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点了点头将玉符接过,太玄神识缓缓透入,却只见一片符内一片空无,却是没有丝毫文字,不由疑惑的向玉清问道:“你当真将石碑拓印在这颗玉符内了?”
闻言一愣,玉清神魂一扫,那些如同鬼画符般的文字再度充塞脑海,引得阵阵眩晕感不断袭来,连忙将神魂收回,诧异的说道:“怎么,前辈看不到里面的文字?”
神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玉符,太玄神识轰然破体而出,只令玉清突觉一阵窒息般的威压袭来,足足后退出数百丈才稳住行了身形!
良久,太玄缓缓收起神识,朝玉清招了招手,示意他来至自己身边,缓缓说道:“你试试将那些字刻在地上,随便一个字便可。”
“哦……”玉清闻言便知道太玄是真的看不到内中文字,只得依言蹲下身形,随便在玉符中找了个字,伸指戳。入地面后便要依样画葫,哪知愣了半响,面上现出一丝苦笑,看着太玄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写不出来!”
原来玉清的神魂虽然能够清晰的看到预付中的文字,然而一旦想要将其写出来,便只觉脑海中空空如也,竟是没有丝毫这个文字的记忆,不论如何努力都写不出来!
“石碑上应该被人设下了某种禁制,只允许你一个人查看石碑文字,只有这一种解释了。”略作沉思,太玄面上不由亦是现出难以置信之色,只因以他的修为在这个世界之中应该鲜少有人能及,却被一个区区禁制阻碍,实在是出乎预料。
“这……”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连太玄都无能为力,那么估计到玄胤那边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了,毕竟玄胤的修为战力虽强,但对于禁制之道却并没有太深的研究,且自己好歹也算是初窥阵法之道的门径,但若非经历太玄一事,自己居然完全感知不到这个禁制的存在,其等级之高怕是不下于上古神禁了。
“只不知妙木前辈可能破解得了……”正苦恼之时,玉清突然想到昆仑山妙木真人,不由心中略宽,其人修为虽不算高绝,但阵法之道却当真是登峰造极,若是连他都破解不了这个禁制,自己也只得双眼抹黑自行探索了。
“呵,你也不必如此在意,至少就目前来看,这些变化都在向着有利的方向行进不是?”太玄对于这个禁制亦是无奈至极,不过其人憨厚倒也不觉自己丢了面子,反而和蔼的在哪儿开导起玉清来。
“多谢前辈宽宥,晚辈晓得。”恭敬的深施一礼,玉清转而看向漂浮在硕大雷球中的苍冥二老,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激昂之气,只觉刚刚的犹疑之心顿去,不论前方有何艰难险阻,自己都会将其踩在脚下,终有一日要寻得九天熙攘,还复二老性命,然后了无牵挂之下以身合道,做那万古大圣,终不枉自己在这世上走一遭。
念及此,玉清推金山倒玉柱,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又向太玄郑重告别之后,便转过身去,挥手打开一道光门,正欲踏步而入,忽闻身后太玄幽幽的声音传来。
“上古之时,我乃是多宝道人无数法宝之一……”
身形一颤,玉清面上显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太玄将如此隐秘之事告知自己,显然是在心中承认了自己乃是能够与其相交之辈,轻轻点了点头,踏入光门再度来至定海界中。
神魂陡然放出,覆盖整个定海界,玉清缓缓的感受着崭新世界的滚滚生气,心中更是生出一往无前的激昂心态,仰天一声长啸,玉清身形一动已经再度出现在法相金身肩上,就地盘膝坐定,双目一闭再无声息。
与此同时,神兵阁顶层,自绿儿苏醒过来已是五日余。
这日绿儿正自楼下来为虺**打扫房间,路过躺在法阵中的玉清时忽而楞了一下,眼角余光似乎瞥到玉清的手指动了一动,连忙转过头去,却只见这些天一动不动的玉清竟是突然睁开双眼,自地上缓缓坐起,朝自己微微一笑,悠然说道:“多日不见,绿儿小姐却是变化甚巨呐。”
面上无端一红,假装低阶修士在阁中做导购一职已有多年,被人有意无意的揭穿也不在少数,绿儿却从来没有像今日一般觉得心内过意不去,想要说什么却又只觉在面对这个修为远逊于己的修士之时,仿如是在面对姥姥虺**一般,一股无形的压力令自己只觉心内踟躇,却是丝毫不敢妄言,只得讪讪的向玉清福了一福,便不知所措的呆呆的矗立一旁。
玉清见状心中一乐,知道自己的地位在这神兵阁中已是非同一般,这与自己同虺**达成交易不无关系,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而耳旁风声皱起,眼角余光瞥到一道硕大的黑影向自己扑来!
不惊反喜,眼看黑影便要撞在自己身上,玉清手掌轻轻一抬,扑来的身影霎时停在半空之中,大黑惊喜的面孔近在咫尺。
轻柔的伸出手去,缓缓抚摸着大黑乱糟糟的毛发,玉清幽幽叹息道:“小黑,你做的很好,辛苦了……”
只觉束缚身上的力量逐渐消失,大黑缓缓落在地上,眼中不由滑落两行泪水,连日来为玉清担惊受迫,让这个本性懦弱的呆子痛苦万分,此时见到玉清苏醒过来,且修为更是进步到令自己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步,不由满心欢喜,双目中波光隐隐,竟是无语哽咽。
眼见大黑如此依赖自己,玉清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只觉自此之后二人当真是如同亲兄弟一般,再也不分彼此,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玉清小子,你终于醒来了!”苍老的身影突然浮现在室内的云床之上,略一打量玉清便不由得眉头一皱,沉声道:“怎么,如此大量的元气都没有令你凝结元婴?”
