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异常,一塌腰,双掌齐出,砰的一声,拳、掌对个正着,那人上身一晃,拿桩站稳。却听“喀嗤”一声,赛尚鄂右臂腋下衣服竟然撕破。
这一下倒将厅中众人全都吓了一跳,心想赛尚鄂身为御前侍卫总管,武功也是数一数二,想不到这次只一个照面儿就吃了大亏,瞧这形势,必受极重内伤。此人武功竟是这般厉害?如此一来,众人都被震住,一时呆了。
赛尚鄂只觉那人掌力雄浑无比,震得自己气血翻涌,急忙后退几步,运气调息。体中气走游龙,穿经过穴,全身并无半分阻滞,毫无受伤迹像。他心中大感奇怪,明明自己的衣服都给掌力撕破,竟然无事。此人的武功路数真是邪门儿。心里纳罕不解。
那人并不追击赛尚鄂,返身又去取桌上的金龙令牌和那口宝刀。阿克苏、曹云奇双双抢上,掌、剑齐出,一左一右夹击那人。那人并不理会,左晃右闪,滑似游鱼,竟而闪出两人夹击圈外,双手已将镇门宝刀和金龙令牌抓起。
蓦地“喀喇”一响,大厅北墙临近桌子的一扇窗户格扇全部断裂,木屑纷飞中,从外面飞进一人。这人青衣蒙面,叫道:“田家庄可不是尔等放肆之处!”凌空一掌击下。
那人只觉掌风劲疾,知是强敌,闪避不及,右掌翻出,接下蒙面人这一掌。二人双掌相交,蒙面人为掌力所震,凌空翻个筋斗,落下地来。而那人倒退数步,金龙令牌却因此没有抢到,只拿到了宝刀。
那人背对之处离“铁鞭王”陶百岁最近,只听他一声虎吼,抡动铁鞭,当头砸下。那人滴溜一旋身,右手已掣出宝刀,挥刀削去,陶百岁只觉寒风扑面,“当啷”一声,手中轻了许多,半截铁鞭已掉在地上。陶百岁哇哇大叫声中,赛尚鄂、阿克苏、曹云奇三人成鼎足之势攻上。那人舞动宝刀,左劈右削,三人惧其刀锋锋芒,都不敢过分逼近,放大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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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天龙门弟子和看热闹的庄中闲人纷纷往厅门挤去,却被堵在门外的骁骑营军兵挡住,出去不得。一时间大厅中呼喝喊叫、你推我拥,桌翻椅倒,乱做一团。
那人本不擅使刀,若不仗着手中是宝刀,早就败在赛、阿和曹云奇这三大高手之下了。他猛砍几刀,趁这三人后退避让之机,乘势外冲,直奔厅门。
蒙面人大声喝道:“来的容易去时难!”脚步错动,迎头将其截住。那人一声狂吼:“挡我者死!”举刀斜劈。蒙面人身子一侧,避过刀锋,右手一伸,竟然空手来夺宝刀。那人撤刀回砍,快如电光石火。他快蒙面人更快,右手一绕,穿过那人持刀的右手肘底,手掌一托,左手趁势欺进,一把抓住他的右腕,一扭一带,挟手夺过宝刀。曹云奇斜刺里冲上,伸左指来点那人穴道。蒙面人叫道:“小心暗器!”一膀将曹云奇撞在一旁,同时左手倒持宝刀刀柄,右手五指搭在刀尖背上,平着竖起刀身在脸前一挡。
说时迟,那时快,但听“砰!”的一声大响,火光闪处,硝烟弥漫中有无数米粒般大的钢弹打在刀面上,当当啷啷乱响,四下里溅开。就近的人被崩渐乱飞的铁砂等物打在脸上、手上,只觉火辣辣地甚是灼痛,那烟雾吸入鼻中也是刺鼻难闻。瞧这暗器威力,曹云奇若不被蒙面人撞开,头脸怕早给打成蜂窝了。
