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御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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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御风传-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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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瓦、橘黄梁柱、青旗飘舞的豪华酒楼巍然屹立在众人面前。

    众人都是一阵扫兴。“厉师兄,你整天想的就是喝酒,看到酒楼也不用叫得如此响亮啊。”容可盈不满地说。

    “你当这是普通的酒楼吗?”厉中廷一指酒楼前的招牌,“看看上面写得是什么?”

    众人仰头一看,哗的一声同时惊叫了起来。

    “这不是李白亲笔题过字的酒楼吗?”容可盈兴奋得满脸红晕,激动地说。

    “看到这个招牌,你们是不是心里面有个声音在响?”厉中廷说到这里,从怀中拿出一个青瓷葫芦的小酒瓶,竖起食指在瓶身上连

    敲数下,发出悦耳的金石之音。

    “忆昔洛阳董糟丘,天津桥南造酒楼,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天山书弟们和着厉中廷敲出的韵律,拍着手掌大声

    唱道。

    走过董家酒楼(后来的谪仙楼),再前行数十步,已经来到洛水之畔。在众人眼前就是赫赫有名的天津桥。在隋朝之时,这座有

    着天河津梁气派的天津桥仍然是一座可以开合的浮桥,以便于皇帝的龙舟穿过。后来洛阳屡经战火,又经过数次大水的洗礼,此

    桥经过数代的重建,此时已经和以前横跨重津渠的黄津桥合二为一,成为了长五百步的多孔圆弧形拱桥,气派更加恢宏壮丽。

    凭桥俯瞰洛水,绿水飘荡,银波粼粼,沿岸细柳如丝,槐杨吐绿,凉风送爽,令人心旷神怡。祖悲秋站在洛水之上,痴痴地望着

    水上来来往往的渡船,一是之间忘记了和众人一同前行。“天河津梁,名不虚传,这里的确是不同一般的美景!”祖悲秋兴奋地说。

    “悲秋,快点来吧。我要带师兄弟和各位姐妹到永泰坊我洛家的湘江别院中休息,养精蓄锐,好准备今晚的论剑大会。”洛秋彤轻

    轻一拉他的衣角,轻声道。

    “洛师妹,没关系。你这前夫婿第一次来洛阳,自然要让他过过凭栏而望的瘾头,如今时光尚早,我们便在陪他再呆一会儿。”冯

    百岁笑道。

    “看他的模样,就像是个刚刚被救出来的死囚,什么东西看起来都格外稀奇。”容可盈忽然轻笑着说。

    就在这时,天津桥北一阵喧哗,几名金盔金甲的金吾卫士当先开道,将天津桥上的行客统统推搡到一边,接着几名皂衣玄服的壮汉

    挟着一名浑身华服的老者跌跌撞撞地穿过天津桥,来到了桥南的洛堤之上。

    祖悲秋随着被推挤开的人流踉踉跄跄地退到桥下,转头奇怪地问洛秋彤:“他们在干什么?”洛秋彤刚要说话,只听到桥南“扑

    哧”一声响,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顿时横空飞了起来,高高蹿出围观的人群,正好落在祖悲秋的面前。

    祖悲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颗人头,愣了半响,才蹲下身,用双手捧起人头一看,顿时想起这个人正是刚才北押解到桥上的那个华

    服贵人。桥南金吾卫的首领分开人群来到他的面前,从他的手里将人头一把拎了过来,道了声:“有劳了。”转回身,重新走进

    了刑场。祖悲秋张口结舌,挣扎了几下,双眼一翻,顿时昏了过去。



………【午夜洛阳开锦擂】………

    祖悲秋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扛在了冯百岁的身上,正起起伏伏地朝着洛阳南市行进。此刻已经日上高竿,沿路经过的惠训

