他心底多少年,从无人得知。
  他与他的身份,注定只能将这段心事埋在心底。他可以离他很近,却不能如此刻这般,贪恋而不顾一切的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的一切的一切。
  喉咙一紧,那种犹豫又来了。
  他是该珍惜这难得的独处机会吧?他是该这样看着他才冠天下,权倾一时,还是让他失去一切,以得他蔽护?

  第六章

  酒精渐渐发挥作用。
  伸手,还是没忍住。终于如愿碰到折兰勾玉的头发,来不及指尖纠缠,屋里突然闯进一人。不是杏香还有谁!
  杏香显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到,捂住自己的嘴,返身便往后退。
  有一个人比她更快。
  一只微冰的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她发不出声音,手紧紧攥着折扇,脸色惊白。
  向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不惊不乍,甚是平静的走到两人身边,只是取过杏香手中的折扇,果然是折兰勾玉的那柄没错。
  “放开她。”向晚的手来来回回在扇柄处抚摸,又轻轻打开,确定折扇安好,方淡淡道。
  杏香早已脸色煞白,呼气大于吸气,丝毫无反抗之力。
  “她是折兰府邀请过来的,不管如何,罪不至死。”向晚的折扇抵在微生澈的手上,依旧淡淡的。
  她有一种洞悉一切的镇定与坦然,仿佛刚才的一幕,不是落了杏香的眼,而是落了向晚的眼。
  微生澈侧目看她,眼眸凛冽似寒刀。向晚无惧,收了执扇的手,浅浅一笑,转身便往里走:“让她忘记今天晚上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让她想不起来,另一种是让她不敢想起来。”
  杏香一声闷哼,软软倒在地上,顿时晕厥过去。
  向晚没走两步,眼前一花,险些撞入一个人怀里。正是微生澈。
  向晚扭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杏香,笑问:“大人有事?”
  “几年不见,果真不一样了。”八岁、十二岁、十五岁,每一次看到她,都大不一样。尤其这一次,失踪三年回来,竟已是这般倾城模样。
  可是改变的,又分明不止是她的容貌而已。
  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不应该轻视她的。
  “得大人如此赞美,真是向晚的福气。”向晚微微一礼。
  微生澈难得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你我也算有缘,如今男未婚,女未嫁,不如让这一份缘分变一段佳话,成一桩美事?”
  向晚却笑开了,晶亮的半月明眸直视着微生澈,盈盈道:“大人甘心屈一辈,跟着我喊他一声师父?”
  微生澈脸色微微一变,想起她方才打开折扇,扇面分明是一幅红杏出墙图。他自不会以为这画会和杏香有关,想起初见向晚时,她那一句“玉陵有杏花么”,后来又陆陆续续听闻她的杏画一绝,以及折兰勾玉大动干戈却不张扬的种了半坡杏花,不由声音一冷:“你也知他是你师父?”
  向晚笑得越发明媚,凑近微生澈,故作神秘道:“其实我与他并未正式拜师收徒,这关系作不得准。不过谣言传的多传的久了,听起来倒像是真的,我便也懒得去澄清解释。而且师父这人,大人你也知道,别说这些是误会,只要是他心里乐意的事,就算是真的,他也不会计较介意的。”
  直到向晚将折扇放回折兰勾玉床头,又出了房,微生澈还怔在原地。
  向晚倒是睡得踏实。第二日一早起来,却听闻杏香姑娘已被赎了身。
  早饭的时候微生澈没有出现。向晚对着折兰勾玉微微一礼后入座:“听说师父昨晚喝醉了?”
  折兰勾玉的手在桌下握住向晚的,温暖而坚定,并没说话。
  他昨晚只是装醉,微生澈的举动,以及他与向晚的对话,如今在他心底都分分明明。他忌讳微生澈的这一份心思,更忌讳他似真似假说要娶向晚的话。
  “就知道师父酒量不会这么浅了!”向晚也不挣扎,半月明眸着看折兰勾玉,盈盈笑。
  折兰勾玉一时情难自禁,另一手就抚上了向晚的脸。
  昨晚上幸好她早走一步,不然就会看到杏香的惨状。微生澈出手不轻,杏香本昏倒在地上,稍顷身上情浓散发作,却被微生澈封了穴,连个呻吟发泄都不能有。他佯装醉酒,假装未觉,微生澈就这么站在杏香跟前,看着她遭罪。
  许是绿袖胆小,又或者不敢下太重的药以免事后被察觉,杏香遭罪的时间好歹不算太长。饶是如此,她已然浑身虚脱一般,身下湿一大片,他也趁机假装酒半醒。微生澈见他醒来,道了句“你醒了”,便拎着杏香出了房。
  今天一早微生澈便跟他说要赎了杏香,但杏香的人影却不见。
  其实只不过是多花些银子,他并不关心事情的始末与走向。不过单凭绿袖,又岂有胆子动这心思?他忽然有些担心向晚有一天也会被设计。
  傍晚时分,微生澈才又出现。
  “杏香姑娘已赎身,从此她便是你的人了。”折兰勾玉笑,看着微生澈,双眸幽深若潭。
  “好。”他如勾的眼睛微眯,愈发显得细长。
  折兰勾玉手抚折扇,暖暖一笑,客套一句:“昨晚醉得太快,都没顾上你,失礼了。”
  微生澈盯着他手中折扇半晌,却是扯开话题道:“近日圣旨该到了吧?”
  折兰勾玉笑,看着微生澈,似真似假的玩笑:“澈,人人都道当今天下,唯沈相最能揣摩圣意。只可惜世人不知你夜明侯,不然岂有沈相这一声赞。”
  微生澈垂眼,难得勾起嘴角笑。
  几天之后,圣旨果然到了折兰府。正是命折兰勾玉担任本届科举的主考官、下月动身上京之事。
  风神国的分封,不必每年进贡,封主对封地享有完整的自治权,经济上如此,政治上也有相对独立的主权。不过自从先帝登基之后,这样的情况有所改观。皇权的绝对权威发挥作用,几百年来对封地享有完整自治的封主,慢慢被皇权所忌,手中的权力开始变小。
  科举主考官历来由进士出身的正一品官员担任,从无侯君主考的先例。今年科举忽然下旨让他担任主考一职,微生澈与乐正礼也被邀请,可想而知此次上京必不会简单。
  若是这天底下还有让折兰勾玉顾忌的东西,那便只有皇权了。
  不过也只是有所顾忌而已。
  圣旨来得晚又急,行程就显得有些仓促了。
  此行其实更放不下心的是向晚。但这一程,又注定不能带上她。
  绿袖已被拨到金风阁,管家处也已交待得分分明明,照理应该也是可以放心的。可是折兰勾玉心里就是觉得有些隐隐不安。
  “什么东西?”回来时短,又要分别,心里纵有万般不舍,两人脸上却都不曾泄露太多。
  折兰勾玉不回答,只将向晚的手握得更紧,暖暖笑道:“有事可找沈管家,或者潘先生。”
  向晚笑,点了点头,加一句:“闲来还可以经常找金三佰。”
  折兰勾玉不置可否,伸手抚向晚的脸,却是微微用力:“这一次时间会久些,可别再玩失踪游戏了。”
  向晚吃痛,微蹙了蹙眉。原来对那件事,他心里一直都有想法,只不过她主动回来,他重于结果,不再追究罢了。可以想见,若是被他找到揪回折兰府,只怕那一顿火比起前两次青楼发火,定不是同一级别的。
  “既然这么放心不下,可以带我同去。”除了那一次游学,她就再没出去玉陵。
  他摇头,神情温柔,蓦地俯下脸来,含住那张微抿的小嘴。

