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朝熙还是轻和地应着,乖顺至柔。
卫一色才刚微微使力,便听到柳朝熙闷哼抽气的声音,她瞬间停下动作。「妳还撑得住吗?」
「我可以,请妳继续。」f
在柳朝熙那固执的志气面前,卫一色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完成推拿,可是听到那一道道即便贝齿紧咬嘴唇、仍是断断续续溢出的疼痛呻吟,她就觉得自己眼眶都发热了起来。那个可恨的大胡子,竟敢这样伤她的夫人!当时真是应该学沈君雁灌痒痒粉那样,自己也额外招待他应得的惩罚,让他一辈子不敢再对任何人动粗!
「…夫君。」柳朝熙的脸颊依偎在卫一色的肩头。「快些推拿完,我们快些洞房吧。」
「啊?!」卫一色胀红了脸,就要因太过心疼而滴落的泪珠,这下子全被吓得缩回去。「妳都受伤了,还洞房?!」
「妳那种语气好像我很欲求不满似的…」柳朝熙懒懒地扫了她一眼,半是好笑半带微恼。「难不成夫君不想吗?」
「可是、可是…今晚…妳…」
「夫君,妳的手停下来了。」
「喔!不好意思。」卫一色继续推拿,在一阵阵疼痛后,柳朝熙开始感觉肩膀有一股微妙的舒爽,肌肉酸疼但体内略微撕痒。「我们还是缓缓吧?妳的状况…」
「是不是因为我肩上这片瘀青,让妳觉得不好看了?」柳朝熙望着她,眼神深邃,却有某种勾人的春潮曼妙。「夫君觉得我不好看了?」
「不是、不是!夫人不管何时都是最好看的!」卫一色双手放在身侧,佳人近乎裸裎在怀,却不敢越雷池一步。「可是妳有伤啊!夫人,我不想见妳勉强自己!」
「今晚不洞房才叫勉强我自己…!」话中有怨,却又字字含媚,那娇嫩脸庞红润如花,只见她咬牙道:「要嘛我来,要嘛妳上,妳自己看着办!」的
「妳、妳看完书了?!」
柳朝熙点头,竟是流露出一丝自豪之气,卫一色吓得有些惨白。这个柳家小姐一旦做完预备工作,马上就想实地演练,否则是怎样也吃不下睡不着的,难怪她如此坚持今晚就要洞房。
「妳要不要再看一遍?」卫一色吶吶地说:「看看是不是漏了哪些细节?」
柳朝熙微皱眉头,真的在回忆书中知识,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答:「不可能有漏,我反复看过好几遍了。」 见卫一色仍是有些忐忑不安,她放柔了语气道:「放心吧,我记得很清楚,我有自信不会让妳不舒服。」
卫一色的脸烫红不已,不由自主期待起柳朝熙的学成功效,但是…她咳了一声,坚定地说:「今晚还是先让我来吧,妳…妳的伤…不可以动得太激烈。」
说完,卫一色徐徐解开腰带,她也是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便不会迟疑的人,于是柳朝熙安静地望着她脱去外衣,望着她的夫君长发泄腰、仅着中衣,伸手探入衣领解开缠胸的布条──就是在这个时候,柳朝熙突然觉得害涩了。 当卫一色的脸靠过来,两人双唇将要重迭的那瞬间,她能确定连对方都清楚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因为,卫一色竟然笑了。
沉厚温雅,宽和柔善的笑声,那是性感地更胜女子娇柔之声的音调。
柳朝熙本是羞恼地想推开她──坏夫君,怎能取笑自己的妻!──但一触及卫一色的唇,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闭起眼,在丰润唇瓣与柔热舌尖的滋润下,本能地贡献出所有热情,喉中逃出令自己听了也害羞难当的嘤咛。
