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千叶只微笑倾听,未插一言半语,倒是澹台雪娇的侍女不停的劝慰,公主应该早日忘记那些个孤独忧伤的日子,回来了,好日子也随之而来。公主为了淡雅喜静,从不见其跟谁这般亲近过,就连太贵妃也不曾与公主说过如此多的话,看来,公主与夫人真是有缘人,还望夫人能多跟公主走动,这样公主也有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
“姐姐听听这丫头的话,真是说的不着边际,姐姐现在有瑶儿跟天悦要照顾,怎能与我勤走动,再说皇宫深院,唉,好个烦人的所在,我可不想让姐姐这般的灵人进那破地方。烈哥哥这冷家堡要是在城里那该多好,我也好经常出宫跟姐姐相聚。”澹台雪娇很是无奈的说着,言语间无不透露着对宫中生活的无奈,与那份渴求知已的心境,奈何啊,她真是选错了知已,眼前相貌娇美,温柔娇笑的女人,可腹黑的很。想跟她做知已,跟她一诉衷肠,除非出生入死,除非肝胆相照,除非血雨腥风中握紧彼此的手自阎王殿中杀回来。
“等过了冬天,皇城又会热闹的,到时候公主可不会闷到了!春喜,去告诉总管一声,等冷烈回来了,赶紧让他过来,公主可等了好一会儿了!”这便是澹台雪娇等来的安慰之言,血千叶真是不够懂事的。春喜应下,将手中的针线放到一旁,看了看那没事找事的公主还有那个嘴欠的侍女,春喜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公主为何这般看我?我说错什么了?”血千叶满面亲切,疑惑不解的问道。
“姐姐可别想歪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对姐姐刚才的称呼有些?姐姐一向对我的烈哥哥直呼姓名?”
小丫头,真是好奇吗?还是听说这称呼嗑耳朵,血千叶心中想到,嘴上很是痛快更理所当然的回道,“呵呵,我就说让外人听了会被取笑我没规矩的。可是冷烈那脾气,想必公主也应该有所了解,他认定的事,我一个女人家怎能扭得过他,说什么他只允许我一个人叫他冷烈,他只是我一个人人的冷烈,在外人跟前,他只是他们的冷爷,唉,这男人啊就是霸道惯了,跟他真是没理可讲!”
“哈,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我都说姐姐有福气呢,对了,我烈哥哥的头一房夫人,应该是姐姐的?”
“是我姐姐,叫莫纤纤!”
“噢,怪不得,这样甚好啊!”
对于血千叶的回答,澹台雪娇恍然大悟,端起茶杯再次高雅的品了起来,此时,门外传来了春喜兴奋的叫声。
定是有什么好事,要不然单单冷烈回堡不至于让春喜乐成这样。
“真的?”血千叶猛然起身,满目喜悦的追问着春喜。
“真的真的,堡主正扶着老爷朝这儿来呢,小姐,你可不能出门啊,这天寒地冻的万一把你冻到了,堡主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春喜赶紧拦住了自已家小姐,言外之意小姐可是堡主心尖上的宝,万一有个闪失,她的小命可就交待了,这话被外人听得一清二楚, 血千叶心中轻笑,这丫头越来越鬼了。
对于澹台雪娇的到访冷烈已然有了准备,佳人甚至是欢喜险些喜极而泣,而冷烈那张俊美冷硬的脸上只有客气,再无他物,相反,每当澹台雪娇温柔的叫其烈哥哥时,血千叶看得清楚,冷烈的眉头皱的快展开的也快。到是看向床上已醒来的小女儿时,那冰冷的眸子瞬间软的一榻糊涂。
