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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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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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记录本子上腾抄下来。
  卫家在江口毫不夸大地说,赫赫有名。卫思慧的父亲副师职转业,任江口副市长多年。
  “卫市长可是一个好人。”派出所帮找到的第一个知其卫家情况的人,是卫思慧父亲的棋友。“人家那么高的职务,连我这个蹲马路牙子的掌鞋匠也没小瞧。他常找我下棋。”
  “他的家人你都熟悉?”纪刚问。
  “咋能不熟悉,我和卫市长就在他家的小院葡萄架下下棋……他得肺癌没(死)的,老伴在医院伺候他的时候,突然得脑出血没(死)的。撇下两个苦命的孩子,老大思慧那年16岁,她弟弟光男才7岁。”老鞋匠说。
  第二个人比老鞋匠更清楚卫家的底细,她在卫家做了七八年的保姆。她说:“两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讲了光男幼儿时代一个有趣成长细节:“他先会向后退,再会向前爬。5岁前舌头大,发音不准,如灰尘,他说飞(灰)尘,大轱辘(大姑父)。”
  “你什么时候离开卫家的?”
  “卫市长两口子去世第二年,原本我打算等光男也长大成人再走。”保姆说起一段与卫家的友情:文革时期卫思慧的父亲在部队上,她的母亲走“五·七”道路带一双儿女到了偏远的农村,从小在城市长大,对农村生活一点儿也不熟悉。那会儿没有电磨什么的,推碾子压磨她哪里会哟。一次推碾子,毛驴倒是套上了,可怎样的吆喝,它楞是纹丝不动。她商量呵哄呵,只差点朝驴叫爹。毛驴死不给面子。情急之下卸掉毛驴,自己抱着碾杆推碾子。祁家的寡妇——后来成为卫家保姆的人出现了。
  “天呐,闲着毛驴不用,你怎么替它拉套?”祁寡妇对细皮嫩肉的城市女人行为不解。她说,“你可别心肠软,毛驴吃草吃料,天生奴打奴做推碾子压磨的命。”
  “我怎样赶它,就是不肯走。商量也商量了,软的硬的都不行。它不干,我就得干,家里的玉米面吃光了。”她无可奈何地说。
  “哎呀,你没给它戴蒙眼儿。”
  “什么蒙眼儿?”
  祁寡妇从磨房的柱脚上摘下块黑布,给毛驴戴上。
  “为什么捂它的眼睛,那样能看得见东西吗?”她大惑。
  “看见东西它肯转圈吗?不转圈咋推碾子拉磨?”祁寡妇帮助重新套好毛驴,轻喝一声:驾!毛驴一圈圈拉起碾子来。
  从此她们成为朋友,返城时她拉来祁寡妇,在她家一呆就是七八年,她早成了卫家一员。以致卫夫妇病逝,她主动承担照料卫家两个孩子的责任。那年,有人给祁寡妇提媒,是位丧偶的离休干部,她很犹豫放心不下卫家的两个孩子。
  “祁妈,我高中毕业了,能照顾弟弟。您的年纪一年大起一年,也总该有个归宿……”卫思慧劝道。她一次次地劝……
  祁寡妇说“唉,几年未见,我真想他俩啊!”
  纪刚想了想,问:“卫光男在江口从事什么职业?”