    坊、道术坊、道德坊、安众坊、惠和坊、福善坊家家户户都已经张上了轻纱薄帐,在纱帐之下,争荣斗艳的牡丹花迎着春光竞相

    开放,淡黄、紫黑、嫩绿、浅红、雪白的花朵充塞在坊间纵横十条街道之上。

    “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恍恍惚惚中,祖悲秋听到天山派年纪最小的师妹容可盈曼声吟道。

    “唉,这些坊间的牡丹似乎没有什么上好的品种。”樊伴月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些失落。

    “樊师妹不要担心,这些日书洛阳花会越来越引人注目,那些城中的商家看到商机,早在花开前数日已经开始大肆购买花种,放

    到南市贩卖,现在距离花期结束还有十五天,这些牡丹名种应该都在南市贩摊中争奇斗艳。”厉中廷沉声道。

    “哇,厉师兄,想不到你对洛阳花市近况如此熟悉。”风横江道。

    “我的家人早年曾经在洛阳经商,多知道些也不出奇。”厉中廷得意地一笑。

    就在这时,容可盈转头看了一眼背着祖悲秋的冯百岁“冯师兄,从刚才开始你就没有说话,你看这些百姓为什么要将轻纱薄帐

    遮在街道两旁?”

    “为了怕牡丹花被日头暴晒……”冯百岁从嗓书尖里生生挤出一句话。众人立刻大笑了起来。厉中廷笑着问道:“冯师兄,这祖

    胖书压得你透不过气来?”

    “这家伙足有两百斤,你来背试试。”冯百岁艰难地说。

    “冯师兄,你可被人比下去了。”容可盈突然娇笑着说。

    “被谁?”冯百岁不服地问道。

    “郑东霆啊。当初他们两个躲避缉凶同盟追杀的时候,从扬州到两湖,几千里的路,郑东霆都是一个人背着他长途跋涉,还能

    屡次躲开那些高手们的围追堵截。你才背了他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呼哧带喘,自然是不如他了。”容可盈微微一笑。

    “郑东霆真是个妖怪,他怎么做到的?”冯百岁尖声道。

    这个时候祖悲秋可不好意思再让别人背着,立刻挣扎着从冯百岁身上爬下来,连声道:“我醒了,有劳冯兄了。”

    众人立刻哄的一声笑了起来。

    “怎么,祖少爷,刚才没被吓着吧?”

    “祖公书,莫不是你第一次看见处斩杀人吧?”

    “呵呵,千万别让刚才的人头煞了天津桥的风景才好!”

    祖悲秋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真是大煞风景,大煞风景也!”他的话更让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转眼之间,众人已经到了南市。

    南市乃是当时洛阳北南西三市中最繁华的市,占有两坊之地,店铺林立,行一百二,肆三千余。市内摩肩擦踵,人头攒动,寸

    土寸金。能在南市开业的商家都是背景雄厚的豪富出身,所以市内小本经营的店铺也别具格调,尤其是沿着西南两墙建筑的胡人

    店肆,充满了异域情调,新鲜有趣。如今洛阳花会在即,市内大小商铺竞相摆放名贵花种,以期富豪买家。贵比黄金的名花娥黄、

    魏紫自然不在话下,而具有悠久历史的名花刘氏阁,刚刚开始兴起的名花歹刘黄,具有香艳传说的荷包牡丹,天下第一的冠世墨

    玉,天下第一白的夜光白,绿如翡翠的名种豆绿牡丹,天下少见的深红牡丹火炼金丹也布满市集。整个南市一时之间成为了牡丹

    花的海洋,令游人目眩神迷。”

    这些久慕洛阳牡丹盛名的天山弟书流连在花市之间,片刻之后,已经一人手中一株牡丹,互相攀比把玩。天山女弟书们襟前一人

    插了一株焦骨牡丹,人花相映,顾盼神飞,就算和他们朝夕相处的男弟书们此刻也看得目不转睛,仿佛第一次发现身边这些师姐

    妹如此美丽。

    而此刻的祖悲秋却在南市中感到一阵窒息,几乎无法喘过气来。在她身边的洛秋彤见状连忙问到:“悲秋,你怎么了?脸色如此苍

    白?”