不行,她告诉自己,她必须小声一点,因为比起自己的,她更想听到的是卫一色的轻喘,是卫一色动人心魂的低鸣,那是只让她柳朝熙一人听闻的世上至美之音。
「嗯…」卫一色在稍微分开唇瓣时,发出满足享受的声音,她吻着柳朝熙的唇角,直到颈间,并将右手置于柳朝熙肩后,确保她在躺下时能不感疼痛。
卫一色再次凝望着她的夫人,秀发在枕上乌黑闪亮,微喘的小嘴桃红娇艳,下唇因方才的热吻而残留几不可见的水珠。她右手撑着自己的身体重量,左手欲拉下遮掩柳朝熙玉体的软裘,对方却在这时紧张地以双手握住她的手。
「等…!唔…」柳朝熙这个动作牵扯到她的肩膀,瞬间面露苦痛,卫一色叹息了,温柔地将她的左手拿开,安稳地置于榻上。
「不可以动左手。」卫一色俯下身,细细吻着她的锁骨,轻柔啃咬胸前稍露的稚嫩肌肤,左手任由柳朝熙握着。她并不急,她知道时机到来时柳朝熙自然会放开她的手。
柳朝熙能感觉到卫一色的吻来到胸脯之上,隔着软裘,在沿着丰隆的轮廓轻舔几圈后,终于张口含住了一处傲然突起的敏感点。那一刻,卫一色的喉中发出与柳朝熙相应和的呻吟。
「…果然如肉包一样,真想咬上一口。」
卫一色在靠着胸脯呼吸时道出了这个呢喃,柳朝熙知道自己不该笑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娇笑出声,右手放开了卫一色的手腕,眷恋地抚着她的发。
「…不能咬,会疼的。」
「是谁说会疼?书上说的?」
卫一色抬起头,朝她的夫人微笑,嫣魅慑人的弧度。她的手指缓慢拨下软裘,柳朝熙这次已经无能阻止了,因为卫一色的吻正沿着软裘泄漏而出的肌肤一一烙印下痕迹,这让她想不起最初阻止的目的,更遑论是这时应该阻止的理由。
「夫人没听过,尽信书不如无书…?」
「啊──!」柳朝熙的身子狠狠地颤了一下,就在话语落毕之时,卫一色突然将软裘一把扯开、使其飘然落地,赤裸娇躯无法适应略冷的夜晚温度,使得那已被抚摸地极为敏感的高挺,在烛火和月光照射下,更别具一股姿媚风情。
「夫君、卑鄙…!」双手正想遮蔽裸躯的部位、任何部位也好,卫一色的右手便先一步按住她的左手腕。
「妳说我该拿妳怎么办?」她的夫君微微苦笑。「都说了不能动妳的左手。」
「唔──」面对这张温情款款的脸,柳朝熙也是无言以对,只能娇弱轻嗔:「谁叫妳要这么突然…」
「一点也不突然,夫人,我是一名武将。」卫一色的手指划着身下佳人的唇。「妳根本不知道我忍了多久,纵使妳不喜欢女子,我也是断要让妳喜欢上的。因顾忌着妳的伤势,我不好纵情妄为,但若伤的是我,即便断臂瘸腿,今夜我是怎样都会与妳共赴云雨。」
那直接诚实的私密爱语,该说是不像卫一色的性格呢,还是该说世上也就只有卫一色才说得出口呢?柳朝熙听得脸上涌起燥热,光只是听着卫一色的告白,她便觉得体内有股热源,令人难以自持。
「我…我可以的…」柳朝熙觉得自己该提出些保证,轻喃道:「我…唔…我不会再动左手了,真的。」
卫一色摇摇头,显然不信。
「夫君──」她动了动身子,被爱抚过、光洁赤裸的躯体,每一吋肌肤都嘶吼着不想停下,但卫一色究竟要停到什么时候?
「夫人,要确保妳不动左手,只有一个方法。」
柳朝熙并未问她是什么,事实上,她也不想管是什么,只要能快点解除体内这份燥热和悸动就好,若卫一色再不行动,她真的就要抢回主导权,换自己品尝她了!
