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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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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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接受,举着伞看着许姝京走进长长的门廊,在门廊的尽头,许姝京转回身,朝我摆了摆手,停顿了几秒种,然后再一转身消失在灯影里。
  回到金贸大厦的宾馆房间,我拨通了郑天时的手机。
  在足足接通了半分钟后,电话里传来郑天时压低嗓门的声音:“巴西你臭小子现在才来电话,在十里洋场美人相伴恨不能时间停摆了吧?你看看都几点了!”
  我“咯”地一乐:“郑天时你又躲到厕所接电话了吧?”
  “巴西你少废话。对了,事情进展如何?”
  “根据我的感觉,从许姝京这里突破的可能性极大。不过,还要看接下来几天的情况。”
  “好!巴西我就是没看错你,继续努力!就这样,挂了啊,保持联络。”
  但是,放下电话后我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彻夜地失眠了。
  

《对手》十一(1)
随后在上海的几天,我白天就在上海各大商店的内衣柜台转悠,甚至在住宅区观察大家晾晒出来的衣服,掌握内衣市场的变化。
  现在的城市是一个女人的世界。
  无论哪座城市,迎面而来的都是张扬的女性的气息。大幅的广告里是女人的红唇、长发、明眸、纤指、玉腿、丰胸,这些毫不掩饰的宣言,诱惑着男人,更影响着女人。内衣,无数年来被中国女性悄悄而论的小东西,在充满新奇、诱惑、迷幻、成就等基本元素的商业推动下,在很短的时间里成为女性消费的焦点,所谓“让女人更在意内在美!”的煽动性口号完美地切合了女性心中制造惊艳的心理需要。
  玛丽莲·梦露说“香奈儿五号”(香水)就是她最贴身的内衣,那是她炫耀超级性感的惯有口吻。麦当娜曾穿着纯白丝胸罩与束裤出席戛纳影展,那是她对传统服装观的彻底反叛与藐视。
  小资女人们梦想的是穿上一件“维多利亚的秘密”独自在镜前跳舞,那是她们释放平庸人生压力的一种方式。性感、色诱、奢华、激情,就像一场可以期待的艳遇。
  内衣是女人最私密的个人地带。内衣也是女人们爱自己的最贴心表达。华丽或者简约、精美或者前卫……那个世界妖艳又无比神秘,永远在诱惑每一个女人梦想狂野的心。
  内衣在今天的时尚业中早已经独立成军,女人们重要的不再是懂得如何穿内衣,而是如何穿出个性与时尚。而越来越多的顶级内衣进入中国,让女人们在大开眼界的同时,才真正认识到,原来那件女人的秘密武器竟然是可以如此精彩与炫目。
  应该说,当初泰丽集团选择内衣作为市场切入口,是极具战略眼光的,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一旦当年具备这眼光的人成为现在自己的对手,泰丽也就必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事实上,现在的内衣已经远远不是“一件贴身穿的衣服”那么简单的一个概念了,它内涵的奢华和科技含量超过了人们的想象。
  单就现在高档内衣的奢华材质元素来说,就是一门全新的纺织学。
  包括泰丽在内的许多内衣公司,所使用的核心材料一般都包括这些:
  特达
  特达(Tactel)是杜邦公司研发出来的高科技聚脂胺纤维,它触感柔软,透气性佳,穿着贴身舒适,是非常适合要求细致柔软的内衣产品。另外它还有容易清洗、保形性佳的特点。
  力莱
  力莱纤维(Lilion)被公认为是欧洲最优秀的纤维,是法国和意大利卓越纤维技术的结晶。由于其特殊结构而使它具有非凡的弹性和耐磨性。其回弹性具有紧臀平腹的作用。它良好的吸湿性可以平衡空气和身体的温度差。不仅可以机洗,而且极易晾干,还可免烫。
  莱卡
  莱卡是美国杜邦公司推出的新型纤维,具有超强的弹力。近年莱卡在我国服装界的使用发展十分迅速,尤其在内衣界。莱卡为内衣带来了崭新的设计——没有分割线和钢托,文胸依然合体紧身,塑造出完美的胸部曲线,舒适自然。泰丽当年就是在全国第一家引进莱卡技术,制造出了适合中国女性收拾身材需要的美体内衣。
  摩达
  摩达(modal)纤维纱线能使纺织品显示出天然的美丽,它由山毛榉木浆粕制成,生产是在对环境无污染的情况下进行的,具有优秀绿色环保性能。在经过多次水洗后,仍能保持其最初良好的吸湿性和柔顺性。其顺滑的表面性能使其可以避免出现像其他纤维纺织品那样多次洗涤后容易发硬和变灰的现象。
  而这么多介绍仅仅只是内衣材质变革的一个方面。
  也就是因为内衣制作科技含量日益提高,所以拥有新技术就能在市场上抢占制高点,就能以一个新的概念狠狠地冲击旧有的内衣市场格局。这就是为什么深谙内衣市场之道的郑天时,在获悉徐氏集团拥有十三项人体科技新技术并将使用到内衣制作上时忧心忡忡的原因。
  