第七章
  直到折兰勾玉离去,向晚才摊开手。手心正中躺着一块兰形玉佩,温润暖白,就好像他脸上暖暖的笑。
  是他贴身佩带的玉佩,更是折兰家族权与势的召令。没想到折兰勾玉一句话也没说,就交到了她手上。
  向晚追出府,哪里还有折兰勾玉的影子。
  三侯君按时上京。
  折兰勾玉作为本次科举的主考官,与微生澈、乐正礼一道旁参了科举考生们的殿试。九年前,十三岁的折兰勾玉成为风神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而这一次,七十三岁的陈修,御前被钦点为状元,成为风神国开国以来最为年长的状元。
  问及个人情况,这位熬到七十三岁才高中的新科状元凄然下泪,因为七十三岁高龄的他,竟然还未娶妻。皇上闻之实在不忍,当场说要御点婚事,过两天就下旨,以示体恤。是夜皇宫摆宴,三侯君陪席,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向晚。对于自己最中意的青年俊才折兰勾玉收女徒一事,皇上也有耳闻,颇感兴趣。折兰勾玉不愿深谈,乐正礼经过三年的独自游学以及三年的城主阅历,早已不是当初的楞头青,看了表哥的眼色,便也打着哈哈扯开话题。
  折兰勾玉担心皇上指婚新科状元的事,乐正礼自是明白了。微生澈历来沉默,一晚上除了必要的问答,不过临了赞美一句,“才貌双绝,尤其一手杏画,怕是放眼全国,都难有人能比。算一下,明年也满二八了。”
  这一句话却成功勾起了皇上的兴趣。
  “哪里,还是个孩子,身体又虚,出不得门,见不得人。”折兰勾玉似不经意的看了眼微生澈,对着皇上笑道。
  向晚失踪的这几年,消息是尽量瞒下的,知道的人毕竟不多。
  “哎,一说这事,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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