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有些不屑地瞥了那丽人一眼,若是细看,还会发现那眸子里暗含的恨意!“起来吧!”
“谢王妃。”
“王庶妃,今儿怎么有空来给本王妃请安了?不用照顾你的儿子?”
王庶妃的身子一颤,听到晋王妃提到儿子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王庶妃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好,娘家又没有什么倚仗了,只有一个哥哥还是在晋王的举荐下,任了个正六品的典仪。官职虽是不大,可也是算有了着落,如今也已是娶妻生子,也算是过上了太平日子。
自己得了儿子,虽然晋王高兴,德妃高兴,可是这个晋王妃却是最不高兴的!
“启禀王妃,您是正妻,妾身来给您请安本就是应当的,只是因前些日子,浩儿一直高热不退,所以才会有些失了规矩,还请王妃莫怪!”
晋王妃轻哼了哼!现在是在后花园,她端坐在一个八角亭内,倒是不冷不热,可是王庶妃却是站在了亭下,天气虽不是太热,可是毕竟是时至晌午,这太阳已是有些毒了。王庶妃被晒的,也是稍有些头晕目眩。
“罢了,别在那儿站着了。安也请了,你回去吧。别回头又哭哭啼啼地到王爷那儿告本王妃一状,说是本王妃虐待了你!”
王庶妃一听,吓得脸色一白,扑通便跪下道:“妾身不敢!妾身从未在王爷面前说过王妃的不是,还请王妃明查!”
“哼!明查!若不是你这个小妖精整日里在王爷枕头边儿上嚼舌头,本王妃岂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他的训斥?你当真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
晋王妃本就不喜欢这个为王爷生下长子的王庶妃,一个歌姬,不就是长了一幅狐媚样子吗?若不是生下长子,哪里轮到这样一个贱婢来做王府的庶妃?
“王妃息怒!是妾身的不对,妾身不该惹王妃生气,还请您息怒!”王庶妃只是低着头,浑身有些哆嗦,声音也有些哽咽地认着错。没人看见,王庶妃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暗茫。
晋王妃身边儿的嬷嬷似是察觉到了不对,王妃的这番话原也没什么过分的,毕竟说的都是事实,再说也没有说什么太难听的话!以前王妃说的比这还难听,也没见这王庶妃这般的委屈呀!刚想着提醒晋王妃,便听得晋王妃又一声怒喝!
“哭什么哭?本王妃还没死呢!不过就是说了你几句,你便是觉得如此委屈吗?难不成,你一个歌姬,身分竟是比本王妃还要尊贵了,说不得了?”
“妾身不敢!”
“你不敢!哼!我看你胆子大的很!一连几日都不曾来本王妃面前立规矩,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分?以为有了儿子傍身,在这晋王府里便可以横着走了?简直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出身!”
“嫣儿是什么出身?”一道好听却是带了一丝怒意的声音传来!将在场之人皆是吓的一颤!
晋王妃赶忙起身,出了亭子,福了身道:“给王爷请安。”
晋王李征也不看她,而是亲手扶起了一旁跪着的王庶妃,看到她哭的一张小脸儿上,跟个泪人儿似的,便是心疼不已,亲手拿帕子给她拭了泪道:“别哭了!有本王在,倒是看看还有谁敢欺负你!”
这话让晋王妃只觉得心中一阵气闷!因为王爷未叫起,所以她和身后的众人都是在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她给他行礼,他看不见!眼里便只见得这个狐媚子!
“王妃免礼吧!”李征这才冷声叫了起。
“浩儿这几日身体不适,你这个做嫡母的不近前关爱就罢了,怎么也不许嫣儿近前照顾吗?本王倒是不知道了,到底是本王儿子的性命重要,还是到这儿来给你立规矩重要?”
李征的话一说完,晋王妃的脸上便是青一阵白一阵的,这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儿,是当真半分面子也不给自己!晋王妃强忍了怒气,正要辩驳几句,便听得王庶妃娇声道:“王爷,您错怪王妃了。王妃只是在教导妾身一些为妾之道而已,并无为难妾身。”
晋王妃听了,脸上先是一缓,再是一冷!这个贱人!分明就是在故意地!刚刚王爷的话便已经表明了,他刚才就在附近,这王庶妃是故意这么说,给她自己驳个宽厚善良的美名!而自己则是成了一个气量狭小的妒妇!
李征轻揽了她,“好了!你不必替她说话,刚才你们之间的话,本王听的一清二楚!”说着,转了脸看向面色不好的晋王妃,“以后,王庶妃立规矩的事儿就免了!本王也同母妃商议过,还是照顾浩儿要紧,那些个下人们,哪里有她这个生母照顾的仔细!若不是你非要让那些下人们近前伺候,浩儿好端端地怎么会发热?”
说完,也不再看晋王妃,而是扶了王庶妃,道:“走吧。本王去看看浩儿。”
晋王妃看着二人远走的背影,心里这个怒呀!真恨不得上前将那个王庶妃给撕碎了,咬烂了!
想起刚才晋王的声声指责,晋王妃的心里顿时一冷,刚才王爷的话里分明就是话中有话!难不成,怀疑浩儿发热,是她命人做了手脚?晋王妃的眼底一沉,看来,自己以后还是要小心为妙!不仅不能再招惹这个王庶妃,自己还得处处小心了!万一再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晋王妃的心又是猛地一沉!若真是如此,自己晋王妃的位子,可是不保呀!
京城,皇宫。
“给德妃娘娘请安。”一干佳丽们齐齐给德妃行礼道。
“几位妹妹免礼吧。”
“谢德妃娘娘!”
