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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金总推荐的啊。我给你推荐一个怎么样?”还没说几句,晓晴就把自己暴露了。
“你推荐?什么公司?”
“平安物流,我一个朋友开的。”
听完这话,我开始浑身不自在,这种不自在跟和吴强谈的时候稍稍有些不同,在吴强方面,我顾忌着他对我的恩,而晓晴这里,我顾忌着她对我的情。我总觉得,哪怕我得不到晓晴,我们也没必要形同陌路,而自从那个浪漫的夜晚以后,我和她就几乎成了一对陌生人。也许通过这件事可以让我们重归于好,当然不是以前的那种好,是同事,是朋友,以后工作的日子还很长,两个天天见面的人总 应该保持点联系。
在这谈话中有限的时间间隙里,我考虑不了太多,但是我下意识的想法就是我不能答应晓晴,吴强刚被我泼了凉水,如果我现在用晓晴推荐的,一旦被吴强知道,我就麻烦了。
“速成货运和我们合作的很好,一直没出过差错,我们没理由更换他啊。”
“这个我知道啊,所以我找你想想办法,只有你有这个决定权嘛。”
“我哪有决定权,我的工作都是要向上面汇报的。”
“我朋友说给你百分之十的提成。”
就连晓晴都知道提成的规则,所以我一直很难明白,为什么吴强不明白这个道理。也许他会用别的方式来替代,比如送个女人给我,比如带我吃喝玩乐,但是这很明显不是我想要的。钱才是最有反言权的,有了钱,女人还用他送?吃喝玩乐还用他教吗?
晓晴很爽快地摊了牌,这让我更加难做。百分之十的提成比起速成国运的百分之七确实更有优势,然而我一方面觉得速成货运确实是个好伙伴,服务态度和服务质量都有保障;另一方面我还顾忌着吴强,只要我更换物流公司了,他一定会知道的。
“他能给那么多提成?那他的报价肯定不会低吧?”
“这你放心,我也跟他说过了,我们公司对价格盯的比较紧,他只是想跟我们长期合作,不图暴利。”
“那就先试试吧。”
我很无奈地说出这句话,因为晓晴已经提出了很丰厚的条件,我没有理由拒绝她,我没法跟她诉说我的难处,同时我也不想让她难做。在这一刻,我对她有两种感觉,一种是怜惜,一个被我爱慕过的女人找我帮忙,我自然会心软;另一种是蔑视,今时今日,晓晴在已经跟我宣布过近乎一刀两断之后,她又开始求助于我,我感到很可笑。其实这件事完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五六、一切尽在掌握
第二天,我就和晓晴这位朋友联系上了,他叫谢冬,在电话里他说要到公司来见我,问我方不方便。我没让他来,因为我准备先试用一下他的货车,就像宋丽丽推荐的那家公司一样,在试用期当中如果不合格,那么我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他咔嚓掉。如果现在就见面,好像真的要正式合作了,这会让我很被动。其实,他注定不会拥有这个机会,即便他试用期可以合格,我也会让他不合格。
事情和我预想的一样,谢冬的司机没能通过第一关,但是他比上一个司机好一点,只是发牢骚,中途没有说走人,也没有向谢冬提加钱的事。光靠这一趟车,我还不足以宣判平安物流的死刑,所以我又给了他们第二次机会。公司有一趟去上海提货的车,过程很复杂,需要先找人签字,然后到仓库交上签字的提货单,仓管员在提货单上写下提货的仓库编号以及相关说明,司机照着说明去提货,提完货后再到仓库检验处,由检验员对照提货单确认品名、数量等并签字或盖章。第一次去的时候,是我跟车过去的,因为考虑到流程太复杂,我让魏国平给我定一个司机,只要以后有安排去上海提货,就用这个司机。否则,一旦换司机,我还得跟车过去。我给谢冬的司机就安排了这一趟差事,我事先跟司机交代了一下整个提货的流程,嘱咐他一定要耐心,司机表现的胸有成竹,拿着我的提货申请单很自信的上路了。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原本魏国平的司机用半天时间搞定的事情,这次用了一整天,幸运的是,他赶在晚上九点之前回到了工厂,因为九点是晚上加班人的下班时间。这次提货所暴露出的问题有很多。最可笑的就是司机对上海并不熟悉,在寻找签字地点与仓库地点的时候,他不停地打我电话,他竟然笨到询问一个同样不熟悉上海的人。除此之外,他还在电话中对我发火,他很自负地说,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麻烦的提货,而我想说的是,我让他长见识了,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两次机会,谢冬都没能把握住。我没有再联系他,而是直接和晓晴说明了情况。
“谢冬的车不能再用了。”
“怎么了?”
“我用了两趟车,办事效率太差,他都找到什么司机,如果以后把事情交给他们做,我十分的不放心。”
“有那么严重吗?你有没有跟谢冬说?”