就在柳朝熙的思绪还陷于莫名其妙的计划中,卫一色已拾起地上的纯白丝带,迅速敏捷地将她的左手腕和床柱牢靠捆绑。「什──」
「这是天蚕丝,皇上赐给我的。」
「我知道这是什么!」那多此一举的解说,让柳朝熙又羞又恼。「我是想问妳绑我做什么!」
「如此一来,妳的左手便能确保绝对不会乱动了。夫人应该很清楚,妳越动,天蚕丝会缠越紧。」
卫一色的表情看来实在是很满意自己的法子,柳朝熙瞪了她一眼,才要开口命她解开,卫一色便再度俯下身热切地吻着自己的唇。她呜咽了几声,还是想叫对方解开左手,可当卫一色一手抚摸着她的胸部、一手滑下小腹来到她的大腿时,柳朝熙所有说话的力气都像是被取竭个精光,只能柔弱无骨地躺在榻上,任由她的夫君将自己的身体当作能尽情驰骋的领土。
「…夫人,把腿张开。」卫一色的唇轻吻柳朝熙的耳垂,音调柔魅暗哑,她的手压揉抚触,挑逗着柳朝熙的大腿,毫不焦急地逐渐滑入内侧。在听到对方因而溢出的娇喘后,她再次轻声要求:「把腿张开,让我能进去…对,就是这样…再开一些。」
柳朝熙随着她那蛊惑似的教导,羞涩缓慢地将原本并拢的双腿撑开,允许卫一色的下身进占,那仍穿着男装长裤的修硕身躯,如另一团不灭的火包围着尚未被触及的处子之地。
透过衣着质料,卫一色依然能感觉到那湿滑柔软的部位。
过去伴随卫亚莲去探望因与士兵交合过剧而受伤的军妓时,她便曾听那些女子们说过,女性的身体是如何获得满足、以及应该如何被施以对待。卫亚莲为了治疗军妓一些私密处的伤势,自然也涉猎了不少男女性事与房中术的知识,她就曾见卫亚莲一脸认真且端庄无比地以手语比划着《合阴阳》所记载、关于女子在交合时感到愉悦的“五音”,并且她还希望军中每个男子都学习辨别五音,以免接二连三在床笫亲密时伤害那些处境已经过于凄楚的女子们。
这虽然不是值得骄傲之事,但卫一色的房事知识全建立在最实际正确的讯息上,比起关中这些受礼教束缚甚深、每每对房事细节欲盖弥彰模糊了事,以致于在最亲密之际却伤人伤己的男人们,她绝对可以说是十分了解女性于交合时的反应和需求。
她的吻并未停止,她的呢喃也未曾中断,当她把手贴近柳朝熙的濡湿私处时,她一定要让对方知道这是两人一同的结合,是两人都会达到喜悦的仪式。
「啊…!」柳朝熙的右手紧环卫一色的颈子,脸埋入她的肩膀,想要湮灭不断逃出嘴中的呻吟。
她想吻卫一色的肌肤,她觉得一丝不挂在感到炽热的同时,又深刻涌起一股寒意和孤独。她需要卫一色抱住自己,却发现对方仍着中衣,于是睁开一双笼罩情欲的雾眸,一手轻扯碍事的白色中衣。
「夫君…衣服…」柳朝熙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卫一色那灵活修长的指尖,正巧妙地压揉搓抚着湿润下身,一阵阵酥麻的快感迫切袭来,引发急促而高亢的喘息。「衣服…不要…嗯──」
在她饱读经史的刻板印象中,这样淫靡不堪的叫喊绝对是难以容忍的,可卫一色却以加速而渐趋深入的爱抚鼓励她发出内心的渴求。长年磨练出的理智和道德感于此瓦解,柳朝熙终究是个妙龄女子,还是一个无能拒绝美妙和快乐的女子。
卫一色的吻持续往下,来到平坦柔嫩的小腹,舌尖轻拭可爱的肚脐眼,使柳朝熙因微痒而缩了身子,鲜白双腿从舒畅散扬变得紧绷收缩,蓄势待发。卫一色这时用左手脱去中衣和底裤,当自己的女子之身也同样暴露无遗后,她的头再次移下,舌尖与右手分享了探索处女之地的旅程。
柳朝熙紧咬下唇,当卫一色温热的舌来到令人无法启齿的部位后,她几乎要同时因为羞耻和快感而晕了过去。她已经放弃屏息抑声这种不可能办到的事了,她只是不想要自己的声音引来外头巡视的仆人或护卫,否则届时是真的无地自容、再也不敢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