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下掌门人大会”被红花会群雄搅散,夺走玉龙杯的就是西川双侠,因此阿克苏和田归农都见过他们兄弟,只不过隔了十数年,一时未曾认出而已。现在见是“黑白无常”,两人心里都是大吃一惊,暗道:“怎么好端端的惹上这帮恶鬼?看来今日之事有些难缠。”
阿克苏知道常氏兄弟的黑砂掌驰名天下,少有敌手,这里无人能敌,心想和他们讲究什么规矩,我们来个以少胜多,不等他们冲上,向军兵下令道:“这四人都是朝廷叛逆,斩获者赏银千两!弟兄们,上!”众军兵发一声喊,如狼似虎般围将过来。
西川双侠往西直闯,骁骑营军兵呼的一下向西围追过去。常赫志突然掉头,三两步蹿到客栈东侧马厩旁边,那里拴着几匹骡马,其中一匹黑马紧靠槽头。他伸手嘣的一下将马缰拉断,翻身伏骑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吃痛,长嘶一声,呼的蹿出,经过余渔同夫妻身边时,双手一伸,同时将二人一前一后提上马背。那黑马十分强健,背上驮了三人速度仍是不减,几个蹿跃,已冲进官兵群里,铁蹄踏落,只听有人“啊啊”乱叫,哭爹喊娘,霎时乱做一团,想是躲避不及的已被马蹄踩伤。众军兵哗的往两旁一分,让开一条人胡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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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在旁大喊道:“丑鬼别走!我的马!”疾步来追。
黑马此时已蹿上街头,有数十名军兵纵马舞刀挺枪来截。常赫志将马缰交在坐在鞍前的余渔同手里,叫道:“你们坐稳抓牢,往东走!”现在这百家集的当街上尽是挤满的骁骑营兵卒和骡马车辆,乱糟糟的,镇子东头反而少些。
常赫志飞身跃离黑马马背,跳落在左侧一匹红白花马的后臀上,那马上坐骑着一个军兵,正挥刀来砍。常赫志一拳将他打下马背,轻轻巧巧地坐在鞍桥上,夹手又抓住右后面一条刺向李沅芷的长枪,用力一甩,将那偷袭的军兵摔上半空,砸落在旁的军卒身上,对余渔同叫道:“跟我来!”催动花马,在前开道。那花马刚才只觉背上一沉一轻,却不知此刻已换了主人。
余渔同双手抓牢马缰,同李沅芷紧随常赫志马后向东直冲。
常赫志声东击西夺马救人以及再度夺马,都只是瞬息间的事。等到阿克苏、田归农众人惊觉过来,三人已毫发无伤的冲出镇子。
另一边常伯志被三、五百军兵围攻,一时找不到王君临踪影,心里不免着急,暴喝一声,飞身跃起,脚点众军兵的头顶、肩膀,几个纵跃已跳离阿克苏不远。阿克苏大惊,却见常伯志突然掉头向田归农冲去。原来他在高处看得真切,王君临在田归农身侧,隐在众军兵群中。
常伯志几个起落已离王君临不足三丈。这一下只把田归农吓的面如土色,他以为“白无常”是来伤他,慌忙掏出火枪,对准常伯志“砰!”的放了一枪。
此时常伯志已前跃一丈有余,再一跃就可到王君临身边。突见身前火光一闪,心知不好,急忙往左斜蹿。但那火枪铁砂钢弹波及面太大,常伯志虽然避开了要害部位,右臂、右腿均被打中,同时也伤了数名骁骑营军卒。
常伯志只觉右侧身体剧痛难当,一口真气再也提不起来,在半空中往下摔落。众军卒仰头盯着他,刀枪并举,只待他一落地,就要乱刃结果其性命!
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儿,常赫志纵马转回,见胞弟身处险境,情急之下飞身跃离马背,凌空虚踏三步,已跃至常伯志跟前,伸双手将他接抱住,身子一沉,二人笔直疾速坠下。下面刀枪密如麦芒,刀枪尖儿寒光烁烁,冷森森逼人。哪里有常赫志着脚之处?