“我不跟他说了,你跟他讲吧。”
“那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不用吧?我也好跟他讲啊。”
“好,我跟你说说。第一,司机态度极差,竟然在电话里对我发火;第二,身为一个司机,竟然连路都不熟,最后还反过来问我;第三,办事效率太低,我事先都交代好了一切程序,结果他愣是没记住,反复打电话来问我,我哪有时间跟他讲这些;第四。。。。。。先说这三点吧。”
“好吧,我会跟他讲的。”
当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谢冬的电话,我装作没听见。结果他连着打了四遍,在第四遍的时候,我按下了键。
“喂。”
“李总啊,怎么才接啊,我都打了好几遍啦。”
“哎呀,开着震动,没听见啊。”
“李总大忙人啊,电话怎么能不开声音呢。”
“什么大忙人啊,都是瞎忙。”
“我请李总吃个便饭,不知道李总能不能赏个脸。”
我一看到谢冬打来电话就猜到了他的用意,白天我还一直纳闷谢冬为何迟迟没有回音。在他四次拨电话的过程中,我其实也在思考怎么应付他。对于他请吃饭的意见,我显然不能接受。
“谢总客气了,有事电话里说吧,吃饭就免了。”
“李总不给面子。这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晓晴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我要当面向你赔罪。之前那两个司机已经被我开除了,李总你千万不要这么快下决定。咱们的合作是长久的,不能牺牲在这两个小司机身上。”
问题来了,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谢冬认定了这桩生意,他是不可能轻易撒手的。我已经为他开了两扇窗,这就让他有了信心,他会想方设法使我为他开启那扇门。我平生最怕纠缠,因为纠缠的东西最难处理,当然我自己也不能算一个爽快人。
“谢总,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跟你合作,我会成为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听这话,好像你跟现在这家老板发过毒誓啊。”
“不是这个意思。我有个朋友,他也开了家物流公司,他曾两次来找我谈合作的事,但是我没有用它,原因其实和你的差不多,他那司机不适合帮我们办事。现在如果我跟你合作,让他知道了,会怎么看我?”
“原来是这样啊,那既然这么说,为什么你还要用上两趟呢?”
“这是给晓晴面子,难得她找我帮忙,我不好一口拒绝。”
“呵呵,晓晴面子挺大嘛。”
“那是当然。”
“好吧,李总,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多说了,哪天有空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吃个饭聊聊。以后要是有合作的可能,千万要告诉我啊。”
“那是自然的。”
任何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我现在越来越佩服我应变的能力,这显然是在职场工作两年的成果。人是不可能一成不变的,但是无论变好还是变坏,总是向着自己需要的方向改变,因为这种变化的发生都是缘于外界对自己的一种影响或者一种刺激,如果想顺应这种影响或刺激,只能向着适合于它的方向改变。
这件事的最终结果宣布了我想和晓晴重新建立联系的计划破产。对于她这样一个已经订了婚同时还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我竟然还有些许的眷恋,除了她之外,在我有生以来,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让我如此迷恋的女人。我问自己,我究竟图她什么,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如果是*,我和她已经发生过一次,不再有新鲜感;如果是情谊,她即将成为*,还能留多少情给我呢?也许我是因为一种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到物质的驱使嫁给一个她并不喜欢的男人,在我几乎可以触摸到成功的终点时,突然又回到了失败的起点。
晓晴结婚进入倒计时,那是一个与我无关的日子,但我却不自觉地去联想她。她结婚的邀请已经发出来了,虽然不是正式地邀请函,而仅仅是一封在公司内部群发的邮件,但那也算是一种邀请了。在所有同事利用邮箱对晓晴表示祝贺并且都作出肯定的答复时,我却在思考着是否应该出席这个婚礼。留给我思考的时间只剩一个月了,也许这时间看起来很漫长,但是对于我来说,它却十分短暂。
一五七、婚礼缺席
从8月到9月,工作的紧张程度可以说是空前的,这一个月里,连续来了三批老外,每一批来的人数都在三个以上。身在外企,老外的到场可以在无形中增加职工的压力,虽然我总是抱着锻炼口语的心思去和老外交流,但有时候他们说话快了一点,我没有听懂,这会让我很尴尬。而每每这种时候,我都是用OK或者All Right来作敷衍。
一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当有同事讨论说晓晴的婚礼几天后就要举行时,我才恍然醒悟。到这一刻,我还没有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去参加这场婚礼。
在离婚礼时间还有两天的时候,晓晴请假了,这给我造成了无形的压力。在我自身看来,我有理由去参加这场婚礼,但我更有理由拒绝出席。去参加,是出于同事和朋友的关系,另外也因为受到了她的邀请;不去参加,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一场幸福的婚姻,里面夹杂着太多肮脏的东西,我们去参加一对恋人的婚礼,是去送祝福的,可是这样一对年龄相差悬殊,走上婚姻这条路的过程很不干净的男女根本没资格接受我们的祝福。我可以预见,他们的婚姻会非常凄惨,尽管我不是用逻辑的思维,不是用理性的推理,但我依然肯定。
晚上,我又找魏邦喝酒,我想探听一下他目前的态度,另外也可以跟他交流一下究竟应不应该出席这场婚礼。
首先,第一个消息很意外,魏邦说他不会出席,但是他不出席的原因和我不同,他是因为和晓晴有亲戚关系,怕参加婚礼会被同事们看到,这样以后在公司就会惹出很多流言蜚语。
其次,让我失望的是,到了这一刻,魏邦终于改变了态度,他曾和我像结盟一样地共同反对晓晴的婚姻,但是当一切都已成定局的时候,他终于屈服了。
因为魏邦转变了态度,我本不想再和他商量我该不该去的问题,但这个话题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