“嗯,此中缘由暂不可说,我这次醒来是有事相求,至于元婴期我还在在闭关俩月,届时当可突破!”语声淡然,仿佛在修士眼中畏之如虎的元婴期关卡,在玉清看来是那般的容易,以至于仿佛在说即成之事一般。
被玉清语气中隐隐透露出的强大自信感染,虺**也是现出了然的笑容,悠然说道:“何事?”
“我来时曾带了两个筑基期的低阶修士,奈何前段时间险境频发,却是无暇顾及他们,此时应该还在王杰府上,还麻烦阁主妥善照料。”
“小事一桩,我会着人办理,不知那两个小家伙姓甚名谁?”本以为是什么难办之事,此时听闻玉清所说不过是两名元婴修士,不由面色一松,一口应允。
“伶仃,二虎,便是这两人。”说着,玉清忽而法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抬头看去,却发觉虺**面上一片骇然!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诡谲往事
“前辈?”看着虺**阴沉的表情,玉清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祥之感,沉声问道。
并未回应玉清的疑问,虺**似是陷入了什么不堪的回忆中,眼神散乱,表情甚是痛苦,而这些,对于恭敬站立在虺**身后的绿儿却并未看到,只以为虺**在考虑着什么。
良久,就在玉清都要准备对其施加清心咒时,虺**突然深深吸了一口长气,抬手一挥,神兵阁顶层的防护法罩骤然消散开来,露出有些阴沉的天空,接着便头也不回的向身后绿儿肃然说道:“速去王杰府上将那两人接来!”
“是!”被虺**肃杀的口气骇得颤了一颤,绿儿无暇细想,下意识的身化流光自已经洞开的屋顶上穿行而去。
静静的看着绿儿消失在视线之中,虺**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低下头来对玉清说道:“那两人可是来自锐风城?”
“正是,他二人的确对我说来自北岸锐风城。”以玉清的推断能力,此时已经隐约知道了些什么,但是既然虺**如此问法,自然是还有下文,故而只是如实回答并未加上自己的猜测。
“来此何为?”语气更是平淡,然而就在这种平淡之中却隐隐透出一股异样的沉重,即便是玉清也觉心内压抑,而反观大黑却是一向没心没肺,对于空气中弥漫的沉重气息丝毫没有察觉,只是远远的在一旁把玩着自己的降魔杵。
“寻父。”简洁明了,玉清隐隐觉得虺**早已知晓事情的缘末,此时的询问不过是加以确认罢了。
“果然……”叹息一声,虺**略略犹豫了半响,幽幽的向玉清说道:“你可愿听老身讲一个故事?”
在虺**诧异的目光中,玉清挥手招来一个云床上的蒲团,却是如以前的虺**一般没有现出丝毫法力波动。
看了看虺**,玉清晒然一笑,悠然说道:“这座房间中禁制无处不在,且环环相扣布置精妙,当是那位伶修洁前辈布下了,晚辈自讨修为虽是不足,但论及阵法禁制倒也不输他人。”
原来初见虺**时,她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松的不消耗丝毫真元便可以挪动房间中的物体,皆是因为房间中被人布下了无数禁制,而虺**身为其主,自然是能够自如的对房间内所有处于禁制笼罩之下的事物进行操纵。
而这一切对于深得昆仑妙木真传,熟谙阵法之道的玉清来说,却并非什么难以掌握之事,且其自此中已经足足呆了半年之久,若还不能将这些禁制参悟透彻,那岂非是滑稽之事!
因为大黑之事深觉对虺**亏欠恩义,玉清也不再打算隐瞒自己的能力,反而开诚布公,令双方放开心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欣赏的点了点头,虺**闭目似是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道:“一百五十年前,神山秘密传贴给数百位精通阵法之道的修士,邀请他们在界河两畔集合,并在所有人到达之后,给予每人一面玉符,内里是一座古阵阵图,而这些修士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没有任何后台的散修!”
说着说着,虺**的语声渐渐发颤,不得不停了下来,缓缓做着深呼吸。
“伶修洁便在其内。”通过虺**所说,玉清已经大概知道神山的作为是何用意,不外是因为某种缘由必须破解一座古阵,而神山中的阵法师却无能为力,只得生出在山外寻觅阵法高手的无奈之举。
“不错……”低沉的叹息一声,虺**终于再度回复平静,继续幽幽的说道:“神山似乎并不想让外人得知阵图全部,故而每个玉符内都只是总阵图的十分之一,显是希望这些人能够将其一一破解,最后将其总结以找到破解之法。然而,历经数月,这数百人中却只有两个人破解了手中阵法,其中之一便是伶修洁,而另一位便是当今神山首席阵法师万空藏!”
听到这儿,玉清突然莫名的摇了摇头,引得虺**停下了叙述,向其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他不应该去啊,这并非是难猜之事,神山为何会秘密传贴,又为何会无一例外的全部找寻散修,对于这些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方便封口啊……”心中对于那时发生之事已经大致猜测出来,玉清不由满心苦涩,鸟尽弓藏,过河拆桥,这些在俗世中也令人不齿的手段,却在满口道德的修道者手中被发扬光大,这如何不是一种深沉的悲哀!
“呵呵。”莫名的轻笑着,虺**并未接过玉清话茬,只是继续说道:“将所有人遣散过后,神山将伶修洁和万空藏留了下来,将整个阵图为他二人展示,并请求二人将其破解。”
“整整三十年,他二人呕心沥血互相借鉴终于将那座古阵破解,而二人也惺惺相惜成为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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