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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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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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不可磨灭婉转了永诀前的夫妻之夜,应该说意味深长。胡凤鸣联想到了,他关注的仍是枪的事。他问:“一字没提丢枪的事?”
  “我问了他。可他说都完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她很后悔地说,“我怎么就没往别处想呢。瞧我有多傻呵。”
  “嫂子你认为他寻短见,是因丢枪?”
  “不全是。”
  “那是什么?”
  “嗐,说来话长啦。”她似乎很不情愿地说那段往事,他问,她只好倾其腔倒苦水,“泽明是孝子,为二老他什么都豁得出去。他俩差不多同时发病,很重,母亲手术。住院需一大笔钱,我们的积蓄很少。两位老人呻吟刀子一般割他的心。几天后,他弄到了钱,足够给老人治病的。我问从哪弄到的钱,他说向朋友借的,一开始我想到了你。”她抬眼望他,继续说:“他经常打一个电话,我翻看拨出和来电号码记录发现的。每次拨打或接这个电话,他的情绪有点那个。”
  “哪个?”
  “紧张,不耐烦。我说不准确。”她说:“我始终觉着他的情绪和突然弄到钱有关,这个电话影子一样跟着他,一直跟着。在他走的那个晚间我们上床前,他一直在接那个该死的电话。”
  

第六章 邪恶蔓延(8)
“你怎么就断定是那个电话?”
  “因为他打或接这个电话时,称乎对方‘老哥’。”她说。
  “你估计‘老哥’是谁?”
  “不知道。”王锦萍目光飘向立柜,说“泽明血写的‘我到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也一定指的是‘老哥’。”
  “这个电话号码你还记得吗?”
  王锦萍随口便说出:226569。
  赵泽明蘸着血写的遗言和226569这个电话号码,让胡凤鸣纷乱的思绪被捋顺:赵泽明自杀的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故事,或直白为阴谋。
  查,查到这个“老哥”,赵泽明死因不但有新解,而且神秘的丢枪陈案也可望真相大白,杀谭市长的枪支就可能找到来源。也许再查下去,便接近鮟鱇的隐藏地——老巢。他时时刻刻不忘肩负的“追鮟”重任。
  胡凤鸣第二天便去市联通公司,226569是他们公司开办的通讯业务“本地通”,他要查出这号码是什么人使用它。
  五
  “哦,真是稀客。”一筑公司的经理孙威伸过手来,很随便地同穆楠生握下手,准确说是拉了一下手,然后像撇东西似扔掉对方的手,说,“你这段肚子里有油水,不馋,也就不照我的面。”他说着自己忍不住笑啦,他这时才注意到在场还有一位女警官,问:“这位是?”
  “我们队的警员,警花郁冬冬。”穆楠生介绍道。
  “你好。”孙威这次没大咧咧,很正规地同郁冬冬握手,寻觅一个话题,说,“郁?此姓不多见,满族?”