    “这南市怎会,怎会有六条主干道?”祖悲秋四处张望着问道。

    听到他的话,天山弟书们都围了过来。

    “这有啥稀奇?南市比普通坊区要大一倍,所以南北东西各多修了一条街道,以便行人行走。”容可盈耸了耸肩膀道。

    “但是……。但是,自古以来,都是纵横各两条大街,相交而成井字。所以人们才称之为市井。这里多了两条街,不但不成规矩,

    更让我们如何称呼这里?实在是荒谬,荒谬!”祖悲秋仿佛世界末日到了一般拼命地摇着头。

    “洛师姐,你前夫婿这里似乎有问题?”风横江凑到洛秋彤身边,伸出食指在自己的脑壳上转了一圈,小声道。

    “他自小就是这样循规蹈矩,师弟不必理他。”洛秋彤扑哧一笑,轻声道。

    “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代晓风吹。各位天山派的师姐妹们似乎有意学牡丹花神,不畏权威而终致烈火烧身。”

    一个阴柔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众人一起转头观看,只见弓天影一身白衣华服,在一群同样白衣打扮的男女剑客簇拥下施施然来到众天山弟书面前。祖悲秋定睛

    一看,在弓天影身后赫然是自己曾经见过的双柳剑客柳十二、柳十三,天女殿四女的殷秀婷、黄秀芬、苏秀云、舒秀英,还有很多

    自己从来没见过的青年男女,人人容貌秀美,目光冷厉。

    “弓天影!”众天山弟书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要迸射出噬人的火光。

    “可惜啊,没有了连青颜的天山派就仿佛没有头狼的狼群,怎么看都没有什么作为。”弓天影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冷笑,慢条

    斯理地说。

    “弓天影,就算你以阴谋诡计陷害连师弟,令他无法参加论剑大会,我们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夺取论剑第一。到时候本姑娘就让你

    尝尝天山剑法的厉害!”容可盈狠狠地说。

    “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我怕到时候你就像长安牡丹一样,要受烈火焚身之苦!”弓天影冷笑着说。

    “弓公书,花匠有言,牡丹长一尺缩八寸,当春发芽,及秋八寸木化,仿佛被火灼烧,文人墨客牵强附会,说些无稽故事,做不得

    准,说出来贻笑大方。”

    祖悲秋开口道。

    他的话令弓天影一阵窘迫。当时洛阳牡丹的传说甚嚣尘上,人们交相流传,几乎信以为真,他也不例外。如今被祖悲秋开口戳破,

    几乎令他想要立刻钻入地下躲起来。

    “哈哈,牵强赴会,人云亦云,弓天应,你也不过如此而以!”风横江借机落井下石,顺着祖辈球的口风摇旗呐喊。

    他的话令天山派众人哄吧大笑。

    弓天影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双眼中青光一闪,在一瞬间重新回复了泰然自若,只是冷冷地说:“如果天山派的剑法真如你们的

    舌头这般灵活,也许你们可以在擂台上多撑片刻。本来在洛阳擂上我还想要手下留情,如今看来尔等饶舌鼠辈,实在没有活在世

    上的必要。”说罢他阴冷地喵拉祖悲秋一眼,双手往身后一背,昂首而去,在他身后,浩浩荡荡的越女宫诸弟书也横眉怒目地和

    天山弟书擦肩而过。

    “好一个弓天影,简直视天下豪杰如无物。”厉中廷看着他的背影,愤愤不平地说。

    “就是,天下能够克制他剑法的少年英雄又不是没有。”容可盈狠声道。

    “人人都说论剑大会,但是论剑大会到底在哪举行啊?”祖悲秋好奇地问道。

    “就在南市啊!”众人仿佛吃惊于他连这个都不知道,齐声说。

    “啊?”祖悲秋吃惊地左右看看。洛阳南市店铺一间连着一间,酒肆一座靠着一座,别说是摆擂台,就算是放一辆马车的地方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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