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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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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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孩子瞅着现出醉态的朱大赖子,或者说他装出醉酒的样子。三孩子眼睛传递的信号,他准确无误地接收到。反映到嘴上是这样的:“把祝总请到大连湾。”
  “大连湾?几星级酒店?”皮学权问。
  朱大赖子瞟眼三孩子,让他作答。
  “很好的地方,到那里你就知道了。”三孩子目光向门张望,那儿站着女服务员,明显是不让任何人知道大连湾的真面目。
  祝铁山猜到了大连湾很可能就是康健药材公司院内的那个神秘楼门。
  当夜,两位乔装成药材商的刑警顺利进入了称之为大连湾的地方——康健药材公司院内一幢宿舍楼的一个楼门。
  电子门前,三孩子摁了几个数字,门从里边打开。他说:“跟我来。”
  没有电梯,他们走楼梯。在二楼的缓台处,见一个侏儒的胖男人,他看上去四十左右岁年纪,黑黢黢的脸,倘若稍远一点儿瞧他背影,酷像一只圆圆的煤气罐——头大、脖子短——在移动。这样丑陋的人,却是旧时打扮:缎子面团龙团凤的便服上衣外罩鹿皮马甲,脚蹬双千层底家做的青布鞋,左胸前悠荡着怀表链子,整个人像是三十年代电影中的管家。
  “安置好两位客人。”三孩子将捏在手里的祝铁山的一只旅行包递给侏儒,“带他们过去,我马上过来。”
  侏儒有一张不太令人厌烦的面孔,谄笑明显着刻意的痕迹,他一言不发地轻快走在前边,那只灰色的旅行包像一只落在树墩子上的蝴蝶。
  房间很大很豪华,骤然间可呼吸到湿漉漉的空气,只有靠近水边才有的湿乎乎味道。他们简直一下子到了某个海岸边。其实他们俩的感觉丝毫没错儿,房间隔壁便是巨大的室内游泳池,想必大连湾的来历缘故如此吧!
  侏儒始终没说一句话,放下他们的东西,倒退着出了房间。
  “他好像是个哑巴。”皮学权在套间外说。
  “不,大概是这里的规矩。”祝铁山在侏儒已打开的床头灯的基础上,又开盏廊灯,使整个套间更明亮了些。他走到窗前,透过百叶窗,一溜平屋顶库房,十几米一盏路灯将仓库门上的数字耀得清晰,仓库按数字排列的。他可见12字样,说明至少12个仓库。
  “药材公司可能私下进行R2药品交易。”那天祝铁山被“8·18”大案指挥部招来,袁成罡说,“我们已掌握了一些有关R2药物的线索,朱大赖子、三孩子参与了该药的贩卖,但谁是研制者,尚不清楚。”
  “康健药材公司目前尚不具备研制生产R2药物的能力,朱大赖子不是研制者,这一点可以肯定。但他是否为研制者提供原料支持呢?”冯国强说,“铁山,你们俩贴近朱大赖子后,马上秘查R2药物的研制生产源头。”
  

第十四章 阴谋梦一般漂浮(9)
现在已经很贴近了朱大赖子,搬入他公司院内。如果没推断错误的话,大连湾应该是他们重要的巢穴。研制R2药的人是否就在这里呢?
  “揭开大连湾的神秘面纱,是我们行动的第一步。”祝铁山将皮学权叫进洗漱间,打开水龙头,满室哗哗的流水声,他俯在他的耳边说,“他们可能装窃听器。”
  “要是装针孔怎么办?”皮学权说。
  假如此房间装有隐蔽针孔摄像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电子眼的监视之中。那么,一个难题出现了:祝铁山与叶箐的床上戏还怎么演?
  “叶箐来了,你……”皮学权问祝铁山。
  “只能演下去了。”祝铁山也不知如何是好。不管室内装没装隐蔽摄像头、窃听器什么的,他们都必须按照已经装了这些监视设备对待,必须做好防范。
  完全超出了两位刑警的预料,当晚叶箐没来,次日也没来。她只限于白天陪他们去酒店吃饭。
  三孩子在场,祝铁山说:“叶小姐很忙是吧?”