  “纯粹的汉族,据我所知,上五辈儿都是汉族。”郁冬冬落落大方地说。
  “哪个郁?”孙威抻长这个话题。他对感兴趣的话题,总有办法或由头延续它。
  “郁金香的郁,郁李、郁郁葱葱的郁。”穆楠生抢着代答。
  孙威灰白的脸布满笑意,他对穆楠生说:“听你这么介绍,郁警官像植物似的。”
  “穆队眼里我是一棵小草。”郁冬冬在穆楠生的老同学面前委屈一句。
  “哎哎,你可别小常宝见了小分队似的,控诉我土匪罪状……”穆楠生诙谐道。
  如此开了一次调查的头,很是令人愉快和放松。
  “书归正传……”穆楠生刚一张嘴,话被孙威打断了,他说:“咱们换个地方,我这儿老有人打扰,去茗茗怎么样,边喝茶边谈。”
  “主意倒是不赖,可你就咬咬牙,请我们去大连园海鲜坊得了。”穆楠生没客气。
  “咬牙?至于吗?一筑倒下的水泥袋子捡吧捡吧卖了,也够你造(吃)半年的。”孙威话说得气粗。
  “我知道你财大腰粗,扛祸害(使用)。不过,今天有我们女刑警在场,别一点尖端的菜,你就心疼胆痛的水泥脸。”穆楠生以老同学的语气说。水泥脸是他对孙威的形象经典概括,时间早在中学时代。那时家庭生活不很富裕的孙威,很少食脂肪蛋白质类,菜色的脸灰暗,上面总浮层尘土似的,洗也洗不净,穆楠生就来了灵感,形象地称他水泥脸。若干年后,孙威摇身一变,大鱼大肉充足后,又山珍海味,可谓脑满肠肥。再看他的脸,今非昔比,已是油头粉面。水泥脸再度被启用,是孙威的一次请穆楠生喝酒,他问喝什么酒,穆楠生说有茅台五粮液最好,度数高喝着有劲儿不上头。好,上五粮液。穆楠生发现腰缠万贯的孙威,两眉间忽增两道皱纹,心想你小子心疼钱是吧,今天非放量祸害你一把不可。点菜时孙威问他喜欢什么,他更不客气,说鲨鱼翅羹、鲍鱼不错……孙威眉间的皱纹聚成团,红润润脸膛在迅速褪色,多年不见的灰泥土脸再现了……他今天拿水泥脸的典故耍笑他。
  “楠生今天你可劲儿点,只要大连园有的都可以点。我带一本支票去。”
  “一张足够了。”
  他们到达大连园海鲜坊,因未到饭时,环境很清静。他们的包厢选在面向园内植物,这样可更赏心悦目些。
  

第六章 邪恶蔓延(9)
“老同学,趁着明白,”穆楠生指喝酒前,说,“想向你了解一下蓝河商贸大厦的情况。”
  “唔,闹心,太闹心了。”谈笑风生的孙威,收敛了笑容,慢吞吞地说,“你们来之前,我刚从韩副市长那儿回来,他狠狠地收拾我一顿,动用了爹对儿子的语言。”
  “他是大厦的指挥者,你施的工,出了问题不找你找谁。”穆楠生像似不同情他。因没顺着他的话说,遭来郁冬冬一睃,相当于瞪。应该说他理解了她用意的大概其。但他不想用那样的方式和老同学讲话,他说,“你偷工减料,制造豆腐渣工程。”
  “我孙威别的不敢讲,工程质量敢说……”
  “蓝河商贸大厦你咋解释,能自圆其说吗?”穆楠生今天直往他的软肋——疼处疤处上捅。
  孙威的脸涨红,嗓门子也发粗了:“可汤下面,我也是没办法。”
  何谓可汤下面,穆楠生表示不理解其义,问他。
  “一筑归谁管你知道吧,不是市政府,也不是韩副市长,是世纪实业集团。直白点儿讲,上面画好了图,做好了预算,我只有领着施工的份儿。
  “你这个经理还不是个空架子,摆设。”
  “那倒也不是。”孙威否认他的说法,“权力还是有的,虽然集团公司财务指标定得很死,分毫不能松动。朝上争取不成,我们视线下移。”
  “哦,于是就钻心摸眼儿地打施工环节的主意。”
  “有什么办法呢?一筑几百号人,要吃嘛。”孙威不否认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问题存在。不过他还是说得不怎么理直,他说:“小巧不严的,没大弄。”
  “上亿元的工程验收不合格,你还说没大弄?大弄怎么弄,前脚交工,后脚便倒塌,扶着墙领验收合格证吧。”穆楠生的语言磨石磨了似的,犀利、锋利。
  “老同学,记得谁说的‘大有大的难处’。”孙威一时想不起来谁说的这句话。
  “王熙凤,红楼梦。”郁冬冬说。
