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听你的,不睡想做点什么?”楼漠白动了动自己的肩膀,也跟着做了起来,在他身边还有一天的时间,现在这个机会或许再也得不到,夜晚通常是人们心底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如果能够在今夜知道她想要得到的信息,这三天的陪伴也算够本了。
“做点什么?”苍月的眉尾一动,楼漠白一见立刻接过话头,“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游戏?听到这个词,苍月猛然来了性质,一双黑眸充满兴味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笑笑,机会真是说来就来啊!“这个游戏很简单,剪刀、石头、布,剪刀赢布、布赢石头、石头赢剪刀,赢家可以让输家做一件事,或者说问一个问题,输家必须诚实回答。”
苍月听的是皱皱眉,两眼狐疑的看了下楼漠白,“如果不诚实回答该如何?”
楼漠白想了想,微微垂下眼帘,“不诚实回答,自然是会遭到上天的诅咒,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说的是云里来雾里去了,不过在这个时代人们如此迷信,尤其是做到女皇的位子上,更是对这些说法很为禁忌,果不其然苍月的神情有些严肃起来,这个游戏对于他很新奇、从来都没听说,不过也有着很大的风险性。
“仅仅是游戏而已,赢家不能让输家做过分的事情,也不能问一些刁钻的问题。”楼漠白补充了一句,苍月听后好像能够接受,神色微微缓和,终于是说了声好,楼漠白笑笑,“那就开始吧,三、二、一……!”
“石头、布!”两人说完,楼漠白呵呵笑了一声,身子坐直,看着对面的苍月,“你想要我做事情还是问问题,两者只能择一。”
头一把就输给了这男人,是在有些不利啊……楼漠白暗自想着,苍月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小澜要了你没有?”
楼漠白的脸突然不争气的微微有些红了,这算什么问题!这叫侵犯个人隐私啊!这问题是回答还是不回答……苍月见楼漠白不说话,挑眉,“朕问你话呢。”
楼漠白微微红了双颊,这个答案究竟代表了什么……“要了。”楼漠白轻声说了一句,苍月一听神色一闪,手轻轻的挥了挥,“好了,继续。”
两人再度继续,这一次是楼漠白赢,苍月看着结果眉头微皱也接受了,楼漠白的心底不禁乐了一下,苍月慵懒的靠在那,等着楼漠白,楼漠白清了清喉咙,斟酌着这个问题怎样不能被苍月发觉,又要问到点上。
“蛊中都有之最,毒蛊和药蛊之最都是什么?”楼漠白保险起见,还是加上药蛊,单问毒蛊有些太过明显了,苍月听到这个问题,不禁呵呵低笑。
“你考朕这个?有意思……毒蛊之最名为七彩,药蛊之最则是命蛊。”
“命蛊?”
苍月笑了笑,说道蛊他有一种天然的自信,身为苍国的女皇对于这个如果知之甚少太说不过去了,“命蛊,自然是以人的命作为蛊引了,七彩的解法相传只有一个,其实还有第二个。”
这句话说的让楼漠白的心头热血瞬间沸腾了起来,猛然压制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激动,不能表现出来!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激动,楼漠白装作很不在意的说了一句,“第二种?真的有么?”
苍月呵呵一笑,“自然是有,不过这第二种解法却只有历代的女皇知道,只有朕知道,自然是不可能告诉第二个人了。”
楼漠白的心头一阵泄气,禁不住暗骂一句,早知道就是这样,苍月一定是故意的!只有历代苍国女皇知道,看来这解法相当隐秘,也一定和传统的第一种解法大有不同,换句话说,兰儿有救,苍月的心里还没扭曲到对亲生弟弟下手,一定是仰仗这第二种解法,才会有恃无恐,不然兰儿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继续、继续……”楼漠白嘿嘿一笑,苍月却是诡异的勾起笑容,看着楼漠白,“如果你肯陪朕一晚上,朕就告诉你这第二种解法。”
楼漠白的神情一愣,随后哈哈一笑,“为什么我非要知道这第二种解法?”
苍月唇角的那丝笑容更加神秘,身子也缓缓的压了过来,靠近楼漠白的脸颊,“小澜就被下了七彩,你不想要知道这解法么?”
楼漠白的呼吸一紧,在这瞬间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被彻底拆穿了身份,但随后冷静的看苍月的神情又不像,他或许单纯的以为自己喜欢上兰儿,毕竟那样的兰儿没有一个女人是不会爱上的。
“对自己的弟弟都能动手么?”被引到这个话题上,楼漠白也顺水推舟的说下去,苍月呵呵一笑,“小澜太调皮,很不听话,如果不用七彩,他可是会离开我,这是不行的。”
苍月的神情陡然阴狠起来,略微带了一丝狰狞,楼漠白黑眸一闪,轻声低语,“囚禁你唯一的亲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对他好?”
苍月的身躯一颤,猛然转过身对着楼漠白恶狠狠的吼了一句,“放肆!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朕的苦心!”
“苦心?呵呵,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苦心,你的弟弟恐怕是会伤心的哭泣吧。”
“哭……”苍月愣愣的重复开口,楼漠白没有说话,兰儿没哭,从认识那个孩子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过那孩子流过一滴眼泪,不管在以前身体受折磨的时候,还是在如今被自己的亲人亲手下蛊的现在,那孩子都没有哭,然而楼漠白却知道,兰儿没有流过一滴滚烫的眼泪,他的心却是在无声的哭泣。
“朕都是为他好,他只有朕一个亲人,不呆在朕的身边还要去哪儿!”
楼漠白悠悠叹口气,“在这个世上,没有谁可以永远陪谁一辈子,就算是亲人也有挥别的那天,你的弟弟也会有嫁人的一天,你也有老去甚至死去的那天,如果你死去,还要拉着你的弟弟一起陪葬么?”
