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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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豪侠-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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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天行在一旁听他们说话,虽然他那时候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哪里知道火怎么起的,听父亲说那赵才既然打妹妹的主意,郡中有制,遭了火的人家能得些抚恤,想是通过这手段挣谢感激。即使不成,他要用强那也要找个正当的理由,他是郡史大夫的公子,自然不可能让别人抓了他的把柄,坏他了他的名声。要弄个罪名,也得迂回用些伎俩。待听了妹妹说貔貅是夹在布靛里的,不用想,肯定是第二种可能更大了些。于是道:

    “因为他要接近妹妹总得有个理由,他想到郡中抚恤之制,加上他在这里歇息的时候探听到家中的情况,少不得有了纵火的心思,即使烧不死我,那他也有理由来抚恤。即使要弄个罪名抓了我们,那也可以在这些资物里面做些心思。”他一扬手中貔貅,道:“而这心思恐怕就是这东西了!”

    一旁荆兰听哥哥如此说,忙取过貔貅,扔在地上,道:“这是那家伙的东西,我才不送给哥哥呢!”

    赵碧云听荆天行一说,想想也可能是这个中道理。喃喃道:“那该如何是好,那赵才是郡史大夫的公子……”

    荆三山手握刀柄,道声:“是又怎样,大不了结果了他,再逃往他处吧。”他拉过赵碧云,微微一笑,小声道:“这十年,能安安静静地过十年,我已经满足了。”赵碧云拉了他的手,双眼氤氲,用细弱蚊蝇的声音道:“十年,行儿,公主都长这么大了……”

    荆天行先是见荆兰开心地要送东西给他,待听了这东西是赵才故意放里面的,可能会以此为由给她们安罪,顿时弃之于地。有这么一个漂亮可爱又爱憎分明的妹妹关心自己,心中大动。在天佑孤儿院何时有人对自己如此好过?他没见过赵才,不过一听这名字他就觉得不是好东西的家伙,竟然想打妹妹的主意,真是热血奋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哪里听得荆三山和赵碧云在那里说什么。计较一番,哼道:

    “爹,待孩儿去杀了那家伙,绝了他的念想!”

    荆三山听了,道:“我儿可畏,不过这事急不得,再说还不知道那赵才确切意欲何为,冒失地杀了他,那我们在这儿是待不得了,只看他们明日来怎么说,再做决定!”荆兰忙到:“哥哥,你一个人去怎么行,可能只那个赵公子你就打不过,他还有一些手下拥仆,你又认不得他,如何杀他,还是听爹爹的吧。”荆天行听了眼珠一动,道:“好嘛,待看明天他们如何说!”

    荆兰一笑,看到他手中雪白兔儿,不过一脸没精打采。那兔儿被握耳提起,肚腹侧立,只见双腿间肚子微微隆起,荆兰忙道:“这只白兔可能有兔仔儿了,哥哥快放下!”荆天行一听,忙将兔子往她怀中一放,那兔儿早上被他一阵猛追,堪堪的又被折腾一大下午,泱泱的也不再动,卷缩在荆兰的怀中,虚眯眼睛。荆兰用小手抚摸着白兔光滑柔顺的绒毛,爱怜无比。荆天行见了,杵在那儿,像做错事的孩子,缀道:“啊……谁……知道它有崽,早知道我就不提着它甩了……”荆兰佯怒地瞪了他一眼,道:“要是它受伤了,我才不依!”

    赵碧云见他兄妹打闹,不觉笑了。荆三山突然觉得,要是能这样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那该有多好,看了一眼官道,眼神突地又凌厉几分。赵碧云道:“三山,先吃了饭,莫要饿着孩子们。”

    晚饭过后,夜深,荆三山摸爬起来,逡巡半响,突然俯下身去,拉开踏前汲鞋小案,现出地上一方长板,灰尘半掩,荆三山一拂灰尘,拉开木板,现出一方凹槽,里面一柄八尺长矛,精钢矛头,水纹叶刃,矛身的‘饮血’槽积满灰尘,堪堪能露出点点寒锋。矛柄是用细竹做柄,打通竹节,竹芯内填木条,使牛筋捆扎紧裹的积竹柄,富有弹性,坚韧异常。荆三山一把握起,灰尘扑落,矛头雪白中泛着红光,他震臂一抖,愔愔作响。迷离的眼神仿佛一闪窗,耳中泱泱的回旋着响声,仿若置身于千军万马中。