  叶箐意味深长地一笑。她说:“近日很忙,过几天一定来陪祝总。”
  自从住进到大连湾,只看到朱大赖子一次,而且是从窗户朝外看见的。那时他正钻进卡迪拉克轿车,随之是叶箐。
  “她正式上任当他的秘书。”皮学权望着开走远去的轿车说。
  “很不简单的女孩儿。”祝铁山感慨道。
  叶箐如愿以偿地当上朱大赖子的秘书,这对她来说是一种牺牲,是她宁愿,或者说为达到某种目的而做出的牺牲。可以想像一个女孩与色狼相伴都要干些什么,付出些什么?这是不言而喻的。她为将禽兽般的养父送上法庭,她冒险深入虎穴,寻找三孩子的犯罪证据。
  “你不能这样做。”姚勇劝阻她。
  叶箐依然如故。
  “到朱大赖子身边,是极其危险的。”祝铁山曾经苦口婆心地劝说过她,但都无济于事,她毅然决然地去做她要做的事。
  诚然,从另个角度看,叶箐去贴近朱大赖子,对警方侦破案大有益处,至少通过她能够及时了解朱大赖子的动向。她表示大力配合警方,早日把罪犯绳之以法。
  警方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决定暗中保护她。
  

第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1)
隐约可见犯罪团伙轮廓——
  詹科长同情人一并消失——
  世纪老总突然接走“疯”妻——
  一
  怎么说,胡凤鸣也一步步逼近“8·18”大案确定的目标,尽管到目前为止还不十分清晰,那个犯罪团伙的轮廓隐约可见,缠绕的迷雾正渐渐散去。
  万达在警方虚拟的团伙中处在什么位置?目前尚不清楚那个团伙的脉络情形,也只能暂用虚拟一词。查清他的身份,迫在眉睫。
  “查万达必须秘密进行,切不可公开,以免打草惊蛇。”这是指挥部对他的特别指示。万达何许人也?胡凤鸣一无所知,世纪实业集团是私营企业,人事档案由企业自行保管,就是说万达的档案十有###存放在企业内部的人事部门,也不排除存于市人才开发管理中心。
  上午,胡凤鸣到人才开发管理中心,找到一位很可靠的人,请她查找,结果没有此人。如此说来,万达的档案肯定存放在世纪实业集团,这又是不能公开去查的。假若万达不是本地人,从哪里来又不晓得,有没有个人档案或持一份假档案也说不定,这样就难搞清他的身份。
  “请‘鲣鸟’帮助。”胡凤鸣给“鲣鸟”发信息,询问万达的情况。信息很快回来,这是他绝没想到的迅速。明确告诉他:万达老家在兴安镇。
  “兴安镇?”冯国强听来心里一震,脱口说出,“纪刚下乡就在兴安镇。”
  碰巧同在一个乡镇应该说不算什么,但作为侦查中的案子,这一丝一缕的联系,专案组也不会放过。
  “我准备去一趟兴安镇。”胡凤鸣说,他向两位副总指挥请示去万达的老家调查。
  “有必要。”冯国强强调要策略,“也别与当地公安机关联系,以私人身份出现。”
  胡凤鸣动身前,在冯国强的安排下,秘密看了纪刚的档案,一九六八年至一九七六年,纪刚在兴安镇的腰坨子大队插队落户,后抽调到县公安局任侦查员,再后来调入地委行署公安处,蓝河撤地建市后他任市刑侦大队长、支队长,以及现职市公安局副局长。
  坐长途汽车到达兴安镇,胡凤鸣选择一家小旅馆住下。小镇狭长,差不多有十多里,缺乏厚度,形状像一个豆角。镇虽小,但却古老,约有百年历史,他在条泥泞街巷里,一堵墙壁上几十年前的香烟广告牌子被他撞见。风雨浸剥,“老蘭刀”字样尚可辨认出。
  他走进一家挂着旧时幌子,店名很怪——刘罗锅子理发店,一位身穿白大褂,口袋里装着把剃头刀子的上年纪男人。他见面就问胡凤鸣:“刮脸?”
