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好了,就做了几道数学就快要三个小时了,怎么办啊!”
看来,这又将是一个混乱的周日了,我只能期待下午把时间用得充分些把地理背完。
星期一的早晨来到教室里,看见大家陆续地来了,不过,有的人并没有干什么,只是埋着头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相反,另一些人却已经开始用功了。
七点半,七点五十五,时间一刻也没有停止运行,但是大脑已经开始感觉到令人恶心的疲劳了,眼皮在不停地打架,仿佛马上就要关上,但是却凭着毅力支撑着。
这就是每周的开始,一个疲惫不堪的开始。
我期望着赶快把第一节课上完,好跑到走廊上面让自己清醒一下。其实,半年多的高中生活经历已经让我明白,只要把第一节课熬过去了整个上午就会变得清醒的。
但是,星期一是个例外,因为这一天的第一节课就是陈老师的数学课。因为是班主任老师的缘故,我不敢打哪怕半会儿的瞌睡。想到这里,我勉强打起了精神,准备好迎接后来的考验了。
陈老师还是带着往日的威严走进了教室,沉重而无表情的面色让人觉得比那每周一次的数学小测验还要可怕。
“同学们,星期一开始上课的时候都打起精神好吗!”
教室里发出了稀稀拉拉的声音。
“现在已经是接近半期考试的时间了,我们宝贵的高一上学期也就要过去一半了。我开学的时候就给大家反复强调过,时间一定要抓紧……”
“又是反复强调,成天都在强调,强调什么啊!”李天宇照例抱怨。
就这样的开场白已经用去了五分钟,之后,陈老师终于进入正题了。“为了让大家更好地利用周末的时间,除了以前住读生到校上自习,并且派专门的班干部监督以外,我现在宣布一个新的决定,以后走读生的周末时间利用情况一律由家长监督,并且登记在案。等一会儿由班长领一个表回去发给大家,上面画有现成的空格,用来记录每周六和周日的学习时间。以后,请各位家长具体写上从几点到几点是学习的时间。我在上面给出了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中午两点半到下午五点半,晚上七点到十点半。同学们,请你们记住,这只是规定的基本时间,这只是对你们的最低要求,你们自己还应该在这之外另挤时间抓紧用来学习。”
“这下连每周六下午的散步看来也只有取消了。”我在心里面嘀咕着。
“我反复给大家强调,你们是实验班的学生,以后是要上全国名校的,你们应该和一般的学生不一样,你们应该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你们休息的时间理应比别的学生少……”
“行了行了,到底还上不上课了啊!”李天宇已经开始小声嚷嚷了。
二十五分钟之后,数学课正是开始了,我明白,今天的数学课肯定是不能准时下课了,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
拿到这张不大的表格之后,我开始不停地盘算每天还有多少可以利用的额外时间,还有多少休息和娱乐是没有必要的。每天,这样的盘算总要反复很多次,但是每当我盘算完了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又被浪费了许多了。
这样的纠结与折磨是我高中时代特有的风景。
然而,这样让我感到担心的半期考试却终于没有到来。
四月十四日是一个星期五,班主任老师在课堂上宣布了年纪领导的决定,把原定于在四月二十日和二十一日举行的半期考试推迟到五一节放假过后。当这个决定宣布的时候,教室里面一片欢呼声,大家都如释重负地觉得放假前的时间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因为全校的运动会将在四月底举行,由于半期考试的原因,同学们没有时间去完成准备工作,现在,半期考试的推迟给了大家这个时间。不过,后来的消息却让大家失望了。本以为四月的二十九日和三十日正好是周六和周日,那两天举行全校的运动会之后又可以放假七天,正好连着停课九天给大家一个彻底的喘息,但是学校却因为学生太多无法管理,决定把运动会分开举行。四月二十八日星期五举行高中年级的运动会,四月二十九日和三十日上午举行初中年级的运动会,而在这一天半里高中年级还要照常上课。
不管怎么说,对于运动会无甚兴趣的我还是决定抓紧更多的时间准备半期考试。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八
运动会的时候,谭熹可是十分积极的,一会儿帮助梅歆组织拉拉队为比赛助威,一会儿又去为运动员们服务,忙得不亦乐乎。下午运动会结束的时候,已经累得腰酸背痛的她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下的,没想到却被陈老师集体赶进了教室,原因是运动会结束的时候才下午四点,陈老师说不能因为运动会打乱了原先的班内统一作息时间,下午四点五十分才放学的规定既是是在运动会期间也不得打乱。就这样,一个大家心中原本应该用来休息的时间又被用作了学习。没办法,在教室里多战斗了四十多分钟之后,她匆匆忙忙地离开教室去吃饭,因为晚上五点三十就要进教室上晚自习了。拖着一身疲惫的她带着刚刚吃得饱饱的肚子走到了椅子上,她拿出数学练习册之后才发现自己连拿笔的力气都没有了。没办法,她重新找出政治课本开始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到了晚上六点半的时候,并没有如平时一样有老师出现在讲台上,相反,年级里面通知说晚上放电影给大家作为休息。就这样,同学们终于享受到了这仅有的一点点轻松,但是,第二天的事情却着实让谭熹感到了不愉快。
那是星期六的上午,也就是大家预想的运动会时光,却被用来补上周五的课程。数学课的时候,陈老师在讲台上开始了自己特有的牢骚。
“同学们,我知道昨天的运动会已经让大家很疲惫了,六点整的时候我在教室外面看见上晚自习的许多同学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也知道昨天晚上的电影是年级里统一放给大家看的,是给大家的一个休息时间。”
陈老师讲话的语速总是很缓慢,尤其是谈到这样的话题的时候,她的声音甚至可以让人窒息,因为你听到上句的时候总是想要很快知道她下一句将要谈到什么,但她往往却停顿住了。
“同学们……”
可怕的停顿,沉默弥漫在整个教室里。
“昨天晚上,在办公室里面肖主任特地找到我,他对我说他来到了我们教室的后面,看见所有的同学都在看电影,唯独只有两个同学正埋着头学习。”
可怕的沉默。
“同学们,你们知道这两位同学是谁吗?一位是海韵,另一位是陶桃。”
教室里有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之后沉寂了下来。
“同学们,年级里面的领导可是一直在关注着我们这个班级的哟!还记得开学的时候肖主任的讲话吗,‘顶尖,意味着牺牲休息与娱乐,顶尖,意味着苦练坐功、少说多做,顶尖,意味着自觉性、效率性都超过他人,顶尖,意味着竞争更加残酷,顶尖,意味着离北大只有一步之遥了。’同学们啊,什么叫以高三的意识、高三的状态投入现在的学习,就像你们现在这样算是做到了吗?”