好个常赫志,猛地深吸一口气,就在双脚与长枪尖儿接触的一刹那,借助那一踏之力,身子再度拔高丈余,在半空中竟然扭转身形,斜射向客栈屋顶。田归农双手握枪,对着常赫志又放了一枪,这次距离远了,哪里还打得到?常赫志双足一触屋顶,几个起落,怀抱着兄弟早无影无踪了。
田归农、阿克苏等人饥寒难耐,哪有心情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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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归农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本是个相貌俊雅、个性风'流的人物,便利用自己的这点优势,骗取了苗人凤夫人南兰的芳心。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南兰抛弃了爱着自己的丈夫,抛弃了才满三岁的幼'女,和田归农私奔了。
田归农确实是喜欢南兰,但他也想通过她,得到苗家的那张祖传的藏宝图。
其实,田归农这一步棋真就走对了,苗人凤果真把宝图交给了爱妻南兰收藏。但不知怎的,直至南兰病重身亡,也没有将那张宝图给他——虽然她心里也是爱着田归农的。也许,她是觉得对不起苗人凤;或者,她是觉得更对不起女儿小若兰吧——到底是何原因,也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正文】
常赫志一气奔出六、七里路,方才停步。他见无人来追,舒了一口气,心想王君临之事先缓得一缓,还是先给兄弟治伤要紧。见他右侧衣裤已被血渍浸透,白衣成了殷红色,人已半昏。见此情景,常赫志心里既是焦急,又是疼惜。
此时,天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常赫志长身四处瞭望,辨明自己所处位置在百家集的北方。放眼远瞧,隐隐约约见偏东北方向似有个建筑,便抱着兄弟疾步赶去。
行约五里左右,到近前看清,是在一处土坡上修建的一座龙王庙。土坡下南面平地处,还建有六、七家茅屋,原来是个小村落。常赫志想到村里找户农家避雨,转念一想,自己相貌丑陋,而且身上带血,怕吓坏村人。见这庙宇虽然破旧,却还能挡得风雨,便推开庙门,走了进去。见迎面神龛上一尊龙王塑像,泥金已经快要全部剥落;旁边站着的巡海夜叉龇牙咧嘴,却少了一条胳膊。地上放两个蒲团,供桌上香炉里的香灰都已快满,想是村里人时常前来拜祭,而且经常打扫,虽然庙中陈设很是破旧,殿堂里却很干净。
常赫志把蒲团并排放在一起,将兄弟轻轻放在上面,让他上半身斜靠在供桌上。伸手撕开他右臂、右腿衣服,掀开来瞧看。由于时间长了,鲜血凝结,衣服粘在胳臂上,牵扯了伤口,常伯志正自昏昏沉沉,伤口一痛,立即清醒过来,一看是兄长,问道:“十四弟呢?”常赫志道:“他们现已在安全地方。你别动,我瞧瞧伤势。”常伯志恨恨道:“王君临这贼子,让他逃脱啦。”
常赫志见兄弟右臂、右腿血肉模糊,有的创孔还在渗血,但并未打到身躯,只是血流多了,以致兄弟昏迷,放下一多半心,说道:“今晚我去走一遭,无论如何也要将解药拿到手。”顿了一顿,又道:“这是火枪所伤,幸好未伤及要害,用刀子将嵌在肉里的铁物取出来就好。”十六年前,红花会群雄曾经大闹过皇宫,常赫志见过这火枪。
常伯志道:“好。今晚我也去。非教田归农尝尝黑砂掌的厉害!”右手一动,竟痛得吸了一口冷气,咬牙道:“这家伙,咬人还怪疼的。”
'待续……'
作者题外话:本章有部分情节语言摘自《雪山飞狐》。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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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氏双侠自出道以来,从未受过一次伤,今日遭此挫折,还是头一遭。