  “刮脸。”
  时下理发使用剪子,大多理发师不会刮脸,或会刮嫌费事也不给刮。给刮脸的也都是上年纪的老理发匠,就是专门学过徒,练过剃刀子的人。胡凤鸣选择这样一家理发店根本不需要理头发,目的是接触理发匠。剃头棚历来是信息较集中的地方,来理发的有各色人等,理发匠成为消息灵通人士。
  “少去一点儿?”理发匠在给他披上白布围裙后,似乎也觉着头发并不长,因此才这样问。
  “对,剪一点儿。”胡凤鸣许久没有坐在这种理发店理发了,在蓝河老式的理发店已很少见到,给刮脸的基本没有。像这样使用理发剪子的人更少见。
  嚓嚓,声音十分好听,理发剪经过头皮,凉瓦瓦的,可以想像到花木师在修剪树墙。他主动与理发匠搭话:“您这样手艺的人不多见啦。过去在理发店干过?”
  “国营理发店。”理发匠口气中充满对过去时代的怀念,“那时候不会使用剃刀子怎成?刮脸,剪鼻毛都得会。现在就简单多了,电推子一剪,脸自己回家刮去。”
  “是,有了电动剃须刀、安全刀架什么的。”胡凤鸣附和着。
  “那些东西刮不干净。”理发匠讲了一番剃刀子刮脸皮肤如何舒服,如何使人感到去掉些重量似的轻松。
  “您是老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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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2)
“差不多有兴安镇我们家就在这里了。我爷当年挑着剃头挑子,满街走给人剃头。”理发匠摇动座椅,使他的身子放平,准备刮脸。他一边往胡凤鸣脸上涂肥皂沫,一边说,“我爷那时很有名气。”
  胡凤鸣的脸完全被丰富的泡沫所覆盖,不能张嘴说话,只能倾听和忖量。刘罗锅子理发店,能否是电视剧热播,商家看好刘罗锅子的名字而利用名人效应,起了这么个店名呢?
  “您姓刘?”胡凤鸣问。
  “我爷刘罗锅剃头的手艺窗户眼儿吹喇叭——名声在外,当年兴安镇商贾大户人家的头全找我爷来剃,小孩的拴马桩(一种在脑后留一绺的头式,意为好养活儿)、木梳背……连剃鬼头也请他。”
  “剃鬼头?”胡凤鸣待剃头刀子离开嘴唇后,问。
  “就是给死去的人剪头刮脸。”理发匠解释道。他在鐾刀布上刷刷地鐾刀,说,“剃鬼头太难喽,手艺要高,胆子要大,还要懂规矩,不然,可就麻烦啦。”
  胡凤鸣闭上眼睛,听见锋利的剃头刀子刮掉眼皮上毫毛的声音如同割秋草,刷!刷刷!
  “我爷死在自己的手艺上。”理发匠用刀尖极轻地旋转一下,刮他耳朵眼儿里的毫毛,悠长的叹息一声,说,“万小辫那鬼头难剃哟。”
  万小辫是兴安镇皮具店的老板,在那个以车马为主交通工具的年代,经营马鞍、绳套之类的店铺很是挣钱的。万小辫因不肯割掉辫子,满清的遗风延续到民国,具体说是伪满洲国。
  万小辫富贾一方,死时故然排场很大。他当县长的儿子重殓其父,遗容总要瞻仰一下。可是万小辫在病入膏肓后,不准家人碰他身上的一根汗毛,这样病榻上半年,脸成了一块弃耕的撂荒地,枯草萋萋。如此脸面怎样让亲朋故友瞻仰?他咽了气,儿子县长差人寻到全镇剃头手艺最高的刘罗锅,叫他给老爷子净脸。
  剃活人头剃死人头在刘罗锅的眼里都一样,磨快剃头刀子,刷刷刷,没什么难的。活人皮肤松软有弹性,下刀子轻而快捷,不然会感到疼痛。死人则不同,下刀子要重而且缓慢。已经剃过无数次死人头的刘罗锅,根本没把剃万小辫的头太当回事。在他看来,人活着的时候高低贵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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