    这时一只素手探过来,握住他的手,道:“三山……”

    荆三山回过神来,见是赵碧云,按了按他的手道:“睡吧!”他吹熄灯火,月光扑进窗来。院中墙角,突然一道瘦削身影越篱而去!



………【第七章 少年月夜狂刀】………

    那道黑影跑到官道上,这才停下步来,月光下露出一张稍显稚嫩的面孔,正是荆天行,原来白天他答应荆兰和荆三山不去找赵才,眼珠一动,先答应下来,晚上却偷偷的取了父亲放在院里的长刀,待他们睡下,偷偷摸了出来。

    他转头看向小院,见月光下院子罩了一层银华,寂寂无声,心道:“妹妹,前世我是一个孤儿,从没有人关心过我,陈伯伯的关爱也没让我感到有一丝家的感觉,这一世是你们,是你们让我知道什么是家的温暖,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即使他还没有伤害,只要他有一丝想法,我也会杀了他。我会杀掉每一个爹爹所说的随时出现的敌人!我不会让任何人侵犯上天赐予我的天伦!”

    他一握长刀,向郡邑方向狂奔而去。

    *************

    赵府后院,知客小厅中,壁柱上灯火曳曳,堪堪挡住西窗进来的月光。屋中正位放了一方矮案,左右两张小几,中间玄纹锦褥铺地,鼎香飘飘,装扮得甚是别致。赵世坐在主位,一身缎锦宽衫,微阖着双眼。

    厅外传来咚咚脚步声,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跨进小厅,青发小冠,横插一根剑笄,面容刀削,只着了一袭玄色深衣。对赵世并手见礼道:“大夫”赵世听了,睁眼一看,道一声“子英”,一拂大袖,一指小几,示意他坐下。

    来人正是赵世的小舅吴子英,他是郡邑小尉,麾下统领着五百军士,做事最是干练。闻言到小几旁坐下,一女侍端上热茶,马上退了下去。吴子英得信赵世叫他议事,巡弋回来后,换了一身便衣,就赶来了。他见赵世没说什么,也不说话,端茶自饮,

    这时一个男仆进来,禀赵世道:“大夫,公子还没回来。”先时赵世又吩咐人去叫赵才,是以吴子英到了,并不说话,一听赵才还没回来,喝了一声“混账!”一掌拍在案上,一甕茶水,溅洒出来。

    “去找!”

    他怒喝一声,那男仆应诺急急退去。吴子英见姐夫发火了,忙道:“大人,这是……公子怎么了?”虽然赵世是他姐夫,不过在外人面前叫惯了大人,当下也这样称呼。赵世一听,叹了口气道:“都被夫人给惯坏了,不说了,等不得他。我就先与你商议商议。”

    吴子英听了忙问道:“大人何事?”赵世将黄竹小简扔给他,道:“我得到消息,秦军不日将攻破邯郸,赵国要……要灭了,不日秦军铁骑将踏平这里,我等何去?”

    吴子英接过小简一看,不觉一惊,这个时代信息不灵通,有时军队打到家门人们兀自睡觉,他只道这郡邑小镇太太平平,哪里知道国家将亡,于是问道:“大人,这消息可否属实?”赵世站起来,度了两步,“这是密探来报,不会有假!”