曹云奇心头突突乱跳,呆愣了好半晌儿,才回过神儿来,心想若不是蒙面人那一撞,恐怕自己现在已成为地狱之鬼。心里对他好生感激。
自那人闯进大厅,和每一个人对掌、过招,抢夺令牌、宝刀,以及蒙面人现身、截击、夺刀、救下曹云奇,都是倾刻间事。
赛尚鄂、阿克苏、陶百岁等众人惧其暗器厉害,哪儿还敢近前?远远将那人围住,各自留神戒备,以防他突施暗器,都知“那玩儿意儿”古怪而且太是厉害。
蒙面人道:“你还不束手就缚吗?”那人哈哈大笑,声音洪亮之极。众人瞧他年纪不过四十,个头挺拔俊秀,长辫盘结在头顶,白面短须,双目精光四射,太阳穴坟起,显然内功深厚。他这一声笑,赛、阿等一些武功好手只觉心中一凛,其他天龙门弟子以及庄中仆妇都是两耳轰鸣,胸中气血翻腾,甚是难受。蒙面人眉头一皱,问道:“你笑什么?”那人道:“我一笑你们不自量力,我若想走,你们也未必留得下;二笑你们死期已近,却不知晓。”陶百岁、曹云奇同时骂道:“放屁!”“他奶奶的熊!”“老子一掌毙了你!”话音刚落,只听咕咚、咕咚两下连响,有人摔倒在地。
众人心中疑惧,思绪本就不定,被这突发事件又都吓了一跳。看时,却是殷吉、阮士中二人仰面躺在地上,两人面色青白,双目紧闭,已然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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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良慌忙奔至殷吉身旁,将他上半身抱起,连叫:“师父醒来!师父醒来!”摇晃不止。曹云奇、周云阳二人也来到阮士中跟前,又是呼喊、又是掐捏人中。忙了半天,殷、阮两人仍是不醒。正忙乱之际,大内侍卫总管赛尚鄂“啊呦!”一声大叫,仰面便倒。幸亏旁边的阿克苏眼快手疾,一把将他扶住,才令其没有摔在地上。
阿克苏、陶百岁等人心中纳罕不解:要说殷、阮两人因刚才拼斗时内力耗损过度,内息一时不畅,闭过气去,情理可通。但赛尚鄂内功极其深厚,而且并未受伤,何以也晕了过去?瞧他脸色青白、双目也是紧闭,情状和殷、阮两人极为相似。想起适才那人所说“你们死期已近,还不知晓”这句话,都猜疑是被那人下了毒。“此人出此辣手,定为这批巨宝而来!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都着了道儿,看来今日凶多吉少。”每个人心中都是栗六不安,惶恐害怕多于奇怪。
此时那人若想全身退出田家庄,真是没谁能够拦挡得住。但他似乎没有逃走的意思。
蒙面人道:“瞧你也是个人物,却也行此下三滥勾当,不是英雄所为。”那人有些诧异,说道:“什么‘不是英雄所为’?什么‘下三滥勾当’?啊,你们是认为我使毒或者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嘿嘿!自我‘神抓鬼难逃’王君临行走江湖以来,真还没谁如此说我,因为本人从来不使什么毒啊、药啊什么的。你竟然小觑于我!你是什么人?也敢来趟此混水?”众人脑中闪电般搜想,却从未听说江湖中何时有这号人物。“听此人话口,这位极其自负。又都猜想:这个蒙面人又是谁呢?”
蒙面人哈哈大笑,声音听起来苍朗清脆,对厅中众人道:“我和你们都是老朋友。”伸手摘下面巾。
厅中众人一见此人相貌,凡是认得的都是大惊失色、魂飞天外!
这蒙面人不是旁者,正是天龙门北宗已故前任掌门田归农!
