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精英的腐败之所以可怕,首先在于它如今已是如此的泛滥,更在于我们不会忘记已故的民俗学泰斗钟敬文先生留下的这样一句话:“知识分子应该是社会的良心,是社会的中流砥柱。”
知书达礼,廉洁自律,士风浩荡,千百年来便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标准写照。他们不为五斗米折腰,不向权贵低头。在这个几千年前就讲究“仁、义、礼、智、信”的国度,知识分子一直是整个民族行为规范的表率,他们的知识掌握、文化涵养、教育水平处在中国各阶层中的最高水平。
显然,如今的学术腐败,正在向中华文明几千年的传统价值提出最严峻的一次挑战。长期以来,人们认为学术界是一块净土,一座象牙塔,是中国人最后的道德底线,但是,它如今却遭到侵蚀,不能不让人心颤。
与政治和经济精英不同,知识分子往往被视为“手中无权,身上无钱”。人们说,抄一本书,能挣多少钱?相较于有的人一挥霍一贪污便是上亿元,这又算什么?但是,不要忘记,知识精英掌握着一项最重要的权力——传播人类文明的火种。可以想象,这副身躯一旦百孔千疮起来,那才是从根子上烂掉了,一个民族将没有复兴的希望了。
在一个文化教育还欠发达的发展中国家里,知识精英起着为人师表、率先垂范的作用,是亿万人民的楷模。在中国近代史上,他们的身体力行,深刻地影响着大众。中国的革命,都是由知识分子带领着而发起的,银行家和厂长们永远不能完成这样的使命。
如今,知识精英正在向这个社会的各个领域发起冲击,登堂入室,甚至入主政坛。但他们的高学历或许并不与道德修养成正比。因此,他们一旦腐败起来,这恐怕是中国最危险的腐败了。
9 官司还没有结束
我已经很疲倦了,或者更准确说已经厌倦了这种没完没了的官司。本以为有了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这个案子应该完结了,但是,张建伟又于9月30日,向北京中院提交了上诉状。他上诉的请求居然是两条:
1依法撤销北京市第二中级法院(2003)二中民初字第3676号民事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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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官司的滋味儿(24)
2判令被上诉人承担上诉费用。
他上诉的理由是他的抄袭剽窃“属于著作权法规定的合理使用,并未构成侵权”,还说符合“著作权法”,真不知他的这个著作权法是哪儿的权,哪儿的法。或许,他独具慧眼而我们却是孤陋寡闻?
我曾设想,如果是我的话,我绝不会再去递交上诉状,这样的侵权事实,总应对自己的错误有所认识,对当事者有所歉意……
可是,他不是我。他确实不是我。前边我多次曾设想到我自己,将心比心,但是,我一次次都没有比对,他的心确实不是我的心,不能够将心比心的!
那么,就只有让法律来说话吧!
确实,著作权的维护是一个很艰辛的过程。路还很长,但我会坚持下去,为了我,也为了更多人的权益的保障。
2003年10月27日草于北京鲁迅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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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说《西部生命》(1)
1 刘元举和他的《西部生命》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 张恩和
初识刘元举,见他那中等身材,白皙的面孔,一双大而清秀的眼睛,便想起太史公对留侯张良的评语:“状貌如妇人好女。”当得知他老家是辽东半岛的大连,是地道的东北汉子,又想起一句话是“北人南相”。我不懂面相,也不相信看面相,但从他的脸上我看得出他的才气;特别是细看他眼神中时而流露出的几分忧郁,就知道他是个很有思想的人。虽然我们之间年龄有差距,但在一起十分投缘。我特别喜欢他幽默有趣的话语,聊起天来海阔天空,真让我感到开心。这大概就是所谓“缘分”。我总想,这个刘元举,其清秀的外貌和内在的气质,一定是充分吸取了他的家乡大连美丽山海的灵秀,否则怎么会出落得这样让人喜欢呢?
不过一开始我们也并非对什么问题都看法一致。那一次是在关于散文创作的学术讨论会上,他提出并鼓吹“神性散文”,凭他的口才和激情,说得在座的许多人频频点头。但我却有些不以为然。那时候全国正兴起“散文热”,不但散文创作“空前繁荣”,一些搞理论批评的人也纷纷提出各种各样的见解,给散文加上这样那样的名目,如什么“大散文”“小散文”,还有什么“社会散文”“文化散文”“小女人散文”“学者散文”等等。刘元举又提出什么“神性散文”(相对于“人性散文”而言),真有点让我“眼晕”。我这人对什么事都喜欢大而化之,对散文的认识也简单化地认为:散文可以写不同题材内容,可以由不同的人写,有不同的写法,但散文就是散文,写得好就是好散文,写得不好就是差散文,不必用“女人”“学者”“文化”这类的旗号招摇?尽管提出这样那样的散文都可以说出一番理由,提出一定根据,但创作者情况很不相同,内容题材也方方面面太多,真要细分起来,实在不胜其烦。记得我在讨论会上就说(倒不是针对刘元举提出“神性散文”),如果按这样分法,从当时已经有些官员、名人写作散文的情况来看,岂不是还可以提出“官员散文”“名人散文”?