    吴子英沉吟道:“大人,既然我等乃赵国子民,誓当与国共存亡,秦兵攻来,我帅五百虎士与之奋战到底。”见他说得大义凛然,赵才一脸惊恐。他的本意是想不待秦兵攻来,一家人寻个机会逃跑吧,至于去何处,才叫吴子英来商议一番,听他说得如此坚定,刚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他转头对着虎屏,想到他这样说了,而且平时也知道他光明磊落,大义凛然,怕是说他不得。思恋电转间,忙道:

    “子英,我知你性格刚健,可是区区五百军士,那里是秦军的对手,到时你有个损伤,我怎么向夫人交代,要不……”

    不待他说完,吴子英一抖衣道:“大人不必担心,如果不敌,我自会保护大人和姐姐离去,只是这一郡百姓,要遭灾难了。”赵才听了一宽,心中一热,刚才他还打主意让他率军抵住秦军,好携了妻儿逃跑,不觉一汗,端过案上的剩下的茶水喝了一口。道:

    “希望秦军不会攻到这里,邯郸陷落,想来秦军不会大肆杀掠生民。不过还是要做好准备,这样吧,你先去休息,做好准备,随时应变。我琢磨琢磨如果要走,该去哪里!待公子回来,再做定夺!”

    吴子英应诺退去,赵世重新坐下,久不见男仆来报赵才的消息,一顿足,“这都什么时候了……”

    *******************

    荆天行一路奔跑,不过半个时辰,堪堪来到郡邑,街上还有些行人,多是酒色之徒。他不知道赵世府邸在什么地方,不过既然是郡邑大夫的家,那肯定是在最好最热闹的地方。于是往郡中热闹的地方行去。拿在手上的刀来时用院中凉的布裹了,是以别人也不注意他。

    突地街角传来一人声音道:“公子,大夫找你很急呢!咱们快点走吧!”一道带点混胡的声音道:“吵什么吵,这不是在走吗?饶公子我的兴致!”荆天行一看他醉醺醺说话都不清楚,前面那人是一璞帽棕衣的男仆,正是赵世吩咐来找赵才的那人。听赵才一说,只得挨住了慢行。

    荆天行一听他喊赵才“公子”,心下一动,莫非就是那家伙?见他的身旁跟着两个脚人,显是会些功夫,计较道:“且不知他是不是那家伙,这样冲上去被护卫拦住,他怕是要跑掉。这样当街杀人,到时也难得逃遁。且先跟着!”打定了主意,快步跟上去隔着几丈远缀着。赵才等没见过荆天行,街上行人,也不以为意,

    春秋管仲首开妓坊,战国时大遗其风,各国青楼妓院大都小郡都有,公子富人以之玩乐为风。赵才自荆家抚恤回来,便与几个常玩的富家公子去押妓,先时那小仆已经来叫他一次,说老爷又要事唤他,那时他兴致大起,哪里肯回?这时已经喝得醉倒东西,小仆再来唤时,泱泱的由两个小仆扶了慢走。不时来到照府,那小仆自去报禀赵世。

    这边荆天行见他们进了赵府,果然便是那家伙。其时官家府邸大多以竹木青瓦为主,这栋院子建的还算气派,青石石阶,飞檐斗角,见门口有两名门侍看门。他转到墙角,墙高不过一丈,他纵身一跃,板过墙头,见回廊无人,悄悄的跳进树丛,傍石依柱,往深院摸去。

    赵才喝了女侍奉来的凉茶,酒醒了两分,自顾往后堂而去。转过一个廊角,荆天行远远看见了他,寻了个间隙,从角门闪进后堂小院,幽幽香甸,冉冉芳亭。这时赵才刚走过芳亭,突地觉得右首房上有一身影闪过,他只觉眼睛一花,定睛看时,哪里有人?只道是错觉,忙忙压低了身影。等了半天,再没听见任何异动,突地穿过芳亭,来到廊下。

    只听房中一道喝声:“混账,什么时候了?”另一个道:“爹,这不是来了吗?有什么事,孩儿很困呢!”显是赵才的声音。赵世真真被他气得发抖,竟至说不出话来。赵才接着又道:“平时爹都没过问过我,今日怎地唤的如此急?”

    赵世长叹一气,坐倒案边,道:“邯郸已经被秦国攻下,不日我们这里将要遭到战火,你……你竟然还……还玩乐不堪……”赵才让他气极,摇摇头,想要痛斥一番,却说不出话来。

    屋外荆天行听了一惊,“邯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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