苍月的呼吸一紧,黑眸呆呆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继续开口,“为何会有爱人、亲人、朋友的区别,因为三者有着本质的区别,说到底亲人才是最亲的,因为血浓于水,你们的身体里面留着相同的血液,有时候甚至可以感知对方的想法,你难道没有听到你弟弟的心声么?”
苍月的瞳孔忽然一暗,蒙上了一层灰迹的色彩,楼漠白继续轻声说道,“亲人之间也有爱,都是互相彼此爱着对方,是爱就要包容,是爱就要谅解,是爱的话,就会让对方幸福。”
楼漠白说这话的时候心底有些酸酸的,兰儿那孩子的一生已经被苍月给毁了,但是兰儿却一点都不怪他,逃出苍国躲避苍月,兰儿宁可对自己的身体下手,也没有动苍月一下,而是自己忍受着畸形的身体在别的地方不停流浪,被带回苍国,被下入七彩,兰儿又是什么都没说,安静的呆在苍月的身旁,他没有怪,一丝一毫的怨都是没有,兰儿也知道,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就至于苍月了。
尽管他对他残忍,尽管他有些自私、一意孤行,兰儿包容了他,在兰儿心底,苍月是他的阿姐,是这个世上和他同宗血脉的至亲之人。
苍月呆呆的坐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这些话似乎给了他很大的震撼,嘴唇在轻轻颤抖,楼漠白也不再开口,静静的看着这片夜色,兰儿,你睡的好不好?七彩的第二种解法真的有,但是苍月肯不肯说,现在完全是个未知数了。
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这里一晚上,到了快黎明破晓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困意袭上了楼漠白的大脑,身子实在支撑不住,一个歪斜就是倒在了一边,昏天昏地的睡了起来。
苍月缓缓的抬起脸,一缕淡淡的晨光洒在了他的脸上,那张妖媚的脸庞被笼罩上了一层朦胧,黑眸淡淡的扫向一旁已经睡倒一边的楼漠白,苍月微微勾起了唇角。
“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不舍得还回去了,不然,我也给你下七彩好不好……”苍月喃喃低语了一番,忽然就低声笑了出来,头猛然垂了下去,“苍月,你还真是个恶心的人呢,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过……”
已经沉沉睡去的楼漠白什么都没有听到,听不到苍月的喃喃自语,也是没有看到苍月脸庞一闪而过的痛苦和无奈,或许这个男人身上有着让他不得不如此挣扎的秘辛,或许这个男人的一生也被莫名其妙的毁了,才造就如今这有些扭曲的性格,一个男儿身却坐在女皇的宝座之上。
苍月静静坐了一会儿,终于是起身离开了床榻,一张妖娆的脸上尽是冷意,“来人!”苍月轻声喊了一句,立刻有人走进来服侍他洗漱宽衣,楼漠白还在静静沉睡,苍月已经转身离去,这一天开始,他还是那个女皇,一成不变。
当楼漠白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黄昏时分,第三天的时光就在她一觉之中不知不觉的度过,楼漠白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苍月坐在书桌前在翻看着奏折什么,楼漠白轻轻一笑,真好,这三天总算是快要过去了,还算不错。
伸了一个懒腰,楼漠白走下床榻,苍月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去管她,楼漠白随意洗漱了一下自己,这才走了过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等着时间的流逝,过了今夜,明天她就可以回去兰儿那里,想着那个孩子,三天没有看见他,心里总有个地方空空的,很想他,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想自己啊,想到这里,楼漠白猛然勾起了一丝甜甜的笑容,这笑容被一双黑眸尽收眼底。
苍月手中的奏折猛然合上,身子站起,楼漠白黑眸望去,看着他坐在自己的旁边,两人都没有说话,苍月忽然开口,“想要解开小澜身上的七彩么?”
楼漠白愣了一下,黑眸看向苍月,苍月呵呵一笑,“喜欢小澜到底到什么程度,只要为了救他,什么都愿意么?”
楼漠白的心猛然一跳,总觉得苍月的话中含意颇深,“什么意思?你肯告诉我第二种解法?”
苍月的黑眸一闪,那道光快的让楼漠白毫无察觉,“朕心情不错,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一旦知道,就代表你必须要用这第二种方法给小澜解蛊,不然,朕会直接杀了你!”
楼漠白呼吸一紧,好奇怪的要求,好怪异的说法……知道这第二种方法必须要解蛊,这倒没问题,只不过苍月的神态总透着某种怪异,让楼漠白有些发毛。
“给你时间想清楚,今天晚膳之前给朕答案。”苍月说完这句话,起身离去,内室里面只剩下楼漠白一人,细细的回味苍月的每一句话,楼漠白只觉得有一个天大的陷阱已经被挖好,正准备着自己去跳,而她或许真的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回答的期限是在晚膳之前么?楼漠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离晚膳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究竟这第二种方法是什么,一定和第一种方法有区别,空明告诉自己的第一种方法是按照正常思维来解蛊,而这第二种方法,一定有什么猫腻了。
兰儿的蛊一定要解,不论如何,那孩子体内的痛苦这次换她来帮他接触,换她让那个孩子得到解放、自由……
夜幕垂下,寝殿之内一片灯火通明,晚膳已经被摆了上来,苍月一人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楼漠白站在一旁,始终脸色有些阴沉,吃了一会儿,苍月挥退了服侍的所有人,只剩下他和楼漠白两人,苍月缓缓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玉壶斟满了一杯酒,“你有答案了?”
楼漠白的嘴唇发干,黑眸坚定的望向苍月,苍月勾唇而笑,“看来还是没有想法,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