“好啊,好啊!爹现在真的是安心了,看到你过得好,就算让爹现在就去见了阎王,爹也无憾了!”言至此,莫卫抬起衣袖掩向那泛红的双目,看看对面的血千叶,又看看其怀里的天悦,还有床上正自己呓呀的瑶儿,莫卫不住的点头开心的笑着。
冷烈心里反倒没了滋味,更险些让血千叶接下来的话气的跳脚。这一屋子有老有少还有个不知何时便会哇哇大哭的奶娃娃,怎能让堡主跟公主尽情叙旧,公主可等了堡主好一阵子,堡主为何不请公主到前厅一聚,边品着香茶边回忆往夕。她则陪着自己的爹爹在屋中少聊会儿。温柔的澹台雪娇已然起身,善解人意的回道,姐姐的爹爹刚回来,经过那番惊吓,父女俩是该好好聚聚,而她也有好些个话要对她的烈哥哥说,姐姐如此安排甚好。
“你给我等着!”冷烈以看女儿为由,有意走到血千叶身边,只为贴耳说出这句咬牙切齿的话。
“我又走不了,真是的!”血千叶巧言娇笑的回道,那声音那语气暖昧有余。
“烈哥哥!”门口传来了澹台雪娇温柔甜腻的轻唤,冷烈数把眼刀狠厉的送给了血千叶,扭头便走。
莫卫一声重叹,让嘻笑的血千叶不明所以的看来。
“你这孩子,怎这么糊涂啊!公主对冷烈的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你怎么能让他们单独在一起,你,唉,雷鸣这块纷争之地,不知还能留多久啊!”莫卫感慨道,血千叶脸上的嘻笑没了踪影,开口问道,“爹爹此话何意?什么叫留多久?爹难道是担心冷家堡没那个能力护住爹的周全吗?”
莫卫一味的摇头,对于血千叶压人的气势,虽有些吃惊,却不肯再多说半字,最后起身,语意深浓的说道,“让爹好生想想,待爹想通了,会将一切告诉女儿的。他来了,有些事爹必须提前告诉你,省得突然间的吓到你啊!行了,你照顾孩子吧,我回去歇会,爹累了,真的好累!”
莫卫的背影是弯曲的,脚步更是沉重的,天牢之苦,心力之灾,莫卫老了许多,连说话的声音都比以前低沉,好似突然间看破了许多东西,好似一下子没了任何斗志生机一般。
“春喜,去叫夜狼进来!”
“嗯!”
未过多久,夜狼敲门而入,“有话要问我!”夜狼很是肯定的问道,血千叶直截了当的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言下之意,坐下来慢慢说,这话短不了。
今日夜狼随冷烈一起将莫卫接回,自然对一路上莫卫的反应,或是其他人的反应有所了解。
“他没接触过什么人?我是说,除了你们之外,其他的大臣或是什么人跟他说过什么?又或者对他做了什么?”血千叶提醒道,这是她最先想到了,若没有外力,莫卫怎能说那番莫明其妙的暗语,那个他来了,他指的又是谁?是当初宇文启寿宴上她偷听到的,正与莫卫谈话的那个人吗?或是另外的人?
夜狼细细想来,头轻摇了摇。禁军去提人的那段他们不知道,当他看到莫卫时,身旁已然跟着冷烈,还有就是那日来拿人的公孙平,再无他人,这沿途吗?对了,在大街上,冷左驾的车子撞倒了一个卖冬梨的男人,那位大堡主到也道义,命冷右将人扶起了不说,更给了医腿钱,给那人感动的硬是将一筐梨送给予堡主。
“送梨?”血千叶轻声重复着。
“嗯,还是门放的爹爹接过的呢!”夜狼肯定的回道。
心中莫明轻颤,不知为何就是感觉的很强烈,莫卫何来的心境去接什么梨,有冷左冷右何需他去接那份好意。
“梨呢?”
“梨?应该被侍卫拿到火房,或是丢掉了!”
“你现在就去给我找到那筐梨,每个都给我打开来看,快去!”
对于血千叶如此奇怪的要求,夜狼竟然无丝毫犹豫,转身便走。那女人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她是不会去做毫无用处的事。
“公主慢走,唉,您看这可真是不巧啊,堡主前脚刚回,就有人拿堡中的事烦他,要不然也可陪公主多聊会啊,老奴真是好久都没见到公主了!”