  “她姐带他走的那年,他好像高中还没毕业。”祁寡妇说。
  傍晚,卢涛赶回宾馆,一进门身子便软在床上,疲惫不堪的样子。
  “卢哥,累成这样?”小庞提议,“洗个热水澡吧,解解乏。”
  “我都扯猫尾巴上床了,哪有力气洗澡啊。”卢涛说,“我还没向纪局汇报呢。”
  “你还是歇一会儿,晚上再汇报吧,纪局刚睡下。”小庞说。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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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抛尸南郊(7)
正当纪刚和穆楠生按照指挥部的部署侦查紧张进行时,姚勇正率第三专案组对朱大赖子进行秘密侦查,之所以不公开,目前尚无朱大赖犯罪的直接证据,也恰恰是为获得他犯罪的证据才开展调查的。此次的重点是查他有无暗杀谭市长的可能,从以往掌握的情况看,他不是好人,早已进入了警方的视线。如果调查的过程中又发现朱大赖子的其他犯罪的线索,拔出萝卜带出泥,倒是警方所需要的。
  查朱大赖子的任务交给第三组,具体的说交给姚勇,指挥部的决策人经过认真思考后才决定的。原因是朱大赖子居住地和康建药材公司所处的位置都在朝阳区,刑案归分局侦办,除大案重案要案由市刑警支队直接办理外,一般案件便由分局负责。
  “你处理过朱大赖子一个案子吧,好像在去年。”冯国强局长在新成立的第三专案组行动前,和姚勇谈话。
  “去年十一月份,康建药材公司未经批准私建门市房,同市城建执法大队动起手来。分局接警后我带人赶到现场……”姚勇讲述了那场冲突,准确说是执法人员遭到康建药材公司职工的围攻殴打。
  康建药材公司厂房有一面临街,历史上朝街的是维修车间的后山墙。那条脏乱小街经市政改造后——拓宽铺设油漆路面、栽植了椴树,临街的房屋纷纷扒门抠窗户做买卖店铺。朱大赖子瞧准这个机会,现成的一溜厂房面街,改造成门市房条件是得天独厚,然后便可自用和出租。
  可以说利用现有的优越条件,扩大经营获利门路没错。但是在蓝河地面上办事行云流水,拿自己的话说,敢横着走。当地人对这个“横”有其痛切的理解。当年日本鬼子横行霸道,土匪横推立压(强抢恶夺),伪警察横眉竖眼……还有蛮不讲理人称为横推车。这横着走,原指不可一世的螃蟹横着走路,朱大赖子如此比喻自己,明显说他横行蓝河的天下。当然,他的臭名酷暑下垃圾似的在蓝河熏飘多年,大概没人愿去和垃圾打交道,掩鼻逃避,拿他当一摊臭狗屎臭他。至于狗屎怎样看自己,是孤芳自赏,还是自命不凡,就不得而知。手下的人说咱们把旧房改做他用,是不是同城管打声招呼?
  “姥姥个粪!请示城管?城管算他妈个蛋啥!扒,房子是我的,乐咋改就咋改,谁也不用招呼。我的毛驴乐从屁股眼往里喂料,管得着吗?”朱大赖子的眼睛里天下没谁比他大,没谁比他有理。
  穿紫马甲(康建药材公司的着装)的几十人,丁丁当当,热火朝天干了起来,不是在厂房后山墙简单地扒个门窗,镶边接袖地向外扩张,原有的房山墙成了新建筑物的后墙,向前盖了一溜门市房。贴了瓷砖,装了铝合金门窗。
  城管大队发现,找建房单位负责人,朱大赖子避而不见。他口吐狂言:“不屌(搭理)他们,敢碰倒我一根毫毛,让他跪着扶起来。”我行我素,暗中策划对外出租这些房子,大张旗鼓地在媒体上作广告。
  一次次找人不见,城管部门下达了拆除令,限十日内自行拆除违章建筑,否则强行拆除。
  “准备家什,他们拆房你们就上,给我削(打),出事我兜着。”朱大赖子怂恿道。
  十天的期限超过,违章建筑一砖一瓦未拆。城管大队调来铲车,巨大的铁臂伸向违章的房屋。就在这时从公司院子里冲出几十人,拳脚加棍棒,六七个城管大队执法人员被打。
  “住手,我们是警察!”姚勇比110巡逻警察早到现场,他上前制止。
  殴打没有停止,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姚勇朝天鸣了一枪,打人者被震慑住,他们才停下手。几个主要打人者被拘留,躲闪不见的朱大赖子大摇大摆地到分局刑警大队要人。
  “姚队,都是我平日疏于管理……那几个人您看是不是放了。伤者的医疗费我们公司负担。”朱大赖子在刑警面前可就没那般飞扬跋扈,说话的气脉总不如平素那么足。
  形形色色的无赖姚勇见得多了,他有套办法对付他们。对朱大赖子他采用以静治动。从朱大赖子踏进门来,他就没用好眼睛看他,脸肃肃的,没吱声。
  

第五章 抛尸南郊(8)
“他们一时冲动,打了人,我们认罚,包赔,包赔中吧?”朱大赖子见姚勇仍然未吭声,有点沉不住气了。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出钱包赔……”
  “包赔什么?严肃的法律被你破坏了,你拿什么包赔?”姚勇义正辞严地说,“你别以为有了钱,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
  “姚队上纲上线,言重了。”朱大赖子满不在乎的样子,赖子的天性渐渐地显露出来。“您就当放个屁把他们几个崩出去算了。有老有孩的,在里边呆着也闹挺。”
  “打人的时候就没想到闹挺?”姚勇称他大名,“朱宝贵!”
