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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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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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用蒙太奇的语言欣赏着这段长达两分钟的镜头,嘴角浮现悠然的微笑。
  “代朗,”许姝京的声音把我从审美情境中惊醒。
  “哎哟,许姝京,我等你等得花儿都要谢了!”我无辜地慨叹。
  “代朗,”她又叫了一声,细细的牙齿咬着红润的嘴唇。
  我看着她眼睛,“怎么了?”
  “我跟你现在是敌人!”她说。
  虽然早在几天前我就知道由于泰丽和徐氏的恩怨,我不可避免地将和许姝京成为竞争的对手,但听到如此清晰地在我耳边说出这个冰冷的结论,我还是微微一哆嗦。
  

《对手》九(1)
许姝京要了一杯云南普洱,并不喝,修长的手指把弄着杯子,不断地变换着手指的动作,一会儿在杯口划个圈,一会儿轻轻敲击杯身,五指如葱让我想起杨丽萍手指上的孔雀。
  “不想知道我迟到的理由吗?”许姝京说。
  “女人,尤其是一个美女迟到,上帝都可以原谅,不需要理由。”
  许姝京轻轻一笑:“其实代朗你肚子里有多少幽怨我都知道,别在这跩好听的。”
  忽然她蛾眉一蹙:“但今天我晚来责任完全在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一摊手。
  “贵公司在北京的那些动作,引起了我们老板的注意,今天召集了核心层紧急开会商讨对策,20分钟前会议刚刚结束。如果不是郑天时和你的阴谋诡计,我今天就能准时下班,准时下班我就不会迟到。你说,责任是不是在你?”
  我心里一动却不动声色:“许姝京你绝对错怪了我,那些动作完全是郑天时一手策划和我毫不相干,你们和泰丽打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我正在病床上呢。但是,许姝京,你怎么也就辞职到徐氏集团了呢?”
  许姝京的手停顿了一下:“说来话长。不行不行,我饿了,点吃的吧!”她一招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鬼使神差地认识了徐美珠,许姝京也是很难下决心离开那个名声很响的中央部委的。
  几个月以前,许姝京受命参与组织在北京召开的全国妇女代表大会,为了帮助某家著名的电视台完成一篇所谓女强人的女性发展观的采访,许姝京把大会花名册翻了个遍然后便在代表的房间来回穿梭,妄图按照对方的设定找出能说出符合规格的话题。
  但实际上,许姝京一开始就是失败的。她所找的那些女企业家,要么根本不接受采访,要么多次扑空,要么对许姝京带来的题目一脸茫然不知所云。
  “我自己作为一个女人,并不是对这些女企业家存有偏见,但事实上很多头顶着‘总裁’、‘董事长’、‘总经理’头衔的女企业家,确实很难从她们身上找到和她们金光闪闪的名号相符合的内涵和素养,等你再一深入了解,原来她们很多是在丈夫或者公司其他实际上的控制者不便出面的情况下担起这个虚职的,尤其是那些30岁左右的女老总更是如此。”
  但徐美珠是个例外。本来徐美珠根本不在许姝京的寻找范围之内,“因为一开始我在浙江团名册里找人的时候,她的职务、身份一栏只写了个‘企业家’,根本没有具体的企业名称和职务。后来我才知道,她刚选上代表的时候,是泰丽集团的副董事长,但到了正式上报名单的时候,她已经从泰丽公司脱离,正在上海筹组徐氏集团,所以那一栏只能笼统称呼。”
  但那天许姝京晚上匆匆跑到餐厅吃饭,碰巧与也同样晚来的徐美珠一桌就餐,无意中俩人一闲谈,这次餐桌上的谈话便改变了许姝京的命运。
  “有的人,休闲的时候是美丽而智慧的;有的人,工作的时候是美丽而智慧的。而徐美珠,无论她休闲还是工作的时候,她都是美丽而智慧的。最起码我从一个女人的视角是这么看的,可惜现在你们一些男人只赤裸裸地盯着青春的肉体和感官上的性征刺激。”许姝京说这句话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桌对面一个呆呆看了她良久的男人,让那个男人只好埋头闷吃已经有些冰凉的雪菜炒年糕。那个男人当然是我。
  那天,刚刚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的徐美珠并没有跟许姝京讲什么狗屁女人的发展观,只是淡淡地讲了她的一些感受。
  徐美珠说:从内心来讲,每个女人都有一座自己的花园,寂静之中,在心灵的花园里仰望星斗,无声地体会着那种悠然之美,感动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并不需要太大的波澜跌宕。感动之情,有时候并没有太大的诱因,也许只是偶然看到某处楼房阳台上一盆刚刚绽开的鲜花,也许只是偶然听到街边一声童稚的呼喊,也许只是抚摩了一下爱人给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或者只是敷衍着母亲不停的絮叨……对于大多数人来讲,生活正是如此,而那些倾城之恋甚或三生石的约定,都不过是传说里、故事里、剧本里的惊天动地,平凡的感动其实并不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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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九(2)
徐美珠接着对已经有些惊诧的许姝京说:但不幸的是,平凡也是一种消磨,在这样机械般的消磨里,一个人也许早已失去了敏捷的眼睛、敏锐的耳朵,更失去了敏感的心。这样的人,也许根本就忘记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宝贵财富——那座美丽的、群星闪烁的后花园——也就更不会有时间与心情偷闲在自己的后花园里仰望星空。于是,平凡逐渐演变成了平庸,而生活的改变,就如同雨后的草地换作了坚硬的地板。但那座花园到底是不会消失不见的,只是暂时被人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日渐荒芜罢了……
  许姝京说,很久没听到一个女人能这么跟她对话了,许姝京被她身上的一种说不清楚的魅力吸引着,并在这番话的启发下迅速联系了电视台,最终写完了那次和当初设定的主题相距甚远的采访《守候心灵的花园——一位美丽女性的当代女性发展观》后,便在会议剩下的时间里和徐美珠相聊甚欢,最后居然也就以姐妹相称。渐渐地,许姝京知道了徐美珠很多人生的细节。