“我何时见总管,总管都是这般客气呢,不碍事的,男人就应该以大事为重。”
这厢冷行风客气到了极点,亲自送澹台雪娇出堡。那厢,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的回了主楼,他要收债!
第二卷 女狂篇 第二十四章 信任——身世
哗啦,哗啦,桥头锁链被卷起,冷家堡通往外界的吊桥被收了起来,冬季时短,迎着落日余辉,澹台雪娇的公主坐骑缓缓而去。
冷行风轻笑,心想着自家主子就是有办法,更不会委屈了自己将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公主也真是想不开,如若主子真有情有心的,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成就好事了。与现在的夫人比起来,公主逊色太多,可以说,两个人根本就不能拿在一起比。
“关门吧!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多换两班岗,晚上每个小屋里再增三个碳盆!”冷行风吩咐着,侍卫长立刻应下。
雷鸣的冷,即使没有寒风咆哮,没有大雪纷飞,那份干冽干冽的冷也能穿肉刺骨,甚至可以冻掉耳朵,这几日到还好些,寒风虽有些蛮横似针一般刺痛皮肉,只要衣服穿得厚实些,到也无事。
后院主宅,那大步流星的冷烈定然不会冷,此时他的肚子里可冒着火呢,可恶的女人真是体贴啊,花言巧语的就把他跟公主赶了出去,她到好,守着一双儿女跟莫卫瞎聊,何谓郁闷,他现在就郁闷的很,若不是提前暗示了冷右,还真不知澹台雪娇会烦他到几时,他们那点少得可怜的往事有何好提,也值得她悄然落泪吗,这女人就是烦。
冷烈伸出的大掌瞬间缩了回来,紧闭卧房中那男人的声音不是莫卫竟是夜狼。什么全碎了?什么不要声张?该死的,把他赶出去了,他们一男一女关在屋中做什么呢!果断更带着力道的一脚,冷烈好似咆啸的寒风般刮了进去,一声惊呼却是出自春喜之口,冷烈心中一顿,原来屋里还有个春喜,连他的儿子也在。
看了眼抽疯的冷烈,血千叶继续对夜狼说道,“难道是我多心了,夜狼,这段时日多给我留心点儿!没事了,对了,天冷了自己多穿点,东西不够用就找总管!”
夜狼点头应下,待行至那脸色黑臭之人身前时,不过点了点头转身而去。血千叶把玩着手中正冒着热气的茶碗,对大步而来已酝酿着火气的男人理都不理。突然间劲风来袭,手中茶碗移了地方,冷烈毫不客气将碗中温热的香茶一饮而尽。
“喂,那是我的茶!”血千叶抱怨道。
“哼,你人都是我的,还在乎一碗茶,你爹呢,把我赶出去也把你自己的亲爹赶出去,就为了把那只狼叫进来。”冷烈明摆着无理取闹,血千叶非但不恼,饶有兴质的从男人手中拿过茶碗,为其又倒了杯,双手奉于面前,温柔乖巧更贤慧的劝慰道,“快喝口茶降降火,莫非跟公主回忆往事不痛快,是不是想起了小时候那些个美好的往事,悔恨为何两人没能早些相守啊。唉,这情啊,最能伤人了。”
“你,你就是见不得我顺心啊,好端端的干吗让我带澹台雪娇去前厅!”
血千叶捂了捂耳朵,对于男人的叫嚣只用纤纤玉指往床上一指,男人顿时没声,他这个奶爹当得甚是称职。
“我可真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血千叶很是无辜的说道。
“你说我什么!再敢说句试试,可恶!瑶儿乖啊,没事没事,爹跟娘说话呢!”明明嚣张,立刻顺着女人的眼神看去,但见躺在床上被天悦逗得好好的瑶儿,歪着小脑袋寻声看来。
“呵呵,来来,不急不急啊,我们坐下说,我的安排你不满意,我可真是好心啊,公主冲你而来,更等得焦心,一个劲的跟我说你们小时候的美好往事,你说,我能不懂事点的给你们找个可以单独说话的地方吗!”
“你以后给我少好心,我烦着呢!把你爹赶走了,跟那只狼说得到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