  朱大赖子竟愣了下神儿,似乎这样称呼他听来奇怪,叫我吗?我叫朱宝贵?他想明白时,嘿嘿一笑,眯眯着眼说:“叫大赖,我习惯。”
  “你知道你公司的人打了谁吗?”姚勇问。
  “城管啊。”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聚众棒打执法者。”姚勇严肃地说,“你来的正好,有个事情问问你。”
  “洗耳恭听。”朱大赖子仍然一副赖相。
  “他们打人,事先你知不知道?”姚勇紧紧的盯住他,问。
  刷!朱大赖子觉得对方的目光如一道霹雳,心头鬼火般地跳跃着不祥之兆。他搔了搔鼻尖,那并不痒,胆虚的时候他就这般动作。此刻他神情有点慌,方寸有点乱。翻了翻眼珠,软乎乎地说:“我公司下边那些人法盲,没文化。我哪里知道啊?”……
  “后来也没再深究朱大赖子,”姚勇看眼冯国强局长,眉间聚着皱纹,“是你们局领导不让再深究下去。”
  “好啦,这件事就先不提了。”冯国强迅速翻过去那一页,个中缘由,或者说在朱大赖子的问题处理上,市公安局班子分歧的内幕,姚勇这层人物怎晓得?他说:“朱大赖子的赖名着著虽谈不上,远扬还不是虚传。不抓住确凿证据搬不倒他,尽量减少正面接触,与一个无赖搅缠不起。”
  “我也是这么想的。”姚勇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决定这样……”
  “可。”冯国强很满意姚勇的行动方案,“范围还可扩大些,不仅仅拘于谭案上,查一查他的涉黑……或许那样是异曲同工,最终突破这个大案。姚勇,明天有两名我从外县抽调的侦察员到蓝河,他们住在外围,配合你的工作。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其中自有不便说明的原因。你这样……”他向姚勇做番特别的交代。
  “放心吧冯局,我知道自己怎么做。”
  “植物油厂招待所207房间。”
  “记住了,冯局。”姚勇说。
  次日,姚勇立即召集全组成员,布置侦查工作。他把人员一分为二,两路进发:一路接近康建药材公司,密切注意他们除正常业务外的活动。另一路查朱大赖子的档案资料,查清他的身世,重点是社会关系,弄清他与哪些人来往,又是一些什么人。
  市植物油厂招待所建在厂院内,朝街另开个门,就是说进招待所不用经过厂区。招待所很小,二层小楼总共不过十几个房间,住宿的条件相当差,处在背静的小街,入住这里不会被人注意。
  “找207的客人?”正钩编一只手提包的女服务员,只瞟了姚勇一眼,低头继续忙她的,鸡爪子般冷瘦的小手一扬,“楼上。”
  姚勇到了嘴边儿的“谢”字,毫不犹豫地咽回去。
  木楼梯糟烂破旧而且很陡,踩上去让人有悬空不踏实的感觉。走廊光线很暗,一股丙纶地毯遇热散发出的刺鼻气味儿。207房间在紧里边,令他惊讶的是,房间号竟是谁用烧红炉钩烫烙出来的,歪歪扭扭,由此可以想到若干年前这个厂内的招待所烧煤炉子取暖。
  “我姓姚,姚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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