陈老师突然激动起来,提高了嗓门的她开始不由自主地红起了脸,那样子十分可怕。
“年纪领导一直很注意我们这个班,昨天晚上肖主任跟我谈话的时候就不太高兴,说实话,他现在心里面很担心的。同学们,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许多同学已经低下了头。
“同学们,你们三年后要面临多大的竞争压力啊,同学们!”
“同学们,我们是实验班啊,我们是峡江市最好的学校里最顶尖的文科实验班。你们就这样对待这个称号吗!”
“同学们,你们是优秀需学生,怎么可以和普通班的学生一样呢,他们休息你们也休息,他们看电影你们也看,是吗!”
“同学们,我不是说你们什么,我只是提醒你们注意,你们现在应该干什么了,应该怎么干。你们是优秀的学生,你们以后的前途比那些班级里的学生好得多,所以你们现在的付出也必须更大……”
当陈老师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下课的钟声就已经敲响了,这时的我壮着胆子从埋着头的人堆里抬起头,看见谭熹已经在偷偷抹眼泪了。
五一节的假期有七天,这对于还在高中挣扎的我们来说是够长的了,不过这有一半的时间里还是在陪伴作业中度过的。最为可怕的是陈老师的那个时间表,上面的方格里面列举出了为我们设计的时间安排,除了五月一日那天以外,从而号到七号的上午、下午和晚上都被排上了一天至少十个小时的“最少学习时间”,而且末尾处还为家长的签字留出了空间。谭熹回家的时候自然手上也是拿着那张密密麻麻的表格的,不过,更让她不能释怀的是半期考试即将来临的压力。数学对于她来说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政治、历史和地理的文字内容还是令她感到头疼,这让她在家里面充分体验了背书背到一半就睡着的感觉,每当她趴在书本上一觉醒来的时候,时间往往就会溜走了很多,不过,她还是会继续背下去的,因为她的面前还堆放着好几本书呢。
五月的峡江省已经有了几分初夏的味道,在气温的缓慢上升中,初春时刻那种让人睡觉的感觉也慢慢被阳光吞噬了。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充满宁静的时刻,但是,那些还在为考试和排名挣扎的人却不可能在内心深处体验到。
那雷声好恐怖,阵阵轰隆的声音中夹杂着强光一齐向这个世界倾泻了下来。
之后,暴雨倾盆,哗啦哗啦,把人的心搅得,好乱好乱。
她早就已经不能静下心来了,本来打算晚饭后出去散心,但是却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计划。胡乱刨了几口饭之后,她真的已经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
终于,谭熹还是选择了坐在窗户边上,任由雨点打在窗户上,然后顺着玻璃流淌下来,一丝一丝的像串串珍珠,挡住了视线,使得她不能够再仔细观察这个世界了。她突然心动起来,真的很想打开门冲出去,任凭雨点打在自己的身上,从头到尾淋个痛痛快快;她更想出去嚎叫一番,甚至是肆无忌惮的哭泣也会让她感到满足。
这何止是一种心动,这是彻头彻尾的伤逝,一件让她从高一入学开始就伤心的事情突然涌上心头,像打翻了的五味瓶,酸甜苦辣都在心中纠结,缠绵。
窗外的雨,还有她的眼流,都是这世界上最纯净的水。泪水,在她那洁白而温润的脸颊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痕迹。她没有拿出纸巾,而是直接找出了那面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在镜的另一边,那双泪眼,在光线的散射中更加眩目。
她抓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在她的心中一直记忆犹新的电话号码,而当她知道听筒里的答复却是暂线时,她终于不能遏制地把电话狠狠摔在了桌子上,然后,她一口气跑上了床,把小脸蒙在被子里面,失声痛哭。
雨,哗啦哗啦,下了好久好久,渐渐,窗外的线变得缥缈,若有若无,轻轻摇曳着。、
她掏出了手提包里面的手机,找出了怀玉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