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觉得他那只脏手不配碰你罢了。”他笑得很诡异,忽然拥紧她,在她耳畔轻喃,“你既不是她,往后就跟了我吧。”
向晚不知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只是用力地去掰他环在她腰上得手,反而被他抓住手,威胁道:“你若再动,这只手就会与那人一样。”
向晚想起那股血腥味,又有种想呕吐的感觉。而一旁的杏香闻言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他笑了,见向晚果真不动,一手顺势来回在她小腹上抚摸着,“那时她说,若她跟了我,玉就会跟我相见不如不见。正好我们现在可以看看,你跟了我,他可可是会不会不远千里地来我夜明吗?”
他说完,也不顾向晚的反应,示意马车加速回封地。
微生澈一行三人往夜明城赶,而折兰勾玉终于发现了向晚的蛛丝马迹。
那位好心的大娘哪里知道向晚身上的玉佩大有来头,不过看向晚一身打扮,心想;她贴身戴的玉佩应该值不少钱,去当铺当玉时,连问两家,嫌人家出价太低,一狠心就跑到扬州城最大的当铺,结果当场被人拿下。
折兰勾玉急急赶至,亲自审问,外貌形态果然都对得上号,得知向晚已被卖至得幸楼,折兰勾玉一怒之下出手,也不管那大娘是死是残,又急急赶去得幸楼,可惜又晚了一步。
不过这一次,向晚的行踪已经明了。
折兰勾王揪着一颗心,快马加鞭地向夜明赶去。这一路的调查打探,向晚明显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四处乱跑,忘了他,忘了她许下的诺言,会在最早绽放的杏树下等他来接,忘了身上玉佩的用处,还没到玉陵就糟了意外。
第二十九章 重逢
杏香近几年都跟在微生澈身边,没名没分,不过做些丫头兼暖床的侍候人的事,如今多了个向晚,还要侍候向晚的起居。
向晚从最初的抗拒,到最后逼不得已妥协。微生澈有的是办法让她屈服。杏香早些年失了声,这些年跟在微生澈身边,又岂会不知道他的性格,更是不敢反抗。
扬明与夜明不算远,几天之后,便到了微生澈的封地夜明城。
微生澈的府邸倒与他的气质相符,高墙静森,说不出的威仪庄重,又显一股清冷。向晚还未熟悉地形,就被杏香领下去洗漱。
“你放我走吧。”向晚拉住杏香,求她。
她能感觉到杏香对她的敌意,虽然不甚明显,杏香也尽量掩饰,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失去记忆的向晚,以为杏香对她的敌意,是怕她会威胁到杏香目前的地位。她单纯地以为,杏香不过是不想有人取代她在微生澈身边的位置。
杏香拿衣服的手一顿。衣服是微生澈命人送过来的,大红正裙,华贵而精致,比之她所有的衣裳都尊贵。她知道衣服是身份的象征,但她对于向晚的敌意,何止这些!
她低下头,将衣服展开,神色木然,替向晚更衣,不发一言。
向晚知道她开不了口说不了话,抗拒穿这一身衣服。她也不坚持,松开手,手指沾了点水,在桌上写下几个字:安分或者死。
向晚心里一惊。这几天她不是没想到借机逃跑,只是还没行动,就已被微生澈看破。她亲眼看到好好的一只手瞬间落地,她想起那_千腕喷出来的鲜血溅到她身上的感觉与味道,又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她知道他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并不只是简单的恐吓。有一次他握着她的手,一边细细把玩她的手指,一边淡淡地问她:“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她是指杏香,摇了摇头。
他笑了,笑容轻浅,却分明有一种残忍的味道,“她以前是玉娇楼的头牌,想见她一眼,需要花银百两,听她一曲,就更多了。听过她声音的人都说她天生就是来魅惑男人的,可是她现在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她的心莫名地一紧,手一颤,低下头不说话。
“她当初若学你的样子,想着半路逃跑,只怕现在不仅不能说话,连路都不能走了。”
他说完,轻笑出声,微冰的指尖滑过杏香的脸颊,惹得她一阵轻颤……
向晚回神,看着杏香伸手将桌上的字一一抹去,抬眼打量自己身处的地方,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
她是到了微生府才知道微生澈的身份的。她不认识他们,可是他们显然认识她,至少微生澈是认识她的。她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不知道他想将她如何。
向晚想着心事,不知杏香早已退下。待她感觉异常时,人已被微生澈连着衣服合身抱了起来。
“放手!”向晚轻喝。只是她哪里是微生澈的对手,挣扎不过,反被他制住。他索性点了她的穴道,替她穿起衣裳来。
他眼眸一闪,苍白而微瘦的手指轻轻地扫过浑圆的曲线,笑看向晚忍着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是看着他的半月美眸里燃起一丝怒火。 。
得幸楼的巧遇,虽她衣着更为撩人,毕竟太不正经,他还是觉得眼下这一身衣裙更适合她。
他的手顺势来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孕言着一个新的生命。他此前不曾如此接近过孕妇,向晚的症状很浅,几乎不曾让人发觉。
他已肯定她就是向晚,他本就关注折兰勾玉的一切,碰到她后越发关注折兰勾玉的行踪。折兰府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不过他刚接到消息,说向晚的尸体在折兰府里离奇地失踪了,而折兰勾玉正往杏花村赶。消息虽是第一时间送到他这里,但是有距离就有滞后,只怕折兰勾玉赶到杏花村后才知自己扑了个空,不知还需要多少多久才知道向晚已跟他回了夜明。
向晚似乎失去了一切记忆,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那个小生命,是她与折兰勾玉的血脉相融,他可以想象孩子的出生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喜悦,只是这份喜悦与他无关。
想象着如果向晚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他会不会有同样的喜悦?