  “在徐氏集团,徐美珠,显然是一个性格开朗、追求完美、而又善于调适各种压力的核心人物。她对自己要求近乎苛刻,对事业追求近乎理想。做事,做人,都要求做到让人放心的地步,这才是企业领导者的基本素质。”许姝京语气中已经完全是佩服和敬仰,而在以前许姝京是从来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的,尤其出于天生的同性排斥,谈起某某女性她更是一脸的不屑。
  但事实上,许姝京身上发生的变化远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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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十(1)
除了一如既往的美丽,我发现现在就在我对面坐着的许姝京,明显和我在华新社时她给我的印象不同。
  那时的许姝京,美丽着却有些明显的压抑和烦闷,脸上经常由于情绪的波动而出现三四颗耀眼的粉刺,而粉刺的频繁出现明显又恶性循环一样影响着许姝京的情绪。有时候她会忽然叹口气,从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观察那些小痘痘的变化。
  而现在的许姝京是豁然开朗地绽放着的。
  在妇女大会结束后不久,许姝京出人意料地向部里递交了辞职报告,毅然决然地随身拖了个旅行包到上海投奔徐氏集团,把其他的一切都甩在了北京,包括她一些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故事。在上海,已经迅速购买下两家服装厂初具规模的徐氏集团徐美珠正空着一个“总裁助理”的位子翘首以盼。
  在徐氏集团给许姝京搭就的工作平台上,看来许姝京终于可以纵情而放肆地将自己的美丽宣泄了,而这种美丽已经不仅仅是外表的美艳,而是一种极具魅力的性感。
  不过请注意,在上海新世界的那间茶室里我想到的“性感”这个词,和动物性的感官刺激和反应没有太大的关系,这种性感是一个女子经历了红尘的风风雨雨,在后天里孜孜不倦修习打造换来的一种气息、内涵。
  我想起去年在北京冬天我在街上遇到的一个女人。
  在北京枝叶凋零万物萧条的十二月里的那天,天将欲雪,因此连空气都是灰暗沉闷的。站在路边等公交车的人们一律穿着臃肿而黯淡的冬衣,麻木地等待着,一双双瞌睡的眼睛里装满了都市生活的辛劳与疲惫。
  忽然,瑟瑟寒风中,空气和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位窈窕的女郎——要知道,这样的窈窕在寒冷的北方冬天里是很少见的,但幸好她没有瑟瑟颤抖。无情的寒风挑开她一头如丝的秀发,因此所有人都看到了掩映其中的一张慵懒而秀致的脸,不是艳丽,是那种家常的清新和流畅,惟一的装饰是唇上一抹淡淡的红。她的手上挽着一袭优雅的印花手袋,正好与桃红色皮褛下一袭若隐若现惟美浪漫的印花呢长裙相互辉映。一抹丝巾巧妙地点缀于脖颈上,衬托出曲线柔和的锁骨……无论是她款款走动时的袅袅婷婷,还是沉默浅笑时的娇艳欲滴,无不在述说着一种让人惊艳的风情万种。不是她的浓妆淡抹,更非她别致出众的装扮,而是一种在庸常忙碌中显得淡定从容的优雅与沉着。
  而她的所作所为均是那样的自然流畅不带丝毫做作的成分。这样的美丽,在别人看来是惊艳,而对她来说却是一种习以为常。时间教会了她如何处乱不惊,并甘于平淡。她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无以言说的气质是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她所经历的岁月,从事的职业,走过的路,见过的人,欣赏过的风景,一切成为了她吸收的养分,一切到最后都在她身上融合成为了一种更为深远不衰的魅力,一种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美丽。
  我们往常说的风情万种、仪态万方指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吧!
  她们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她们和蔼可亲、风姿绰约;她们努力工作、认真生活;她们热爱自然和运动,时刻保持着身心的健康和年轻;她们懂得如何在忙碌的工作与生活中抽出时间来休闲及保养自己。她们从不放弃任何学习的机会,因为她们知道一个女子最终得以魅力永恒的,是她富有趣味和智慧的谈吐和待人接物,是她面对人生困境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宽容、豁达和历练。
  滚滚红尘,茫茫人世间,经历过岁月风雨的洗礼依旧坚持着性感美丽的女子,最是不易,因此,她们是值得我们用一种敬重的目光去仰视的。
  “哎,对了代朗,你来上海是有什么事吧?千万别说只是为了来看我啊,说了全世界都不会相信。”说话间,服务员已经将食物撤了下去,上来了一盘精致的水果,许姝京用她更精致的手剥开了一粒葡萄。
  “真没什么事,这段时间我身体欠佳,医生建议我到南方来住一住,说湿润有助于我恢复生猛,我挑来挑去就选择了上海。”我点燃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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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十(2)
“身体不好你就少抽点烟。”许姝京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像以前在一个饭桌吃饭的时候跳起来把我的烟掐掉,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但是,许姝京我觉得你变化挺大的,除了到徐氏集团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姝京却无语,把头转向窗外看着绵绵的雨丝。
  九点半的时候,我们离开了新世界的茶室,一起回到浦东后又围着浦东中心广场的大草坪撑着伞走了十六圈。
  在这十六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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