御花园的漪兰殿中,此时可谓是香风扑鼻,美人儿众多,殿内的众位妃嫔们,皆是对德妃好话奉承着。这如众星拱月一般的感觉,德妃自是十分受用,想到现在极少出坤宁宫的皇后,德妃的眼中,那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娘娘,这是刚刚进贡来的芍药,开的极好,听说一共也只有两盆,一盆被摆在了皇上的御书房,另一盆想不到原来是在娘娘这里,倒是让臣妾们开了眼了!”苏静微讨好道。
德妃得意地说道:“这芍药,别名将离、离草,位列草本之首,其被人们誉为花仙和花相,且被列为”六大名花“之一,又被称为五月花神。这一款听说是最新培育出来的,名为‘紫凤朝阳’!一共也就只培育成功了两珠。”
苏静微道:“娘娘真是好福气!臣妾们也是沾了娘娘的光,才能一饱眼福了。”
其它人也是纷纷附和。
“听说最近皇上去你那儿少了?”德妃的声音不高不低,不过殿内的众人却是恰好都能听的到。
苏静微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转瞬即逝,“可不是嘛!听说最近皇上往福寿宫倒是跑的很勤!”
“也难怪!淑妃已是病了有些日子了,听说这次传平王进京,也是因为淑妃的病情有些严重了!皇上也是想着平王妃的医术超群,一来可以探望淑妃,二来,可以顺便给她诊诊脉吧。”
苏静微听到平王妃三个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抹恨意,不过却是被她极为巧妙地遮掩了过去。“娘娘,听说贺神医也在封城,皇上若是为了淑妃娘娘的身体着想,为何不直接宣贺神医进京?”
德妃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淑妃妹妹的病是老黄历了!多少年了,也是除不了根儿的!贺神医也来瞧过,也是无可奈何!”
“连天下第一神医都没有法子,想来,这淑妃娘娘的病是没那么快痊愈了!”
“淑妃的病只能是静养,这也是这么多年,她为什么极少走出她的福寿宫的原因。倒真是可惜了她的那张脸!长了一张与当年的丽妃有八成像的脸,可惜了,却是身子太弱。享不了福!”
“娘娘说的是!皇上乃是真命天子,千金之体,哪里是寻常人能够常伴左右的?也就是娘娘您能二十年荣宠不衰!”
德妃的嘴角扬了扬,眉毛轻挑了挑,“罢了。淑妃病着,咱们却在这里赏花,怕也不妥。”说着,转头对着身边的一位嬷嬷道:“去将本宫宫里的几盆新送进来的鸢尾给淑妃妹妹送去!就说是给她的宫殿里添些个色彩,兴许心情就能好了。”
“娘娘!”苏静微却是以眼神阻止,然后开口道:“淑妃娘娘昏迷不醒,如何能看得见这艳丽的百花?您这样做,怕是会引起皇上的不悦!”
德妃笑了笑,“看不见又何妨?这花儿的香气浓郁,最是提神!特别是栽于盆中的花儿,可以使屋子里的浊气淡一些。送上几盆过去,屋子里的药味儿淡了,添上几许花儿的清香,说不定,这淑妃妹妹就能醒过来呢。对了,先把几盆花儿拿到太医们面前瞧瞧,太医说无事,再往福寿宫里送。”说完,便对着那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她去办!
苏静微这才明白过来,这德妃哪里是为了讨好淑妃,分明就是通过这几盆花来争宠!福寿宫里凭空多出几盆花,皇上怎么会注意不到?苏静微再一想,淑妃最喜欢的,便是鸢尾了吧?难怪德妃会如此安排。这一来,可以引起皇上的注意,博得一个关心宫内姐妹的贤名,二来,说不定也会博得淑妃的好感!现在淑妃昏迷着,看不到,可是她宫里的人却是看得到呀!
想到这些日子,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到福寿宫打扰淑妃,这德妃便想出了这么一出,还真是别具心裁,费尽心思呢!怕是她想讨好的,不止淑妃一个吧?
皇宫,勤政殿。
一个黑衣人正恭敬地站在皇上面前,禀报着什么。
皇上有些疲累地起了身,面带忧色道:“平王现在到哪儿了?”
“回皇上,两日前便出了封城,想来,这几日便到了。”
“平王妃可是一起来了?”
“回皇上,一起来了。”
“嗯。”皇上的手无意识地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平王在封城可有什么特殊地安排?”
“回皇上,没有!”
“哦?朕这个皇子可是聪明的很!怎么会没有猜到淑妃突然病倒之事是另有原因?他未做任何的布署?”
“回皇上,目前封城的十几万兵力,一切正常!”
“那北疆呢?”
黑衣人似是一愣,然后恭敬道:“北疆的一切也皆在顾将军的掌控之中!”
“贤王呢?”
“回皇上,贤王在政务上非常勤奋,只是在军务上,到底还是没有经验。再加上从未上过战场,所以。”黑衣人止了声。
皇上的眉心微拧,“看来,顾文在北疆经营的不错!贤王想要渗进去,只怕是很困难的!”
“是,顾将军一心忠于大渊,忠于皇上,在皇上的旨意未明之前,顾将军的心意是不会动摇的。”
皇上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明王和晋王最近如何了?”
“许是因为顾忌到千秋节要到了,所以双方都不敢再有大的动作,怕引起您的不悦!”
“哼!这两个逆子!朕还活儿的好好儿的,整日里就想着如何拉帮结派,好将这个位子拿去!也不想想,就凭他们的那个脑子,也配坐上这大位?”
黑衣人低头不语。
“皇后最近还是老样子?”
“回皇上,皇后最近几个月一直是虔心念佛。极少出坤宁宫。德妃说是协理六宫,可是基本上,已是有了主理六宫之权!”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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