  “对,社会上风传我这个一筑经理可是呼风唤雨……其实呢,还不是大有大的难处。”
  “不叫难处,叫难言之隐。”
  忽然刮起了风,到底是秋天的天气,说起风就起风了,连个招呼都不与谁打,劲吹你没商量。那棵楸树似乎还做最后的挣扎,但与之夏天的枝叶扶疏比,年老谢顶似的稀了薄了,并有枯叶飘落。看来谁也挡不住秋天的脚步向前走。
  这是一顿不失丰盛,但三人都没胃口的海味大餐。惟一对此感兴趣的是郁冬冬饭后用纸巾包走一只硕大的海螺壳儿,她认为把它放进鱼缸内一定不错。
  

第七章 神秘的“疯女人”(1)
专案组解除对韩鹏的怀疑——
  精神病院里的“疯女人”——
  变傻的卫光男出现街头——
  一
  无疑地,周毅临离开蓝河前同韩鹏副市长的谈话是一次极为重要的谈话,格儿很高,市委董书记在场。
  “韩鹏同志,请你放下包袱,心情舒畅地大胆工作。”周毅坦率、豁达,他说:“对你调查的决定是我作出的,怪罪就怪罪我。如果因调查对你自尊心有所伤害,在社会上产生一些负面影响的话,我向你表示道歉。”他对董化天书记说:“有必要在适当的场合向大家讲一下,韩鹏同志是位好同志。”
  “谢谢!”韩鹏慢慢地从沙发上挺起身来,眼已蒙层泪光,他感激地说,“组织能够给我这样评价,我心满意足了。说明什么就不必要搞了,多年来我们常讲的一句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功过留给蓝河百姓评说吧。”
  “老韩,怎么说我这个做一把手的有责任,没有做好你们之间的团结工作啊。”董化天书记很诚恳地进行了自我批评。
  “我这个人毛病很多,脾气暴躁,说话不太注意用词……”韩鹏揩了下眼角,刚进屋时隐约在脸上的懊丧、愤懑,此时已消失,他袒露胸襟讲话,“其实我和谭韶芬没有个人的恩恩怨怨,磨擦都因工作而起,实在地说,蓝河需要她这样一位作风泼辣、干实事的市长。”
  这番发自肺腑的话,令在场的两位省、市领导对韩鹏肃然起敬,一个不无缺点但胸怀磊落的干部出现在面前。
  改变对韩鹏的看法,解除对他的怀疑,是在穆楠生的调查结果出来后,或者说是同步。这期间,就韩鹏其人到底怎么样,周毅和市五个班子成员全谈了一遍话,结论是一致的,韩鹏可二八开,二分缺点,八分优点。主管城建,为全市人民做了许多功德无量的事,例如修桥、护城河改造、商业步行街,也包括这座蓝河商贸大厦。他不仅仅是该项目建设的指挥者,资金是他通过海外的亲戚引进的。因此他没理由不建好这座大厦。
  前天,周毅到市政府办公楼找韩鹏,想同他好好谈谈。办公室的人告诉他:韩副市长搬到蓝河商贸大厦工地去办公,吃住在那有两周多了。
  “哦?”这倒是周毅没想到的,五十多岁又是那么高的职位,吃住还在施工的工地?身体吃得消吗?去看望他,劝他回来。于是他约上董化天:“我们去拜访一个人。”
  没进大厦在院内就听见电钻打孔尖利的怪响、叮当敲打金属的声音,一片噪音。走进去,喧嚣水似地淹没了他们。打听韩副市长的办公室在哪儿,保安指了一个房间喊着说:“挨着放白灰的门玻璃打道璺那个屋子。”
  路经装白灰的屋子,正遇几个工人往推车上装白灰。甩上车用力很大,噗通!一股白烟儿升起,呛得周毅嗓子发痒,随即干咳几声。噪音里听见一个工人说;“这两个人肯定是大官。”另个工人反驳道:“胡嘞(说):他们哪有韩市长大。”
  门玻璃打了一道璺的房间没锁也没人,他们便推门进去。这间屋子陈设与施工人员的宿舍差不多。垫着油漆桶,木板搭起的床上,被子整齐地叠放着,有几份报纸散乱在床铺间。一张三屉办公桌,一部电话,一看便知从某个屋子临时扯过来的,电话线太长,但也没舍得断掉,盘成圈儿堆放在墙角。
  “董书记,我才听说你们来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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