他的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劲儿,看着她的脸渐渐苍白,额头沁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
他忽然想起她为了阻止他闯关,几番无惧与他对峙;想起她直直地迎视他,温柔地说“我来守护你的爱人,让他幸福,因为他也是我爱的人”;想起她狠狠地攥着自已怕衣服,声音却是虚弱至极,对他说“微生澈,你见死不救,我便是死了也不放过你”……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和她牵扯了太多。对她是什么感觉,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讨厌,或者还有一点点的喜欢?他只知道四年前,她为了救折兰勾玉而丧命,他心里甚是可惜。
可是后来看到他心中至为高贵的那个男子,四年来守着她的尸体,日夜不离,又让他觉得她死得很值。
若他知道她在夜明,会如何?会第一时间赶来吧。他笑了,蓦地解了她的穴道,抱着她往大床走去。
向晚自然挣不脱,小腹还隐有不适。他将她置于床上,她惊跳起身,又被他按回床上。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伸手一拉衾被,将她严严地裹于被中,然后合着被子揽着她的腰,语气轻佻道:“同房同床”
她被他抱在怀里,欲再开口,双唇又被他严严封住。他的手滑进衾被,隔着亵衣,在她身上游走。
一路走来,他日日与她相处,不是没动过念头。她失去记忆,不再记得以前的事,面对他时,便没有了那么多敌意。他向来对女人不甚上心,觉得她们不过就是玩物,但他从始至终,都役将她当成玩物。
向晚只觉得小腹的抽痛愈发强烈,不由得微弓起身,顾不得微生澈的不轨举动,伸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忍不住呻吟出声。
她的呻吟,让微生澈为之激起更多更强的欲望。
微生澈的双唇不自觉地往下游移,在她弧度优美的下巴处流连。向晚的背弯得更甚,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痛。他这才发现向晚的不对劲儿,看她脸色煞白,知道她为何至此,心里一时又有些犹豫,最后有些不忍,蓦地将她拉起身穿好衣服,皱眉唤了杏香去请大夫。
把脉,诊断,大夫不明所以,留下药方又加一句“这位姑娘有孕,胎位不稳,不宜房事”,就退下了。
“有喜?”向晚莫名道。
微生澈眼眸深邃,表情莫测,少顷又拉了她躺下,一句话也不说,一手贴着她腹部,另一手紧紧搂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向晚挣扎,他也不拦,忽然松开手,冷冷道:“看来你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了。”
他的神色是惯常的清冷,向晚下意识地伸手护住小腹。她知道他绝不是在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喜了,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但她知道这孩子至少不是眼前这人的。她低头,翻了个身,蜷着身子背对着他靠里躺下。很久,感觉他又躺在她身边.不说话,也不动手。
向晚紧张了足有半个时辰,身后的人都没再碰她一下,倦极,也就闭目睡去。中她还在想:孩子,是谁的?她与微生澈是认识的吗?是认识的吧。
折兰勾玉又是日夜兼程,到得夜明时,恰是凌晨,城门还未开。他索性弃马,轻易过城墙,丝毫没被人察觉。他满心想的都是向晚,迫不及待,不愿再多等一分一秒。到得微生府,他也不从正大门进。他不想再生意外,微生澈既然带她回夜明,至不曾通知他.他不能给他否认与周旋的机会。
在他第一年游学的时候,他来过微生府。不管是爱人之间的感应,还是他身上为有向晚的血与精元,一种强烈的直觉,让他第一时间去微生澈的房间找向晚。
天刚露白,床是两人相拥而眠。他这样进来,向晚可能不知,微生澈又如何不知。折兰勾玉双手握紧成拳,见床外侧那个身影缓缓地坐起身,衣衫半敞,露出一小片裸的胸膛。折兰勾上定睛看去,里侧那个身影因着微生澈的起身,露出一小截背长发披散,身上只着正红中衣,只一眼,他便知道那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妻子向晚。
折兰勾玉再也忍不住,身形一动,已至床前,伸手欲将靠里的那个身影抱到怀里,却被微生澈抢先一步。
他一手放在向晚小腹,另一手掐在她脖子处,垂眼笑道:“玉,你这是做什么?”
向晚背对着身坐在微生澈怀里,睡眼蒙胧,看到床前那个颀长的身影,一时怔忡,
为什么她看到他,视线竟有移不开的感觉,心里一股酸酸楚楚的滋味,竟似觉得委屈?
“放开她!”他忍住不去看向晚,尽量保持冷静。他怕看到她的眼睛,一时抓狂,不知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她是我在得幸楼买下的,是我的人。玉你不会以为,她是你的向晚吧?”他抓在她脖子上的手,渐渐用力。
向晚用力挣扎,看着折兰勾玉,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急急解释:“我……是……他的人……”
折兰勾玉握紧成拳的手缓慢地松开,垂着眼,嘴角浅浅勾起,“引我来此,不正是你的目的吗?我既然来了,你就放了她吧。”未等微生澈开口,他又加一句,“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先自封穴道。”
微生澈不置可否,挑眉看着他。折兰勾玉会意,动手封了自己的穴道,动弹不得。
微生澈这才松了手,拉着向晚转过身,低头吻她,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折兰勾玉。他只是试探一下,不顾向晚的挣扎,在她唇上流连良久。
从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