后来我读了刘元举写西部生态西部生活的散文集《西部生命》,看法(对他提出的“神性散文”)即有了一些变化。
我先是一下就被他这些写西部生活和他自己生命体验的作品深深地吸引住了。听说有人读了他这些作品后惊呼“散文居然还有这样写的!”我在读了这些作品后,也从内心叹服这个刘元举怎么竟写出了这样好的散文!至今为止,还没有一本别的散文集能让我一口气读下来,读完它。刘元举这本散文集《西部生命》则是我一口气读下来并且是一篇没落地读完了的。在读刘元举这些作品之前,我也读过一些别人写西部生活的作品,其中许多也写得不错,写出了西部生活的面貌和特点,但都没有刘元举的这部作品这样吸引我,都没有他写得这样大气磅礴,激情洋溢,读过之后让人感到心气高扬,回肠荡气。的确,刘元举有自己独特的视角和感受,完全把自己的生命融化进去,使读者不能不和他一道去感受西部、体验西部,和他一起激荡、奔放、呼喊!和当前一些写风花雪月身边琐事的散文以及一些卖弄玄虚故作深沉的散文相比,刘元举的散文率真朴实,粗砺豪放,完全是另一种色彩,另一种风格。之所以能够如此,我想,除了他真正深入到了西部,熟悉了那里的生活,更因为他有才气,有思想,真正是用生命去拥抱生活,拥抱创作,就像有人所说,他真的是用生命去进行创作。
我想举两段文字来说明。其中一段是写沙漠里缺水,人和骆驼在死亡线上挣扎,但又是超越死亡,人和畜(骆驼)都表现出可谓“神性”的“情”和“性”。那是:
队伍要走了,不能因为一匹骆驼而影响行程。于是,有人过来拖他,拖出一道沙迹。那头已经奄奄一息的骆驼就在这时突然缓缓地往起站了。它摇摇晃晃,浑身打颤,就像一座没有连接点的散了架的木头房子,歪歪扭扭地挺了起来,所有的人一下子惊呆了,眼睁睁盯着它一步一打晃地追赶着队伍。它没有走出几步,就像一座板房哗啦一声散在了地上,那被压着的沙层浮泛起一串沙尘。驼工哭了,勘探队的人也哭了,就连队长也眼圈红了……(《西部生命》)这里且不说这段文字叙述怎样形象生动,语言怎样精练,描绘怎样有声有色,镜头运用、心理刻画交叉搭配又是怎样有层次,我觉得更主要的是这段文字饱含着作者的血泪感情,他的心和驼工的心以至和那匹将死的充满灵性骆驼的心连了起来,绝妙地写出了一种生灵的精神。读这段文字时,平时已不易激动的我也不禁涌出了热泪。
还有一段文字是关于西部荒漠的抒情和议论,那是:
真正的大英雄应该也只能出现在这种全是阳光全是坦荡的戈壁荒原、大漠中……
要过瘾就得到这地方来,宽宽堂堂,明明亮亮,没有人看你没有人干扰你,你爱往山坡上躺就往山坡上躺,爱脱光了身子就脱光身子,作为男人在这里光着身子,肯定会增加阳刚之气。要是阳痿,到了这里接受戈壁阳光,肯定比男性病诊所好。那些在城市整天蹲墙旮旯晒太阳的老人,那些塌着腰在办公室里整天捧着个茶锈斑斑的大缸子的文职人员,还有那些在春天里得了流感到医院大走廊里挂滴流的人,都到这条灌满阳光的大走廊里来吧,接受阳光浴,会益于身心健康的。(《河西大走廊》)这段文字没有很多特别之处,但它表现了作者很不一般的见解和思想,表现了他对当前社会上许多问题许多现象的看法,一句话,表明了作者的人生观美学观,是一种人格和境界的表现。这里,我觉得还应该再加上几句话,即:“那些整天只知道追名逐利,斤斤计较个人得失的人,那些整天为了老婆儿女柴米油盐在三亩自留地上打转转的人,来到这充满阳光的戈壁荒原,境界会立即提升,灵魂会得到净化,将能够把一切尘俗抛开,成其为真正的人。”这也许多余,因为作者虽然只写了人的肉体,肯定也隐含了精神。加上这几句话显得太直白,但我想思想的力度是否能更大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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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说《西部生命》(2)
我读刘元举的《西部生命》,是融进了我自己的一些理解,也调动了一些我自己的生活体验的。我也去过西部,对那里的生态环境、人文状况有些肤浅的了解。我当然不像刘元举那样只身独闯深入到过艰苦的柴达木,荒凉的黄河源,但我也走过从柳园到敦煌的路,见过远远望去就让人害怕的火焰山,到过被遗忘在大漠中的交河故城和高昌故城。我记得在从柳园开出的破旧的汽车里,透过暮色一眼望去只是无数灰黑色的石块和无边的沙原;我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死寂和荒漠。我忘不了在高昌故城落日的余晖中,听呜呜的风声穿过壁立的断墙残垣,仿佛是无数先民的鬼魂在对我诉说,说不出的落漠、惆怅、惊悚便一齐向我袭来。这时,我真突发出“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觉。还有,我看过西藏的###(我没有到过西藏,看的是记录西藏###全过程的片子),当看到虔诚的###师庄严认真地将死者的肉体割碎给守候在四周的鹫鹰啄食,直到连一点残渣都不剩下,然后看这些喂饱了的鹫鹰高兴地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这时我似乎体认到“天人合一”“人神一体”是什么意思。在这些超越时空、超越生死、超越人和其他动物的界限的体认中,是否就有点刘元举所谓的“神性”呢?可惜我不像刘元举感受得那么细,那么深,大概也就是“悟性”不够,所以写不出刘元举那样的散文,但我自认为对刘元举的散文能够读懂,能有些理解。
有了这样的理解,再返回头看刘元举关于“神性散文”的说法,就觉得那不是没有一点道理(至于理论上是否必要这样提,则是另一问题)。刘元举说:“神性散文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