西川双侠正待疗伤,突然传来一声马嘶,由远至近,蹄声杂沓,显是并非少数。二人精神一振,立即警觉起来。常赫志道:“我去瞧瞧,是不是来了敌人。”常伯志点头道:“小心些。”
常赫志闪身出庙。此时雨势渐大。他四下里快速搜看一遍,但见正北官道上飞驰来一小队人马。常赫志耳聪目明,虽然相隔里许,也早已看清,这些人身穿官衣劲服,竟是朝廷中人,约有五十余众。他暗暗心惊,转回庙内,对常伯志说了。
“白无常”凛然道:“若是冲咱们兄弟来的,就叫他们有来无回!正愁胸中这口恶气没处撒呢!”正说到此处,人声嘈杂、马嘶阵阵,那队飙骑已到庙前坡下,只听一人沙哑着嗓子道:“就在这里啦。”常氏兄弟交流一下眼色,意思是果然是冲咱们来的。
常赫志低声道:“你安心休息。我去打发他们。”常伯志道:“我手痒的很,哪里待得下?咱们一同去。”常赫志用手指了指他的右臂,常伯志笑道:“这点伤算什么?不妨事。”常赫志一点头,说道:“好!让这些清狗知道知道咱兄弟的厉害!”常伯志飞起一脚,两扇破庙门咣当当飞上半空,兄弟二人随即跃将出来。
这一下那帮人着实骇了一大跳!他们万没想到这破庙中竟然还藏有人?五十多人呼剌剌四处散开,绰刀戳枪,做好厮杀准备。
西川双侠眼目如电,早将这些敌人的容貌形态尽收眼底,常赫志哈哈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老朋友赛大总管。你好啊?”来的不是别个,正是大内御前侍卫总管赛尚鄂以及阮士中、殷吉等人。
阿克苏、田归农等人护宝进京走后,赛尚鄂、殷吉、阮士中三人留在田家庄继续疗伤,依照王君临所指之法,半点不敢马虎。七日之期飞逝而过,赛尚鄂伤势一好,在庄中一日也不愿多待,便带领那五十名骁骑营弟兄赶赴京城。阮士中本是大内侍卫,自是一同前往。殷吉此次远来辽东,心中所打算盘一件也不得成功,性命也险险丢在这里,早已心灰意懒,便有了归隐江南之意,更不想在此久留,便同赛尚鄂结伴同行,回归江南。他们数十人轻装马快,虽然比阿克苏等人晚走了七日,到第四天头上已相距不远,只是双方都不知道而已。
赛尚鄂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头,又逢阴雨连绵,众人腹中饥饿,身上更加寒冷,眼见前面土坡上有座寺庙,便急急赶来,想在此处歇息避雨。他们哪想到庙中会有人?而且还是大对头“黑白无常”这两个瘟神?那一句“就在这里了”是赛尚鄂对手下人说话,意思是就在这破庙里歇息了。由于数日奔波劳累,之前因伤又上些无名心火,赛尚鄂已是嗓音嘶哑、憔悴不堪。此时冤家对头相聚,他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说道:“好!好的很!真是上天青眼相垂,在此处遇到‘西川双侠’,皇上想念你们的紧,请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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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赫志嘿嘿冷笑道:“恐怕你的主子面子还是不够大。”赛尚鄂也是嘿嘿一声冷笑:“看来请是请不动了,赛某可要动粗啦。”常伯志早已不耐烦,喝道:“少他妈的废话!动手罢!”
赛尚鄂见他们兄弟二人身上血迹斑斑,常伯志脸色有些不正,好像带伤,心里窃喜,暗道:“这可是个好机会。抓住这两个恶鬼,那可是奇功一件。”往左右一摆手,叫道:“弟兄们,抓获二鬼有重赏。并肩子上啊!”五十名骁骑营军卒发一声喊,左右围拢过来。
常氏兄弟不待他们合围,早已迎上,拳脚起处,十数名军卒跌将出去,或是断手,或是折足,哭喊滚爬,乱做一团。这些骁骑营兵卒平时骄横惯了的,哪吃过这么大的苦楚?立时驻足,不恳往前冲杀。
赛尚鄂抬手毙了两个兵卒,骂道:“一些废物!”和阮士中扑上。“黑白无常”嘿嘿冷笑声中,迎上前来。
忽听得有人一声长啸,声音清朗高亢,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