一个多月前,田归农意欲退隐江湖,请了好些武林中的朋友前来祝贺观礼。不料就在他要金盆洗手的头一天晚上,他却离奇死亡。这厅里百来十号人倒有九成九都是亲眼所见,亲手料理过其后事。有谁能想到隔了这些时日此时此刻此人此处突然出现,活生生、硬朗朗站在众人面前,不是鬼魂又是什么?每个人只觉后脊梁骨冷气上蹿,头发炸起,心头咚咚咚乱跳。有几个胆小的丫鬟婆子、仆从门徒当即被吓得晕将过去。其余众人各个惊骇万分,张大嘴巴、瞪圆眼珠,双退颤抖、呆立不动。
阿克苏并不识得田归农,见厅中众人对他的神情如见鬼魅,心里好生不解。
“铁鞭王”陶百岁干的是刀头上舔血的营生,水里、火里打滚那是家常便饭,胆子练就得最大。他左掌护胸,右手提着铁鞭,屏气凝神、蹑足潜踪,围着田归农身周三尺方圆绕了仨圈儿。田归农逗乐啦,说道:“老亲家,你不认识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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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百岁自言自语道:“也有影子啊。”原来民间有种传说,人若死后,其鬼魂出现时是没有影子的,而且全身冰冷。陶百岁大着胆子,跨前一步,伸手摸了摸田归农的手和脸,只觉触手生温,凝神注视他的面庞,剑眉斜飞入鬓,凤目闪烁有光,鼻直、口方,三绺墨髯,人还是那么潇洒、风度依然,所不同的是鬓边、额头增添了几丝银发。陶百岁大声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田归农笑呵呵地反问道:“老亲家,你说呢?”陶百岁道:“我、我怎知道。”
曹云奇听田归农称呼陶百岁一口一个“老亲家”,心中很不是滋味,站在两人中间,眼睛一横陶百岁,说道:“我师父好好的,你胡说什么!”转头对田归农道:“师父,刚才是您老人家救了我。原来您没有死啊?”
田归农呵呵一笑,说道:“傻小子,师父怎能轻易便死。青儿,你过来。”
田青文藏在人堆中,说道:“可那天、那天,爹爹明明是……?”声音发抖,“死啦”二字便含在口中说不出来。
田归农环顾厅中,见每一个人望着自己的眼神之中都露出极恐惧的神色,知道自己突然出现,将他们惊吓着啦。微微一笑,尽量将声调放得柔和一些,说道:“当时之事,其中曲折甚多,说来话长,等会儿再和你们详说。”吩咐北宗弟子将赛尚鄂、阮士中、殷吉三人扶抬椅上。这三人此刻还没醒来。各自检视,发觉每个人气息均匀,手掌胳臂却是冰冷,说明经脉不通、气血流转不畅所致,当下伸指点按“商阳”、“曲池”、“朊上”等属于“手阳明大肠经”的腧穴,助其推宫过血、活气化淤。
过不多久,只听赛尚鄂“哎唷”一声,睁开眼来。殷、阮二人却只哼了几声,并不见醒转。
刘玉良关切师父安危,问田归农道:“田师伯,我师父他……没事吧?”田归农道:“我也不知。”刘玉良声带哭音,说道:“求师伯救他老人家性命。”田归农唉了一声,摇摇头,竟不说话。稍停,问赛尚鄂道:“大人,您现在感觉如何?是受了内伤吗?”
此时赛尚鄂面色渐已好转,对田归农一拱手,说道:“多谢阁下相救,赛某感激不尽。请问阁下大名尊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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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归农抱拳还礼,谦逊道:“大人言重啦,草民不敢当。江湖草莽、名微势小,在下姓田,双名归农。敢问大人,当今万岁御前共有一十八名带刀侍卫,其领头总管,恕个罪说,其名唤赛尚鄂,人称‘震九州’,乃是我大清朝第一勇士。大人可识得否?”
阿克苏用手一指赛尚鄂,说道:“这位就是‘震九州’赛大总管赛大人。”田归农面露诧异神情,继而现出佩服之色,单膝跪伏在地,说道:“哎呀,原来您就是‘震九州’赛大总管,您的威名远播四方,今日得见,幸何如之?”对阿克苏道:“请问这位大人是……?”
田归农刚才那几句话拍的赛尚鄂心中舒坦之极,对他印象极好。正所谓“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看来世间之人多喜好话者居多。赛尚鄂接口道:“他是万岁钦命护宝钦差大臣、四品大员、京畿骁骑营督统阿克苏大人。”这骁骑营的职责乃是护卫紫禁城的御林军,全是八旗子弟中挑选出来的勇士,各个年轻力壮、飙勇擅战,担当统帅的也必是皇帝的心腹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