《对手》十一(2)
在上海日益走向凄冷的11月底、12月初,白天我进行市场调查、收集完内衣线索后,晚上我就是静静期待和许姝京温暖的见面。
  随着郑天时规定的半个月的期限的日益临近,我在见许姝京的时候心情也日益复杂。一方面我深深眷恋和许姝京一起吃饭、散步、看戏的难得时光,另一方面我又急切地想从许姝京这里知道徐氏的秘密。
  而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与徐美珠的意外相见把我从这个几乎崩溃的状态中解救了出来。
  来到上海的第11天,也就是2003年12月1日,例行完和妞儿的电话思想汇报后,我就在宾馆房间里等许姝京的电话。这几天每到下午6点左右,房间的电话就会响起,许姝京会准时在电话里叫我下楼然后一起享受三四个小时的夜上海。
  时间准时指向6点的时候,电话终于清脆地响起,许姝京欢快地说:“小懒猪,快下来,外面夕阳无限美。”
  和身姿婀娜而摇曳的许姝京并肩在街上走实在是一件惬意的事,尤其是在上海滩冬日难得的夕阳泼洒出的景致中,我明显感觉到擦肩而过的许多人眼中的艳羡和怅然。
  但妞儿的电话却在这时候震响了我的手机,我看了一眼熟悉的号码,又抬头看了一眼许姝京,停下了脚步。许姝京脸上拂过一种含义复杂的浅笑,走离了我几步,眼神散乱地故作欣赏路边的绿化木。
  “代朗,干吗呢?”
  “嘿嘿,瞎溜达呢。不是刚打过电话吗?有事啊?”
  “也没什么事,整东西的时候翻出了你以前写给我的信,就想你了,想听到你声音。”
  “乖了,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妞儿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忽然一笑:“代朗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佳人相伴而不思归?!”
  我心虚地看了许姝京的身影一眼:“不能够,哪能啊,妞儿我心里只有你,上海再美也留不住我回到你身边的脚步。”
  妞儿满意地放下电话后,我却有点儿乱七八糟,想思考点什么却抓不住自己的思维,咽口唾沫走到许姝京的身边,楞楞地盯着许姝京修长的手指,想去握住,却忽然失去了原来还如风帆般饱满的勇气。
  “走吧,美女。”我说。
  许姝京依旧是那种看不懂的微笑在脸上,看着我,让我心如鹿跳,手不知道往哪放。
  “代朗啊,是不是很累啊?”
  “不累啊,这才刚走几步。”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却只有装傻。
  许姝京一笑,忽又轻轻叹口气,“只要你不累,随便你吧。”
  就好像一部乐章的演奏因为指挥的一个喷嚏突然间失去了平衡,音调乱了。我和许姝京懒洋洋地接着往前走,却忽然间两人长时间无语,直到走到了一个名叫“倦归林”的酒吧的门口。
  许姝京停下脚步,扭头看我一眼,我赶紧几步走到门口,站在台阶上拉开店门,“请吧,美女。”
  许姝京眼眉儿一挑,昂着头皮鞋咯咯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典型的旧上海风格的酒吧,里面不大,散落着七八张桌子。穿马夹打领结的服务生微微一弯腰:“欢迎光临!”
  正欲往里走的许姝京忽然一把攥住我胳膊,惊诧地停顿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
  “徐总!”许姝京轻轻一指一张里间靠窗户的一张桌子。
  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衫,头发很整齐地往后梳起在脑后形成一个丰满的发髻,她左手抚着一本杂志,右手把持着一个高脚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静静地却闪动着。
  “她就是徐美珠?!”我心嚯地一动。
  许姝京点点头。
  而就在这时,那个女人抬起头,看见了许姝京、我,脸上掠过一分惊讶,然后灿烂一笑,朝许姝京招了招手。
  

《对手》十二(1)
“你是代朗吧?”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徐美珠时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这句看似普通的话当时在那个酒吧却让我差点得上帕金森综合症——手脚猛地一哆嗦。
  “徐总您见过他啊?”许姝京一把把有点恍惚的我拉下来坐到椅子上,笑嘻嘻(其实我明显听见她心脏在劈啪劈啪乱跳)地问。
  徐美珠微微一笑,“郑天时挖过去的死党,前华新社‘名记’、许姝京你以前的好朋友,我怎能不有所耳闻?”
  好厉害的女人!我心里又是一惊。
  我一直以为我进泰丽公司的事徐美珠是不可能知道的,一者那时她已经退到幕后我甚至从未见过她到北京公司,二是我不过是一个小部门的主管进出不会太引人注意。但事实上,徐美珠却对一切了如指掌,甚至有可能我到上海来刺探军情的事她都清清楚楚!
  “呵,徐总果然厉害。代朗一直对徐总仰慕不已,今日邂逅实在幸会!”我调整一下心情,打起了太极。
  徐美珠又是微微一笑,“你们二位来点什么?”她一招手叫过来服务生。
  “我来杯奶茶,代郎你是不是要咖啡?”许姝京合上茶单,问我。
  我点头,“一杯黑咖啡。”
  我和徐美珠的第一次见面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
  茶水、咖啡都上来了以后,席间有好几分钟大家没有说话。抚着酒杯的徐美珠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又看看许姝京,脸上浮着一种淡淡的却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代朗你今年多大了?”她忽问道。
  “啊,”我忙应答,“我属鼠的。”
  许姝京咯地在旁边一笑,“你让我们徐总猜谜语啊?牛头不对马嘴。”
  “呃,对不起,我31了,1972年的老鼠。”
  “哦,你比许姝京大两岁。”徐美珠点点头,“是可以在一起干事业的好年纪,互补性正好。”
  “徐总,您说什么呐,他现在可是我们的敌人!”许姝京有点不好意思,瞪了一眼似乎有点儿得意的我。
  就在大家寒暄了几句不久,徐美珠接了一个电话,简单的几句对白后,徐美珠微皱着眉头听了一会,然后说“好吧,我马上到。”然后起身对我们说:“有点事,我先走一步。”
  她起身,忽对许姝京说:“许姝京你送我一下。”见我也站起,笑着说:“代朗你就不用送我了,放心一会儿我就放她回来,不会带走。”
  我讪讪地坐下,目送着她和许姝京走到门口,她在许姝京耳边耳语了几句,许姝京点点头,然后我又看见她坐上一辆出租车渐渐消失在车流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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